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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纸贵金迷 作者:清枫聆心(起点vip2013.12.08正文完结)-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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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棠低头,游蛟的剑锋不再森冷。  
 


  
 
   第306章 有其孙有其爷


  小庙其实不破,采蘩独自站在门前。灰墙斑驳,露出砖色。门柱掉了漆,什么颜色都看着破败。门框上下左右挂了零零当当的碎烂物,但仔细看就能发现砖墙无缝梁柱完好。不是以讹传讹,就是有人制造了假象,故意想让大家以为这地方破。

  “又想多了吧。”她笑自己,抬头看门楣,黑石上抹了泥,但丁二还少说了一样。石头边上插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管,管头有褪色的线圈,另一端让泥盖住了。

  正要推门,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插腰在门里站着,“真是小混蛋,送你吃的你都收,我辛苦绣的香包却不要。光吃不吐的家伙,知道你瞧不起我,今后再不理你。”

  少年的声音朗朗,却不见人,“吃喝的玩意儿拉撒出来就无用了,光是臭,不用记得你好。香包怎同?礼轻情义重,不能吃不能用,丢了可惜,不丢累赘,还让你误会我收了你的心意必得回你心意。丫头,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看见你就像看见柴杆子,无感却挺实用。”

  穿戴不俗的小丫头呸了一口,“我凹凸有致,你才柴杆子呢。看你长得不错,给姐姐我解个烦闷,一个小叫花子还挑剔我?笑死人了。”

  “欸——”一声长长的叹息,无奈没救的失望,“姑娘家就不能长得太好看,好看就没脑子,让我说话费那么大的劲。所以诸葛孔明娶丑妻,真是明智之举。有钱的男子娶漂亮的女子,聪明的男子娶聪明的女子。我是后者。”

  哟,这么小小年纪就得用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话了?采蘩想起她十四五的时候,惭愧,正是她定下嫁贵夫目标的时候,没心思读书。开始注重穿衣打扮,成天和老爹闹意气。不过,这小丫头为何偏偏看上小混蛋?不说两人差了几岁,小混蛋哪里招人喜欢了?分明就是个让人头疼的小子。只是这小子确实睿智。鬼灵精似的,一般大人还未必说得过他。

  想到这儿,她轻笑一声。

  小丫头回头斜采蘩一眼,撇嘴手指。“小混蛋,你将来也就配配这样的贫女穷姑。”

  这到处引火上身的体质莫非是因她在雪中重生的缘故?采蘩暗叹。

  小混蛋居然从对着门的一棵树上跳下来,看到采蘩就哈哈笑,回小丫头道。“说你笨,还真是笨得不能治。你瞧仔细了她,艳若桃花。灿若明月。你只配给她提鞋。”

  小丫头却不看,骂小混蛋,“瞎了你的狗眼!”

  “冬瓶儿,别闹了,让人看了笑话。”

  又一个俏姑娘出现,十**岁,好似小丫头的姐姐。然而。让采蘩多看一眼的,却是她手里的长竹筒。从小混蛋那儿已经知道这筒子的用处,而两个看似大户人家的丫头出现,小庙果然不同寻常。

  “春瓶姐姐走好。”小混蛋歪靠着树,嘴里叼一片树叶,吊儿郎当的模样。

  春瓶扫小混蛋一眼,显然对他也有不满,“冬瓶儿虽耍了回小性,要不是你平时老收她送你的东西,就不至于有这般误会。”

  小混蛋却不再搬出那套吃喝拉撒的说法,但道,“春瓶姐姐护短,我明白得很,可也有些冤枉。你每次来也给我爷爷带酒,难道这是你对我爷爷有意思?我爷爷每回都收下了,难道这是回应你的意思?”

  春瓶让他说得又羞又恼,“有什么意思,我奉主家之命而已。”

  “就是了。冬瓶姐姐给我带吃的,我也以为是你们主家的酬礼啊。我今年虚岁十二,如何能分得清她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她今日要送我香包,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吃下去的那些点心都是要还的。她如果一开始就说清楚,打死我我都不吃的。开玩笑,吃食换我终身大事,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买卖。”小子诡辩装天真。

  春瓶语结,半晌后,拽着冬瓶就走,边走边说,“人对你没意思,你就别死乞白赖的。你也是,才多大啊,那么多花花心思,平日干活不见你多利落。”

  冬瓶还嘴,“我十四了,现在不看起来怎么行?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夫人跟前离不开的人,将来配夫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要不自己看准,那肯定就是配小厮了事,虽然咱是丫头,但凭什么?”

  隔着这个俏丽的丫头,采蘩仿佛看到了自己,但她救不了每个心比天高的小婢,也或者她们比自己聪明运气,不至于遭逢自己前世那样的绝境。再说,心比天高本身并没有错,看个人品性,加上天时地利人和。

  待那两人出了门,采蘩看着小混蛋。今日他洗净了面,丹凤眼更显,鼻梁高高,天庭饱满,身形俊拔,原来真是美少年,说话又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怪不得引小姑娘春心荡漾。

  “喂,你来干嘛?咱俩可已经清账了啊,不带事后反悔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神不好。”刚才夸她是为了打击冬瓶,现在一对一,不用客气。

  他等于承认卖给她的绵纸是废的,采蘩心中诧异,却也不问,拍拍身上的背褡,“我来给土地爷拜拜,上柱早香。”

  小混蛋瞪着她。

  采蘩淡淡笑起,“怎么,这儿不是土地庙么?”

  “你没听人说,你没眼睛瞧,这是破土地庙?”小混蛋打有记忆起就住在这儿,来拜土地爷的,这位是头一个。

  “破庙就不是庙了?谁说的?”采蘩信步走过少年身边,打量着一排旧而不残的屋宇,“土地爷在正中这间供着?”

  小混蛋呼啦跳到采蘩面前,张开双臂,“这是我家,不准乱闯!”

  “不是庙。”采蘩也没打算闯,等他老实交待而已。

  小混蛋没听出她用的肯定语气,还想法子编呢,“以前是土地庙,可现在是我家。你要拜神该去大庙,而且拜什么土地爷,故意来找碴的吧?”

  “拜哪个神是各人所愿,土地爷仙位小职责不小,管一方土地平安。我刚到长安,自然要拜他。寺庙不归普通百姓所有,哪怕是荒了废了,你家几代住在这儿也没用,我要拜这个庙这个土地爷,你不能说不。”采蘩很有理。

  小混蛋张了半天嘴巴,两好看的眉毛扭成毛毛虫,最后咬牙切齿,“你给我等在这儿,别乱闯我家,我让你心服口服。”哧溜钻进一道门里去了。

  没一会儿,他挺着胸膛大摇大摆走出来,到采蘩面前一抬胳膊,手里抖哗一张青纸,显然是官府文书,“看看这是什么!”

  采蘩亮眸一行行往下,最后道,“我不太识字,是什么啊?”装无知,她内行。

  小混蛋差点将纸拍到她脸上去,“你不识字还看那么久?耍我啊!”

  “不是不识,而是不太识,且又很久没好好看字了,所以——”采蘩看小混蛋两眼斗鸡,心里笑到抽。

  “蠢小子,人家就是耍你的,还耍得你团团转,连我千叮咛万嘱咐的事你都给供出来了,还什么只动脑不动手,你根本就没脑。”一声骂咧从小混蛋刚才下来的那棵树上传出来,转眼树干上攀着一个干瘦老头,慢吞吞往下爬。

  小混蛋啊呀大叫,连忙把手里的纸揣到怀里,拍着胸口说,“还好,她不识字。”

  老头脚着地,竟没穿鞋,回过身来背着手,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歪嘴歪脸歪眉毛,眼神稀松看采蘩两眼,见她的眼珠子在他和小混蛋之间来回扫了两次,“不用怀疑,我俩是嫡亲的爷孙,虽然我有时候真不想承认自己会有这么笨的后代。”

  造纸必备第一条:眼力。采蘩看在眼里,沉在心里,说道,“您老不必在意,孩子还小,说不定哪天突然开窍像您了。”

  小混蛋蹦起来,“我不要像——”最后一个字到嘴边,眼见不明物飞来,立刻蹲身闪开。闪开一个,没闪开第二个,脸上多一泥巴印。

  采蘩一看,两只木头拖鞋,鞋底厚黑一层泥。原来那位老人家光脚背手是有讲究的。

  “笨蛋别开口,你一说话就让我脑袋疼。这回打你有两个理由,听好,记住。第一,这姑娘识字,不识字不识字你叫了几遍,自己数。第二,她把咱爷俩都讥讽了,你还跟我较劲,怎一个蠢字了得。赶紧滚出去吃早饭,别在家里碍我的眼。”老头挥挥拳头。

  小混蛋再不骄傲狂妄,抱头窜了出去。

  太阳升起,打破灰冷的清晨。采蘩和老头之间相隔十步,一个在阳光里,一个在树影里,谁也不动。

  “老人家——”

  “这地方本来还真是土地庙。”既然让人识穿了,老头干脆说清楚,“荒久了,又处在闹市,官府嫌不好看,把庙迁到了别处去。我觉得这庙堂还能住人,就向一朋友借钱买下,这片的人多以为我们是借破庙容身的乞丐爷孙。不过,确实也是穷,欠一屁股的债到现在都没还清。除了这块地,一无所有。”

  采蘩静静听着。

  “姑娘,现在轮到我回答你的问题了。”老头话锋一转,“不行。”

  “老人家,我还什么都没问。”采蘩微笑。

  “我知道,但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无论你想问什么,我的回答只有一个——不行。”老头伸了个懒腰。  
 

  第307章 门中高人,门外烂人。


  采蘩在晨光中安然道,“老人家知道我来做什么,这回却一点都不装傻,何故?”

  “姑娘既然有备而来,我也不用跟你兜圈子,而且看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事是不能勉强的。”老头又掏掏耳朵,“你不是来拜土地爷,而是来拜我,不过你带的供品对我无用。我虽好两口,还不至于为此有求必应。”

  “多谢老人家这么高看我。您跟我坦诚,我若再拿土地爷说事就有些白了。这供品您看不上,我也不强留下。只是不知老人家是如何知道我识字,还有来此的目的?”对方深藏不露,采蘩从端倪中见识其高明,虚心求教。

  “味道。”老头靠树干坐下。

  “呃?”采蘩没懂。

  “你和昨日来的那两个小子一样,身上带同一种味儿。”老头闭目,好似要继续睡觉,“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您是说纸味?”采蘩仍立定着。

  “姑娘,纸有味道吗?”老头却不是反问的语气。

  “纸有香,纸坊香气更甚,但您老人家所说的纸味应该不是这种。”采蘩低头看了会儿自己,“造纸之人最重素洁,我这身是造纸时常穿的,颜色淡易看出脏。十指不留长甲,避免在纸絮上划痕。又怕发丝儿掉入纸浆,总束发。您瞧出来了,故而说是纸味儿。”

  老头陡然挣出两条眼缝,缝中乌瞳动了动,随后又闭牢,“嘴巴挺能说的,就是有点儿自以为是。你大概心里正得意,觉着说对了是吧?”

  是位难伺候的老爷子,但采蘩不厌其烦,“那您说呢?”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算她说得不错,可他不认。“你和他们一前一后上门,而且他们中一个傻愣愣的好几回提到师妹。又听说南陈纸官署中有女匠,聪明美艳,还是有钱的大小姐。小混蛋说他昨天用废纸换了一顿免钱的饭,对方是富家千金。综上所述,不是你,又是谁?我说的味儿,就是你们仨都冒傻味儿。一点眼力没有,错把废物当成宝。”

  “您为何说那是废纸?”采蘩对这个老人越来越好奇,“以我们所见,它甚至比高丽绵茧更出色,堪称上上——”

  “你以为能造出左伯纸就很了不起?到此为止吧。”采蘩不烦,老头却烦了,而且清楚她的那些事,“朽木不可雕,可你是姑娘家,我不泼你。赶紧自己走,今后都不要再来了。”

  采蘩弯腰片刻。然后直起身子轻挪脚步,到老头面前时,再度弯了弯腰,出门前才道,“老人家,我明早再来。”

  “你不但没眼力,耳朵也不灵。我让你不要再来。不然哪怕你是姑娘,都别想我给好面儿。明早你敢来,我就敢叫你哭鼻子。”老头哼哼。

  只有一片静悄悄。

  老头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眼。立刻却是一愣,那双满是泥的拖鞋干干净净地在他脚跟旁齐头并排。他就觉得这姑娘出个门怎么那么拖拉,原来是给他整鞋子。有点意思啊。伸手抹把脸,爬起来蹬上鞋,拎了两个酒坛子,啪啦啪啦踩着石板底,绕到屋子后面去了。

  再次走在西市大街,不知道丁三在哪儿,向来分不清方向的采蘩有些迷糊,又犹豫是一个人逛或是回居澜园,因此站在巷口正踌躇。就那么一会儿,周围多了四个人,将她前后左右的路都堵了。

  “童姑娘,我家夫人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马车就在前头。”四人中一人垂着头说道。他们都穿晋蓝绸褂,戴一样的小冠,衣片上用红线绣着东葛二字。

  “你家夫人好没诚意,没有名帖,也没有亲自拜访,却让你们几个鬼鬼祟祟跟着,见我落单才过来围堵。”街上人来人往,她虽不致于以为这些陌生人能帮到自己,但无形中还是增添了不少安心。而且,丁三一定在。

  “童姑娘,这也怪不得我家夫人,您和从前大不一样,怕您不认我们这些旧识,只能这么请到你啊。”说话那人一抬头,笑出一脸阴险。

  是他。姓王名平。随沈珍珍娘亲陪嫁到沈家时还只是少年,如今又跟沈珍珍到东葛家来,看似已经是十分受重用的管事了。刚才他故意不让她看清,是为了这时来吓她吗?采蘩笑了起来。不是冷笑,是好笑。死都经过了,她还怕什么?

  “东葛大人在南陈第一回见到我,就为我这张脸肖似他夫人的婢女闹出不知道多少事来,随同南陈使团一路又非要到我故乡去。你们可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要知道,老天有眼,他要是存着善念,不会有此报应的。”

  王平精明的双眼眯起,“听起来,童姑娘对我家主人很是厌恶啊。”

  “是啊,他坏我名声,在南陈让人以为我是他早先订下的小妾,他夫人的奴婢,居然还向家中长辈求娶我作平妻。如此厚颜无耻,难道我还得赞他有眼光不成?”还原一部分的真相,而且今后会持续还原,直到他们想要她承认的,全部,还给他们!

  王平想不到东葛姑爷竟背着大小姐做出了这种求亲的事,不由暗骂无耻,脸上表情有些僵硬,最后皮笑肉不笑,“童姑娘,小的嘴快,你可别见怪。我只是个下人,照主子吩咐办事,还请跟我去府里做客吧,不然没法跟夫人交待。”

  “我看东葛府上的人也跟东葛大人一样,把我当成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婢女了吧。”采蘩哼道,“真是可笑。我堂堂童氏千金,是你们几个能请得动吗?赶紧给我让开路,否则我叫人了。”

  王平望着这张艳美的脸,曾几何时那个妖媚女子变成眼前气质不凡的千金贵女,已不是他能够低视的了。他心中瑟缩一下,不知怎么很不安。想让,但大小姐的话言犹在耳。

  “贱丫头一定会百般否认她的出身,可我们必是赢家。沈家那么多人见过她,任她造假说谎也没用。她若不肯跟你来,你就告诉她,私了不行只能公了,之前只是流放,如今却是要她的命了。”

  王平想到这儿,头仰得高了一些,“童姑娘,这会儿咱还算客气的时候,你就别倔着了。你可以不去,我也可以让你过,但过两天官差找上你家门,那可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旧情?果真都是一个毛病。行,你让我过,自管去报官,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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