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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起点vip2013-03-21完结,种田、空间、家斗)-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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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清明了。见本来睡在暖炕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还把被子蹬开,景佑突然觉得后槽牙十分的痒痒。不过视线转移,景佑突然笑了,在黑夜中有种森森的感觉。
  ‘啪啪’这是怕打什么的声音。
  ‘噗通’这是什么东西掉在地毯上的声音。
  ‘嗯哼’这是闷哼的声音。
  挨着碧纱橱的门儿小榻上守夜的丫鬟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便起身问道:“佑哥儿有事?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景佑一脚踩在地毯上某人的身上,彻底清明了,闻言回道:“没事儿,歇着吧。”丫鬟无疑有他,便复又回到小榻上睡去了。
  景曜这儿也醒了,任谁睡梦中被狠狠打了屁股,这么疼,也会醒过来吧。还被踢下了床,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头碰到了香几。打了个哆嗦,泪眼婆娑道:“好弟弟,先让哥哥把裤子穿上行不嘞?你当真好狠的心哟!”
  景佑脸黑的不行,不过总算是报了之前被景曜当着安宁的面,被狠狠打了屁股一巴掌的仇。便放开景曜,把被蹂躏到角落里的被子拿过来,铺平。幸亏房间里铺了地龙,室内温度大都能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可谓温暖如春,没了被子也不会被冻的凄惨。景曜小时候爱踢被子的毛病仍旧没改,而且睡姿极其不雅,以前每每都要把景佑和自己冻得凄惨。
  景曜也不计较,被景佑扒了裤子打了屁股,利落的穿好裤子。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被从床上踢下来也没痛,就是脑袋碰到香几,有点疼。厚脸皮的接着爬上床,对付无赖的方式就是无视他,景佑这会儿也是困的不行,直接把被子全都蜷缩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裹成一个蛹,躺在床内侧,不管景曜说什么他都不理会。景曜摸了摸鼻子,丝毫不觉得尴尬,从箱柜里搬出来一床新被子,自己铺平躺进去。其实有棉被和无棉被对景曜没差别,最后的结果基本上是没有被子盖就是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丫鬟进来伺候的时候,景曜已经哒哒的跑回他的清晖院去了,走之前还得瑟的说景佑的衣服他现在都穿不了了,太短了,把景佑气的不行,暗恨昨天打那么轻,真是便宜景曜了。
  洗漱好,时辰尚早,两人先围着院子晨练,又练了一块儿拳,写了大字,等时间差不多到辰时了,才一块儿到正院去。张玫比他们兄弟俩早来一刻。福久也醒了,向张致远、安宁夫妻俩请安,吃了早饭。饭后,张致远带景曜和景佑去拜访张府的世交亲友。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相处可是门大学问。官场上的交情盘根错节,真假难辨。而且与往年在扬州不一样,往年只是按照旧例往各处送节礼。如今他们住在都城后,都城的红白喜事,筵席庆典等等,这人情往来自然是要走起来的。景曜和景佑虽小,不管日后会不会科举入仕。这些人情往来都是避免不了的,不过好歹还有张致远领着,纵使出了什么差错闪失,旁人也会看在张致远的面子上和念在他们兄弟俩的年纪上,也能体谅一二。当然了,这也是在锻炼景曜和景佑,他们之前一直都跟随澄观大师学习,就算是出门游历。所遇见的大多是贩夫走卒,与世家的交往寥寥无几,而且年纪也小。在人情往来这方面也欠缺。而安宁即使出门做客,所到的也不过是内宅,这方面她是不能教他们兄弟俩什么,只是说了一些泛泛的道理,相当于纸上谈兵。而学习最好的方式就是作为父亲的言传身教,跟随在父亲身后,被长辈引领着,再好不过的了。
  张府虽远离京畿多年,但与都城的联系都不曾断,同年好友的信件来往。而且张家之前有世袭爵位,是功勋之家,再来到张致远又是科举出身,亦是清贵之流,因为能在勋贵和清流之间左右逢源。再者张家历来中立,是纯臣。深得当权者眷,若不是张家人丁单薄,子嗣不旺,说不定也能成为世家望族的,不过族人繁庶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因而张家所来往的多是世交,还有也带着景曜和景佑拜访了朝中大儒,皆是学问精深、学识渊博的,旨在希望能指点景曜和景佑的学问。毕竟澄观大师就算文采再斐然,学识再渊博,归根到底还是个六根清净、不过问俗世的出家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春节事忙,在十五元宵节前安宁也是像往年一样忙于应酬,到了十五才算缓了下来。这日是元宵灯节,都城一片欢欣鼓舞,热闹非凡。景曜和景佑早就怂恿了弟弟,福久哒哒的跑过来问安宁,安宁把他抱起来。到了二月二,福久就满三周岁了,不比当初景曜,四岁了还是个白嫩的团子,跟元宵似的。福久就脸上有肉些,因为是最小的孩子,还有那青鸟衔钰的原因,张致远和安宁夫妻俩对他的要求就小很多,达成了共识,小孩儿对什么感兴趣,就让他干什么,没什么强求的。安宁还跟往常一样宠着他,虽然天生性子淡,安宁却千方百计的给他找感兴趣的事务。当初景曜和景佑虽然早慧,但却没有过早的就失去童年的天真,上树掏鸟,下湖摸鱼,调皮的都调皮了。安宁宠儿子,但绝不会把他们宠成无知又弱小的家雀,该很得下心的绝对干脆利落,自然是想他们成为能经历风雨和挫折有担当的男子汉。而且张致远也是如是,在孩子们小的时候,绝对的二十四孝父亲,日常里几个孩子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虽然这里面有孩子是盼了好多年才盼来的原因在,但他也是望子成龙的,甚至早早的就为景曜和景佑考虑好了,希望他们能‘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安宁捏了捏福久嫩滑的脸蛋儿,瞥了眼软帘,笑道:“还不出来?”
  景曜嘻嘻哈哈的进来,道:“娘怎么知道我和景佑在外面啊?”景佑紧随背后,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痴,都是他,连衣角都露出来了,还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娘不知道才怪呢。
  “娘也出去看花灯呗,都城比扬州更繁华,而且灯节也与扬州有所不同呀。”景曜捏了颗新鲜的草莓塞到嘴里,好吃咩~他从小就觉得娘与众不同,小时候无论是娘亲给他们玩的玩具,还是有些美味的小吃,还有经年四季都能吃到味美新鲜的水果。又听说这利用大棚种植反季菜蔬的主意是娘亲出的,还有各种娘亲亲自雕刻的精巧事务。尤其是在跟随老师学习后,越是长大越是觉得自家娘亲的不简单,别以为娘亲不说,他就不知道,像那些娘给吃的不知名的特美味的食物,绝对是天材地宝类的。尤其是在他和景佑内息初具后,吃下去觉得体内的内息似乎更加流畅活跃了,还更深厚了。而且还有用竹筒装的正黄色被娘说成一种果肉的东西,吃下去胸腹升起了一股子暖气,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单就这样的效果,绝对不是什么凡品。哎呀,娘还真当他和景佑是小孩子呢,不过呢,娘既然不告诉他们,自然有娘的道理,而且父亲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父亲的身手也有一定的关系。他和景佑已经长大了,自然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自然不会毛毛躁躁的泄露出去,至于福久,这个弟弟天性淡泊,在家人跟前还好一些,不用担心他泄露出去。
  景曜瞧着还把福久抱在膝上坐着的娘亲,嘿嘿笑,娘还真都把他们当孩子看呢,不过这样更好,可以多争取点福利,让爹多黑脸几回。他发誓,自从他和景佑回家后,整日缠在娘亲跟前,让占有欲强烈的爹不爽了,还把他们打发到外院的小院子读书了。不过他和景佑也不敢多在太岁头上动土啦,虽然有娘做靠山,但爹也不是好糊弄的。今日趁着爹还没回来,先把娘哄走,反正娘总会是答应的,谁让娘最疼的就是他们呢。
  景曜乐颠颠的又吃了一颗红彤彤散发着清香的草莓,塞了一颗给景佑,以眼神示意他上。三个孩子里面,最会撒娇的不是景曜,而是景佑,就算是现在长大了,撒起娇来绝对不含糊,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搂着安宁的胳膊,眼中闪过一丝机灵,道:“娘啊,不如咱们扮作兄弟出门,不用那么多顾忌哦。”
  安宁瞬间眼睛亮了,当即就拍手道:“这主意好,你们等着,娘要先做些准备。”说着把福久塞到景佑怀里,自顾自进到碧纱橱内了。
  景曜和景佑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有好玩的了。”
  虽说北方比南方要开放些,但到底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里,女子的身份哪里有男子方便。而且安宁早就想出门好好玩玩了,连装备都准备好了。当然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得乔装打扮一番。这时代化妆根本就不发达,哪里像前世,丑变美,女变男,化的你妈都认不出来。安宁对古代所谓的易容术神交已交,还真让她在空间的书房里找到了类似的书籍,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所以等景曜他们兄弟三人望穿秋水后,安宁终于出来了,不说他们兄弟三人,就是屋子伺候的丫鬟都目瞪口呆的。如果不是她们一直在屋里伺候,没进过外人,只有太太进去了里间,不然的话还真的不能相信,眼前的人是太太; 还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哥呢。
  安宁十分满意众人的目瞪口呆,笑吟吟的开口道:“娘这身,怎么样?”安宁这一口,大家纷纷吐出一口气,这是娘(太太),不过还是很匪夷所思啊,怎么能成这个样子啊!
  只见她穿了件青色暗绣莲纹的棉锦袍,袖口、领口、袍子的下摆滚了银灰色貂毛。腰间束着一条青色嵌玉锦带,头上带着青玉束髻冠,脚蹬鹿皮小朝靴,但衣裳、装饰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整个人的气质还有面容——


☆、第二百五五章 白衣少年

  只见来人穿了件青色边滚银灰色貂毛,暗绣莲纹的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嵌玉锦带,头上带着青玉束髻冠,脚蹬鹿皮小朝靴。再看其人容貌,明明五官都精致,和景曜还有几分相似,然而组合起来却十分平凡,属于那种茫茫人海中看过一次,转眼就会忘记的面容。就算是衣裳与佩饰显露出几分不凡来,但依旧不引人注目,让人无法注意到这人。和景曜他们在一块儿的时候,若是一起出现在人前,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这样的人留下的只是一个暗淡而模糊的身影。有些是像变色龙,把身姿掩在所呆的周边环境中,让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熟悉的人还是会注意到,她的五官和脸型都没有变化,只是做了些修改,掩去了原本的女性温婉的一面,露出几分属于男子的英气来,虽然旁人不会对他留下什么印象,但绝对不会混淆他的性别。
  景佑戳戳目瞪口呆的景曜,和自家兄弟咬耳朵:“娘这样是蓄谋已久的吧,身上穿的袍子都是娘自己做的,而且易容的很厉害。”
  景曜呲呲牙,一脸正经道:“难道娘碰到了什么世外高人了不成?”
  景佑翻了个白眼,咬牙道:“娘一内宅妇人,怎会碰到什么世外高人,你想太多了。”
  “哥哥?”嫩嫩的声音插进来,俩兄弟一僵,看向坐在一旁小暖杌子上的福久,再瞧瞧笑眯眯的看过来的安宁,对视一眼。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说我们对娘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景曜说话干脆利落。半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安宁:“……”你娘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安宁嘴角抽了抽,不跟这两孩子计较,决定在张致远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出去溜达。
  景曜对了对手指。扭捏道:“娘啊,出门了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安宁回首,想了想。道:“不是说以兄弟相称吗?自然是称呼我——安兄,就说是远方表兄罢。”
  “娘啊,那你的声音?”景佑提醒道。
  考虑的还挺全面,“我尽量压低声音,要么就尽量不说话罢。”临行前还叮嘱了福久一番,让小家伙不要叫错了。
  景曜又嚷道:“娘——”
  安宁颇为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
  景曜打了个哈哈,道:“娘,我和景佑还邀请了小舅舅和澄泓哥哥同去……我知道了娘,我立马差人去告诉他们,邀约作废。”说起识时务来。安宁说第一,景曜绝对数第二,言传身教也是很重要的。
  景佑挠了挠头,道:“娘,还叫二姐姐吗?”
  “你二姐姐被范家姑娘邀请去了,就不和我们一起。”拖拖拉拉,还不等出了正房门,外面小丫鬟脆声报:“老爷回来了。”
  安宁第一个念头就是藏起来,怎么感觉有种被捉^奸在床微妙的感觉。不过转眼就有了个好主意。和几个孩子嘀咕两声,景佑趁机要求道:“娘,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带连坐的。”
  安宁瞪了他下,不过还是点头,道:“知道啦。不准给我笑场了。”景曜和景佑连连点头,小福久鼓着包子脸,小孩儿反应要慢半拍,但还是很好奇的看娘,被景曜搂住乖乖的站在一边儿。
  小丫鬟打了软帘,张致远大步流星的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很贴身,领口、袖口、衣摆边儿都绣了舒畅的云纹图案,边上滚了银灰色貂毛,本来穿着的斗篷刚进屋就脱了下来,让丫鬟接过去收起来了。如今这一身,映衬着他的冷峻,有种深沉的优雅。扫了眼屋中,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再看到杵在一旁的安宁,微微蹙眉,“你是?”
  好冷……安宁这心里边儿又是窃喜又是失落,窃喜是连大老爷都没有将她认出来,说明她这易容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失落的是大老爷竟然没有把她认出来,明明只是在脸上勾画几笔而已,大体轮廓是没有变的啊。虽然心里边儿这么想,但还是上前压低了声音,顶着大老爷那乌黑幽深的眼眸,硬着头皮道:“小侄拜见张姑父,小侄是太太娘家的远方内侄。”
  景曜丢了个眼神给景佑,差辈了~
  景佑无奈,怎么重点景曜老是抓不住啊,现在说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内里流着面条宽的眼泪,我不是故意窜托娘的啊,当真希望不要连坐,娘你顶住,景佑在精神上支持你。
  福久被景曜环在怀里,黑琉璃一样的眼眸落在安宁身上,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了是娘了,只是不明白,爹也会看出来的。
  果然,作揖的安宁没有注意到张致远眼中闪现的笑意,他道:“太太娘家亲戚甚少,我怎么不注意有你这么个内侄?叫什么名?怎么会来都城?”语气里带了七分疏离,三分狐疑。
  安宁眼眸流转,依旧做低眉顺眼状,压低声音道:“小侄名为贾仁,乃是都城人士,只太太一家往年远离京畿,淡了情分,只小侄和安然熟络了,才前来拜访,因而张姑父未注意过也在情理之中。”
  贾仁?
  娘可真会现编乱造,说起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景曜想笑,但碍于父亲板着脸,还是强忍住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娘真是越说越扯了,爹不怀疑才怪呢,景佑瞥了一眼脸都憋红了的景曜,扭过头去,这个白痴,都露馅了。
  因为娘说了,不让说话,以防穿帮了,福久乖巧的站在一边儿,不说话。
  屋里的丫鬟皆是知道实情的,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抿嘴偷笑。张致远唇角上扬,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凉渣滓似的,“是吗?景曜。你娘呢?”
  莫名其妙就被点名的景曜出列,咧了咧嘴道:“娘啊,在忙。”
  众人:“……”这算是什么回答啊,可够莫名其妙的。
  张致远坐在搭着墨绿缠花椅搭的花开富贵红木椅上。忍笑,道:“像什么样子。”
  安宁撇了撇嘴,早在大老爷开口问第二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对一个八竿子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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