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你,便是我的末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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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初想了想，道：“找机会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他们会接受？”
　　“……会。”
　　


　　　　☆、逛街

　　清晨，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有动静，临也将被子往上一拉，蒙住头。
　　正想再睡会，就被凌初拖了起来。
　　“怎么了？”临也的眼睛半睁着，由于没睡足，嗔怪的语气听上去像是撒娇似的。
　　凌初看着他白皙脖颈上的点点红莓，还来不及遐想，就皱了皱眉，道：“我妈来了，快把衣服穿好。”
　　他抓起一件就往临也头上套去，“啊，好痛，勾到头发了。”
　　凌初松开手，道：“我先去伪造证据。”
　　说罢，他转身想走。
　　手臂被临也拽住了。
　　“怎么？”
　　临也睁着大眼睛，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真是个孩子。凌初心想，却还是俯□，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
　　“乖。”
　　他揉了揉临也柔软的发丝，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心里一阵满足。
　　从爸妈打完那个电话，到他们敲房门，仅仅才五分钟。这不得不让凌初怀疑他们早有预谋，在公寓楼下时便已经做好了抓现成的准备。
　　幸而临也已经乖乖地起床了，他也已经将脏乱的衣服和床单塞到了洗衣机里。除此以外，他还将临也床上的被子弄乱，将其他摆设弄得乱七八糟，看上去就像有人住的样子。
　　凌母一进公寓，就直奔凌初房间，毫无发现。紧接着又走进了临也房间，眉色之间的失落显而易见。
　　凌初松了口气，叫道：“妈，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啊……”凌母拖长了音，道：“今天想让临也陪妈妈去逛街呢。临也，有空吗？”
　　“呃，恩。”临也使了个眼色给凌初，他在凌初耳旁道轻声道：“会被拆穿吗？”
　　“没事，有我在。”
　　临也的心微微悬定。
　　“啊，还有啊，你爸爸今天想去你表哥家看看，你陪着去。顺便见见你舅舅。”凌母的声音飘了过来。
　　“……”
　　调虎离山？
　　临也无奈地甩下一个可怜的眼神，就被凌母拉了出去。
　　一路上凌母便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凌初小时候的故事，临也倒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些趣事要从凌初那里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悲催地在后头。
　　“小临啊，试试这件吧。”凌母拿起一件粉色女装外套，递给临也看。
　　临也的眼角微微抽搐，他看了看旁边堆积如山的他试穿过的女装。
　　凌初的妈妈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他说他不喜欢，她就一定要让他试到喜欢为止。
　　“这件很衬美女你的肤色
　　呢。你穿上一定很合适。”旁边的导购员道。
　　“……”
　　你居然指着一件女装跟一个男人说合适？！
　　你全家都合适，我也不会合适。
　　临也轻叹口气，就将衣服套上。
　　“哇，真好看。”导购员道。
　　好看是好看，临也本身就长得很纤瘦，除了个子稍微高一点，基本就是个女人样。只不过，这女装，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喜欢。”临也道。
　　试衣服就算了，临也还能忍受。
　　问题是，问题是，伯母一心要拉他进女洗手间是要闹哪样啊？
　　临也找了个借口，打了个电话给凌初诉苦：“初儿~~~，你妈让我试了一天的女装，还要让我进女厕。”
　　“……”没有声音。
　　但事实上是，凌初正死命捂着嘴巴，不让笑声外泄。
　　


　　　　☆、配合

　　“咳咳，她以为你是女生嘛。没办法。”
　　“我不进不进，死也不进。”
　　“那就别进去。”凌初很果断地道。
　　“可是，可是我想上厕所啊。”
　　临也很纠结，这种既想进，又不能进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那就进。”
　　“……可是我进去一定会被当成是女生引起轰动的。”
　　“那你究竟是进还不进啊？”
　　那边传来了凌父的声音，凌初忙道：“我待会再打给你。”
　　“初儿~~~”还没听完临也的哀嚎，凌初就挂断了电话。
　　由于自己此时的女性身份，临也不得不处处掩饰，就连说话也得故意将声音放轻放细。
　　熬了一天，终于算是熬出头了。
　　回到公寓的那刻，临也觉得自己解脱了，他呈大字状躺在了床上。
　　凌母正在做饭，暂时管不到他。
　　早上还没睡够，又强打精神陪着伯母逛了一天的街，试了一天的女装……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快崩溃了。
　　幸好那些商场的导购员不知道他是男人，不然他就丢大人了。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铃声如咒怨般响起。
　　怎么连片刻的安歇都不给我啊？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拿起了手机。
　　下一刻，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居然是山口司的来电！
　　“喂，你在哪里？”临也开门见山。
　　“你就那么想见我啊？”山口司轻笑一声。
　　“不，也不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组织里还有事……”
　　“息晕街莫逆阁。帮我个忙。”
　　嘟嘟……那边已然挂断了电话。
　　息晕街他不陌生，正处于市中心的位置，可以说是H市最好的地段。而莫逆阁正是那条街上最为知名的酒店，几乎天天客满。除了VIP外，要订位置必须要提前一个月订。
　　他很快便赶到了那里。
　　山口司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周围围了一群女生，正拿着手机偷偷地拍着。他丝毫不在意，任由他们拍着。
　　山口司亲热地挽起临也的手腕，拉着他便往莫逆阁里走。
　　临也挣了挣，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配合我。”山口司低声道。
　　两人在位置上坐下，明明是面对面的沙发，可是山口司却硬是要坐在他身边。
　　不过，既然是在帮他忙，临也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迎面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人黑色短发，刀削般的脸庞，冷毅的线条，很是硬朗帅气。
　　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身后那个，就太过显眼了。
　　黑色碎发搭上银白色的斜刘海，那张脸绝美到令人呼吸一窒。他就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连碰上点灰都会让人扼腕叹息。
　　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人，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紧抿的唇线，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他微微侧过脸，又不经意间转了回去。　
　　山口司眼前一亮，然后将头埋在他颈间。温热的气息喷到他的脖子上，临也有一丝的不自在。
　　“帮我。”
　　山口司扣住他的头，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么用力，就像在啃东西泄愤一般。
　　临也的嘴唇很快便肿了。
　　山口司的手臂微微收紧，将两人贴近。
　　“Izaya；我不能没有你。”
　　“别离开我，好吗？”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经过的两人听到。
　　后面的人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用意，他沉默着，轻轻地回抱了他一下。
　　过了会，山口司才将他放开。他的声音有些哑，他道：“谢谢。”
　　“真是难得……你居然也会有说谢谢的一天。”
　　山口司嘴角扯出一个生硬的弧度，道：“我明天就回去。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临也总觉得他的样子很不对劲，就像是难受到快哭了的样子。
　　“你怎么了？”临也问道。
　　“没事。”山口司笑了笑。
　　“不想笑就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山口司垂眸，轻轻地靠在他身上。
　　肩膀处明显有湿润的感觉。
　　他知道，山口司流泪了。
　　只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
　　


　　　　☆、放手

　　临也此时并不知道，某个坐在他身后的人，心里已经开始抓狂了。
　　凌初手里握着的酒杯不断地往外洒酒，他却浑然不觉。
　　凌父干咳几声，示意他手上的状况。
　　凌初这才看到自己那一块已经被葡萄酒染脏了，他做了个手势，叫来服务员擦了下桌子。
　　继而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洗了把脸后，心里的火也被浇熄不少。
　　见完舅舅后，舅舅提议要共进晚餐。父亲自然不会推却。
　　晚餐进行得很和谐，在没看到他们两人之前。
　　只是，眼睁睁看着两人亲热地挽着手腕从旁边经过，听到他们在身后调情，自己却只能在这边忍气吞声。
　　幸而父亲没注意到，不然估计这件事就很难收场了。
　　Shit！真想在他们身上安个同性磁铁，让他们一直相斥，永远碰不到。
　　戴上眼镜，走出洗手间。
　　他的眼角突然瞥到了临也的身影，脚步也随之跟了过去。
　　山口司和临也正在门口道别，两人轻轻拥抱，道：“再见。”
　　“再见。”
　　才刚碰到，就被一只手往后拽开，凌初沉着脸，将临也箍在自己怀里。
　　“抱够了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听上去却像是感叹句。
　　“呵。”山口司唇角一勾，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空气道：“呀，好酸。”
　　“……”凌初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初儿，你怎么会在这？”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凌初道，“是晚上不够累吗？所以还有和别人亲亲我我的力气？”
　　“没……没有，哪有亲亲我我？”临也的脸皮很薄，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后，脸一下子就蹿红了。
　　凌初将冰冷的目光投到山口司身上，道：“还不走？”
　　“啊呀，我这么讨人嫌啊。”山口司笑道，看到凌初醋意乱飞的样子，真是太稀奇了。
　　“恩。”凌初道。
　　不要总是这么直白啊。临也心里默默道，这样很伤人心的。
　　唔？他还在腹诽着，唇上一阵酥麻。
　　抬头，凌初轻柔地用指腹揩拭着他的唇瓣，“这里……他碰过了？”
　　凌初的瞳仁泛黑，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他只是盯着，就觉得被吸进了深邃的漩涡中。
　　他呆呆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帮他……”
　　唇一下子被攫住，齿贝被撬开，柔软的舌头伸了进来，开始进行缠绵的角逐。
　　凌初一边用眼角瞄着山口司的动静，一边亲着临也
　　。
　　山口司显然没心情在这边看两人亲热，早就坐上了手下的车，离开了。
　　凌初咬着临也的唇，道：“他吻技很好吗？”好到你明明有了我，还要和他亲热。
　　“恩。挺好的。”临也实话实说。
　　凌初一阵胸闷，在他唇上肆虐。
　　少顷，他又问道：“他和我比，谁好？”
　　临也顿悟，原来他今天这么反常是因为吃醋了啊。
　　“当然是你好。”
　　“我好，你还跟他接吻，还跟他亲亲我我……”
　　“初儿。”临也嘿嘿笑道：“你吃醋了？”
　　“……哪有？”凌初别过头，道：“我怎么可能吃醋？”
　　“可是你刚才明明有？”
　　“……那不是吃醋。那是惩罚。”凌初道。
　　“欸~~~是这样吗？”临也的声音拉得很长，故作暧昧地声音明显就是在说“我才不相信呢”。
　　“当然。”
　　……
　　灯红酒绿的浮华，噪杂拥挤的城市，两人简单的对话。
　　感情如此即可。
　　


　　　　☆、结局

　　最后，选择了坦白。
　　“爸，妈，其实临也他不是女生。”
　　“对不起。”临也微微欠身。
　　凌母一脸震惊，道：“也就是说，小初，你，你在和男人谈恋爱！”最后那几个字的音陡然上升。
　　凌父倒是没有失态，不过黑沉的脸色也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
　　“凌初，过来一下。”
　　凌父将凌初叫到一旁。
　　两人用的是方言对话，虽然临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神情变化和语气来看，问题似乎很严重。
　　“你这样是要让我们凌家断子绝孙吗？！”凌父怒吼。
　　这一句他用的是普通话，临也能听懂。
　　或许，就是说给他听的吧。
　　他也想过，坦白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一种，是最普遍的。
　　毕竟不是所有家长都能开放到那样的地步，中国的家长对于生育问题还是很看重的。
　　他微微低下头，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似乎就能阻断那些声音。
　　他胆小，他害怕。
　　门外传来了拉扯的声音，还有重重的关门声。
　　他连忙跑了出去，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果然……还是这样吗？”他苦笑。
　　他没有追出去。
　　不是不想挽留初儿，而是害怕他留下。
　　他不能那么自私，自私到让他为了自己，和父母闹僵。
　　不能自私到让他为了自己，不能经历为人父的快乐。
　　临也搂住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方。
　　夜色渐沉，昔日的欢声笑语染上一片沉寂。
　　后来，他打凌初的电话，“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后来，他去凌初的老家，却被告知已经搬家了。
　　后来，杳无音信……
　　他求过白沐帮忙，但是白沐却告诉他找不到凌初。
　　找不到？还是不想告诉他呢？
　　抑或是，凌初不想被他找到……
　　也许现在，他正在别的大学里，过着正常的大学生生活，和漂亮的女生谈着正常的恋爱……
　　似乎没有了自己，他的生活就步入正轨了呢。
　　临也拿着机票，最后望了望H市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
　　最后一次，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了呢。
　　呐，初儿，永别了。
　　父亲已经帮他办好了转学的手续，下学期便能直接进入神户大学。
　　假期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临也几乎不出家门，除了吃饭时间，他基本上和别人没什么
　　接触。
　　离初儿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三个月了呢。
　　是不是应该过个百日纪念？
　　临也躺在床上，将手覆在眼睛上。
　　他揉了揉头，自言自语道：“还乱想什么。再这样就永远忘不掉了。”
　　他坐起身，拿起一本书，刚看了两行，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来人拖着行李，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抬起头，眼前一亮。
　　“你好，我叫凌初，凌晨的凌，初夜的初。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舍友了。请多多指教。”凌初提了提镜架，鞠了一个躬。
　　临也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热热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划下脸庞。
　　“你好，我叫渡边临也。”好久，他才哑哑地开口。
　　凌初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上前，轻轻拥着他，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我是个Gay。”
　　临也的眼泪流得更欢快了。他紧紧地回抱住他，道：“我也是。”
　　“好巧。”凌初伏在他耳旁，取下眼镜，魅惑一笑，道：“要不我们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这部预期是短篇，所以到这里就结束了。O（∩_∩）O~有点仓促，大家见谅。
　　番外的话，到时候我会写在新文《Deadline》里
　　写的是是魈和山口司的故事，一贯的轻松风带虐向。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