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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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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凤秦国的步兵已有溃退之像。

然,清幽这样的以内力贯于琵琶,是十分消耗体力真气的,亦是撑不了太久的。渐渐,清幽原本面上的激扬振奋之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苍白。

她的内力,在一分一分地耗尽。

她的唇色,正一分一分地惨白。

颊边,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沁湿了她的长发,亦是沁湿了她的衣襟。

天边,最后一缕寥落的月光冲破厚厚的云层,无遮无拦地洒落在她的身上,照得她整个人如冰霜冻结一般。

凭着坚韧的意志,她支撑着,支撑着……终是气尽力竭。

此刻,天光渐亮。刺眼的晨阳,那阵阵金光,将天空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遥望江面之上,粼粼波光,绚烂刺目。

随着她的真气耗尽,琴音渐弱,曲中杀气锐气顿减,江上风浪亦是平息了许多。

只一刻,又是战鼓雷雷,号角连天,上百艘船只不再受困,齐齐朝岸边驶来。

刹那间,突然有数百只支银简齐发,铺天盖地,席卷而下,瞬间便从滔滔汹涌江水的暗潮之中直朝清幽而来。其气势,有如千军万马,齐头并进。

清幽急运内力,飞身飘旋着,素手如风,又是拨过琵琶琴弦,但见银光顿闪,白箭齐齐落地。她躲过里利箭的袭击。

此时,耳畔忽然传来呼啸的寒风,并着毁灭般的冷意。远远忘见江上一人,黑衣潇潇。清幽逆光望去,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那气贯九天的气势,无疑是——左贤王凤绝。

他踏着粼粼金波而来,手中利剑微微一横,便挽起万道潋滟的光芒,如电闪雷击般袭上清幽。

剑锋未至,剑气已至,剑风劲啸,带着森森杀气。

清幽身躯轻如鸿毛,倏然后飘,又借力一点,素白的身形已是在空中数个盘旋,似那白莲绽开。避开凤绝那致命的剑气。

然,堪堪落地之时,她只觉胸口有明火正灼灼燃烧着,喉头一甜,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曲琵琶,早已是耗尽她的功力内力,她终是被凤绝的剑气所伤。

尚且来不及调息,抬头间,却见一张细密银色的网正铺天盖地地向自己洒来。

是名震江湖——天丝!

她心中暗叫不好,却再无力抵抗,眼看着已是躲不过。倏然,“嗖嗖”的声音,在耳畔连声响起,似有漫天光华从她身边掠过,直朝那天丝之网而去。

接着是“呯呯”几下连响,竟是金铁相击的声音。清幽看清楚了,菱形的暗器,今天丝提前收网,那是冷月梨花镖,是师兄来了!

再下一刻,她只觉自己身子骤然一轻,整个人已是被温柔的真气提起,有如波浪般,急速甩向后侧方。

但见轩辕无尘腾身而起,身形如秋叶飞舞,手中长剑宛如一泓秋水,横荡开来。身上,浅银色丝质外袍随风微鼓,更衬得他长身玉立,丰神俊雅。

他运彻内力,将清幽送至远处一处隐蔽的废弃的船只之中。

清幽无法控制身躯,急速后退着,终落入一袭旧船之中。她神色一凝,心知师兄绝不是凤绝的对手,正欲提起真气上前帮忙。不想一枚冷月梨花镖已是朝自己疾驰而来,带着如剑的寒光,她身上无力,躲闪不及,被镖侧击中了穴道,再不能动弹。

破旧的船,也不知废弃了多久,正散发出阵阵霉腐的味道。她被困在其中,挣扎不得,真气耗尽,亦不能冲破穴道,只得透过废船木格的缝隙依依朝远处的江边望去。

但见一黑一银,两道身影,时而身形急旋,时而骤移数尺,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轰鸣的战鼓之声,不断响起。火光,冲天的火光,耀眼的火光,不断地燃烧着。

她的周围,是刀光剑影,是人群呼喊悲号,是尸横遍野,是血流成河,亦是马儿凄厉嘶鸣。那一刻,清幽只觉眼前似有千万个黑影晃过,带来一股血雨腥风,直直冲入她的鼻中。

晴空如洗,天色蔚蓝。

阳关渐盛,已过正午,明丽的金色照在仍在缠斗两人的剑刃之上,折射出道道血色的光芒,远瞧着,这凤绝的剑法大气沆瀣,如晴空烈日,而轩辕无尘的星月剑法则如碧月白莲,静然绽放。

清幽心中虽着急万分,却也只能远远瞧着。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们的面部,是以无法判断此刻的战局。可看身形,师兄好似已渐渐招架不住。

那两人渐渐自九江岸边,纠缠斗至半空中。

突然,凤绝寻得一处破绽,他衣袖劲拂,手中天丝如虹,又如巨龙呼啸,直直射向轩辕无尘。只一瞬间便卷落了轩辕无尘手中宝剑。凤绝凌空又击出一掌,劲气暴起,但见他周身白气蒸腾,恍若置身仙境。而轩辕无尘则硬生生地中了那一掌,又被凤绝浑身的真气气流激得身躯飞扬,直直坠入九江……

“不,师兄……”清幽亲眼瞧着远处,那道银色身影看看跌落九江之中,溅起一大片浑浊的水花。她心中大恸,想喊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冲出去救他,可是穴道却被点住,一动也动不了。

她只得,这般,看着滚滚波涛将他淹没,不复可见一丝一毫影子。

她的泪,无可止歇地滚落下来,似乎在顷刻间将她整个人烫穿。眉心,因着剧烈的痛楚而紧紧蜷曲着。她无法相信,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如兄长般的师兄,就这么被九江吞没了。

身体之中,彻骨的寒冷与惊痛逐渐冻成一个坚硬的冰块,硬沉地压在心上,终将她的心碾得粉身碎骨……

她远远看着,凤绝那道黑色背影,正率领着凤秦国的将士们向南城门攻去。

她眼看着东辰国的将士自高高的城楼上一一被砍落,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眼看着城门被攻破,到处都是血肉飞溅。她眼睁睁地看着,最后整个南城门城楼之上,插满了硕大飘扬的旌旗,飞舞张扬的“凤”字在阳光下显耀着,满目皆是,而那刺目的金色的“凤”字,在滔天的火光之中,更显狰狞。

她不能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东都沦陷……

僵硬着,凝滞着,直到日近黄昏时,她内力方渐渐回转,终于用力冲破了穴道,她自废弃的船中奔跑出来。

她拼命地奔跑着……

脚下,江水、泥水和着血水,慢慢浸过她的脚背,江边堆满了尸体,几乎没有落足之地。她冲至九江边,大声喊道,“师兄……”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江水滚滚声,还有那浪潮渐起的无数细碎的泡沫。

其余,什么,都没有……

夕阳西下,天,一分分暗沉。

她双膝发软,凄凄坐在了滔滔江水边,看着那太阳一分分落下去,而自己的一颗心,也随之渐渐沉下去,到了最后,太阳终于不见了,被远处的山峦挡住了,再看不见……

泪水,复又漫涌上了面颊。

江水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好似那狰狞的利齿,咬住她的喉咙,痛楚难当。

仿佛眼前还是他那俊雅的身姿,银衣飘飘,纵马而来,手中握着三尺青锋,说不尽的潇洒风姿。仿佛还是他那清朗的声音徐徐在耳畔回响着,“小师妹……”

他死了。

他再也不会叫她小师妹了。

一直守护着她的师兄,死了,再不会回来了。

她呆呆坐着,始终不能回神。

突然,身后冷风微动,一名满身是血、一息尚存的凤秦国士兵一跃而起,手中的大刀挥舞着向她发出最后的致命的一击。

清幽转首,出于本能,茫然挑起地上的一把弃剑,银光一闪,“扑哧”一声,便没入那名士兵的心口。又是“哧”的一声,她麻木地将剑拔出,温热的鲜血瞬间扑了她满面,却比那霜雪还要冷。剑锋之上,殷虹的血迹,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如开了一朵朵诡异惨烈的红花。

她骤然清醒。

东都沦陷,那无邪他呢……

倏地起身,南城门尚未关闭,她施展轻功混了进去。城中,已然成了人间地狱,百姓是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般,携带家眷物事争相想往城外逃散,然而城门又被凤秦国的士兵牢牢堵住。百姓愈发恐慌,互相踩踏着,哀号声、惨叫声连成一片,终在凤秦国强大的镇压之势下,慢慢地弱了下去,终不负可闻……

此刻,夜幕降临,夜风越刮越劲,天上乌云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群星全部躲了起来,似也不忍见到这人间地狱的惨象。

一片混乱的城中,满街都是凤秦国士兵,个个神情肃然,正在盘查宵禁。情况看起来,不出意外,北门也失守了。

静王府是断断不能回的,无一处可去,也不知轩辕无邪在何处。清幽只得转道去了已是关门歇业的得月楼。至少,她的幽冥琵琶要交给江书婉暂为保管,因为凤绝曾经见过此琵琶,她若是带上身上,太过惹眼。

足足三日,清幽在得月楼焦急地等候着外边的消息,坐立不安。

可三日后,最终从江书婉口中得到的讯息,几乎令她整个人彻底崩溃。

那一刻,她清丽的容颜,在一刹那变得雪白没有人色,全身骤然冰冷。

下一刻,她疯狂地冲出了得月楼,无人能拦住……

江书婉的话,凄冷地一字一字的钻入她的耳中,像是无数只蚀骨的蚁虫正啃咬着她脆弱的神经。

“清幽,我知晓你性格坚毅,所以不想瞒着你。我打听到的消息,便是,皇上与三皇子以及重要文武百官已经自东门安全撤离七庄。静王牺牲!眼下唯有……唯有庄王……下落不明……有士兵说,听庄王言,他势要与东都共存亡……”

下落不明……

无邪……

她用力甩了甩头,飞快地奔跑着,奔跑着。

她的面,她的手,冰冷僵硬。好似又一把迟钝的刀子正一刀一刀地狠狠磋磨着,磨得她血肉模糊,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疼到麻木。

师兄死了!无邪下落不明,他要与东都共存亡……

东都沦陷,那他呢?他究竟怎样了?

一夕之间,她的天,她的地,全都崩塌了。

腾地,一道闪电划过,随着一股强劲的秋风,哗哗秋雨不期而至。

大雨滂沱,沉沉挥落在了天地间,如鞭的暴雨,抽起几日都未散去的浓重血腥气,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轰隆的雷,滚过深重黑暗的天际,直轰得人耳根发麻 。一道强烈的闪电自空中劈下,将清幽照成一个透明水晶人。

她跑累了,只得麻木地走着,走着,从黑夜走到黎明。

天终于亮了,却依旧是阴沉沉的。

树上的黄叶,一片一片,无声无息 地被秋雨吹落到地上。

双腿早已是麻木不听使唤,她依旧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双眸无一丝神采,她最亲的人,她最爱的人,如今,都在哪里……

东都街上,秋雨沉雷,带着水汽的风阵阵袭来。

满目皆是战后的疮痍,风并着雨,却将战争过后的萧条悲凉洗刷得干干净净。

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她颓然坐在了东都街边冰凉的青石板上,潇潇秋雨之中,她失声痛哭……

雨水,哗哗而落,仿佛鞭子般抽在身上,一记又一记,微微地疼。

她全身的衣衫早就湿透了,黏腻在肌肤上。雨水,迷蒙了她的眼睛,亦是打散了她长发。她
却浑然不在意,只是默默坐着,默默坐着,哭泣着。

突然,头顶上方,雨水渐止,唯有渐渐沥沥的声音不停地落在伞上,好似一曲清脆的弦乐。

眼前的光线,黯了又黯,似是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前。

缓缓抬眸,她的睫毛之上沾满了晶润,也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将落未落,最是惹人怜惜。透过那点点晶莹,她瞧清楚了,面前站着的是一名身形高俊,丰神俊朗的男子。他的身后,跟随着几名侍卫。

他长得真好看,一双黑眸,清澈又幽深,仿若黑宝石一般吸引人。只是一瞥,都感觉自己仿佛被那黑眸吸进去一般。

凤绝依依瞧着眼前的女子,白玉般精致的面庞,嫣红的双唇,乌黑的瞳仁,那瞳仁之中透出天真与明净,以及一缕淡淡的哀伤。她浑身都湿透了,长发散乱,虽十分狼狈,却更像是那不甚落难坠入凡间的仙子。

唇边挂着温柔的浅笑,好似那三月春柳,仿佛害怕吓到了她,他轻声问着,“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清幽愣了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人生,不过是偶然相逢,她并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凤绝略略想一想,又问道:“姑娘,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清幽漠然,她的家?静王府么?可惜已经回不去了。她缓缓摇头,低低叹息道:“国之将破,我哪里还有家……”

他微愕,眸中划过一丝关怀与悲悯,温情却如流水一般,从心间漫生而出。他从随侍身边取过一袭新做好的狐袭,光洁的狐毛,没有一丝瑕疵,是特意为过冬备下的。

温暖,依依落在她的肩头。

他的眸光中,有无数神采流转。他的掌心,温暖的,将她自青石板地上拉起,替她弹去肩头、发梢上成串的雨珠。

薄唇轻动,凤绝柔声道:“深秋地上凉,姑娘可要仔细着身子。要不,去我府上喝杯热茶,换件衣裳再走?”

清幽木然颔首,然,眸光依旧涣散,找不到一丝神采。

凤绝微微一笑,柔声又道,“总姑娘姑娘的叫着不方便。你没有名字,那……”

他垂眸想一想,剑眉轻轻飞舞,微笑道:“怜之惜之,那我叫你惜惜,可好?”

雨,依旧潇潇落下。

清幽颔首,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神色茫然,她缓缓跟在了他的身后,麻木地走着,走着。

不知缘何,脚下的路,竟是如此熟悉。

眼前,好眼熟的宅子,她猛然抬头,“左贤王府”四字,如同万道芒针般直直刺入她的眼中。

而不远处,一块残破的唐金匾额已是被丢弃在雨中,几经无数人踩踏,原本光润的漆面已是斑驳陆离,她依稀能辨得是——静王府。

门前卫队,见到方才那名男子,立即行礼,恭敬道:“王爷。”

清幽一愣,至始至终麻木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左贤王府!

原来,他就是——凤绝!

……

国破山河在 第十一章 叛徒

原来,他就是凤绝,那个武功天下第一、名震江湖的凤绝。那个征战沙场、号称铁血黑鹰的凤绝。原来就是他!

清幽明净的眸子微微一黯,仿佛是明亮的烛火被劲风一扑,却随即恢复如常。

难怪,他英挺冷绝的背影,看起来总有着几分熟悉。

犹记得,那夜与轩辕无邪在敌营中暗探,她只见他一袭黑衣潇潇,背身离去。夜西镇上,雨中一会,以及九江边生死一战,皆因相隔太远,她没有瞧清楚他的容貌。

原来竟是他!她一直以为,人称铁血无情、横扫沙场的凤绝,应当是一名面容冷硬,森寒阴狠之人。不想竟是眼前这般温润的气质,他有着深刻俊美的轮廓,剑眉飞逸,一双宝石般的黑眸令人过目不忘。

此时,凤绝发觉身后始终无人跟上,他缓缓回眸,但见她正凝立在雨中,迟迟不走进王府。

不知何时,他给她的伞已是被秋风吹落于地,如一片瑟瑟的落叶般越吹越远。

雨更大,无数晶莹的水珠自她发梢衣襟滚落,衬得她身姿益发纤弱飘摇。

他怔怔瞧着,瞧着她柔美身姿的弧度,瞧着偶尔一滴疏落的雨水,滑落她的颈中,而那清凉冷意激得她浑身瑟瑟一颤,即便是他相赠的狐袭也不能将那风雨寒冷尽数阻隔。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脑中热热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去将如此脆弱、如此惹人怜惜的她,拥入怀中。可初初相识,他终是害怕自己唐突了佳人,克制住心底泛滥的冲动,他只是温言问道:“惜惜,你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淋雨?快进来府中啊。”他复又转头向身侧的侍卫道:“你去吩咐府里备下一些清爽可口的饭菜,还有差人去买几身姑娘家的衣裳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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