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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非典型离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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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干嘛要接?”她懊恼地锁眉。“反正你只想骂我,我一定要白白挨你骂吗?而且我不是传了简讯给你,说我已经平安到了,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回去。”

  他阴鹜瞪她。“你住在哪间房间?”

  “什么?”她又愣住。“你干么问这个?”

  “带我去你的房间!”他怒吼的下令。

  神经病!她愤慨地抿唇,眼见在饭店走廊争论也不是办法,只好领他上楼,回到属于自己的客房。刚拿门卡刷过,他便迫不及待踢开房门,在房内四处横冲直撞,又闯进浴室检查。

  “你一个人住?”他嘶声问。

  “这次来台南的只有我一个女性员工,所以我当然一个人住。”她没好气的呛。“不然你要我跟鬼住吗?”话说回来,她根本也没回房休息的闲暇。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

  “你不准走!”高大的身躯拦住她去路。

  “那你到底想怎样?”她火大了。“我就真的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就这样回台北啊!”

  “你———”柯牧宇浑身打颤,眸海汹涌着复杂情戚,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坦然吐落,最后,他只能疯狂地猛踢浴室门板。

  “你疯了”她惊骇地想阻止他。“你会把门踢坏的!”

  “走开,别管我!”他粗鲁地甩开她,忽的冲进浴室里的玻璃淋浴间,站在莲蓬头底下,扭开水龙头,任水柱强悍地击打在身上,冷却一腔激烈的情绪。

  他究竟怎么回事?

  简艺安仓皇不已,怒火随着他近乎自虐的行举黯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你怎么了?牧宇,你别这样!”她跟着奔进淋浴间,试图关上水龙头。

  钢铁般的臂膀蓦地箝锁她。“你不能不接我的电话,你不可以这么做!”

  “牧宇……”她被他抓得嫩肩生疼。“你到底怎么了?”

  他却置若罔闻,沉陷在谁也看不见的幽暗里,一味地重复低语:“不准你不接我电话,你不能这样……我不准……”

  她在水声里努力分辨他苍黯的嗓音,渐渐地,听懂了他无法率直倾诉的惊惧。因为她又让他听见了那断线的嘟嘟声,因为她让他回忆起最沉痛阴郁的过往,因为她让他想起那个不再接他电话的母亲……天哪!她怎么如此粗心?母亲去世那晚,她曾错过他的求救信号,如今又错过第二次!“对不起,牧宇,对不起。”她心疼地揽抱他的腰,脸颊偎贴在他的胸膛。“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接你的电话,我跟你道歉,你别难过,别难过好吗?”

  “谁说我……难过了?”他僵硬地不肯承认自己的脆弱。

  “是,你生气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惹你生气,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仰起脸蛋,爱怜地在他锐利的脸缘落下一个个歉意的吻。

  他身子一震,倏地以一只手圈住她的肩颈,她后颈吃痛,仍是对他甜美地笑着,他看着那笑,胸臆霎时紧缩,几乎失去呼气的空间。

  “简艺安……”他在齿间,狠狠撕咬这个令他心痛的芳名。

  “没关系,你骂我吧,是我不对。”她温顺地敛眸。

  但他不想骂她,言语已不足以表达他对她的愤怒与依恋,她在水瀑里笑得像个迷人的海妖,勾惹他心弦。妖精,果真是可恶的妖精……他倾下脸,恨恨地蹂躏她的唇,情欲的兽破茧而出,主宰他的理智,他任由兽齿张扬,咬噙怀中柔软的女体。她没有逃,认命地领受他的狂暴,也回以惊涛骇浪般的激情。

  两具湿透的酮体一路由浴室纠缠到床榻,如两条灵蛇,彼此亲昵地追逐。他的唇冰冷,她的唇湿热,在冷与热相互交融中,他们毫不保留地释放自己。

  “牧宇……”她迷离地低吟,伸手颤抖地解他的衣扣,玉手挑逗地抚过肌肉结实的胸膛。

  他难耐地低吼,大掌推高薄衫,擒握姣挺的胸乳,粗鲁的搓揉。

  她颤然凛息,抬仰胸乳,更热烈地迎接他,他森郁地注视站在峰顶的桃色花蕾,低下唇,悍然吮吸,舌尖技巧地圈绕舔弄,一次次地折磨她。

  她娇喘细细,又爱又怨,为了回应他温柔的残酷,她探下手,摸索他裤头。

  “你想做什么?”他警觉她的企图。惩罚地咬她耳垂。

  “只是想帮你而已……”她撒娇的睨他,水眸氤氲。

  “我自己来。”他别扭地不许她更进一步剥夺自己的主控权,稍稍后退,自行解开长裤,不耐的踢开,又急切地回到她身上。她也腿下了衣裙,盈腻的肌肤与他相贴,瞬间激起一束情烟,她焦躁地拉下他的脸,落下点点细吻,绵密的吻痕连成一道火线,在彼此身上熊熊焚烧。他的耐性逼临界线,用力扯下她双腿间薄弱的丝质屏障,如烙铁般的男性昂扬地侵入,她感觉到疼痛,却更加兴奋难抑,双腿勾住他的腰,轻轻扭动娇躯,让温热潮湿的女性更完美地包容他的全部。

  他满足地逸出一声咆吼,却也更不满足。“你这个妖精……”

  他咬紧牙,托住她纤腰,在她身上野蛮地驰骋,每一个律动,都将两人更推上欲望的顶峰,每一次冲刺,都让两人更濒临欢爱的死亡。

  她狂野地咬住他肩头,咬出一枚深刻的月牙印,而他完全感觉不到痛。

  眼前,是他的玫瑰,他的女人,就算让她的刺给扎出血来,他也在所不惜……

  忽的,一阵强烈的痉挛袭来,她紧紧地包覆他,昏乱地索求极致的快感,而他心跳乍停,不由自主地送出最后的冲刺—欢爱过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都是克制不住地喘息,迷蒙着眼,品味激情的余韵。简艺安悄悄侧过头,凝睇身旁的男人,他大汗淋漓,阳刚的脸庞紧绷着,面无表情。难道还在为她不接电话的事生气吗?她轻叹,稍稍撑起上半身,指尖温柔地寻拽他的眉宇,他一阵惊颤,剑眉倏地揪拢,她为他抚平,心口缠绵着无限爱怜。

  “我爱你。”她轻轻地道出满腔爱意。

  他一震。

  有这么惊讶吗?她甜蜜又自嘲地弯眉,再次鼓起勇气示爱。“我爱你,牧宇。”

  他坐直身子,阴沉地瞪她,眼眸冒火,几乎像是燃烧着恨意。

  她秀眉轻锁,茫然不解,正欲说话,他却忽然下床,径自走进浴室冲凉。

  她惊愕地目送他背影,一时不知所措。

  她期待的并不是这般的响应,就算他不能回报以同样的爱意,至少也不必如此冷漠,好似充耳不闻。

  这令她感觉自己好……廉价,仿佛不值一顾。

  她幽幽下床,拿饭店提供的浴袍密密包裹自己,屈辱的泪水在眼眸隐隐刺痛。

  几分钟后,他走出来,身上同样穿着浴袍,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开瓶猛灌。她咬紧牙关,静静望他。仿佛过了难熬的一世纪,他才转过头,锋利的眸刃在她身上来回切割。“我不相信你。”

  “什么?”她没听懂。

  “我不相信你爱我。”他语调平板地重复。“简艺安,你在说谎。”

  她骇然,急急奔到他面前。“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没有说谎!”

  “你真正爱的人,应该是夏语默吧?听说你从大学时代就暗恋他,这次也是因为他跟女朋友分手,你才急着想回到他身边吧?”

  冰洌的言语瞬间将简艺安冻在原地。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丈夫一进来这间房便四处查探,原来是怀疑她可能跟学长同睡一间。

  他真的以为她会跟学长偷情?

  “不是那样的!”她焦灼地解释。“没错,我以前是暗恋过学长,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想过要跟他有什么———”

  “那你把我们公司的情报出卖给他,又该怎么说?”他冷淡地打断她。“难道不是为了想讨好心上人,才送他这份大礼吗?”

  “才不是!”她惊惧地反驳,没料到他竟会做这种可怕的联想。“我说过了,那时候是因为我对你很不满,所以才会那样做!我是想教训你,学长只是刚好能帮我完成计划而已,我不是为了讨好他,更不是为了想借此索讨他的感情,你相信我,真的不是!”

  他默然不语,墨眸低敛,她看不清他眼里翻腾着什么样的情绪,一颗心更无所适从。

  “牧宇。”她颤声唤。“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艺安……”他扬起眸,她能看见他眉宇纠葛着痛楚。

  他一定是在意她的吧?就因为在乎,才会为她苦恼,他对她……是有情吧?

  她蓦地哽咽。“牧宇……”

  他望着她,眼神忽明忽灭,最后,黯寂如死灰。“我很想相信你,但没办法。”

  她惶然震住。

  “因为你有前科,你连在我面前装失明都几乎可以毫无破绽,我没办法分辨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谎言。”他表情木然,言语如利爪,撕裂她的心。她痛到失魂,连辩解也碎不成声。

  “我是真的……我爱你,是真心的……”

  “你该不会又想利用你跟我的关系,想办法从我这边偷情报,拿去讨好你的心上人吧?”他沙哑地质问。她苍茫无语。泪雾迷了她的视界,教她更彷徨不安。

  “如果你还在玩游戏,试探我,那我告诉你……”他抬起手,掌住她苍白沁凉的脸,每个字句,落在她心上,都是一道伤。“被一个女人骗过一次,我不会再让她骗我第二次。”

  珠泪无声地滚落,她强睁着眼想看他,看到的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迷惘。

  “简艺安,你输了!”

  寒冽的宣言,犹如暮鼓晨钟,在她耳畔,在心口,敲响爱情的丧音。

  她输了。如果与他之间的交锋时场游戏,那她的确输了,她折服不了他,甚至无法令他信任自己。

  她又遭到报应了,每一次她为他心动,换来的总是心伤,而这回,更比之前痛上百倍千倍,痛到呼吸困难,痛到她夜夜傻坐在床上,抚着酸楚的颈喉,不知如何是好。可这回,她不能怪他,并非他无情,是她自作孽,她早该知道当时自己是在玩火,焚烧的只会是自己的心。

  她不该自作聪明地以为能教训他,不该投机取巧地编织着那一个又一个谎言,她该知道,她的对手其实不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是爱情。

  她欺骗他,对爱情说谎,现在就算她费尽心思,努力想挽回,也只是枉然。

  怎么办?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可她该怎么做才好?

  简艺安痛楚地呢喃,靠坐在卧房门边,手上握着那串丈夫送给她的风铃,失魂落魄地盯着,偶尔,轻轻摇动。

  她听着那清脆的铃响,听见的却仿佛是自己心碎的声音,叮铃……叮铃……

  “牧宇,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她忧伤地问。

  要怎样做,他才相信她不是在演戏,怎样做,他才能明白她是真心?

  处理完台南厂失火的危机后,她便向夏语默递出辞呈,他也慷慨地立刻批准了,可这样的示好,并不能换来柯牧宇的欢心。他依然猜疑着她,不能确定她是否又在作戏,他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心城,不许她肆意闯入。他并没有以粗暴的言语对待她,也天天回家,吃她特意为他烹调的美味料理,她与他就像一对寻常夫妻,只是沉默了点、疏远了点,而他,也不再碰触她。

  有时候,她能察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满蕴着痛苦的渴望,有时候,他以为她没注意,那双黝黑的眼便会一直追随着她,执着不放。

  就像她要他一样,她知道他也想要她,可每回她试着主动接近,他却总是漠然地将她推开,

  一次,又一次,她不断地尝试,他却也坚持抗拒,两人像玩着躲猫猫,永远找不到对放。

  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我该怎么办?”她用力咬唇,咬住软弱的呜咽,泪珠却仍不争气地成串坠落,她曲抱双膝,将泪颜深深埋藏。

  叮铃……叮铃……

  柯牧宇站在门扉外,侧耳倾听。她又在玩那串他送的风铃了。这些天,她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那风铃,铃音如泣如诉,哀婉地缠绕他的心。他讨厌听见那铃声,却又像个傻瓜似地,夜夜在她闺房门外徘徊,探听房内最细微的动静。

  他知道,她在哭,知道她很伤心,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原谅,变能令她破涕为笑。

  可他做不到。

  因为对她有怨,有恨,因为她曾经冷漠地拒接他电话,因为他弄不清她是不是到现在还眷恋着夏语默。

  因为他吃醋,一颗心为她动摇,却又气自己如此忐忑不安。

  他想惩罚她,翩翩在折磨她的时候,又忍不住牵挂,她在门内敢伤,自己仿佛也跟着在门外受苦。

  真是够了!

  柯牧宇蓦地感到气恼,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驯养那多玫瑰,莫非他其实才是被驯养的那一个?

  她身上的刺,扎痛了他,难道不该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吗?为何要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好想狠狠鞭笞自己?

  “柯牧宇,你真的疯了!”他阴郁地喃喃,眉宇深锁,忽地,手机铃声响起,他接电话。“那一位?”

  “柯先生,我是周刊记者。”

  “记者?”他语气冷淡,深夜时分还电话打扰,他是在没心情应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收到一个有趣的情报,想向你求证……”记者对他报告即将在两天后刊出的头条报导内容。

  柯牧宇沉下脸静听,有些意外,却也没太意外。“是谁给你们的消息?”

  “抱歉,站在我们职业道德的立场,不能透露消息来源。”

  他冷笑。“没关系,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到。”

  “既然这样,柯先生是不否认这项消息喽?”记者探问。

  “就算我否认,你们会因此不刊登这则报导吗?”他反问。

  “呵呵。”记者干笑。

  柯牧宇微一凝思,嘴角嘲讽勾起。“好,你们就报吧!”

  挂电话后,他怔立原地片刻,然后到厨房温了一杯鲜奶,端到妻子房前,轻轻叩门。“艺安,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房内响起一串惊慌的铃声,接着,简艺安迟疑地开门。“有……什么事?”她看着他的眼,忽明忽暗,闪烁着期盼。

  她该不会以为他是来示好的吧?

  柯牧宇凛眉。“这两天你好好待在家里,不准出去。”

  她愣住。“为什么?”

  “总之不准出去就是了。”他眼神犀利。“做得到吗?”

  她眸光黯下。“你该不会像把我囚禁在家里吧?”

  “当然不是!”她以为现在在演‘玫瑰瞳铃眼’吗?以为他会对她家暴?柯牧宇不悦地抿唇。“发生了一点事,你如果不想被记者骚扰,就好好待在家里。”

  “记者?”她愕然。“到底是什么事?”

  “你不用知道。”他不肯说。

  “牧宇……”

  “总之,为了你自己好,这两天都不要踏出家门。”

  “知道了。”她闷闷地低语。他扫她一眼,见她容色苍白,脸颊仿佛又瘦削了几分,胸口重重一拧。

  “你……还不睡?”

  “什么?”她眨眨眼,茫然地望他。快去睡吧!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凄惨?

  他好想对她这样吼,想厉声斥责她,别以为装可怜他就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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