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袁]细水长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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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目光闪了一下，微微低头，从桌上拿起铁路的烟，又点燃一支，铁路看着他，也没阻拦，烟抽到一半，袁朗忽然笑了，痞痞的：“能在A大队干到转业，我觉得挺幸运的！”
　　两天后就是周末，吴哲有空就回家看看果果和儿子，袁朗在宿舍上网看电影，有人敲门，袁朗听着很规矩的“咚咚咚”三下，就知道是许三多，果然，门外传来许三多的声音：“报告！”
　　“进来！”袁朗说。
　　许三多开门进来，把门规矩的关上，敬礼：“队长……嗯，不是，副大队长，我和成才想请假外出！”
　　“去哪儿？”袁朗看着屏幕里枪战，随口的问。
　　“去……去师侦营！”许三多想起刚才成才的话，忽然就磕巴了一下。
　　袁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大队长不是都批了你们假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我我我……”许三多有些无措的回头看，看到的是自己刚才关好的门，于是他转回来，看着袁朗的脸说：“我想队长和我们一起去！”
　　“我们？”袁朗不怀好意，站起来，小心翼翼走到门口，看到许三多看着他，于是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猛地一下拉开门，有两个人趴在门上的人一下就摔进来，不过只是踉跄一下，很快站好，抽着嘴角敬礼：“副大队长！”
　　袁朗饶有兴趣的看着成才哀怨的瞅着许三多，又把目光转向齐桓：“我这三年不在，齐桓你长毛病了啊！”
　　“啊？啊！那个……啊！我路过，路过……”齐桓很不好意思。
　　“你要去哪儿啊？路过我的宿舍门口，还扒门上？”袁朗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齐桓干笑：“队长，咱们出去走走吧，这在基地呆着太无聊了！”
　　袁朗扭头看成才一脸无辜的立正，目视前方，笑的好像一只狐狸：“成才啊……”
　　成才被袁朗拉长的声调激的后脊梁发冷，生生打了个寒颤，也干笑：“队……队长！”
　　“最近跑圈跑的怎么样了？”袁朗问。
　　成才干咳一声：“挺，挺好的！”
　　袁朗看看许三多：“感觉训练量是不是有点儿小？”
　　许三多看袁朗看他，于是很诚实的说：“就是，就是有点儿小，可是队长只让我们跑圈，啥也不让干！”说着还看了齐桓一眼。
　　袁朗嘿嘿笑的可恶：“齐桓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适当的也该跑跑375了啊！这样吧，有错就改，今天就改！”袁朗声音一下正经起来：“齐桓成才许三多！立正！”
　　三个人条件反射的立正。
　　“向后转，目标375峰顶，时间二十分钟，跑步走！”袁朗一本正经的发出命令。
　　三个人原地跑起来，齐桓扭头看袁朗：“副大队长，今天星期六！”
　　许三多也磕巴着说：“队……呃，副大队长，我们连，连长还等着呢！”
　　成才忽然想用袜子把许三多的嘴塞住。
　　袁朗得意的一抬头：“来回也就不到一个小时，不会影响你们聚会，去吧，回来让齐桓开车送你们！不过我只给一个小时时间，过了时间还没从375下来，你们可出不去基地了！”
　　话音刚落，三个人向外疯跑去。袁朗站在后面嘻嘻的笑，然后关上门，跟在三个人身后慢慢的跑。他也正在进行恢复性训练，正愁着一个人跑够无聊的，天上掉下三个虎口探头的家伙，天意！
　　
　　　　　　　　
第六十八章
　　最后袁朗还是和成才许三对拉去见高城，因为他们从375跑回来后，齐桓接到高城的电话，那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齐桓，源源很想见袁朗，哭的很厉害，希望袁朗能一起来！”
　　齐桓简直想鄙视高城，好吧，他已经在鄙视高城了，什么源源想见袁朗，根本就是他自己想见袁朗好不好，本来以为高营长还能坚持住，不露出大尾巴狼的尾巴，不过现在看，这尾巴是藏不住了。
　　于是齐桓干脆说：“高营长不如直接把电话打到我们副大队长宿舍，他现在还在，您直接和他商量比较好！”顺便把袁朗办公室电话号码出卖给高城，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说是自己告诉他的。
　　袁朗冲了个澡出来，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袁朗穿着条大裤衩，边擦头发边接电话：“喂，A大队袁朗！”
　　那边没有声音，袁朗很奇怪：“喂？请问哪位？”
　　那边终于有人说话：“袁朗……”
　　袁朗忽然有想要把电话挂了的冲动，可是手臂好像不受控制，僵硬的举着话筒在耳边。
　　高城的声音很清楚，似乎连有些畏缩的情绪都能察觉到：“今天三多和成才要过来，你你你也一起过来呗！”
　　“我……”袁朗说了一个字，声音沙哑的自己都说不下去。
　　高城小心翼翼的说：“源源说很想你，刚才一直在哭……”话筒那边传来一个抽泣的声音：“爸爸……”
　　袁朗一愣，下意识的吼了一声：“高城，不许掐源源屁股！”
　　电话那边的大人小孩似乎都被袁朗这一嗓子震住了，一时没了声音，袁朗有些不安，拿着话筒喂喂喂的叫了几声，那边才有了声音，是高思源带着哭腔的声音：“爸爸，源源想你了！”
　　袁朗对高思源叫他爸爸实在是没办法，在吴哲家修养时，倒是经常见高思源，也纠正过他不应该叫自己爸爸，可是这孩子一口咬定，就要叫他爸爸，这让袁朗多少有些难堪，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高城的儿子。不过袁朗也不好和个孩子计较，只能柔声安慰：“源源，叔叔也想你了！让你爸爸带你去公园玩儿好吗？”
　　“我要爸爸带我去公园！呜呜……”高思源哭了起来，那边传来高城压低声音的吼叫：“哭，哭什么哭！再哭把你送回奶奶家！”
　　“呜呜……”高思源哭声更大了。
　　袁朗很愤怒，不过还是柔声对高思源说：“源源乖，把电话给你爸爸好吗？”
　　电话那头很快换成高城，高思源的哭声离得远了一点，袁朗吼：“高城，你怎么能对源源大声吼？他还是个孩子！”
　　“我我我急了！也不知道怎么着，这孩子一到我身边就一直哭，没完没了！”高城有些烦躁，听声音是压着火气的。
　　袁朗咬着牙说：“你等着！我和许三多他们一起过去，这段时间你最好把源源看好了，别让孩子哭了，不然……”自己也皱皱眉，不然怎么样呢？那是人家的孩子啊！
　　不过高城没让他有时间多考虑，直接说：“行，我在新家，地址我发到成才手机上了，你们直接过来就好！”
　　挂了电话，袁朗有些恍惚，自己这算是上了贼船了？早就发现高城不是个老实人，可是自己怎么每次都栽在他手里啊？这回还栽在他儿子手里了！
　　成才开车，许三多坐在副驾驶，袁朗抱肩坐在后排闭眼眯着，听许三多啰啰嗦嗦的讲军校的一些事，说不上有趣，不过袁朗对许三多强大的记忆里依然叹为观止，到了高城所说的新家楼下，许三多才说到大二的实弹打靶。
　　下了车，袁朗抬头看，这是近两年才盖的商品房，小区挺豪华，价格应该不会太低，这里离军部稍微有些远，离高城原来的房子就更远了，至于高城为什么不住原来的房子，袁朗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C座15层，袁朗一行三人走出电梯，就看到高城站在一个防盗门前，看到他们三个，高城笑的很开心，搓搓手，推开虚掩的门：“进进进来！随便坐！”
　　三人走进房子里都有些惊讶，屋里虽然粉刷的很白，也铺了地砖，可是房间里实在是太空了，连台电视都没有，客厅靠墙摆着沙发，没有茶几，餐厅简单的摆着一个可以折叠的圆桌，旁边是几个三条腿的圆凳子，桌子上放着两个大玻璃罐头缸，应该算是喝水的杯子。
　　从进屋，高城的眼珠子就黏在袁朗身上，就连和成才许三多说话，目光也是看着袁朗的，袁朗坐在沙发上问：“源源呢？”
　　“睡着了，哭了一阵，刚睡着！”高城急忙回答。
　　袁朗哦了一声，看看表，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的确是该睡觉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问：“吃饭了吗？”
　　“嗯……没！”高城吭哧着说。
　　袁朗皱眉，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问高城：“源源在哪间屋子？”
　　“这儿！”高城急忙指向阳的大卧室，并且殷勤的开门。
　　袁朗走进卧室，看到偌大的房间里竟然只摆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面铺着白兰相间的方格床单，被子是部队发的那种，看起来有些家徒四壁的荒凉。他走到床边，源源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汽车模型，嘟着嘴睡觉，看起来倒是很可怜。袁朗伸手擦擦源源的泪水，轻轻的退出门。
　　关上门，高城看看表说：“要不咱们出去吃吧，这个点儿了！”
　　“源源怎么办？”袁朗皱眉：“我在家等他醒来吧！”
　　“那怎么行？”高城一摆手，想了想说：“要不我下去买吧！”
　　成才很殷勤的站起来：“那个……我和三多去吧，一会儿就买回来了，您们想吃什么？”
　　高城看看袁朗，袁朗淡淡的说：“什么都行，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高城忽然大喝一声，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袁朗急忙走到卧室门口看源源，还好孩子只是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高城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说……一会儿源源醒来，看不见你，又要哭！”
　　成才多机灵啊，一看这情况，点头：“我和三多就够了，您们等着就成！”说完也不管袁朗还要说什么，拉着三多就走。
　　屋里终于只剩下高城和袁朗，高城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看着袁朗背对他站在落地大阳台前，有些无措。今天袁朗穿着便装，普通的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的立着，双手背后，两脚习惯性的跨立，背部肌肉明显，高城觉得一切和从前一样，他慢慢走近，在袁朗身后两步的地方停下，痴迷的看着袁朗的背影，心里又苦又涩，难道后半辈子只能这样看着他的背后了吗？
　　袁朗站在窗前，一开始还看着外面小区的绿化，不过很快，他就从玻璃窗看到了自己背后的高城，他能感到高城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后背上，甚至能感到高城此刻的痛苦和茫然，可是他不敢回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的高城。
　　高城看了袁朗好一会儿，无意中从玻璃窗看到袁朗的脸，一愣，袁朗从玻璃的倒影中看着他，两人在玻璃的影子里对望，模模糊糊的，可是都知道对方看着自己，袁朗知道高城发现自己这样看着他，却没挪开目光，忽然高城动了，高城很快向前跨了两步，从后面一把抱住袁朗，头埋在袁朗后背，低声叫：“袁朗……”声音和玻璃中的倒影一样，模模糊糊的。袁朗觉得背后的衣服有一片地方湿了。
　　两人再没说话，高城用力的从背后勒住袁朗，头一直埋在他后颈，热热的呼吸打在袁朗的脖子上。袁朗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看着玻璃倒影中，因为高城从后面的拥抱，他只能看到高城的头发和胳膊，不知过了多久，高城轻轻的动了一下，却没放开袁朗，下颌搭在袁朗的肩膀上，看着玻璃中袁朗的脸，忽然很害怕，怕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示好，怕袁朗只是可怜自己，高城的嘴唇抖了几下，终于说：“袁朗，我……想你！”
　　袁朗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却没回答。
　　高城深吸一口气，把怀里的袁朗圈得更紧，声音也颤抖的更厉害：“我知道你恨我，我我我也恨我自己，那么多人都记起来了，可是却没记起你，可是，可是有一件事，我我我必须说清楚，我和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和别人在在在一起过，我高城不是，不是那种吃锅望盆的人，我……”高城看着袁朗波澜不惊的脸，越说心越凉，后面的话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第六十九章
　　袁朗一直没有说话，也没动，高城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做错了的事，这辈子也无法得到原谅了，就连此刻抱着袁朗，都像是一种奢侈，他觉得这辈子袁朗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一下心痛的厉害。他忍着眼里打转的泪，用力的抱了一下袁朗，轻声说：“谢谢你没有推开我，我知道，知道你这辈都不会原谅我了，我也知道自己这样纠缠会让你更反感，最后一次，袁朗，最后一次好好抱抱你，以后，以后我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不会再……再打扰你的生活……”高城声音越来越轻，手臂渐渐放松，慢慢站直身体。
　　就在高城手臂慢慢放下的一瞬间，袁朗低声说：“你家挺冷的，抱着倒是挺暖和！”
　　高城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还还好吧，不太冷……”傻乎乎的说完，猛的清醒过来，呆呆的看着袁朗，手还挓挲着，不知道该伸出去还是收回来。
　　袁朗低头，轻轻的笑，用舌头舔着牙齿，那种很久没有见过的得瑟的笑：“高城，你家太冷了。像个冰窖，不像正常人住的地方！”
　　高城终于反应过来，猛的从后面抱住袁朗，身体激动的有些抖：“袁朗，袁朗，你原谅我了！袁朗，袁朗，袁朗……”
　　袁朗放松身体，慢慢靠在高城身上，轻轻闭上眼睛：“高城，这几年我……好累！”
　　高城红着眼眶撑住袁朗的身体，柔声说：“以后不会了，我永远在你身后，撑着你，袁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高城的头埋在袁朗肩窝，袁朗紧闭着眼睛，睫毛湿湿的，嘴角却轻轻的勾起。
　　其实早在那次大半夜跑去医院在高城病房外坐了一晚上，袁朗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这辈子都和高城纠缠在一起了，可是他依然犹豫，自己的前程，高城的发展，家里人能不能接受，这些年陪着自己的兄弟会不会伤心……，可是今天来到高城家，看到高城家徒四壁，他深切的体会到高城那种过一天是一天的日子，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在他的记忆中，高城是意气风发，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的那种人，可是现在的他，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袁朗终于知道，他们这种折磨只有彼此才能化解，高城和他在一起，才能活的像个正常人，而自己，也只有和高城在一起，才能成为一个正常人，多简单的答案，可是却让他纠结了那么久。
　　袁朗决定放纵自己一回，也再相信一次爱情，生活总要继续，如果一味的回避，恐怕年华老去，自己总会后悔，一样是后悔，不如选择搏一回。齐桓说的对，自己最不喜欢逃避，攻击才是应对敌人的最佳方式！生死都走过的人，怎么会逃避感情？
　　许三多和成才回来时，看到高城和袁朗一起坐在沙发上，袁朗整个人都靠在高城怀里，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高城一只胳膊撑着袁朗的头，另一只胳膊环着袁朗的肩，看到他俩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就扭头继续看袁朗。
　　成才嘴角抽抽，队长对他们像个夜叉似的，对高城倒是好得很，竟然一下就原谅了连长，忽然有几分气愤，知道不少来龙去脉的他，对队长这样轻易放过连长实在有些不满，不过许三多还是很单纯，看到队长睡着了，虽然连长的姿势有些……不太适当，不过他也没多想，就是放轻脚步，把买来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
　　高城轻轻的拍拍袁朗的肩：“吃饭了……”
　　袁朗的睫毛扇动两下，慢慢睁开眼，眼睛还雾蒙蒙的，看到高城的脸还愣了一下，然后才清醒起来，坐起来揉揉头发，小声嘟囔：“我还以为做梦呢！”
　　高城没听清，回头问：“什么？”
　　“没事儿！源源醒来了吗？”袁朗才不会告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