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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气逼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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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月笑着走过来挽住妙雯的手,“走吧,雯姐姐!”妙雯望了陈夫人一眼,陈夫人向她颔首微笑:“去吧!多照顾着点凝月,她身子不大好!”
    “知道了!”妙雯轻道。
    三位姑娘一起出了大堂,临出房门时妙雯回首偷窥了南彬一眼,脸上一红,犹如芙蓉花开一般。
    凝月与妙雯好几年没见了,这回一定要好好叙叙。天色晦暗,几个丫头在前面掌灯,路还勉强看得清楚。快到望月居时,远远望去月亮门紧闭,院内灯火通明。喜梅将月亮门推开,院内的光线立刻从月亮门中射了出来,刹那间月亮门成了真成的月亮,又大,又亮,又圆!
    望月居内花灯紧簇,流光溢彩。
    “雯姐姐,你看我这望月居如何?”望着满院的花灯,凝月得意的问。
    “嗯!真不错。”妙雯边走边欣赏着满园的花灯。
    “你们玩得这么高兴,怎么能不叫上我?”声音来自月亮门处,众人回首一瞧,一个方脸浓眉身体高在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二哥,你怎么来了?”凝月强着问,来人正是南杉。“你不好好陪着姨父姨娘说话,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们不是谈论朝廷政事,就是谈大哥的婚事。”说着看了妙雯一眼,“听得我好不耐烦,哪比得上你们这里,你们还真会玩,把这里装扮得如往年的灯市一般,不用说,这定是灵儿想出来的吧?”
    灵儿只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而凝月兴致勃勃的问:“二哥,你说我们这里像往年灯节的夜市?”
    “对呀!怎么了?”
    “那你说是我们这里的灯好看,还是灯市上的灯好看?”
    “自然是灯市上的灯好看了!”南杉笃定的说:“灯节夜市上整条街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你们这里能有多少?再者夜市上还有踩高跷的,舞狮舞龙的,作小买卖的可热闹了!”
    “真的!怪不得你一天到晚老往外跑?”南杉的一番话听得凝月不禁神往。
    “在家有什么意思?爹整天训我!”一提到南老爷,南杉的脸都沉下来了。
    望子成龙是每一个作父母的心愿。可能是南彬表现的太好,南老爷总是有意无意将二人相比,越比越嫌南杉不争气,有事没事总要训上几句。虽是这样,但南老爷也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如南彬一样长进。
    凝月不想让南彬不高兴,话锋一转,“二哥,你能不能也带我去灯市上看看?”
    “行!几时你大好了,我一定带你去!”南杉拍胸脯保证。
    “好!咱们一言为定!
    众人正在说说笑笑之际,明梅来传话了,“二少爷,老爷叫你!”
    南杉一听是老爷叫他,阴云立即罩住了他的脸,皱着眉问道:“什么事?”
    “有贵客来访,老爷让你过去作陪。”明梅将自己仅仅知道的一点消息告诉南杉。
    “不是有大哥陪着吗?干嘛还叫我去?我这儿正玩得高兴呢。”南杉听说是让他去作陪,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你快去吧,别又惹爹生气。”凝月催促道。
    “真是无仇不成父子!”南杉喃喃的说。
    “别瞎说!”灵儿轻斥道:“今儿个是正月十五,能有什么事?又有客人在,老爷是不会为难你的,快去吧!”
    南杉不情不愿的去了。灵儿见天色已晚,寒气渐重,怕凝月的身子吃不住,叫小丫头们收拾收拾也就散了。
    南杉来到大堂外,见南府的下人在外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一排,心中寻思:“好大的阵势,什么贵客?”
    走进大堂,南杉就感到气氛不对,他没敢走过去,只站在门口静观。
    …鹊桥仙
    回复'14':南老爷和夫人在旁作陪,居中坐着一个衣饰极为华丽的富态老头儿,他脸上油光光的,下巴上长了一把花白的美髯,一看就是那种打小养尊处优的人。只听南老爷说:“商大人来访,南府蓬毕生辉,下官实感荣幸,不知商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那位商大人睥睨着南老爷,鼻中一哼,说道:“南大人不必多礼!咱们长话短说吧,老夫今儿来,是要给你们保一门亲事,肃宁王年轻有为,令爱又是京城第一美女,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么聪明,老夫不必多说了吧!”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南大人卑恭的说。
    南杉见了此景心中又是诧异又是错愕,南老爷平时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没想到一见到这个商老头儿,就变得如此的卑躬曲膝。
    “老爷!”南夫人不快的望着南老爷。
    “怎么?南夫人有话要说吗?”商大人问。
    “商大人!您可能还不清楚,我家小女已经订过亲了!”
    “这件事老夫也略有耳闻。”商大人慢条斯理的说:“不过,老夫却听说南府的那位成龙快婿在几年前出门做生意,这一去就消息沉寂,是不是啊南大人?”
    “确有此事!”南大人颤颤微微的回答,生怕说错了一句话而得罪了商大人。
    “既如此,你们不如就答应了吧?”商大人怂恿道:“能与肃宁王结亲,这是朝中多少王公大臣盼也盼不来的啊?”
    “商大人,并非我们不答应。”南夫人正色道:“只是小女已经定过亲了,一女怎可配二夫?还请商大人体谅。”
    商大人没想到南夫人居然一口回绝了自己,他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这么说,这件事就真没商量的余地了?”
    “对不起!商大人,这件事恐难从命!”南夫人义正严辞。
    商大人没去理会南夫人的话,他夹杂着一丝怒气问道:“南大人,你的意思呢?”
    “这……,这……,这……”南老爷连说了三个“这”字,竟说不下去了。
    “算了!”商大人站起身来,满脸愠色拱手说道:“告辞!”
    “商大人,商大人,”南老爷欲挽留商大人。商大人站住了脚,回首望着南老爷。而南老爷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不识抬举!”商大人说完悻悻而去。
    卧房内,南老爷正在发脾气。
    “夫人,商大人是不能得罪的!肃宁王更是得罪不得!”南老爷嫌怨的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知不知道你闯下了大祸?”
    “老爷!我当然知道,商大人是国舅,权顷朝野,肃宁王是皇上的亲叔叔,战功显赫,恃宠而骄,这里的利害关系我怎会不知?
    “既知道,为何还要拒绝商大人?”南老爷本来以为南夫人不知道,原来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爷,难道你忘了孙师傅了吗?忘了臣林了吗?你还不知道凝月的心事吗?”南夫人一串迭问,让南老爷有些无地自容,他跌坐在那里,颓唐的开口,“我没忘,我一个也没忘,也永远不会忘,但是夫人……”“老爷!”南夫人温柔的说:“你我夫妻二十余载,我怎会不知你的心?你与商大人本来就多有龃龉,这次我又公然拒绝了他,恐日后难在朝中立足,可是你为何不想想当年若不是孙师傅相助,你能有今天吗?还有凝月。”说到这里南夫人声音哽咽了,“她可是我的命根子,她心里一直念念不忘臣林,一身的病也因此而起,她是我女儿,她的性子我也最清楚,你如把她许给别人,她非以死相抗不可!”
    南老爷叹了一口气,握住夫人的手,“夫人,你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当年要没有孙师傅,恐怕我们一家也活不到今时今日了,今儿多亏你及时提醒我,我刚才若是答应了商大人,岂不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他顿了一顿又说“不过,你是如何替凝月打算的?总不能让她在家里呆一辈子呀?臣林这孩子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我也不知道。臣林这么要强,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他若不混出个模样来,是不会回来的。”一想到孙臣林,南夫人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老爷,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不求别的,只求咱们全家平平安安,臣林早日归来与凝月完婚,也好了了我的心愿!”
    南老爷听后缓缓点头,拍拍南夫人的背脊,以示安慰,口中喃喃道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肃宁王府内。
    虽然已经开春,但雪还下个不停,花园内梅花幽幽绽放,吐出一阵阵泌人心脾的馨香。梅林下,丝竹悠扬笙歌正起,两个羽衣霓裳的舞伎轻舒广袖翩跹起舞,使人暂时忘却了这冷瑟的初春。
    “妙!妙!两位姐姐舞得真如银虹经空,白云出岫!”商明伦眯着一双色眼赞叹道。
    听到商明伦的赞叹,那两名舞伎舞的更卖力了,时不时的还给商明伦送个秋波过去。商明伦问正在埋头吃烧鸡的朱承禹,“表哥!你从哪儿弄来这两个舞姬?挺有味儿的!”
    “前些天吴国公送的。”朱承禹扔掉手中的鸡骨头,饮下一杯女儿红。
    “他送你的?送你干什么?又想巴结你?他不是一心想把妹妹嫁给你吗?”说着商明伦也不客气的也饮下一杯。
    吃饱喝足后,朱承禹打着饱嗝,脚踩着凳子,两只油手搭在双膝上,望着天花板径自发呆。
    曲终舞停,两个舞姬并不急于退下,她们一个给朱承禹敬酒,另一个给商明伦敬酒。
    “走开!走开!走开!没见大爷儿这儿烦着吗?”朱承禹一脸嫌恶的将舞伎推开,那舞伎没有站稳,“哎哟”一声坐在了地上。
    商明伦是不会错过享受美人恩的机会,他饮下舞伎敬上的美酒,顺势在舞伎的下巴上摸了一把,那舞伎故作忸怩,引得商明伦哈哈大笑。
    “你说,”朱承禹顿了顿,若有所思的问,“那南老头儿说的可是真话?”
    “我觉着是真话,凭他那官职不敢骗我爹!”
    这商明伦正是商大人之子,而商大人则是肃宁王朱承禹的舅舅。
    “我就是不甘心!”朱承禹说。
    “有什么不甘心的?”商明伦不解的问。
    “我活了二十七年了,头回求亲就让那南老头儿给回了,这事儿已快成了满朝文武的笑炳了,让我的脸往哪搁?”朱承禹愤愤的说。
    “那有什么办法?只怪你生不逢时,跟人家姑娘没缘!”
    …鹊桥仙
    回复'15':我不信!若真没缘,那日为何让我在街上碰到她?又为何让我拾到她的珠钗?”
    “好!好!好!有缘!有缘!成了吧!只不过是有缘无分!”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出来当炮踩。”朱承禹恨不得过去扇他两嘴巴。
    “算了,表哥。”商明伦知他心情不好,不愿与他逗嘴:“天涯何处无芳草,枝上柳棉吹又少,天下多少姑娘抢着想嫁给你?何必跟那南老头儿一般见识!”
    “我就要跟他一般见识,”朱承禹越想心越气,拍案说道:“不成!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你想怎么着?”
    “我嘛?”朱承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笑眯眯的搓手:“怎生想个法儿和那姑娘见上一面,叫她看上我!”
    “然后呢?”商明伦对这种事情最感兴趣了。
    “叫她迷上我,离不开我,欲罢不能,然后我再甩了她!”
    “你可真够损的!”
    “到时再把这事传扬出去,那南老儿非得来求我娶她女儿不可!”朱承禹狞笑道:“我先是死活不允,让那南老头儿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了脸再说,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朱承禹自说自话,仿佛一切事情尽在他掌握之中。
    “你成吗?”商明伦质疑的问:“人家若是不上钩可怎么办?要不要我传你两招?”
    “没那个!你别小看人!”朱承禹不服气的说:“论追姑娘的道行我不比你浅!凭我,没个不上钩。”
    “得!那我可就敬候佳音了!”
    朱承禹咬着牙的说:“非叫她迷死我不可?”
    “什么?让她迷死你?”商明伦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不对,是我迷死她!”朱承禹赶忙纠正,又觉得不对,自言自语:“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哎!不管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人家要是死活不跟你呢?”
    “敢!我给玩个珠胎暗结!非得让她求着嫁给我?”
    商明伦听了朱承禹一番缪论后说:“表哥,何必呢?为了一个女子这么劳师动众,值得吗?”
    “我无所谓!”朱承禹眉毛一挑,“我是谁?朱承禹,官拜大将军王,天下多少姑娘抢着想嫁给我,多几个娇妻美妾作填房,不算什么!”
    “我可听说那姑娘是京城第一美女而且也是个大大的才女,你可别出师为捷身先死,再让人给涮了!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不用!”朱承禹自信满满的说:“要是连个女人都降不住,那我也忒废物了!”
    “好!”商明伦举起酒杯,“小弟祝你马到功成!”
    “一定!一定!”二人将酒饮下。
    一个容貌妖治的歌姬挨了过来,她满脸媚笑腻着声音问:“呦!王爷这么高兴,什么事呀?来,我敬王爷一杯。”说着端起酒杯送到朱承禹的唇边。朱承禹睥视着那歌姬,他并没有接过酒杯,只张开嘴巴等着。那歌姬抿嘴一笑,将酒杯送到他唇边,缓缓顷杯,将酒送到他口中。
    敬完了酒,那歌姬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朱承禹的腿上。朱承禹当然是来者不拒,他一把搂住歌姬的腰,双掌十指灵动,在那歌伎腰间腹部一阵摸索,那歌姬笑靥如花,双手狎昵的勾住他的颈项抛了个媚眼,引得朱承禹一阵浪笑。
    突然,那歌姬尖叫一声,遽然离开朱承禹身上,跑到一边又是跺脚又是哭泣,朱承禹则哈哈大笑。商明伦不知是何事,一脸的狐惑。他望了望朱承禹又看了看那名歌姬,只见那歌伎腹部腰间有许多油渍,他登时明白这是朱承禹所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朱承禹吃完烧鸡后就一直没洗手,他将手上那点儿油一点儿不留的抹在了那名歌伎的衣服上。那舞姬哭道:“王爷真是,这可是上好的苏织料子,是奴婢才上身的,还没下过一次水呢。”
    “得了!得了!别哭了,一件破衣掌也值得哭!自个儿到帐房支十两银子,好好的再做几套,算是我赔给你的。”歌伎这才破涕为笑下去了。
    这位朱承禹正是灵儿年前在如意楼外遇着的那名酒鬼。诚然!他要奏一首《凤求凰》,却搞不清楚自己要求的是哪只凰?
    天气渐渐转暖,迎春花第一个抽芽吐艳,宣告着春天的到访。
    灵儿安排了喜梅去给孙臣林送信,当喜梅顺利的把孙臣林的回信带回来时,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灵儿,你过来!你过来呀!”凝月手里拿着孙臣林给他的信,眉间喜忧参半。
    灵儿走过去,凝月把信交给她:“你看看!”灵儿接过信,匆匆的扫了两眼,“他约你‘寒时节’在西山广济寺见面?”
    寒时节也就是清明节的前一天,离现在还有十天左右。
    “那怎么行?”灵儿说:“别说西山那么远,就是现在,你也是连大门也走不出去。”
    凝月知道灵儿说得有理,偌大的南府,怎么可以让小姐随便出门呢?
    “那怎么办呀?”凝月哭丧着脸说:“你一定要帮我呀!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灵儿当时答应凝月,一半是想让她的身体快的好起来,一半也借此来慰藉她。
    “灵儿,你怎么不说话了?”凝月急得泫然欲涕,“你快想想办法呀!”
    灵儿敛眉凝思,为了凝月的事,务必要想个妥当的主意出来才行。
    “凝月,你听我说,现在不是急的时候,”灵儿安慰着她,“你给我点儿时间,你放心我一定能想出法子来,好不好?”
    既然灵儿已经这么说了,凝月也只好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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