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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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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扯落,露出容颜不过一瞬,众人也未曾看清,又回想起那曼妙的歌喉和那婉转悠扬的歌声,心中不免觉得有些遗憾,若是再瞧清楚些就好了。

这厢众人正在感慨惋惜,怏怏散席。

那厢凤绝已是将清幽一臂拽至屏风后的内堂之中。

清幽被他拽得手腕生疼,心中不免恼火,用力甩开道:“你做什么?!”愤然抬眸间已是对入他如黑曜石般的双眸之中。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窘迫苍白的容颜,以及他毫不掩饰的一分痛惜之色。

凤绝不语,只是沉沉注视着她,方才的怜惜之色渐转不悦。

被那样的神情盯着,清幽不禁觉得心中微微发怵,半响才道:“方才谢谢你救了我。”她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当真是痛得紧,这凤绝,下手还真是用力。

凤绝眸光自她清丽的容颜上缓缓下移,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竟已是青紫一片,他一愣,自己不过是轻轻一握而已。他半是心疼半是责怪道:“无名?惜惜?你拒绝我的好意,就是上这得月楼抛头露面,弹琴卖唱的么?今日那厮轻薄于你,恰好我在,若是我不在呢?你准备如何办?”
拉过她的手腕,他暗自运内力替她活血化瘀,心中亦是怨着自己。他的一双手,素来只是握剑拉弓纵马,他从未与女子接触过,也没有拉过女子的手,他不知究竟该用几分力,想不到第一次就伤了她。

不过,今日他亦是高兴的紧,他本就怀疑她是那日雨中的惜惜,无奈她一直覆着面纱,无法觑得真容。所以刚才那狂徒语出轻薄时,他并未出手,而是等那狂徒揭去面纱,觑得她容颜后,方才及时现身。如此一来,他既确认了她的身份,也不算是他唐突了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她,就好似那易碎的瓷娃娃般,一碰就伤。看来,日后对她,自己要更轻柔呵护才是。

清幽只觉手腕处微热,渐渐不再痛了。心中颇有些意外,凤绝的武功,成名便在于独门内力,无人能比。如今他将这内力用于替她去伤化瘀,未免大材小用了。心中又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尴尬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淡淡回道:“卖唱又如何?我唱一曲,一日得月楼的老板便结算我一两银子,除去住在得月楼中的花销,还能剩一些攒下。我自食其力,如何不好了?”

“你!”凤绝听罢,脑中一热,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复又上前将她拉过。这次虽用力甚轻,清幽却一时不备,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已是载入他的怀中。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股特有的气息在室内流动,让凤绝的呼吸为之一怔,胸口气血上涌,像是出于本能般,他右臂一伸便揽上她的腰间。

内室精致的棱窗外,皓月生辉,淡淡映入。

万籁俱静,唯有湖水潺潺流过小桥的声音,静静的,几乎能想象到那风正晃碎着一池的明月。

这样的姿势,令清幽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有夜风自窗棱缝隙间钻入,清幽似是有些冷,瑟瑟缩了缩。

凤绝下意识将她抱进,神色皆醉,声音带着迷人的磁性,低唤道:“惜惜……”她的双唇散发着令人迷乱的气息,心中一乱,一偏头,薄唇已是自她唇上掠过,那美好温软的触感,令他全身陡震,几乎不敢置信,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甜蜜之事。

清幽这才回神,猛然将他推开,“蹬蹬”退后几步,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玉,低吼道:“你这么做,与方才那狂徒,有甚区别?不过是,想轻薄我罢了……”转头就跑,心中“砰砰”乱跳起来,无法平息。

那一刻,她忘却了,忘却了自己的目的与责任,她应该接近凤绝,跟他回左贤王府才是,而不是拒绝他。可是,她做不到,看着他那如黑宝石般的双眸,欺骗的话,她怎般都说不出口来。她,究竟是怎么了……

“惜惜……”凤绝极度懊恼,悔恨着自己的冲动,吓坏了她。无奈又不敢追上去,只得看着她翩翩身姿消失在远处廊转三回的尽头处,不复可见。

沉沉步出得月楼,他只觉脚步有些虚浮,一直都到左贤王府飞龙阁前的青石凳,方才坐下。露水,渐渐爬上他的双足,夜,一分一分过去,他却没有挪动分毫……

次日晚,依旧是月明星狼。

清幽走在了笔直宽敞的青石大街上,周边人流如织,竟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远处挨家挨户点着灯笼,一盏一盏的朦胧红光,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

她走着走着,更远之处,长街之上挂着一盏盏彩灯,一袭辩得上面写着一个个“玉”字。落玉坊,应当便是这里了。

这落玉坊乃是东都最大的寻欢作乐的场所,清幽长这么大,平生还是第一次上这种烟花柳巷中来,这次只因江书婉有一份重要的消息要转交给落玉坊中的积玉姑娘,而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去转送,只得她亲自前去一趟。

此时的清幽,已是将胸用白色绫锻裹了,头发高高束起,一袭蓝衫,扮成翩翩公子模样。到了落玉坊门口,早有几名样貌秀丽,身材窈窕的女子迎了上来,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其中一名姑娘更是调笑道:“这位小爷长得好生俊俏,要不要……”

清幽从未遇到过这般场面,一时有些无措,脸红道:“我……是来找积玉姑娘的。”

那姑娘掩唇笑道:“原来是有想好的,快去吧,二楼往左第四间便是。”说罢,还在清幽背上掠了一把,又笑道:“下次可要记得找我哦,我叫月仪……”

清幽神色更是局促,赶紧入内,直直往二楼去了。

可待上楼,因着方才的心慌意乱,她竟一时想不起来那月仪姑娘所说的,究竟是往左还是往右。脑中乱乱轰轰的,难以分明,脚下却已是向右边而去。

一间,两间,三间……

这落玉坊,还真是锦楼画阁,绣户珠帘,罗绮飘香。她方才匆匆瞥了几眼,瞧见这里的姑娘个个容貌不素,并非那等庸脂俗粉,偶尔竟然还能瞧见几个俊俏、唇红齿白的少年。莫非……

她一边想着,一边数着,第四间……

突然,精致的雕花房间聚然打开,漏出一室明亮耀目的光线,亮的刺目。清幽一愣,下意识地闭了闭眸,睁眼时,只觉眼前绿影一晃,未待回神,只听得“啪”地一声,修长一腿陡然横在了她身前,金色的翻边鹿皮靴正踏着那围栏扶手。

浓重的酒气并这胭脂花粉的味道,迎面扑来,几乎呛得她喘不过气来。但见眼前一名青衣男子,浑身皆散发出风流邪狞的气质。发丝凌乱,如锻垂落,寥寥遮去了他容貌。此刻,他正背倚着门轴,一腿半依,一腿则横在清幽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似是方寻欢作乐过,领口的织金扣子尚未扣全,漏出胸口一抹暧昧难言的气息。抬眸,他瞧了一眼清幽,半醉半醒,狂肆笑道:“什么落玉坊,名动天下,不过尔尔。”长手一扬,他将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抛入清幽手中。

“你,陪我一晚,如何?”他似是喝得太多了,眸光都带着几分迷离之色。

可是,抬眸的那一刻,清幽还是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竟是他!

复又低首,清幽看向自己一袭蓝衫,愣在当场……

 

国破山河在 第十四章 绝望之夜

清幽有些错愕,不由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小脸,复又摸了摸自己尚且束的端正的男子发髻和玉冠。眼下,这是什么状况?自己可是穿的男装,莫非这凤炎还有这等怪癖好?喜欢样貌俊俏的少年?

可是此时,清幽依依朝这右手边第四间屋子里极目望去,但见红帘绿帐,珠玉生香,似有女子衣物散了满地,其中是一绣着鸳鸯戏水的艳红肚兜。满室皆飘动着情欲的甜腻气息,这样暧昧淫靡的场面,她生平从未见过。不由“轰”的一声,脑中空白一片。

虽然,她在得月楼的时候,将凤秦国的事了解了些。她略有耳闻,凤家兄弟,凤翔内敛,喜怒不形于色,难以捉摸。凤绝只知征战沙场,不近女色。听闻就属凤炎最是浪荡,私生活糜烂之极。她总以为不过是身边侍寝的女子多些罢了,想不到,他竟然男的女的,都……

凤炎今晚与凤秦国新贵们畅欢饮酒,喝得多了,至今仍是头脑昏沉沉地,他随便找了个姑娘聊聊解决了下,不想一身的欲火仍是高涨,无处发泄。

眯起绿眸,眼前这少年,生的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颇对他胃口。也好,不如今晚他再彻底放纵放纵,连着打仗这么久,都快将他在军中憋死了。

见清幽仍是低首不语,只是愣愣瞧着自己的手,似是瞧着那一锭金子,他邪眉一扬,唇边扯过一抹嗤笑,嘲讽道:“怎么,你还嫌少?”

他醉得有些厉害,调笑间已是在身上腰间摸了摸,顺势拽下一枚锦袋,沉甸甸的满是金子,尽数抛入清幽手中,他挑眉道:“没关系,只要你服侍的让我满意,今晚随便你开价!不过,我有个要求,等会你可得叫的大声点,可别喊疼,也别像条死鱼似的。我最……”

“嗯。”突然,他闷哼一声,声音似有些痛苦,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竟是摸到一股温热的黏湿。血,缓缓自他额角淌下,刺痛灼烧的感觉令他神智清醒了几分,眼前不再迷离。

清幽其实本也不想生事,无奈是他说的话,实在是太过淫靡刺耳,她忍无可忍,这才将一整袋子金子砸向他的额头。

她从不知道,世间竟然有人能放荡无耻至此,那日在得月楼轻薄她的狂徒,此刻看起来尚不及凤炎的十分之一。

凤炎手指拂过流血的额头,望向指尖那殷红。因着额头的疼痛,他脸色陡变,冷冷的目光似要噬人一般,口中话语似冰珠般吐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伤?!”倏地收拢长腿,他左手一扬,已是提起清幽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重重往雕花围栏上一砸。

剧痛,阵阵碾过神经,痛得麻木。清幽被他用力按在了围栏之上,背后是冷硬的扶手,生硬的棱角咯得她生疼,半个身子悬空着,她侧眸往下看,底下是空落落的,足足丈余高。眼下她没有内力,不能施展轻功,若是被他摔下去,必死无疑。胸腔之内,气息愈来愈少,她挣扎着,终说出一句话道:“这位爷,你弄错了,我不是这里的人。”

凤炎眼眸微眯,幽绿眼中陡然冒出两条金线,好似那慵懒的豹子猛然扑上来般,令人心生畏惧。突然,他低首一口咬上清幽精致的耳垂。以牙还牙,她砸了他,他便咬她一口,血腥气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浓烈刺鼻。

凤炎松开了她,修长一指轻轻拂过薄唇,舌尖舔过,复又吸允,感受着她那血液的温热与甜腥,却让他体内愈加兴奋,他邪声笑起来:“真是好烈的性子,竟然打伤我。管你是不是这落玉坊中的人,今日我要定了!”

轻轻一拽,他又将清幽提起,大步朝门外走去。衣阙飘风,到了落玉坊门口,对面一直停歇着的豪华金帐马车,见他大步走出来,连忙赶车过来。凤炎掌风一挥,便掀起那华紫布帘鼓鼓直飘,一甩手,已是将清幽丢入马车之中。

暴力至极,清幽只觉背后脊梁骨似是撞到了马车中坐榻上,头也撞到了马车的窗棱边角。好在这马车之中布置得极其奢华,珍珠玉帘,朱漆银棱,底下垫着厚厚的金丝绒垫,不然她怀疑自己恐怕要粉身碎骨了。

马车晃了晃,车轮滚滚而动,似是启程。

清幽方待自地上起身,不想凤炎整个人已是重重压上来,他在她耳边冷笑道:“你想逃去哪里?”右手用力,清幽蓝色的外衫“咝”的一声,被他扯落一只衣袖。

好在还有内衫遮挡,清幽不甘被辱,她拼命挣扎着,换来的确实他狂风聚雨似的粗暴与愤怒。眼瞧着形势无法控制,她急声喊道:“你就会用强的,算是什么男人?!”

马车之中,光线极暗,唯有偶尔被风掀起的车帘漏出一缕淡淡的月光。更映得清幽双颊艳红,眸含凄哀。这样的神情令凤炎有一瞬间的恍惚,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愣了愣,总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劲,她是声音……

不过,今日他确实饮得太多,头脑昏涨,无暇去想。他突然笑起来,字字调侃:“怎么,你没兴趣?还鲜少有在我身下没兴趣的。”

他长臂一捞,似从马车角落中取过一坛酒,薄唇轻轻将那瓶盖子咬下,又吐去,浑身满是邪魅之气。

清幽心中其实惴惴害怕着,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看来没有武功在身,的确太危险了。心中慌乱着。心中慌乱着、无措着,今日,她不知要如何脱身。

风,吹得马车之中的珠帘有轻微的摇晃。偶然漏进的月光,令得里面的光线明明灭灭。

倏地,凤炎擒住清幽精致的下巴,将那酒坛凑近她嫣红的菱唇边,一个劲的往下灌着。

冰凉的酒液,带着陈年的香气,直直灌入她的喉中,辣的清幽喉头直冒热气,像有小小的毛刺一下一下刮着,烧灼感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她一时忍不住,大口地呛出来。

可凤炎哪里肯放过她,他更大力地掐住她的喉咙,将那酒尽数灌了进去,残余的酒液,顺着清幽柔美的脖颈缓缓流向胸前和背后,冷得她浑身直哆嗦。

凤炎微微眯起墨绿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盯着她,邪肆道:“怎样,有感觉了么?”

清幽尚不能适应喉间的灼烧,她不停地咳着,然下一刻凤炎已是紧紧钳住她的双手,发压在马车中坐榻上。身上衣物正被撕裂丢弃……

然,凤炎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清幽胸前层层裹住的白绫布上,愣了半响才道:“你是女子……”猛一抬手 ,他用力扯落她束发的玉冠,将那一袭如瀑布般的秀发尽数散落。像是自夜空中聚然洒下繁星,耀了他的眼。

乌黑的发垂落两颊,秀气的鼻子,黑亮的眼睛,白净秀丽的肌肤,闪动着潮红的霞彩,耳垂之上,尚有一点被他咬伤的艳红,衬着她益发水润可人。不正是一娉婷少女么!

清幽浑身仍是颤抖着,寥寥扯过一旁破碎的衣裳将自己裹住,咬唇不语。

凤炎轻轻甩头,终于眯眼瞧清楚,又问道:“你当真不是落玉坊的姑娘?”

清幽面色一凝,气恼道:“我早都说了不是。”

“你是……处女?”凤炎又问。

这下,轮到清幽瞠目结舌,世间竟然还有男子这般大刺刺地问女子这种事,当真是闻所未闻。

凤炎见清幽面色涨得通红,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且咬的发白。心中旋即了然,看起来,今天他遇上良家女子了。

这好像有悖他的原则,他素来只逛窑子,只玩青楼烟花女子,再不然便是清秀的少年。他虽风流放荡,可妻子妾室却是一个都没有的。只因他不喜欢累赘,更不喜欢太多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还是清秀少年来的干净省事,免得哪日会有女子抱着孩子找上门来,要认他做父亲。

就好像当年他那风尘中的母亲带着他去找父皇一样,这是他毕生最大的心结,亦是他最不能碰触的内伤。所以,良家女子,他是决计不碰的,更不用说是处女。

那一刻,他有些犹豫。然,箭在弦上,如何能不发?烈酒的后劲,体内要膨裂开来的激情与欲望让他脑中逐渐迷乱。什么原则,都渐渐忘却脑后。

缓缓压下身躯,他感受着身下柔软的人儿正在剧烈地颤抖,然而那样的颤抖只会令他更加兴奋,修长的腿已是抵入她的双腿间。

清幽心中漫过无边无际的绝望,她真的要失身了么?还是凤炎?她犹是气愤不甘,双手奋力推上他的前胸,却无法撼动分毫,一切只是徒劳。

突然,马儿嘶鸣一声,聚然停下。突如其来的缓冲力,令他贴得更紧,鼻尖皆是那陈年的酒香混着她女儿家的清香,脑中更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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