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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穿越之江山不悔-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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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成他二人,搞不好还会顺手杀了自己吧?
  
  步千洐如今已得月儿,倒也不再恨她当日恶行。他懒懒一笑:“殷教主,看在月儿份上,小婿自不与计较。但你若再从中捣乱,新仇旧恨,小婿必不轻饶。”说完看向破月:“月儿,这是你娘。”
  
  殷似雪全身一抖:“胡说八道!我、我不是她娘,我、我是她姐姐!谁要你当女婿?混帐!”
  
  步千洐都笑了:“瞧瞧你脸上的皱纹,她有你这么老的姐姐吗?”其实殷似雪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并无皱纹。但他的话,却叫殷似雪脸色一僵。
  
  破月之前一直安静,此时冷冷道:“我没娘,没她这样的娘。阿步,让她滚蛋,我不想再见到她。”
  
  饶是步千洐,也没料到破月会如此决绝。他虽不喜殷似雪胡作妄为,但他自小是孤儿,尝遍了孤独无依的滋味。所以虽然殷似雪对他赶尽杀绝,他心里想的却是,有机会叫他们母女相认。他爱的女人,他希望她受尽宠爱,永不孤单,永无哀愁。
  
  殷似雪闻言眸色巨震,眼眶一下子红了:“你为何不认我?”她之前死不承认自己是破月母亲,如今被破月一激,却不打自招。
  
  步千洐握住破月的手:“你不该说这等话。她再胡作妄为,也是你母亲。”
  
  破月看着他,眸色平静:“她差点杀了你,我为什么要认她?”她本就不是原版颜破月,加之殷似雪对她全无养育之恩,她哪里会有半点孺慕之情?
  
  殷似雪咬牙切齿:“他一介莽夫,还是个狗屁将军,将来不是死于武林纷争,就是战死沙场。你跟着他有什么好?诚王对你一往情深,又是皇亲国戚,你为何要选他?”
  
  破月都气笑了:“真是奇了怪了,若真是你生下我,将我丢给颜朴淙那个禽/兽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下干嘛要管我跟谁好?要不是阿步,我早死了千百回。我偏要与他长相厮守,哪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殷似雪脸色微变:“禽/兽?颜郎怎么会是禽/兽?他那样的正人君子……我当时生下你,明明是个死婴。我以为你死了,我不知道颜郎养大了你。我一直、一直挂念你……”
  
  “颜郎?”破月听到这个称呼,怒火更加炽烈,“你这个娘我不会认,他那个爹我更加不会认!”
  
  “不!他不是你爹,他怎么会是你爹!”殷似雪声音忽的柔和下来,“你爹他……”
  
  步千洐听到这里,已知必有隐情。却见殷似雪越说眼眶越红,忽的身形一动,转身竟要往窗口跑去!
  
  步千洐暗暗一惊,他全力点中她穴位,她这么短的时间便冲破,可见她身为当今武林绝顶高手,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但她语之不详,步千洐怎么让她跑了?两人隔得极近,刀法无法施展,他身随意动,使出燕惜漠教给自己的擒拿手,攻了上去。
  
  殷似雪回身挥掌便挡,刚走了几招,脸色更是煞白,“砰”一声竟被步千洐一掌打在胸口。步千洐只想留她,并没想伤她,这一击中,也是微惊,收掌不再进攻。
  
  “漠阳扶雪手?你、你怎么会这套擒拿手?”她的声音都因焦急嘶哑了。
  
  步千洐心里咯噔一下,霍然如电光火石般通透!漠阳扶雪手!他终于想起,燕惜漠是何人了。
  
  他想起幼时读过一本武林野史,记载数年前,曾有一位天分极高的武林侠客,名唤燕惜漠,仅仅二十余岁,便已是天下第一,夺得盟主之位。书载他的绝学中,其中一门便是漠阳扶雪擒拿手。只是这位侠客如同一颗流星,转瞬即逝。刚成为盟主一年,便暴病而死。所以后世对他的记载也是很少,江湖人才辈出,这短命的少年盟主,到如今几乎不为人知。
  
  如此看来,燕惜漠当日根本不是暴病,而是遭人迫害!
  
  步千洐反问道:“这擒拿手有人教我的,怎么?”
  
  “他人在何处?他人在何处?”她眼中全是急切。
  
  “不知。高人居无定所。”步千洐自然不会轻易透露燕惜漠行踪。
  
  “他生得什么模样?”
  
  步千洐心念一动,试探道:“他全身被大火烧伤,早已面目全非。十八年前,他被人挑断手脚筋,扔下悬崖,幸得不死。”
  
  殷似雪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他没死?燕惜漠没死?”
  
  “燕惜漠到底是何人?”颜破月问道。
  
  步千洐心头一惊。破月今年十八岁,燕惜漠为人所害是十八年前,殷似雪创立清心教,也是十八年前。
  
  “他才是我的郎君、你的父亲啊!”殷似雪恍恍惚惚道,“他是个大英雄,大混蛋啊!”
  
  破月心中一震。
  
  她以前听步千洐说过燕惜漠的遭遇,只道是位命运多舛的世外高人。可如今听殷似雪说他是自己父亲,虽然匪夷所思,直觉却叫她隐隐信了。思及自己从小被颜朴淙几近变/态的养大,亲生父亲却遭人毒手,漫长余生隐姓埋名、孑然一身,不由得心下恻然。
  
  步千洐亦是一惊,骤然顿悟——难怪燕惜漠会收他为徒!莫非也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可 
 76、v章 。。。 
 
 
  师父是仁义高人,若知道月儿的存在,为何又不相认呢?他按下心头疑惑,搂紧破月的肩膀,柔声道:“别难过,他很好。”
  
  “可他如果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殷似雪倒退数步,面如死灰,“不,一定是他!他常说我胡作妄为,常说要替我收拾残局。定是见我挑断了你的手脚筋,所以才现身相救。可他为什么不见我呢?我是这样的、这样的思念他……”
  
  她已年近四十,又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教主。可此时惶惶然喃喃自语,竟似二八少女,又怨又痴。步千洐心头一软,道:“他一直扮作菜农,呆在缚欲山上。或许一直暗中保护你。”
  
  殷似雪神色大骇,满脸难以置信。
  
  “我不如死了干净!”她清喝一声,双手捂住脸,连退数步,“砰”一声撞上窗户。
  
  “当心!”步千洐和破月同时惊呼出声,却见她身姿如燕,疾疾坠落。两人冲到窗前一看,楼下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同时奉上~




77

77、v章 。。。 
 
 
  空荡荡的长街;鸦黑一片。
  
  步千洐按住破月肩头:“她轻功绝顶,咱们追不上。你还好吗?”伸出手指抬起她的脸。
  
  破月脸上并无他预期的泪水;反而神色凝重:“如果燕惜漠是我爹,殷似雪是我娘;他们为什么将我丢给颜朴淙?我听说自己幼时身体虚弱,颜朴淙当年专门为我向皇上求千年人参和宫廷秘药续命,殷似雪又说我生下了时是死婴,莫非是颜朴淙从中作祟?”
  
  步千洐沉思片刻道:“从颜朴淙处;自然问不出来。苦无师父本就让我给师父传话;叫他夺回颜朴淙手中残册。如今你生世不明,明日咱们就去寻他。”
  
  翌日,步千洐便朝慕容充告假;慕容湛也觉事态严重;催促慕容充准了二人辞行。
  
  按照苦无的指示,两人行了半个月,便到了益州青芜峰。在山谷里寻了半日,果见一草庐,独立在险峰之上。两人在草庐中等了三日,终于在这日傍晚,看到一布衣老翁缓缓行上峰来。
  
  “师父!”步千洐拜倒,破月盯着他满是疤痕又红又皱的面容,心头居然一痛。
  
  燕惜漠看到他二人,微惊之后,笑了。笑得极难看,可和煦的双眸,却有种令人安定的力量。
  
  “看来你们去了君和。”他的嗓音亦嘶哑得仿若火燎,“苦无大师可好?”
  
  步千洐点头:“他极好。”却见燕惜漠目光温和,见到破月却并无激动神色。破月也注意到这一点,与步千洐交换个眼神。
  
  三人进了草庐,步千洐先将苦无的话转述。燕惜漠略有些吃惊:“颜朴淙他……素来忠义,怎会将君和武功秘籍占为己有,又怎会……”他瞧一眼破月:“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练那阴损的功夫?”
  
  步千洐和破月俱是一怔。
  
  已经不是一次听到有人说颜朴淙忠义了。当日杨修苦也说过颜朴淙向来义薄云天,如今殷似雪、燕惜漠都这么说,可见颜朴淙在老一辈武林侠客的心中,印象是极好的——足见他的奸猾。
  
  可燕惜漠似乎以为破月是颜朴淙的女儿?
  
  步千洐便将那日遇到殷似雪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燕惜漠原本听得沉静,待到听说破月是自己女儿时,霍然抬头:“她当真这么说?她是我的女儿?可当日,她明明是怀了颜朴淙的孩子……”
  
  破月听到这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只怕当年殷似雪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才有了自己这笔糊涂账。
  
  “她虽行为颠倒,但徒儿觉得此事应当不假。”步千洐道。
  
  燕惜漠看着破月,目光先是惊讶,而后激动,最后是浓浓的欣慰和愧疚。
  
  “好孩子、好孩子……”燕惜漠深吸口气,“爹对不住你。”
  
  破月望着他丑陋而激动的容颜,心头怜意更盛,低声道:“爹,你才吃了许多苦。我不会怪你。”
  
  燕惜漠眼中竟有泪水滚滚而下,枯树皮般丑陋的手,一把抓住破月的手:“想不到我燕惜漠潦倒一生,到老竟有了个女儿!哈哈哈!死有何憾!只恨爹未能亲眼看着你长大,未能亲自教授你武艺!教你受尽了苦头!好孩子,你受苦了!”
  
  破月见他眸中爱怜之意大盛,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是这豪气干云的燕惜漠养大自己,该是对独生女儿多么宠爱!如今瞧着他垂垂老矣、面目全非,却似孩子般兴奋异常,破月竟也如他一般又喜又悲,瞬间哽咽。
  
  “爹,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破月轻轻抚摸他粗陋的手。
  
  燕惜漠眸中精光褪去,反而染上几分颓唐和清冷。
  
  他沉默半晌,长叹一声:“只是一桩孽缘罢了。”
  
  只是桩孽缘,叫不世英雄甘愿舍身,只为红颜永远无忧无虑的欢笑。
  
  我原是普陀寺俗家弟子,少年学成下山闯荡江湖,很快便搏出名气。当年武林大会,更是力挫群雄、一战成名,夺得武林盟主之位。
  
  我以为前途无量,踌躇满志,却偏偏叫我遇到了她。
  
  殷似雪,江湖第一妖女,胡作妄为的江湖毒瘤。
  
  旁人皆厌她睚眦必报、出手阴毒。可我见到的,却是二八少女,落寞独坐在悬崖上,比明月皎洁,比春风明媚。
  
  于是便恋了,痴了。我不想管江湖琐事,盟主之位我也愿拱手相让,只要有她陪伴。她当时对我爱理不理,骂我迂,骂我笨。可骂虽骂了,终是浅笑盈盈,柔弱承欢,两情相悦。
  
  我以为就此定了终身,她一日却慌张的跑来说,她原与那颜朴淙有过一段情缘,已有了白头之约。如今颜朴淙来寻她了。
  
  “惜漠。我当日不知道会遇到你,我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他那样的公子,可如今我才知道,喜欢的是你。等我回来,我去与他解除了婚约,便跟你成亲。”
  
  颜朴淙是少年武状元入仕,官声清明,于江湖也小有名气。我毫不介怀,我等了又等。只要雪儿与我长相厮守,又怎会在乎她的过往。
  
  未料一个月后,收到颜朴淙的来信。
  
  “雪儿已有了我的孩子。她不愿再见你。”
  
  我不甘心,潜行数千里到了帝京。堂堂武林盟主,如鸡鸣狗盗之辈,躲在颜府屋梁,却见他二人相携入房,莺声燕语、鱼水之欢。
  
  我自心如死灰,武林盟主也不想做了,整日烂醉。却在半月后,收到颜朴淙血书。
  
  “江湖人士聚集,要置雪儿于死地。颜某自拼尽全力护她。只是颜某武艺低微,此去只怕身死。望燕兄今后不计前嫌,保她一世?”
  
  我震惊莫名!可雪儿既选择了他,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劳燕分飞,生死分离?于是我告诉他,他不必去,我去。
  
  我去了颜朴淙与武林豪杰们相约的地点,杀了所有人,自己也被挑断手脚筋,扔下悬崖……
  
  “武林人士为何要杀殷似雪?”步千洐问。
  
  燕惜漠神色微震,慢慢道:“因为她是君和人。”
  
  破月悚然一惊,可她还未发问,门外已传来一道极度震惊的声音:“胡说!我怎么会是君和人?”
  
  门被拉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身影。
  
  前一个娇容煞白、满目含泪,不正是殷似雪是谁?后一个苦眉低垂,神色激动,却是久未蒙面的杨修苦!
  
  “惜漠!”
  
  “师哥!”
  
  两人齐齐扑倒在燕惜漠脚边。
  
  “小师弟……”燕细惜漠扶起杨修苦,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片刻后,他才松开杨修苦,转眸看着一直愣愣的殷似雪。
  
  步千洐和破月二人看到杨修苦,对眼一眼,都存了戒心。可见他老泪长流,神色悲痛,与燕惜漠抱在一起,又有些吃惊。
  
  “惜漠!不是这样的!不是!”殷似雪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眼神迷蒙,“当日我一直在等你,我怀的是你的孩子,颜朴淙说我身体阴寒,奔波会导致落胎,叫我在颜府等你过来。我还给你写了信……”
  
  “妖女!果然是你害得我师哥落难,你还狡辩作甚!”杨修苦怒道。
  
  燕惜漠神色大变,轻拍杨修苦的肩膀,淡淡道:“往事已矣,殷似雪,你不必再说。你是君和人,我是大胥人。咱们早就两不相干。”
  
  破月却看向殷似雪——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一切的一切,燕惜漠的劫难,殷似雪的堕落,她的孤苦,全都是颜朴淙一手造成。她真的与颜朴淙,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他如今殚尽竭虑拆散他一家人,又将她养成人丹,莫非就是因爱生恨,要报复殷似雪和燕惜漠?
  
  “去你的君和人!”殷似雪却已勃然大怒,“我一辈子都没出过大胥,我父母都是江南侠士,我怎么会是君和人!你就是因为这个,这么多年也不来见我吗?”
  
  燕惜漠怔住:“你不是?你若不是,当年为何挑衅各大门派,结下诸多仇怨?”
  
  殷似雪怒道:“我看他们不顺眼罢了!自我跟了你,何曾招惹过别人?”
  
  燕惜漠喃喃:“你不是君和人?你当真不是君和奸细?可颜朴淙言之凿凿……”
  
  “我若是君和人,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殷似雪恨恨道。
  
  “颜朴淙。”步千洐忽然道,“月儿是死婴、殷教主移情别恋、殷教主是君和人,皆是他一人所言。你当日险些身死,当世武林前辈也几乎被你杀光,两败俱伤。颜朴淙到底有何图谋?”
  
  燕惜漠和殷似雪闻言神色一震,破月心神恍惚。
  
  “他一直待我极好,怎么会……”殷似雪的声音嘎然而止。
  
  “大哥!”静立在旁一直沉默的杨修苦,砰一声又跪倒在燕惜漠面前,抱住他的双腿,“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何多年来不现身?”
  
  燕惜漠目露柔光:“小师弟,我一直听说你的消息。你成立了刑堂,很好。大哥不是不想见你,只因曾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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