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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黑锅-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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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物走私案听到了吗?这和当年偷东西的是一拔人,一网打尽的时候不远了,您好歹也当过几天警察,非跟他们煮一锅里?”
  还没说话,乔小波的眼神稍稍松动了松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简凡头一侧,连人都不看了:“哎,乔师傅你糊涂呀,当天那么大雨,盗窃现场连水迹都没留下,已经查明嫌疑人是在下雨前潜入到晋原分局办公楼的,您非说嫌疑人穿着雨衣出来,这不画蛇添足吗?下班时候就下雨了,楼里那个办公室会留下雨衣呢?要不,你给了嫌疑人一件雨衣,是同谋?”
  “不不不……绝对不是同谋……”乔小波触电似的反应了一句,大概十几年前的心理阴影还在,那案子有多重,乔小波比谁都清楚。
  “就是同谋。”郭元接着说着。
  “越耍赖越是同谋。”张杰说道。
  “是你大开方便之门,放嫌疑人走了是不是?这罪可不比你杀人轻多少,那几件文物现在值多少钱知道不?一件就二百万欧元,一千多万人民币。就是从犯也得判个无期死缓嗳。”简凡正色说了句。
  “不不不……绝对不是同谋,我当时就不在现场……你们……”
  乔小波和四个人辩了一句,没说完倒真愣住了,下意识地她捂着嘴,漏了。
  看来今天被搅得头昏脑胀,糊里糊涂跟着几个人说着,不漏才奇怪呢。
  一漏,这倒让特询室的几个人喜色一脸,坏坏地笑着相互看着。监控室里的胡丽君忍不住笑了,笑意灿烂一脸,赶紧地打开录制开关,看来这什么人有什么用,这四个人胡搅一通,还真把乔小波的心理打乱了。
  特询室,简凡挥挥手,郭元准备记录着,此时看着张口结舌的乔小波又卡住了,简凡笑着道:“乔师傅,说呗,这都撂了,干脆就竹筒倒豆子倒完得了,省得心里压块大石头不得安生……当时您不在现场,在哪儿呢?”
  乔小波像被人揪着了痛处一般,撇了半天嘴,没开口,不知道是不准备开口,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12章 曲终不见喜
  乔小波嘴唇动动,翕动了几下,没发出声来,脸色有几分难堪,像被人揭了隐私、揭了痛处的伤疤一般难堪和难受。此时简凡才有机会正面打量面前战战兢兢坐着的乔小波,穿着一身夹克服,身上尚余着油污,皮鞋明显地能看到褶皱,没有了几分亮色,和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些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的司机们没有什么两样。档案里那个年轻、面嫩的脸,现在已经有了几道皱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得多,简凡相信,如果不是张杰、肖成钢这几个货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的话,像乔小波这号已经唯唯诺诺惯了的人,估计还要忍气吞声下去。
  这也是一种生活态度,简凡看着乔小波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以前,在这个城市里挣扎着生活,永远被挤压在生活的最底层,永远是风尘仆仆地为柴米油盐奔波着,见了比自己强势、比自己富有、比自己凶恶的人,都曾经是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态度。而逼得这种人大动肝火,那估计是真过份了,隐隐地让简凡觉得心里有点愧意。
  自从当了警察,胆子和自信心膨胀了不少,不过廉耻和同情心,好像越来越少了。
  此时的特询室很安静,蓦地听到了饮水机“咕嘟”了两声,听得格外真切,简凡一直在找个切入点打破此时的僵局,循着这机会,拿了个纸杯看看肖成钢和张杰,头向外示意,俩人知意,一言不发退了出去,只剩下了郭元摊着记录纸准备作记录。而且还尚在疑惑,今天究竟会不会有记录可记。
  “乔师傅。”简凡起身倒了杯水,递到了乔小波的手里,诚恳地说着:“别人叫我乌鸦嘴,原因是我嘴里藏不住隔夜的话,倒也不是我藏不住,而是我觉得心里要一直雪藏着个什么秘密,那对于自己是个负担,就像你知道的事,十四年查了七八个来回没完没了,这个负担怕是越来越重了吧?……我相信以你当时的身份,不至于会监守自盗,这点起码的准则你还是有的,可是我想你一定隐藏了点什么,为什么不帮帮我们,让我们早点把这个案查个水落石出呢?也帮帮你自己,卸下这副担子……退早的事,何必要做得那么被动呢?”
  几句话,都是盯着乔小波的眼晴说出来的,简凡的眼晴里闪出来的是自信,自信自己两个多月的排查和揣摩、无数遍翻来覆去的琢磨不会有错,何况刚刚乔小波瞬间的表现失常也印证了这一点。而此时乔小波先是躲躲闪闪、接着万念俱灰的眼神,更证明了简凡对于他的怀疑。
  “哎……也罢,终究要有这么一遭呀!?逃不过去呀。”
  良久,乔小波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像在斟酌着怎么开口,简凡此时保持着缄默,只是眼睛看着,人站着,一丝一毫也未敢挪动,生怕让乔小波此时的心理状态再起什么变故。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得乔小波不问自答地说着:
  “我当时确实不在现场,如果要在的话,估计要和曾国伟一样不知下落了……那天是八月二十一日,按照分局的排班,我从当天中午值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上一天休息两天……值班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除非有特殊的行动,一般不会有人来,而且也没听说过谁敢到公0安局里来偷东西怎么地,所以我上班上了一年多,一直很自在……那天下班后,七点多一点的时候我去吃晚饭,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裴向东,就是分局内卫值班,他也没吃饭,我说正好,咱们一起去吃,可他说今天库里有重要证物,不敢离了人,让我给他捎回来……我答应了句,就走了。我这人就有这毛病,好喝两口,平时夏天晚上地摊挺多,可那天雨下得太大,一个摊都没出来,沿着分局向北一直走到小东门街儿童医院不远的地方,才找了家小饭店,名字叫聚福饭店,老板是个大胖子,就叫聚福,你们可以查查……路上走了足足有二十几分钟,吃了饭,喝了两盅酒,一个人喝得也没啥意思,就朝老板要了两份打包饭菜,准备回来和裴向东喝两盅……走得时候我也记得很清楚,刚刚省台的天气预报播完……”
  这是有备而来的话,简凡暗暗忖道,时间、地点、对照的建筑说得一清二楚,绝对假不了,估计这事对乔小波的印象也是颇为深刻,郭元快速的记着,偶尔问上一句两句,乔小波说着,早忘了手里的杯子,一不小心手一晃一倾斜,水洒了不少,简凡赶紧地接着,又要去续上,不过乔小波却是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就听他说着,进入正题了:“……返回分局,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有稀罕景像了,我远远地看着有人开着大门,大门一开,分局那辆长江750偏三轮摩托车被人驾着出来了,我当时没当回事,正常情况下如果值班的不在,有时候分局的人自己开了大门进出……那辆偏三轮基本快淘汰了,整个分局就剩那一辆,这还是曾科长手巧,能拾掇了这号老式机器才留了下来,平时也就是他开着,我想当然地认为这八成是曾科长有什么事了,走得挺匆忙,大门一开,那车加着油门就走了,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不过一想起是曾科长来过我就有点担心,这值班时间值班室没人,要让领导知道又要挨批,一想到这儿,我赶紧地快跑了几步,嘴里喊着,喂,今晚有什么任务,怎么就曾科长一个人出呀……”
  “这儿很关键,说详细点……”简凡趁着乔小波思考的间隙加了一
  句。
  “当时雨太大,没人理我,正关门那人背对着我,我还以为雨声大他没听清楚,又紧跑了几步快跑到他跟前的时候,背后突然刷的一声亮起了车大灯,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谁的刹车不灵了,赶紧往一边躲……但即便是这种时候,我面前的那个人也没有回头,这就让我奇怪了……跟着车嘎声堪堪刹车一停,我喝了两口酒,有点火大,迎着车大灯的灯光,指着驾驶室里的人骂了两句……刚没骂两句,就觉得腰一软,有人在背后踹了我一脚。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车推门一开,一下子有人摁着我脑袋把我往下摁,前后像有两三个人,有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可能是乙醚之类的麻醉0药物,我挣扎了几下,就人事不知了……”
  停顿住了,乔小波的脸上显示的是一种难堪,不可名状的难堪,作为一名警察糊里糊涂着了人道的那种难堪。
  “继续……”郭元写完了,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如果以这个记录,怕是乔小波也是受害人了,不过即便是对口供有怀疑,现在也不是提问和发难的时候。
  “……等我醒来,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雨还下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仔细辨认了下,是大钢的污水处理厂一带,处理厂的机器很高,很远就能看到,这里离分局已经出去了十公里,我就被他们扔到了路边……刚一清醒,我一想刚才发生的事,吓了一跳,吓得我浑身起冷汗,也不知道是把谁得罪了,下这么黑的手,第一个想法是赶紧回城,别在城边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就麻烦了……刚起身就被怀里的东西硌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解开雨衣掏了出来,一看,吓傻了……”乔小波说得神色凛然,不用听语音,先看表情就跌宕起伏的厉害,关键时候,一刹车,郭元好奇地抬起头来,连监控室那一干听着人,也好奇地心跟着揪上了。
  不料简凡倒不以为然地说接了两个宇:“是钱。”
  “你……你怎么知道?”乔小波看着鬼似地吓了跳。
  “我说我猜的,你信么?”简凡道。
  乔小波当然不信,不相信地掏摇头。
  “当然不是猜的了。这事要是没有口供我哪猜得出来。”简凡笑着释疑道,掩饰着自己的话,话锋一转说道:“这就是那几个作案人的高明之处了,他们把晋原分局一部分失窃的赃款塞到你身上,可能出现情况:第一种,你见财起意,私吞了钱,那样的话这个经过就不会大白于众人;第二种情况,你对财不动心,那样的话呢,失枪、失款、失文物你成了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线索,依照那几年的查案惯例,你就成了专案组的重点怀疑对象。
  不管那一种情况,都为作案人脱逃赢得了很宝贵的时间,这比直接灭了你要有效的多……如果不是我们了解一部分案情的话,像你说的这么匪夷所思的经过,谁敢相信呀?”
  乔小波,由不信到惊讶,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此时心里才隐隐相信,当年的涉案人怕是真有落网的了。
  监控室里,乔小波的表情变化早被几个刑警捕捉到了眼中,胡丽君听得这番判断,暗暗叹服,这个猜测怕是把乔小波的心理防线更击溃了几分。看着听着的几个人有点心惊肉跳听着这经过,张杰吧唧着嘴,有点不得不服地说了句,丫的,我现在怀疑是简凡作的案……
  …………
  …………
  乔小波抿了口水,好像在消化眼前这个小警给他带来的震惊,那眼光里自始至终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思考了片刻,像下了决心一般地说着:
  “我一见着钱懵了,整整四包五十一摞的,两万呀……我当时工资才四百多一点,这一下子就是我四五年的工资,见财不起意是不可能的,一下子头昏眼花,糊里糊涂把什么都忘了……辨着方向就往家里跑,我家住在大原北站那一块,离污水处理厂不是很远,跑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回了家,没敢叫醒家里人,把这四包钱塞进房顶的砖缝里,换了身衣服赶紧地往单位赶……到了单位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了……”乔小波心有余悸地说着。郭元就着话头插了一句:“那么作案人是怎么开得分局大门?”
  “值班的钥匙就挂在门口墙上,一般值班人如果不在,分局人都知道自己取钥匙开门,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钥匙还留在大门的锁头上,于是赶紧把钥匙收起来……就着值班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可也睡不着,就觉得这事反正发生得很蹊跷,说不出来的蹊跷……可是分局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变化,一直到八点正常交了班,我装做没事人一样回家,谁问我,我就说我喝多了;还没到家,就被人隔离起来了……就那样,一隔离就是半年多,直到出来我才知道自己因玩忽职守被清退、裴向东因为分局的失窃案死了……哎,一晃就是十几年……”
  乔小波说完了,长叹了一口气,还真像放下包袱了,不过包袱放下的忧虑又生,怕是要为自己即将面临的前途而忧虑吧。
  “为什么当时不向专案组说明?”郭元追问道。
  “我也是警察,我知道了物证仓库失窃,还有几包钱在我手里,我怎么说,我敢说吗?要是说了,人家追问我失枪和文物怎么办?现在想想,幸亏当时没说,要不比裴向东死得还快……那专案组哪是查案,简直是整人呐,头顶上敲锅、胳膊上吊铐、裤档里倒热水、二百瓦灯泡晃得不让人点瞌睡,什么损人办法都想得出来,咱们自己人整自己人,比摩塔那黑狱还黑。”乔小波辩了句。
  啧…啧…啧…啧简凡嘴吧唧了几句,此时无声胜有声,乔小波知道其意,有点惨然地摇摇手,无奈地说了句:“当我没说。”
  “难道七个专案组都这样?”简凡也无奈的说了句。
  乔小波只当是问,摇摇头说着:“脱了那身警服,咱就成了平头百姓一个,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活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啥事,况且咱自己也不那么干净,就这事,说出来没准还得再蹲段时间……后来那几个专案组,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都把我当傻子了。”
  “知道要受处罚还说出来呀?”郭元又是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简凡回头不悦地瞪了一眼,有点不太习惯这种把嫌疑人批得一无是处的口气。
  “我既然当过警察,我多少也懂点法,那不是多重的罪,我不怕蹲个一年半载,我是怕不明不白,别被人整得糊里糊涂送了命就划不来了……现在嘛,既然你们已经抓到其他嫌疑人,那就好,省得我一张嘴说不清楚……哎,算了,这么多年了,和死了那哥们比起来,我现在有家有口,比他幸福多了……这事憋心里,一直憋着也不是回事,一块喝酒的哥们糊里糊涂死成那样,哎,我就觉得好像是我害死他的……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人要是活得心不安呀,一辈子难受。”
  “乔师傅。”简凡很客气,说话都带着称呼,客气地问了句:“您既然胸有成竹地说了这么多,我想您应该多少留了点支持你这些话的证据吧?不管是什么,我们需要,一方面支持我们结案,一方面也对您的量刑有所帮助。”
  “谢谢……证据有那么点。当时给我怀里塞的那四包钱,钱虽然花了,可包装还在,毕竟是有人塞我怀里了,我怕我把什么东西都毁了,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一个牛皮纸信封袋子,有分局的骑缝印章,一个袋子顶多也就是塞四摞钱,数目你们可以详查,钱我退赔,该多大的罪我愿意承担。”乔小波说着,这倒像个聪明人,这时候抵赖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还不如来个爽快。
  “嗯……钱是小事。”简凡突然迸了句:“这个罪并不重,我想这件事纠缠你这么多年了,对于纠缠未解的事,时间越长你的记忆会越清楚,我需要按你的描摹来重现嫌疑人的体貌特征、身高、长相以及其他可能帮我们尽快一网打尽的线索,您不会拒绝吧?”
  “当然……对了,我有个记忆最清的,我喊关门那个人的时候,车大灯一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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