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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幻都市 作者:[日]田中芳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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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令伸彦不仅一怔,于是抬头望着叔父。但他看到的是一张与温暖无缘的石头面具,嘴角还刻画着近似冷笑的纹路。
  “不要扩大解释我的语意,在做成正式决定以前,所谓的接棒人不仅止于一位,自我之后,没有人一出生就笃定成为上一代的继承人。”
  他的语气不会刺伤人,但会把人给勒死。伸彦感受到在统率五万人时,康行有他向来所不具备的压迫感。如果再不设法拉近两人之间的差距,他将永远也迫不上叔父。
  也许真的是胆大过人吧,康行再度更衣,表示要睡到中午。但伸彦却不然,他除了下令警卫通宵守夜,自己也因为精神紧张而无法入眠。他回到总经理室,煮了一壶蓝山咖啡,连糖也不加就一口气喝了二杯,之后睡意与味觉开始麻痹,以至于根本无暇享受咖啡的香气。当他喝完第二杯,将杯子搁回杯盘上时,内心突然涌现一个想法;目前尚未查明到底是狼还是何方妖怪,但见过这个神秘怪物却还能安然无恙的只有相马父女而已,所以有必要取得他们的证词。否则如果他们到处传话给不特定的人群,将会造成安全管理上的困扰。
  “快请相马父女来,态度要谨慎。”
  向秘书下完这道指令后,伸彦又倒了第三杯咖啡。
  凌晨四点要把人从睡梦中吵醒实在情非得己,他内心满是歉意,但事情却超乎他意料之外。
  ※       ※       ※
  相马邦生仍然清醒地坐在房间的一隅阅读资料。他起初陪着叶月入眠,怎料却在半夜清醒后怎么也睡不着,跟女儿昨晚的情况一模一样。他露出苦笑地坐起身,拨电话到东京要太阳书房的衫沼传送有关哥尔契克将军的资料过来。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人似乎不合常理,但衫沼是个日夜颠倒的人,他在深夜十点上班,直到天亮才下班,因此他以毫无睡意的语调回应邦生的要求。
  “知道了,我会立刻把资料传真过去,啊,对了,圆月好不好?”
  “只要你能叫他叶月就很好了,那就拜托你了。”
  姑且不论叶月对衫沼印象有多差,但是他绝非无能之辈。一小时后,传真机便陆陆续续地吐出资料,相马以电话致谢后,便开始阅读这份远从东京传来的资料。由于内容并不多,因此当东堂伸彦派人郑重来邀请时,邦生已经将哥尔契克这个人的相关知识吸收完毕。
  亚历山大?瓦席里维契?哥尔契克生于一八七三年,为俄国海军军官。他由海军军校毕业后便入伍成为海军少尉。曾经两度参加北极探险,荣获俄国科学大奖的表彰,日俄战争期间,担任水雷艇艇长对抗东乡司令官所率领的日本海军,在旅顺败给野木将军所率领的日本陆军而成为俘虏。但是这场败仗并无损他所建立的功勋,因此战后他获颁圣凯欧罗奇勋章。
  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他指挥波罗的海舰队击退德国舰队,因而“战略专家”的声名远播,成为俄国海军最年少的提督,一九一六年晋升为黑海舰队司令官此一要职。
  当俄国大革命爆发,哥尔契克在历经一番曲折后,终于逃亡国外。一九一八年他出现在西伯利亚,受到英国与日本等列强的支持,加入在鄂木斯克市所成立的“全俄罗斯临时政府”。扬名国际的军人哥尔契克得到全俄罗斯临时政府陆海军大臣的官阶,也因此成为俄国反政府军“白军”的最高司令官,但哥尔契克并不以此满足。
  他发动政变驱逐当时的政府领导者,成为独裁者并以“俄国最高领导者”自居。他借由强大的军事力量统治整个西伯利亚,在与政府军“红军”的战役中大获全胜,并于一九一九年春天将版图推进至布拉格河岸。
  正当哥尔契克几乎实现俄国最高领导者的梦想时,夏天并没有继春天的脚步跟着来临。因为红军开始反击,而白军此时正节节败退。
  再者,哥尔契克的敌人并不仅限于政府军。鄂木斯克的全俄罗斯临时政府原本即是反对列宁布尔什维克派专制作风的联合阵线,参加者除了反帝政派之外,还有自由主义派与社会民主主义派。于是,哥尔契克在发动政变后便放逐社会民主主义派,压制自由主义派,由反帝政派独占政权,因此全俄罗斯临时政府急速衰败。由于哥尔契克拒绝改革农地政策,以至于丧失了广大农民们的支持。此外又因否定少数民族的自治权,迫使骁勇的哥萨克骑兵失望离去,哥尔契克等于是亲手铲除自己的盟友。
  而英美两国也因无法接受格尔契克政府缺乏民主素养的作风,决定弃他不顾。结果事实证明,哥尔契克也许是个出色的海军军官,但以一个政治家而言,在组织、领导、判断等能力方面,他是遥遥不及他的对手列宁。
  一九一九年十一月,鄂木斯克为红军攻陷,白军溃败奔走,哥尔契克也被逼下权利的宝座,向东逃亡。
  此时,哥尔契克麾下仍拥有五十万兵力,再加上乘着革命旋风的百姓七十五万人。其中包括俄罗斯正教的僧侣、贵族、地主、商人与其家眷。这群人跟着格尔契克一同往东不断逃亡。
  但格尔契克过去身为军人所具备的才能与责任感,在此时已荡然无存。在毫无任何对策与把握之下,他率领着一二五万名男女企图横越冬天的西伯利亚。在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当中,的确存在着白军的资金五百吨金块。
  一九一九年十一月由鄂木斯克出发的一二五万人命运究竟如何呢?一九二〇年二月,哥尔契克在伊尔库坎克遭到红军逮捕,但他身边未见一兵一卒。食粮、御寒衣物、医药品等等装备皆不够齐全的一二五万名男女徒步横渡严冬的西伯利亚,究竟会发生何事呢?答案相当明显,运用二五万减一二五万等于零的公式便能知晓。
  一九二〇年二月七日,哥尔契克为红军枪决。匆促行刑的原因据说是当时占领朝鲜半岛与南桦太的日本帝国企图收服西伯利亚为殖民地,纳日本海全域为内海,借此西进。于是俄罗斯海军英雄哥尔契克历经七十四年的生涯,最后画下一个凄惨悲凉的句点。
  俄罗斯内战由列宁大获全胜,日军也从西伯利亚撤兵,苏维埃联邦就此成立。随着革命告一段落,哥尔契克的声誉与恶名永远埋葬在过去的墓地。
  而那五百吨金块到底流落何方呢?按常理推论,这批黄金可能就此失踪,不会再度出现。包括这批黄金在内,俄罗斯皇室罗曼诺夫家所独占的上亿巨富,绝大部分也将永不见天日。而增永声称哥尔契克的黄金藏在乌拉尔休闲都市内部的说法,也只是众多无稽之谈之一罢了。
  如果全世界的黄金传说均属实,那地球上尚未开发的黄金应该高达被挖掘的总量十倍以上。才刚想到这里,邦生就给东堂伸彦请了过去。
  Ⅲ
  “相马先生,你与令千金目睹野狼的事,可不可以详细告诉我?”
  “我并不确定那是野狼。”
  “但是你说过哪是野狼?”
  “我的意思是指外表跟野狼很像,但不是活生生的野狼,反倒跟没见过野狼的人,对于野狼所抱持的模糊印象一模一样。这是我自认最为正确的表现方式了。”
  邦生谨慎地雕琢字句,伸彦则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还没蠢到忽略不利的情报,而带领所有人走向绝境。最重要的是,他曾亲眼目睹那“野狼”居然能将一架正要起飞的直升机拖下来!一般的野狼应该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
  伸彦的视线移动着,相马邦生正坐在深棕色的沙发上,一旁的叶月则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是在熟睡当中被吵醒,原本伸彦要她继续睡,但她不想离开父亲,就只有跟来了。
  “关于这件事,我也想听听令千金的解释。”
  “叶月,快坐好,人家在问你话了。”
  叶月被父亲摇醒,于是努力睁开双眼。并非做父亲的无情,既然她自愿跟随前来,就必须尽到自己的责任。想睡当初就应该听父亲的话钻进被窝里,现在选择跟在父亲身边,自然必须回答一切问题。
  叶月一面与睡魔缠斗,一面详细说明自己的亲身遭遇。内容和前晚与父亲谈过的一模一样,反倒是前晚完全不采信叶月的“社长大人”在经过一天一夜之后,现在却认真地聆听叶月的说明。聪明的叶月在欣慰之余也领悟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情况严重,要不然爸爸不会在这时候被请到这里来。想这想着,叶月的睡意早已烟消云散,说明完毕后,她一点也不困了。
  “详情我大致明白了,感谢你的合作,小妹妹。”
  “社长大人”以机械般的语气答谢后,再度转向叶月的父亲。
  “相马先生,不瞒你说,目前已经有四个人死亡,也许还会陆续增加也说不定,我虽然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尽量保全休闲都市的声誉,不过……看样子是不大可能了。”
  “死了四个人?”
  邦省嘴里念念有词,全身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如果当时继续呆在迷宫里,那群野狼如果真的心怀杀机,那么死亡的人数也许会增加到六个人。
  此外,他对东堂伸彦嘴边所挂着的“声誉”一词相当在意。邦生向来淡泊名利,假设他的事业心很重,看到东堂伸彦这种动辄投注上千亿资金、选在人迹罕见的荒野上建筑人工都市的大手笔气魄,恐怕会令他嫉妒不已。
  嫉妒……邦生侧着头,一连串的骚动出自人为,如果动机源于嫉妒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份嫉妒心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在暗中祈祷东堂复合企业阴沟里翻船的对手应该不在少数。
  “那个似狼非狼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呢?相马先生,听说你是科幻小说家,不知你在这方面是否有概念?”
  “你太高估我了。”
  邦生苦笑道,从事侦探小说创作的作家在面临真实的悬案时,未必能作出有效的推理。依此类推科幻作家、神怪作家也是如此,反而是那些脚踏实地的专家来的有用多了。
  不待东堂伸彦发问,邦生继续想。
  那个似狼非狼的生物为什么能穿墙而过,来去自如呢?分子渗透、非物质现象、或者……这个生物根本没有实体。
  “我有个疑问,杀了这四个人的的确是那些野狼,……先暂时称他为野狼好了,请问真的是野狼吗?”
  伸彦不悦地仰望天井,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邦生的问题
  “这四个人当中有两人是直升机驾驶员,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是在很难相信,对于前天怀疑令千金的事,真是万分抱歉。”
  “哪里、哪里,千万别放在心上。”
  邦生这时马上表现出胜者不骄的气度。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必须要强制禁止游客外出了。”
  “这样也不一定安全。”
  “怎么说?”
  “它们能够穿越墙壁,所以即使待在屋里也不见的绝对安全。”
  伸彦双眼闪过一丝不悦,但他不得不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在经过一、两秒的沉默,他立即反击。
  “可是相马先生,与其在外面游荡,还不如待在屋内来的安全吧?”
  “是啊,我也不会让我女儿外出。”
  “就这么办吧,现在的状况已经不仅限于这座休闲都市,甚至演变成整个东堂复合企业的问题了,所以凡事以万全为要。”
  “我对你们东堂复合企业的生死存亡没兴趣,我只关心我女儿和自己的安全。”
  邦生承认自己个性愈来愈自私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力而为,但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物。”
  “我了解,相马先生,你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如果你关心东堂家的兴衰甚于令千金的安危,那实在也太说不过去了。”
  伸彦笑道,很快地又话锋一转。
  “但是相马先生,我也有我的立场,如果你的行为超越了我可以容忍的范围,请恕我会采取适当的因应措施。”
  “这我了解,反正我是不可能故意阻碍你的。”
  邦生觉得这对话实在是毫无营养可言。
  “很好,不管怎么说,希望我们之间尽量避免挑起不必要的对立,我会努力守护全体人员的安全,到时也希望你能鼎力相助。”
  伸彦平是虽然关心文化,但在遭遇紧急或非常时刻,文化人却完全派不上用场。但回过头来想想,他身边的确缺乏一个能够站在平等立场提供建议与协助的朋友。相马这个不入流的作家完全无视人际之间的阶级关系与利害打算,应该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当这念头一闪,伸彦笑了一下,仿佛想借此忘却自己的懦弱。
  “很抱歉打扰你的好梦,以后我会尽可能避免给你添麻烦。”
  “多谢你了。”
  邦生简短致意并催促叶月起身,当他走出总经理室时,仿佛听见一声叹息。
  在走出十九楼的电梯时,邦生透过窗子眺望破晓前的景色。黑暗的夜与纯白的雪交织出镶嵌在玻璃上的图样。
  这座休闲都市正需要这种景致的衬托,在人造的街道上重叠着如梦似幻的黑与白。
  与新宿新都心同等级的摩天大楼耸立在这荒野与原始森林中,总计有接近一万人滞留在这个高秘闭空间里,大自然与人工的疏离感将这个人工都市包围着,有时甚至连时间的进行也好像不同于外界的速度。
  大前天,叶月曾经跟爸爸说:“这个城市好像是个玩具。”女儿有感而发的话,也让邦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乌拉尔休闲都市里的每件事物都是精心计算下的结果,绝对不容许丝毫的浪费,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一种器具就是设备。一切均在人为的计划下产生,即使过程有所更动,也绝非无的放矢。
  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跟相马父女的八字不合,他们反而喜欢自然混杂的环境。
  “说穿了,我们都是天生的劳碌命,没有本钱长期住在这种地方。”
  邦生相当有自知之明。与其给他一栋附有壁炉的华厦,还不如给他一个餐桌上常常飘来咖喱香味的小小公寓。对邦生而言,这才是最自在的工作场所。
  想到这里,邦生突然想起抓住自己袖口的女儿。
  “叶月,你怕不怕?”
  “不怕,跟爸爸在一起就不怕。”
  女儿不假思索的回答,顿时令做父亲的感动不已,决心要好好保护这个乖女儿。
  每当叶月受到别人的称赞,邦生总会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因为我们家教很好的关系。”另一方面心里却暗自担忧女儿还只是个小学生,也疼惜她小小年纪就必须承受这么多现实的压力。
  “好好补眠吧,睡到中午也没关系,反正不用担心上课会迟到。”
  远在东京的杉沼也在这个时刻钻进被窝。
  Ⅳ
  令人不安的谣言乘着早晨的气流降落地面。禁令虽然已经颁下,但在几名游客亲眼目睹直升机烈焰冲天的情景后,走廊上开始绽放出大小不一的谣言花。
  “是熊吗?”
  “不知道哪,不管怎样,现在整个东堂复合企业铁定伤透了脑筋。”
  全日本第一座,也是全亚洲最大的终年型山岳休闲都市里,竟然发生野熊残杀游客的事件,任谁都想得到,这将损害在日本观光、游乐场、饭店业界执牛耳的东堂复合企业的商誉。现在这件事惊动了古冠村区公所。
  整个村镇的警力只有派出所的两名警察,乌拉尔休闲都市内部的安全则由东堂复合企业的警卫负责。在这人烟稀少、缺乏活力但生活和平的村子里,只需要基本警力就足以应付一切事务。
  但这个情况却因为休闲都市的兴建而改变,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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