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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凤凰的哭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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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游独自走进庭院深处;发现偌大的白隼堡居然人迹全无。他里里外外地搜索了好几遍;不但一个人也没有;连那些平时藏满了书籍的房间;大部分也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难道白隼堡居然遭了强盗?〃陟游一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一边东张西望。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只能以这样玩笑的口吻让自己稍微舒缓一下紧张。
漫长的走廊;空旷的大厅;整个白隼堡出奇的安静。然而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沉重。堡主不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怅灯带走了。他心思飞快地转着;明显感觉到这是怅灯的阴谋;可是却十分不确定;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隼堡主是个埋首书山、清心寡欲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也没有出奇的能力。当初朱凰安排他坐镇白隼堡的时候;陟游还摸不清楚她的心思;直到上一次来这里;要送新颜回去;才多少有些明了。
突然顿住脚步;陟游似乎想到了什么。往这长长走廊的另外一头;他蹙眉凝思;口中喃喃自言自语:〃新颜叫他爸爸……难道……〃怅灯出人意料地要求掌管烟罗城;凤凰城主遭到夜魅刺杀;白隼堡主被带走;这一连串的事情在他脑中闪过;他忽然想明白了其中关键的一点;禁不住变了脸色:〃难道他可以做到这一步了?难怪要除掉我们的眼线……〃 

一旦想通了整件事情;陟游毫不迟疑转身飞快地朝外走;宽大的袍角随着他的步伐飞快地跳动;仿佛银色池塘中激起了不安焦虑的涟漪。
〃希望还来得及……〃他整个心都被巨大的危机感所笼罩;恨不得立刻飞回凤凰城去。
刚走出城堡;庭院中突然听见角落里一点异动;陟游寻声望过去;隔着宽广的花田;一 个身穿白衣的人向他招手:〃银凤大人;银凤大人;你可算来了。〃
陟游认得;那人正是白隼堡的厨娘伍味。这是来到白隼堡半天;看见的唯一一个人;自己的推想是否正确;必须要问问她才行。陟游不假思索朝她走过去;同时大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刚才碧焱鸟和黄鹂鸟在庭院上空追逐喧闹的时候;还一片死寂的城堡;突然出现一个厨娘;这样异常的情况;若是在平时;很容易被怀疑。可是陟游此刻心中焦虑;心神不定;急于向伍味求证;根本来不及细想。
伍味大声回答了一句什么;声音被风吹散;陟游听不见;不得不靠近过去。两人中间隔着绿色的花田;〃你说什么?大声点。〃他侧过头去想听清楚;忽然花丛深处几条花枝触手一样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上他的身体;光滑的枝条鞭子一样抽在身上;一接触皮肤立即收紧;大力把他拽进花丛深处。
陟游立即明白上当了;身体本能地反应;剧烈地挣扎。然而那花枝仿佛有意识一样;他越是挣扎;就捆得越紧;手指粗的枝蔓深深陷入皮肉里去。
轻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陟游看见几只鬼魅般的夜魅从影子里跳出来;朝他这边扑过来。他迅速朝山上望过去;一个艳黄色的鸟影腾空而起;钻入云霄;朝北方飞去。他松了口气;只要消息能送到凤凰城;就还有救。
夜魅窜到他身边;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陟游感到胸口一麻;意识渐渐远离;只隐约听见一个声音笑着说:〃怅灯那家伙说的没错;这个菲莼花果然对银凤朱凰都很有用啊。〃
新颜猛地从梦中惊醒;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周身游走。乌云遮住了月光;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床头的电子钟闪烁着数字。她起来;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经过弟弟房间的时候;发现一缕光线从门缝中泻出。
〃都几点了;还不睡?〃轻轻推开门;她问。
趴在电脑前面的之佑一惊;回头看见是她;松了口气;〃姐;你怎么不敲门?〃
显示器上的光芒映得他的脸幽蓝幽蓝的。新颜皱皱眉头;〃啪〃的一声打开灯;〃这么看着电脑;对眼睛不好。〃走到近前去;越过他的肩膀看电脑:〃偷偷在这里干什么呢?〃
〃哎呀姐!〃之佑沮丧地挠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把椅子让给姐姐;自己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幸亏我没去什么见不得人的网站;不然还不被你骂死。〃
〃我不骂你;〃新颜眼睛盯着屏幕;状若不经意地说;〃我打扁你的头。〃
之佑吐着舌头做鬼脸。
〃你在研究达什?〃睡眼蒙眬;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新颜的精神迅速恢复;飞快地浏览页面:〃他自称能与另外的世界沟通;却否认自己是灵媒;只是说在另外的世界;自己也是真实且重要的存在。〃
〃是啊。人人都以为他是痴人说梦;但如果你的经历和我们的推测没错的话;这家伙就没说谎了。〃
新颜盯着屏幕;陷入沉思。
之佑继续说:〃姐;你说这家伙在那边对应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新颜失笑:〃我又不认识他;连猜都没办法猜啊。〃她把页面向下拉;出现一个印度人的照片;〃这就是达什?〃她问;仔细观察着。
浅咖啡色的皮肤;同色的眼睛炯然有神;异常严肃的表情似乎有一种威慑力;强迫面对他的人对他产生信任。真奇怪;信任是能强迫产生的吗?新颜对自己的感觉感到好笑。
之佑紧紧盯着她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什么似地;问道:〃怎么样姐?你见过这个人吗?在那边。〃
似乎想了很久;新颜迟疑地摇了摇头;〃没见过;从来没见过印度人。只是……〃
刚因为她的话失望的之佑抬起头;〃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人的感觉好奇怪;似乎跟一个我见过的人很类似。〃她想起怅灯。看见那团灰色的影子时;也强烈地感觉到这种迫切想要别人信服于他的压力。无论达什或者怅灯;似乎都希望借助某种精神的力量;来操控其他人的行为。就是这样的压迫感;让她很不舒服。即使这样看着照片;对方呼之欲出的控制欲似乎也能突破屏幕;扑面而来。
她迅速切换页面;避开那咄咄逼人的印度阿三。
〃五年前;在出版了两辑画册后;达什突然因疾病住院;复原后就再也没有发表过任何画作。〃之佑瞥见她正浏览的网页;自动地总结道。
新颜点点头;〃不过这里说他的新作一直在酝酿当中;大概近期就会发表吧。〃
〃哼;酝酿了五年都出不来的;我看他是江郎才尽了。〃之佑不屑地说;想了想;又有些疑惑:〃如果他那些画都有门的功能的话;五年时间他什么都没做;突然发表新作品;会不会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因为实在找不出更简洁明了的说法;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把凤凰城的世界叫做〃那边〃。 

新颜陷入沉默。她突然发现怅灯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自己的印象竟然模糊得很。除了一团暧昧的灰色外;居然眉眼脸型身量等等要素;都不清楚。就如同这个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物体;而是一团暂时凝聚的灰尘。然而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却不容她忽略。
而这种存在感;就真切地存在于达什身上。这让她不得不仔细思量;到底这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说;怅灯是达什在那边的对应的话;首先他们的样子不相似;至少她可以 肯定怅灯不是印度人。其次;从达什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绝对不小;而那个怅灯;却仅仅只是白隼堡中的一个管家;如果一个人的梦想真的在那边得以实现的话;那么达什对应的人不应该是甘居这样地位的。
她把自己的疑问说给弟弟听;之佑连连点头:〃我看到资料;说达什参选议员;提出要以冥想大师的身份成为政府制定政策战略的指导。这样的野心;在那边的话;怎么也该是凤凰城主身边的军师吧。〃
显然怅灯不是;而且银凤陟游对他还十分厌恶不屑。新颜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也许是半夜的缘故;她觉得脑子里面有点乱。
〃不过有一点很有意思。〃之佑一点也不受深夜影响;反而越说越兴奋;他窜到电脑前;飞快地操作了几下;一个页面跳出来:〃这个家伙不久前宣称;由于他具有Alternative的生命;所以不会像寻常人一样为了一时或者眼前的失败而困扰;他甚至宣称只要他愿意;无论以什么形式;都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
〃他的目标是什么?〃
〃这一点也很奇怪;他真正用到目标这个词;近十年内几乎没有。我能找到的最近的资料;是1995年他第一次出版画册的时候;曾经说他要主宰世界。只不过被人当作艺术家的妄语;根本没有人重视。〃
新颜忽然觉得心烦意乱;世界的主宰;这个头衔听起来的确很了不起。当今世界;没有人敢这样宣称;这人不傻;目的自然不在于此;那么所谓要主宰的世界;大概就是那边了。
一想到那边的世界主宰;新颜就无法回避黑色高大城墙上;那个被银盔武士们簇拥着的黑袍男子。她闭上眼;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当时只是自己的意识;在半空中;遥遥地瞄见那个身影;惊鸿一瞥;却印象极其深刻;仿佛硫酸一样将他的影子刻在锌版上;深深蚀下去。
不对;不只是从上而下的蚀刻;每当想到那个身影;新颜更有一种感觉;那是心底深处某个极深极黑暗的角落里;一点什么东西响应这个印象;努力向外顶。
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努力;希望能够记起关于第一次去那边遗忘掉的那三年的零星碎片;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冥想也好;自我催眠也好;都无法拨开那重黑暗的幕布。她清楚地知道;那些事情就存在于脑海中;就像一扇黑色的门;门后面就是她想要找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微弱光线从缝隙泄漏;比如对一些人和事莫名的亲切或者熟悉的感觉;可是仅限于感性的认知;更深一步的了解就无从探知究竟。
或许真像当时怅灯所说;她就是朱凰;带兵打仗;杀人如麻。她不是常常梦见身处在战场上吗?就像一个小时前那样;从到处都是血腥残骸的梦境中惊醒。
一想到这里;新颜突然意识到时间;连忙跳起来;对弟弟说:〃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呢;赶快睡觉吧。〃
〃是;是……〃之佑被她一提醒;不由自主看看表;也吓了一跳:〃哎呀;一聊到这个就停不下来呢。我马上就睡。〃
〃有什么想法;明天定襄来了再讨论;今天就算了吧。〃新颜一边嘱咐着;一边走出门口;不放心;又回过头道:〃电脑关了吧。〃
〃好的;好的。〃之佑应付着把姐姐送瘟神一样送走;回到电脑前刚准备关机;忽然瞥见一行之前两个人都忽略掉的话:〃达什表示近期他冥想的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已经可以摆脱物理上的限制;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之佑仔细读了几遍;觉得蹊跷;却又想不出摸不透具体的含义;一边关机;一边讪笑着自言自语:〃越发地语无伦次了;冥想有什么物理限制?不就是坐在那里;让思想乱飞吗?〃 

梧桐原;顾名思义;跟梧桐树有些或多或少的联系。如果从上空俯视的话;这个坐拥着凤凰城的平原;有着梧桐叶子一样的形状。另外一种风行的说法是;如果凤凰城所在的梧桐原是这个世界的心脏;那么烟罗城就是刺入这心脏的一把尖刀。在梧桐叶的下缘;连接叶柄的部位;高出周围近十丈的梧桐原;在这里向内凹进去;形成一个由正北-西南和正北-东南两道山崖夹成的谷地;烟罗城背靠着深谷;面向凤凰城的方向;坐落在梧桐原上。 像世上所有其他的城池一样;烟罗城也面朝着凤凰城的方向。因为与凤凰城近在咫尺;在烟罗城中;站在地势稍微高一些的建筑顶上;就可以隐约看见凤凰城高大的黑色城墙轮廓。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历代以来;多数时期烟罗城都处于凤凰城直接管辖之下;不会被分封给别的领主。凤凰城会直接任命被称作城守的官员管理烟罗城中的具体民生事物。与领主不同;城守必须直接向凤凰城负责;并且随时有可能被调任别处;而不会像领主那样终身拥有对城池的支配权。也就是说;城守管理的城池;属于凤凰城;而领主的城池;则属于领主自己。
这个世界对于领土的所有权不世袭;仅只一代。领主如果死亡;那么他所在的城池就会被凤凰城收回;派城守管理;直到下一任领主被认可。历史上也有过城守管理出色;凤凰城认可其功绩将其所管辖的城池分封给他的例子。比如烟罗城背对着的三大势力;音闾州、刹继堡和雨织城的领主;就都曾经是当地的城守。
这样的安排是有道理的;因为城守都是由凤凰城出身的;可以说是凤凰城的嫡系直属;除了凤凰城本身的军力外;这三个地方可以说是凤凰城的近畿护卫。
〃所以陟游和我都认为就算把烟罗城交给怅灯;还有这三城看着他。何况;烟罗城并没有兵力。〃丛惟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空气中由深红色酒液凝出的几座城池的方位图;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垂下眼;将手中的酒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站在他身后;身穿青草色袍服的温雅男子禁不住微笑:〃是;这次陟游去烟罗城找我之前;已经去过三城;据他说三位领主向他保证会仔细看着烟罗城的动静。〃
〃只是要劳动你离开隐居之所;并非我的本意。〃
〃哪里话。〃师项轻声反驳;〃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毕竟怅灯想干什么;现在大伙都还摸不透。〃
丛惟抿起嘴角;说:〃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曾经相处多年;虽然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师项却分明从他清泠声音中分辨出某种冷冽肃杀的气息来。他心中一凛;知道眼前这个黑袍少年;远非如外界所纷传的那样因为凤凰双翼折损的事件而意志消沉;一蹶不振。
想起离开烟罗城的时候;陟游不无担忧地告诉他;主人身上已经看不见当初飞扬风发的气概了。那种奇妙莫名的感觉再次升上来;连侍从身边的银凤都误会他真的消沉下去;凤凰城主的深沉让他不禁在心底深处产生一种不安。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师项的目光移到酒红色的地图上;轻声笑道:〃部署三城;使之成为凤凰城的护卫;这还是当初朱凰在的时候;我们共同定下的策略。〃
听见他提起朱凰;丛惟回过头来;冰蓝的眼睛盯着他看;如同冰河般清澈的寒芒;毫不掩饰地落在师项的脸上;仿佛要看清楚他心底的真意。
饶是师项一向沉静从容;在这样探究的目光下也不禁退缩。〃丛惟……〃仿佛认输了一般;他轻声唤出对方的名字。
丛惟淡淡一笑;暂时放过他。挥手让地图消失;眼前清明了许多;丛惟望着窗外连绵到天边的葡萄藤海;忽然道:〃朱凰;回来过。〃
师项一怔;这样的话题一向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他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何在;想了一下;才小心道:〃是;我听陟游提起过。〃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丛惟语气不变;话外却仿佛有不尽的感慨;听在师项耳中;心头不禁一紧。若换了陟游在他的位置上;多半不会有什么想法;到底要年轻许多岁;而且陟游的性格朗阔;向来不习惯揣度别人的心意;也因此;丛惟在面对陟游的时候也不由会坦诚几分。
而师项不同;他向来以心思婉转缜密著称;兼且当年曾与丛惟有过争执;纵然这次回来取得对方谅解;总难免心中踟蹰;分外敏感小心。此时突然听他提起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竟没有把握应该如何回应;才不会招致对方猜疑。踌躇着;他问:〃怎么会这样?〃
丛惟却不在意他的反应;一径说下去:〃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自己选的?选择什么都不记得?〃
〃是啊……〃丛惟望着天空深处;脸上现出苦笑:〃她要彻底斩断与这个世界的关系。选择把我们全部忘掉。〃
猛然听见这样的事情;师项愣了足有几个瞬间;才失措地问道:〃怎么;怎么会是这样?这么说她是自己离开的?〃
丛惟的目光收回来;看着他微笑;那笑意深处蕴含的某种情绪让对方心慌。丛惟问道:〃你以为是我放逐了她?〃
〃我……〃何止是他以为;略微了解他们的人;几乎都这么认为着。难怪陟游会担心丛惟的消沉;他一定知道这个内情。这一瞬间;他突然不确定起来。为什么她要那样做?难道真的无可选择;或者是要借这样的行动;来告诫他?〃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宁愿离开;放弃这一切;也不肯……〃惊觉失言;师项慌忙住口。一抬眼发现丛惟闪亮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他有些懊恼地避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虚?以至方寸大乱。 

〃既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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