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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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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规勉强一笑:“东哥哥,我只求,老天开眼,别有那一天,不然,咱们前头这许多工夫,不全白费了?我就算能活着出去,也不敢闭眼见我爹我娘。”

    苏云东的脸色又暗淡了下来,他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接话。

    子规这时忽然想起朱槿刚才的话,口中失声道:“对了,安儒荣真当上吏部尚书了?”

    苏云东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这原也是意料中事,我听安儒定前几日话中意思,皇上是早就取中安儒荣的了。”

    子规听这话中颇有深意,立刻又问道:“东哥哥,这话怎么说?皇上为何偏只取中安儒荣?朝中有才有学的人那么多。”

    苏云东冷笑一声,方才开口道:“有才学的人再多又有可用?当今皇上就是看中安家与张家姻亲相好,方才选安家老大上来。这就要看安家能不能公不利私,大义灭亲呢”

    子规听后,将这话在心中细细咀嚼几遍,边想,边缓缓开口道:“安家一向势大根深,安怀阳门生天下,安儒荣朝中受宠,张家沾了安家的光,想是嚣张跋扈太过,中饱私囊得厉害。皇上一定是想,若用了别人,只怕皆有投鼠忌器心理,忌讳安家名声势力,不敢对张家下重手,唯有用安家自己的人,无所顾忌,方才能真正铲除这只硕鼠。东哥哥,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苏云东笑了,翘起大拇指来,对子规道:“好个厉害的丫头凡事一眼中的,真有你爹当年的风范”

    子规听了,亦喜亦悲,喜的自然是自己继承了父亲天资,悲的则是,可惜父亲却再也看不到听不见了。

    苏云东当然了解她的心情,当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子规将那一阵悲伤忍下,抓紧时间又问:“东哥哥,若真是如此,安儒荣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怕不就是。。”

    “盐改”苏云东接上来就道,“自当今皇上继位以来,国库空虚,手里没钱,万事难行。其实这已是前朝留下来的顽疾,当年想改,改不了,阻力太大,我如今心里揣测,你父亲楚大人之死,你们楚家被灭门,必与其有关,也许不是全部原因,但之一是少不了的。”

    子规默默点了点头,过后又道:“东哥哥,若真要盐改,张家必不肯坐于待毙。我听上回张言来时口气,他背后还有一大批富商,皆受益于当今盐业制度,他收了这些人的银子,一味只为这些人谋利,必要全力阻止安儒荣的盐改计划。”

    苏云东点头:“这是自然,那张言只是一身的铜臭气,我远远坐于厅外,都能闻见他身上腐贿的味道。”

    子规细细想着,慢慢述之:“安怀阳早知自己儿子将要升官,也早知盐改势在必行。皇上让安家来做这事,就是要看看,安家有没有这个决心,斩臂示忠。若盐改成行,张家必被灭,就算皇上不动手,张言背后那批人也必不能容他,就算是亲家也不手软,必斩之示天下,这便是安家对当今朝廷的贡献与忠诚了。所以当日张言来时,安怀阳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将其安抚下来,就是为了不能打草惊蛇,若早让其知道这打算,就怕对方狗急跳墙,做出些损人不利已的事来,因当年灭我楚门之事,怕安怀阳也是有把柄在张言手里的。”

    苏云东亦道:“当真如此,那安怀阳可算老奸巨猾。不过看他当年对你爹所为,只怕他本性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只不知他如今该用何招数,既能灭了张家,又不叫张言开口说话。”

    这时子规抬头看天色不早,不敢再将此事谈论下去,又眼见着周围人开始多了起来,且皆是往拢香院方向行去的。

    子规不屑哼了一声:“这地方偏就是这样的马屁精狗腿子最多,看着吧,拢香院里这会只怕连门都堵满了挤不进人去”

    苏云东沉默不言,唯点头而已。

    子规转过脸来,看着苏云东询问道:“东哥哥,你打算在这安府里呆多久?”

    苏云东爱怜地看着她道:“你在这里,我如何能走?”

    子规有些难过,因太过感动:“我为我父母,你却为何?”

    “我?我为个小小人儿,她一不怕苦累,二不怕丢了性命,要尽自己为人子女的孝道。她只是独身一人,没人依靠,没地方歇脚,若我不帮她,只怕天上的神仙看了也不忍心,也不得放心畅意。这世上究竟还是该讲个天理,讲个正义,断不能让那乌云盖了日,无辜的生灵白白地就被涂炭。”苏云东有意板起脸来,唱戏一般地,说了一套长篇大论。其实完全不用说这么许多,皆因他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不过就是三个字:舍不得。不过他说不出口,尤其是对着那张纯真而对自己充满依赖的脸庞。

    子规听了果然笑开花来:“好哥哥,想是真在戏班子里呆久了,说出话来直像小戏子唱出来的一样好听。”

    苏云东也笑,因了对面那付笑颜而笑,也不辩解什么,只说快走吧,人来得多了,若叫看见了不好说话。

    子规嗯了一声,笑嘻嘻地转身下山去了,知道有东哥哥在自己身后看着,她的心里温暖极了。世上有东哥哥,当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心里能肯定地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背后守护,关心着,就算前面皆是刀山火海,遍地都是豺狼虎豹,她也一点都不害怕了。这样想着,子规嘴里哼出个曲儿来: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这原是她小时候,有一年父亲生日,她娘笑着上寿时所歌,她听了直叫好听,她娘便教会她的,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她以为自己是早已经忘记的的,不想此刻脑海里又浮现出来。

    苏云东风中站在岗上,眼见子规一路走,一路哼着歌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是着实是可爱,又让人心疼极了。青儿太苦了,自五岁以后,这丫头就过得太苦了。从来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当年她是太子之师,一品殿阁大学士之女,家中富贵自不必说,亦不输如今之安家。可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连亲人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五岁的小女孩,背井离乡,独自一人,苦苦挣扎在这人世间,心里只抱着一个念头,、要活下来,活下来方能为家族复仇。他没细究过她如何活到现在,又是如何进到安府,她亦只对他说了个大概。可他不用多问也知道得很清楚,那会是一条多么艰难,多么揪心的路。


第六章 樱桃红处绿芭蕉

    收费章节(12点)

    第六章 樱桃红处绿芭蕉

    却说苏云东目送子规离去,待不见人影后,自己方又坐回地上,慢慢又吹出一曲《一剪梅》来: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时子规已回到柳清院来,见齐妈妈正在收拾少岚换下来的脏衣服,便有些不好意思上来说道:“妈妈倒辛苦了,刚才都怨我, 没叫岚少爷起来,那地上都是泥,好好一件月白褂子,就污糟得不像样了。”

    那妈妈先是一愣,她原以为,这丫头跟以前那些个一样,看中岚哥儿这花花性子,一门心思想攀住他只向上爬,眼里都看不见有别人的,不料子规竟有如此好意,且是上来服软的,遂也笑道:“姑娘这话说得,我奶大的哥儿我还不清楚?最是个不听劝的性子上来,那怕那地下是一摊狗屎,他也要上去坐一坐”

    子规噗嗤一声笑,心里知道这妈妈是个直肠子了,便也回道:“妈妈这话说得痛快极了,我再没话接了”

    二人笑了一阵,那齐妈妈将衣服叠好,交于外面婆子去洗,这里又问子规:“你们奶奶大喜了你不去道贺?朱槿才领岚少爷回来换过衣服,这会子已经先过去了”

    子规只作乖巧,上来拉住这妈**手道:“齐妈妈去不去?要去咱俩人一块吧”

    齐妈妈自然说好,只是看了看子规身上衣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姑娘,你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要去,还该换身衣裳,这一身旧衣,怎么见得人呢?昨儿你们奶奶明明说过,要你到了这里,只拣好的穿来,还特特找人给你送衣服箱笼来。我心里知道,你怕穿得好了,招惹岚少爷,可如今去拢香院给奶奶贺喜,你还该换换新鲜热闹的才是,不然只怕就要招骂了。”

    子规听后觉得有理,便求这妈妈等等自己,自去下处开了箱子,取出一件湖色镶草绿色宽边的小袄,上面细细满满绣着碧色寒梅,再配上一条象牙色云绢撒金比甲,又是一条碧色缎织金暗花攒心菊长裙。齐妈妈看了,连声赞好:“这青色原只该你穿,我这么大年纪,只没见人穿青色穿得这样好看,想是你长得冷清。照理说,这般年少的姑娘,只该穿些红的,粉的,才显娇嫩,可我想着,你穿那些一定不中看,子规,你好像是不配穿那红的。”这话一出口,齐妈妈立刻觉出问题来,马上改口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哪有姑娘是不配穿红的,我说错话了,姑娘别怪我,我原只是说你穿这身太漂亮了。”

    子规心里冷笑,我一身冤屈,满腹仇恨,本是那地狱里来索命的罗刹,那红色是喜庆的,于我自然不合。不过面上还是如平常般笑道:“想是我太瘦了,穿红的不饱满,就不如朱槿姑娘了。”

    齐妈妈点头,这时又见子规头上只得一根素银簪子,又摇头指着道:“这也不行,太素了些。”

    子规笑道:“好,我就换了它,妈妈说什么,我只管听了行就是了。”

    齐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子规这丫头当真听话乖巧,人都说你们奶奶偏爱你,现在看来,倒不是过份的。”

    当下子规又找出根薄金镶碧青石簪子并一根赤金镶珠花簪,都是宁娥的东西,散出来给她的,齐妈妈帮着,将头发重新整理一番,齐妈妈又强她挂上一对小小的丁香米珠耳坠,这方上下打量一番,眯起眼来笑道:“好姑娘,这可算齐全了。”

    子规被这一身弄得浑身只是难受,她一向是不穿戴这些首饰头面的,现在挂上身来,是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当下只是抱怨道:“好妈妈,你是说齐全了,可叫人难受死了,我再不得好好走路了。”

    齐妈妈笑道:“这有什么?若来日自己来了喜事,你也那样素寒不成?还不快趁现在练练呢”

    子规听后,红了脸道:“妈妈又来取笑人,我哪里来喜事?别有祸事就成。”说完赶紧就拉上齐妈妈,朝拢香院走去。

    一路上,子规只见园子里热闹非凡,来往人人,个个打扮得花团锦簇,脸上皆是喜气洋洋,笑意酣然,手捧一盘盘的,不是金银器皿,就是绫罗绸缎,又有珠宝玉翠,并古董玩器,皆用红布托着,一看便知是各官员各的贺礼,且看那行入方向,都是向拢香院而去。齐妈妈便叹道:“到底是我家老爷说得没错,看这态势,是比我们祁家强些。”

    子规心里一动,嘴上笑道:“好妈妈,怎么说起这话来?祁老爷怎么说来?”

    齐妈妈见问,不免开口絮叨道:“姑娘你想是来这府里时间不长,也不知道事。这安家发达的时间不大,可富贵至极,慢说是这里清西县,就整个江南一带,那也是数得上名儿的。且不说那些个盐商大绅,他们钱来得容易,也去得快,可这安家有根有基,最重要的是,安老爷甚得当朝皇上宠爱,当年说要辞官回乡养静,那是皇帝老儿都不肯的。好说歹说,安老爷就是不依,最后还是回来了。皇上心里不舍,到底还是将安大爷留在身边,子承父志,亦颇为得圣意。姑娘你说,只这一样,放眼四方,哪有人能比得上?”

    子规听见这话,心里只如刀割一般,嘴上却不得不附和道:“那是当然,且看这里大小官员对咱家老爷的态度便可知一二,老爷要什么,说句话就来,得了什么好东西,也都尽着来孝敬咱家老爷。”话说到这里,子规忽然想起一事,这便又开口道:“说来奇怪,上回封家四爷一事,也不知道怎么,咱家老爷,竟没能帮上忙。妈妈,你可知道此事?”

    齐妈妈面上肌肉微微一颤,赶紧说道:“这是你们府里的事,你都不知道,还来问我?咱们快走吧,贺喜是要赶早的,迟了好话都叫人说尽了,就讨不到好的彩头啦”

    子规一见对方表情更知其是知情的,就算不是全知,也是知晓不少的。不过现在不宜多问,当下便跟着她,随着人流,快步赶住拢香院。

    一入院门,子规便见大红毛毡毯,一直铺至正屋门口,院内是人声鼎沸,说笑声不绝于耳。

    院内幔帐满挂,上面不是云龙就是彩凤,新载下不久的各色树干上也都挂上灯笼,树下各色人等皆身穿新衣,人声嘈杂,语笑喧阗,有各房的丫鬟们,也有带些体面的管事婆子。

    金徽与银芳正在人群外围冷眼嘲戏,一见子规过来,两人同时哟了一声,那银芳便语带妒羡地对金徽说道:“姐姐快看,是谁来了?”

    金徽嘴里嘲笑道:“我看看,这是谁呀?打扮得这么精神?哦,原来是祁家二爷新挑中的丫头,子规姑娘呀啧啧啧,看那头上金簪子插得,这也难怪有俗话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子规听见祁家二爷挑中的丫头几个字,脸就先红了,很快却又恢复下去,只是落落大方地走到二人面前,不急不忙道:“这话说得没错,我头上簪子,原是这里大*奶给的,这喜事呢,自然也是大*奶的。怪不得今儿一早起来,我就听见外头喜鹊直叫,原来是应在这儿了,咱家大*奶到底是福荫深种之人,也该得今日之喜。一品诰命夫人呢,可不是随随便便,吵着闹着,就能到手的,二位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金徽一听这话便知是嘲讽乾娘之意,当下便怒斥道:“你活腻了?敢在这里说二奶奶的闲话?”

    子规听后只是奇怪,转身对齐妈妈问道:“这里谁提到二奶奶了?好妈妈,你帮我想想,我刚才说到二奶奶了吗?”

    齐妈妈看看金徽,又看看子规,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事,一时也不敢接话,子规面上若无其事地,眼睛却一直盯着金徽,目光是一寸不肯相让。

    朱桃正好由外头进来,看见子规便上来叫了声:“子规姐姐”金徽本已被子规看得心中有些发毛,只是当着银芳的面,不好服软,这时见有人过来,乐得就此解开,只是到底不能服气,便向地下啐了一口,方才走开。

    朱桃这里便立刻叫出声来:“扫院子的人呢躲去哪儿了?快来这里,你自己看看,好好的地上,怎么就污上这么大一块?快来快来,仔细看看是不是狗屎这大好的日子,若叫人进来,踩上这脏东西怎么得了?若是位主子沾上的,就更不可收拾了,只怕你们的屁股要紧”

    金徽背后字字听得清清楚楚,亦明白知道这便是对方是在趁机奚落自己了,一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可惜朱桃说得句句有理,她就是有心,也是一字反驳不上,当下唯有将脸挂成寸长,躲到人后去,作只缩脖子的鸵鸟算了。

    子规见了这一幕,早已是笑到仰倒,说不出话来,好在朱桃会意,又听得屋里叫人,只冲她挤了挤眼睛,也来不及说上一句,又赶紧地进屋里去了。

    齐妈妈亦被其言行惊到,当下见其走后方道:“好一块辣手的生姜只不知这姑娘是谁?”

    子规边笑边道:“不就是那位肚子吃到鼓起,才肯停下碗筷的朱桃姑娘喽”

    齐妈妈一听也笑了:“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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