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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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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时,外头撒花夹帘打起,绮墨扶着,姿姨娘抱着榴哥儿进来了。一见这一屋子的人,又见地下大开个衣服箱子,绮墨口中哟了一声,笑嘻嘻道:“看来今儿我是来着了,大*奶,是不是?”

    宁娥庆幸此时她们来了,算是替自己解围,也盈然一笑道:“可不是?想是你的福气上门,那就挡也挡不住了。姿姨娘你怎么也来了?外头又是风又是雨,看把哥儿冻着了!”

    姿姨娘陪着笑,将哥儿送到宁娥手里,又小心看其脸色,方才开口道:“哥儿有几天没见大娘了。前几日总是漾奶,云姑喂一回管就吐一回,今儿好些,我带他过来,给大*奶请安。”

    宁娥一听便急道:“才好些,你又折腾他做什么?”过后低头看了哥儿一眼,却又笑了起来:“好个可爱的小脸,哎,罢了,让我瞧瞧,心里也舒服些。好在是有了这个宝贝,咱们往后也算有了指望。若这小哥儿争气,也就不枉你我这里熬了一场了。”

    姿姨娘一听这话,正戳中心头,眼内秋波荡滢,嫋嫋然欲言复止,半晌方开得口道:“只望他应了大*奶的话才好。”

    宁娥只顾细看榴哥儿,也不再接对方的话头。绮墨见姿姨娘尴尬,便打了个岔,对书桐道:“你得了什么?让我瞧瞧。”

    宁娥遂对绮墨道:“正好你来了,我也说了,肥猪拱门呢,也挑二件吧,这就不偏不倚了,”又对姿姨娘道:“你也挑二件,这就全了。”

    姿姨娘听后先是一怔,忙就笑着回道:“多谢大*奶费心。前儿大*奶叫做的一批新冬衣,我已得了,这就不用了。”

    宁娥深深看她一眼,过后点头道:“是了,我都忘了,你现是姨娘,又有了儿子,就快跟我比肩了,怎么能叫你穿我的旧衣服呢?新的有了,也就是了,这是给下人的,不是给你的。”

    姿姨娘心里明白,宁娥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她本意只是谦辞,说自己不配宁娥的东西罢了,可是宁娥对自己甚有防备之意,自己不过随口一句,就叫对方错解了。

    此时屋内丫鬟虽多是,却无一人替姿姨娘解释,心里皆都明白,这话说不得。只是子规见姿姨娘可怜,本想开口劝上几句,想到自己刚刚回到这里,此时开口当怕引宁娥疑心,再将自己赶回柳清院,倒于自己复仇大事不宜,当下只得强忍下来。

    绮墨这便上前来挑,宁娥便对余下丫鬟道:“你们出去试试衣服吧,这些原是我的尺寸,穿到你们身上只怕不合的多数,若是长了,该收就收,要是短了,该放就放,各人条件不一样,也不可一概而论,反正总要以合体为上。”

    子规与书桐心里明白,这原说得不是衣服,只怕正是提醒她们,拢香院中的生存之道。各人条件不一,可无论如何,总该以她宁娥的脾气规矩为上。

    这里众丫鬟谢过宁娥,也就出去了,书桐与子规回到屋里,互相帮对方换上新衣,果然是书桐要收,子规要放。

    书桐见子规一身素色,梳妆淡雅,细腰约纤,骨格风华,天然清丽,衣服纵是不太合身,竟也一分不减其秀色动人之丰姿,心里不得不服气,嘴上却还硬道:“这衣服太富贵了些,与你不衬,要我说,还是棉绸的好些。”

    子规不十分在意这些,不过书桐话中醋意她还是听得出来,遂拍拍书桐的肩膀道:“姐姐说得对,我一个粗人,穿不惯这华服锦衣。不过姐姐就不一样了,这衣服像是天生为姐姐量身定做,更显得姐姐丰神绝世,若叫大爷看见了,也一定喜欢。姐姐这就真得有福了。”

    书桐脸红心跳,口中啐了一口,子规不理,继续玩笑道:“我只盼着姐姐这一身出去,只撞得见一个人,这人也只能是大爷,旁人都别现身才好,姐姐你说,是不是?”

    书桐推开子规凑到面前的笑脸,故作怒声道:“你可小心少玩,这话叫大*奶听见不是玩的!”

    子规好笑至极,大*奶面上可贤惠呢,听见又何妨?


第四十三章 路至岔口何处去

    第四十三章 路至岔口何处去

    却说子规正与书桐房中试新衣,正相互打量,嘲笑时,丹杏与朱桃进来,皆是新衣,于是一起就向宁娥屋里行去。

    四人进去后,见宁娥抱着榴哥儿在哄,绮墨捧着满手衣物,正与姿姨娘细看其上花样,密密讨论着。二人身后桌上,一只金猊口吐香袅,不远处,一只小小红泥火炉正茶烹玉蕊,浪翻雪波。

    见这里人来,姿姨娘抬起头来,顿时赞不绝口:“姐姐瞧这几个丫头,个个粉雕玉琢似的!书桐子规就不说了,丹杏和朱桃才进来多久?与来时竟不能相比,成了大家丫头模样了!也是大*奶会调理人,个个都调理得娇如花,皎若月一般,怎禁得人爱呢?”

    宁娥听见这话,遂将榴哥儿送还到姿姨娘手中,招手叫那四人过来,细细打量一番后,也满意地笑道:“棋姿你今儿说得倒对,当真是一把子四根水葱呢!”

    绮墨凑趣道:“是了,尤其是子规,现是青色上衣,不是水葱是什么?”

    子规看了看自己,也笑了:“就是这墨绿色皮裙错了些,想是冻僵了下半截了。”

    众人皆笑出声来,书桐勉强敷衍上几声,却静静走至宁娥身边,对其低语道:“奶奶,那里间床上还缺些被褥,可要现在就取些出来?还有这些香,可要现在就收起来?”

    宁娥见其心急如斯,当着姿姨娘和众丫头的面就说出这些话来,心头便有些着恼,腮边顿现两朵红云,眉际就起几分怒色 一霎时粉面生红,蛾眉紧蹙,抬眼盯住书桐道:“你急什么?还早呢,大爷就算快,也得后天才到,你这些火烧燎子似的,有你什么正经事?赶情这屋里上上下下多少人,只你会伺候爷,是爷肚里的蛔虫不成?我们都是那外头靠墙立下的纸板?还是你竟成了个六礼约了,专管礼仪乡约了?别的不说了,你姨娘这里坐着呢,我和她还没开口,你着什么急上什么火?!”

    子规知道书桐太过急进,这就自误了,从来看别人清楚,事到自己头上模糊,多少聪明人皆是如此。书桐向来伶俐,如今成了这样,也是等得太久,迫不可待了。

    当下见书桐被宁娥骂得两颊绯红,一方袖中红绡掩面,姿姨娘开口劝道:“你这丫头也是,知道的说你心实,只一味想将这里人伺候好了,那不知道的,岂不说你有意伏上水,想要往上爬呢?”

    宁娥冷笑道:“如此说来,我就是不知道她心的了?今儿倒不如就将话说开了,书桐你想什么,我知道,我也不想碍着你,要不刚才给你这身衣服?不过话也说到这里,到底他要不要,也是凭爷一句话。你这里忙前忙后了,除了戳人眼目,还有什么有处?爷还没到家呢,你做这样子又给谁看?正经要跟姿姨娘似的,还得在人跟前用功,到时候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爷看在眼里,当真就带你回去也说不定!”

    这话如稳稳一个巴掌,正正打中姿姨娘脸面,令其蛾眉锁恨,杏脸凝愁,虽是一肚子委屈,却开不得口为自己辩护。

    书桐已是愧不可当,又当着所有丫头们的面,平日里就她最受宁娥宠爱,今日不想丢尽脸面。这是当然的了,平日好,因其贴心,会体量上意,现在手伸到主子的心上,还硬绷绷地狠揪一把,不骂你,骂谁呢?

    子规见屋内气氛尴尬,心念一转,笑嘻嘻上前,对宁娥道:“大*奶别生气,我倒想起件趣事来,大*奶要不要听听?”

    宁娥不耐道:“现在这家里还能有趣事?冷清清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还能有趣事?”

    子规笑道:“岚少爷昨日见我熏香有趣,非说自己也要试试,吃过晚饭正好无事,我便点上火,压上银碟子,只说让他罩上笼子,放上衣服就完了。不想岚少爷当真是毛手毛脚的,笼子也没等放稳就往上铺衣服,咣当一记,笼子翻了自不必说,人借了劲也由这头扑到那头,幸好朱槿那边站着,眼明手快就扶住了,不然岚少爷就要跌个好的了。待人站起来再看,脸上头上嘴边都是香灰糊上了,灯光下乌漆抹黑的,倒不成个人样了!朱槿说,虽没跌到地上,也正是个狗吃屎模样了!”

    子规一路说,众人听着一路笑,待说到最后狗吃屎模样,众人再想想当时情形,个个笑得前俯后仰,除了书桐依旧以手帕掩面,余者皆笑得花枝乱战,鬓乱钗垂。

    宁娥边笑边用手指住子规道:“倒还是你们那边热闹,岚哥儿好玩,你们也就得趣了!”

    子规见宁娥情绪回复过来,便也跟着笑了一回,再趁个眼不见,就将书桐拉了出来。

    待出来后,子规正欲安慰书桐几句,便先将书桐捂在脸上的手扯下来一瞧,见其眼睛周围干干的,竟一丝泪痕不见。

    子规慢慢将手放下,口中叫了一声:“书桐姐姐。”这就沉默,说不出话来了。

    书桐冷冷哼了一声道:“你当我这就伤心了?不过受她两句话,少我一块肉不成?别叫我真遂了心,成了事!我可不是琴丝和棋姿,事事做小伏低让着她!她有什么心思,瞒得了别人还得瞒得了我?表面上做得漂亮,心里全是坏主意,二面三刀!”

    子规劝道:“姐姐别这样说,就算姐姐遂了心,最好便是姨娘,大*奶还是大*奶,她是正头娘子呀!”

    书桐更是冷笑,转过头来看着子规道:“你还真是个实心眼大咕隆!大爷对大*奶怎样你看不出来?正头娘子又如何?我只要能收了大爷的心,大*奶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子规心里一惊,当真看不出来,书桐竟有这份野心!大爷的心?原来她想要的是这样,而不是个姨娘或通房身份!

    世间男子的心,是怎么样的?子规忽然想起,再过几天,她就整整十四岁了。十四岁,娘与爹订下了亲约,十四岁,娘受了礼,被下了定,便日日于闺阁中描画爹的模样。拿针时想,落针时想,起针时,还在想,到底世间男子的心,是什么样的?

    书桐见子规发愣,以为自己的话叫子规失了神,当下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忌讳,刚才被宁娥骂得有些失控,这才脱口而出,将心里话将于子规。

    现在看子规如此吃惊,书桐自己也有些不安了,对方会不会将这话报于宁娥?

    “妹妹别发愣,我不过气坏了随口一说,反正人人知道我书桐是怀了这个心思的,我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刚才都是气话,妹妹。。。。。”书桐边说边注意观察子规脸色,看其如何反应。

    “姐姐别担心,这话我必不会乱传,若有心要害姐姐,刚才就不在屋里替姐姐回旋了。不过姐姐这心思还该只放于心里,姐姐也说大*奶是厉害的,若她知道姐姐心思竟深至此,姐姐只怕就要有祸事上身了。”子规自当理会书桐的担忧,她无意趟这混水,便随口规劝了书桐一句。

    书桐略略点头,也不知信了子规的话没有,于是二人皆沉默下来,立于抄手游廊下,看着廊外院中。但见那雨下得天色阴沉沉,灰扑扑的,虽是早晨,却如同傍晚一般,凛冽的寒风从窗棂外呼啸而过,被扫荡过的枯枝彼此碰撞,噼啪有声,遍地散落,早已颓败的花茎草叶在风中被断折,打了个旋,就不知又被吹去了哪里。

    书桐见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草树纷披的荒芜景色,直觉得身上也一阵阵打起寒战,不由得向子规身边靠了靠,却听得子规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荐红院那里怎么样了?”

    书桐心想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来了?张乾娘已是废人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我昨儿回去柳清院时,路过荐红院了,见院门紧闭,竟似无人居于其中似的。”子规喃喃自语,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张家遭祸事,乾娘被禁锢,难道不是她一直以来布置下的,复仇的第一步吗?现在如愿以偿,她为什么就不能如一直期盼的那样,欢欣愉悦起来呢?为什么心里总是犹豫不安,难以平静下来呢?

    这是他张家欠我楚家的债,他应该要还的!子规心里一遍遍强调,对自己,也对冥冥中的家人,尤其是父亲。她不知道,若父亲在世,会不会同意自己这样做,他老人家一辈子就恨的,就是昧着良心说话做事,想到这一点,子规由不得感到一阵心虚。

    “二奶奶那是咎由自取,要你操哪门子闲心?大*奶都不理会,你没见,大*奶提都不提这事,园子里也没人提起,倒是你,三不知说起来做什么?”

    书桐冰冷如霜的口气,叫子规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是啊,这些与此无关的人都不理会,她这个债主子,倒替那欠下血债的人,抱起屈来了?

    要复仇还是要良心?子规于心内拷问自己,可是,她回不上答案来。


第四十四章 从此群芳兴亦阑

    第四十四章 从此群芳兴亦阑

    时间过得飞快,几日如水般逝去,阴雨绵绵中,儒荣就快到家了。

    这一路上,他脑子一刻也没放松过,就算是梦里也在左思右想,上下盘算。张家倒台,原本一直阻碍盐改的户部尚书,赵将绩,赵大人也突然转了口风,于朝堂之上,皇帝面前亲口允诺,全力支持他这个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将盐业制度一改到底。

    “为君分忧,为民谋利,臣赵将绩万死不辞!”话说得好听极了,就连皇上亦抚掌称赞。

    哼,安儒荣心想,其实赵大人你早就接收了张言背后的豪商,正等着开新渠,入肥水呢!果然商人正如蚊蝇,最好逐臭。如赵将绩这样一身铜臭之污人,就偏就大把蚊蝇争先恐后,迟了还恐赶不上趟,可笑又可悲。

    张家算是完了,张言因受贿,数目过巨而被诛,张家一门大小,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官卖于人,奴才下人们猪狗一样街市上作人挑拣。张言回京后,连皇上面也不曾见上一面,直接就下了刑部大狱,审讯也是个过了个堂罢了。皇上杀他,只为杀鸡儆猴,想到这一点,安儒荣的心,就像挂上几十斤沉的大铅块一般,坠的厉害。

    作官一事不可苟,这话当真一点不错,伴君如伴虎,今日朝堂上的一品,明日就可成那乱葬岗的野魂,太叫人悬心,太累了!

    马车慢悠悠地路上行走着,咯哒咯哒使人困倦,雨水打在头顶车蓬上,滴滴嗒嗒,也是催人好梦的。安儒独自一人,静静坐于车内,沉沦在自己心事中,不能自拔。

    说来好笑,他想,如我这般庸碌俗人,最喜欢亦最羡慕却是林逋,幸好这事无人知道,不然不成了众人的笑话?

    安家如此大富大贵,自己现正位居一品吏部尚书,居然将个史上有名的隐士,最以恬淡好古,拂趋荣利视为隔世知己,呵呵,不知该说自己顽暝不化呢,还是痴心可叹呢?

    香篘独酌聊为寿,从此群芳兴亦阑。

    若能如此君一般,寻一片孤山,“兀峙水中,四面碧波萦绕”,于斯地结庐作舍,就尽一生也再无憾。只是不知道,他安儒荣有没有这个命,能活到辞官回乡那一日呢?

    “大爷,到了。”小厮长岭车外叫了一声,儒荣这才由白日梦中醒转,原来不知何时,辚辚车声消失,马蹄交错亦不再闻,这就到了?

    宁娥一身宫装打扮,几个丫鬟身后拥着,姿姨娘抱着榴哥儿,一小撮人团团矗立于二门内相迎,众家人小厮们排排而立,门外守候。

    儒荣下车后,谁也不看,对着空气略点了点头,入门而去。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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