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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首席金座活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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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忆往事,两人唏嘘不已,感到冷汗浇头。当初要不是一世山夫丹活佛坚持,王妃南吉卓玛倾力相助,要不是察•;扎西冉丹圆寂得早,真不知道吉祥右旋寺现在会是什么面貌、什么状况。    
    眼下,又埋下了祸根,如何对付好呢?趁贡保嘉措一家还两眼一团黑,先把寺院稳住。按照程序,吉塘仓先向五世坚贝央交出总法台之席位,然后以首席金座活佛之名义向坚贝央推荐山夫丹活佛为总法台,总法台又指定吉塘仓为寺主坚贝央未成年前的政教首席辅助顾问,让老实巴交的坚贝央佛叔俄旺为寺主佛邸总管家……两人一直深谈到了半夜。    
    一阵冷风袭来,他不由打了个冷噤,往紧里掖了掖袈裟,一股疲倦从骨头缝里渗出,又迅速波过全身。他抬起沉重的身躯,脑子空空地走回卧室倒在被窝里,昏昏睡去。在梦里,他还喃喃嘟囔:坚贝央呀坚贝央,要不是我当初执意认定你,鞠躬尽瘁、尽心尽力地接迎你坐上寺主宝座,你能有今天的辉煌吗?当初要不是我承诺,你佛父佛兄能有盛气凌人的今天吗?佛门是讲良心、讲报应的,你们不该忘恩负义,往我吉塘仓头上泼污水啊……


第三部分第九章 一生惟有的恋情(1)

    迷迷怔怔之中,隐隐约约听得轻轻的脚步声走近门口又消失了。他艰难地挣扎着,凝聚心神想听个明白,但脑子却似羊毛丝缕扭成的疙瘩,抽不出头绪来,他又一次昏睡过去。脚步声再一次隐隐约约从门口响起,噔噔噔的擦地板声由近及远,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重复的脚步声在门口究竟消失了几次,响起了几次,他记不起来,想睁开眼张口问问,但眼皮太涩重,脑子也困倦,怎么着也起不了身。听着脚步声很熟悉,但又捕抓不出是谁的声音。他还是浸沉于梦乡之中……    
    这不是草原深处石峰环绕的羌泽温泉吗?不是第一次碰见云超娜姆的地方吗?这儿的风景可是千里挑一、独此一家啊!多像那次在兰州看过的一部电影纪录片。叫什么来着呢?国名记得叫瑞士,那儿盛产世界名牌手表,自己手腕上的这只劳力士手表不就是瑞士的吗?那次不是给寺主坚贝央也买了一只作馈赠礼品的吗?是带海霸空霸的一只,月历、日历、星期都俱全,整整花去了一千银元呀!对了,那山名叫阿尔卑斯山。羌泽的石山和阿尔卑斯山像极了。羌泽温泉周围的山,峰尖上银晃晃、白皑皑全是四季不化的积雪,就像藏域安多守护神阿尼玛沁头上戴着的白毡头盔。再下来是青凛凛、直挺挺巨大幅面的黑石崖。它如一柄青铜双开剑悬空倒插,射出令人胆颤的霜光冷气,生生平添许多威严和力量,还有腾腾杀气,不由你不肃然起敬,拜倒在面前俯首贴耳、收敛内心的一切邪念和杀机。青石崖下面却是绿意浓浓、郁郁葱葱的青松林,有雪域高原特有的冷杉、云杉、铁杉、落叶松、圆柏等等。山腰快接近到地面的部分,又长着亭亭玉立的白桦林,也有几簇高高的白杨树,最高处的泛着青黛色像上了咖啡色的西藏氆氇;中间则闪烁墨绿色,如内地生产的好绵缎;快到山根变成了一片翠绿,和出嫁姑娘绿腰带一样鲜艳。各种不同种类的树,让老天爷插栽得多姿多样,像一幅美丽精巧的新疆维吾尔族织的挂毯。到了山脚是鲜花遮盖住芳草的羌泽川,草茂盛得遮过了膝盖。粉红的、紫红的、银白色的、黄色的、蓝莹莹的,各色鲜花穿插摇曳,像少女流盼的美丽眸子。平平展展的草原啊,就像一块天工织就的无边地毯,顺沟壑、顺着川道铺陈到了天上地边。    
    他把袈裟撩在草丛中,只穿着镶金色织锦缎的背心和筒裙,像小鸟儿扎着翅膀般张开双臂,赤着脚片在草地上跑动,边跑边喊着、吼着、唱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歌儿。踢断的鲜花在他的脚趾间跳动,芳草一块一块地伏倒在他身后。他向远方那顶嵌有吉祥八宝图案的穹隆型白帐篷跑去、跑去……    
    云超娜姆也从那顶帐篷里跑出来,远远地向着他跑来。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印有红白相间花团的轻质缎袍。和风吹起,裙摆像蓝色的孔雀开屏,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闪辉。白丝绸大襟衬衣被风鼓满,飘飘闪闪地像首曲黄河畔的天鹅在风姿翩翩地舞动。而两颗珍珠般晶晶发亮的眸子又荡漾着万般风情,千种妩媚,向着他灿烂地微笑。她跑得像晚春的羊羔般欢欣,又似夏日的牛犊般放任,还如小马驹向青青芳草狂奔,一口气跑进了他的两条胳膊之中。跑得头发根的汗珠子闪烁亮光,头伏在他的胸前呼呼地喘着粗气,亢奋的泪花子从闭着的眼皮底下飞溅出来,点点洒在他裸着的胸膛上,痒痒得他的心底热浪翻腾,热血沸扬。    
    他把云超娜姆紧紧拥在怀里,冰雹般地亲吻她鲜红的嘴唇。吻得云超娜姆喘不过气来,只眨眼皮喘粗气,胸脯像青蛙肚皮一鼓一伏涨起涨落,两颗丰满如酥油坨子的乳头,膨胀像牦雌牛夏日饱肚后的乳房——圆滚滚、鼓囊囊、散发出诱人醉倒的芬芳。    
    ……两人滚倒在花草丛间,相拥相抱,滚过来滚过去,嬉戏吼喊着,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他俩了。仿佛蓝天白云在为他俩喝彩,草地山石专意来观赏他俩的幸福欢乐,太阳更是为他俩撒下光明和温暖,让他俩姿意开心地嬉玩。两人滚着滚着,滚进了山脚下的温泉里。    
    真舒服,真惬意!热烘烘、暖融融的温泉水,不烫人不冰人,像那五月的紫黑羔皮袄,穿在身上绵软轻盈;又似八月天的短绒羊皮筒子,洋溢着柔情蜜意。那水珠撒在身上,像滑腻光亮的新酥油,舒服慰贴到心根里了。他向云超娜姆的乳沟、乳头轻轻泼洒水珠,水珠溅在她光滑如奶汁的洁白肌肤上,跳动一下又滑落下来,掉在泉池里溅起水泡。云超娜姆微微闭眼仰躺在水池中,任他撩拨水珠灌浇全身,任他用手抚摸全身。从黑油油、亮晶晶的茂密头发到发酵酸奶般鼓涨起来的乳峰;从乳头抚摸到小肚,再往下揉搓起覆盖的阴唇。她由不得自己地睁开半个眼皮,向着吉塘仓边甩来渴望的媚眼,边如醉如痴地发出阵阵惬意的呻吟声。随着呻吟的加快加重,他撩水的速度也加快了,像法舞的鼓点越来越紧。鼓点终于停了,他伏在云超娜姆的身上,嘴唇和舌头全部贴进云超娜姆的嘴里,整个身子全融进了她的肌体之中了。    
    两人在温泉里扭来拧去,滚来滚去。溅起的水花簇拥着他俩,太阳也躲进了云层之中,小鸟们更是远远地飞开,不知是不愿意搅扰他俩,还是惭愧自己的歌喉不如他们的笑铃。石山更要停止了喧闹,只是尽情地把他俩的笑声、喊声扩音到四面八方,让所有的众生都享受他俩的幸福和欢乐,就连一刻也不想敛翅停止翩跹舞蹈的蝴蝶,也不忍惊扰他俩而悄悄藏在了草丛间。    
    一阵冷风突地吹来,他俩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还未来得及跳出温泉,天上瞬时泼撒下巴掌大的雪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压了下来。乌云也黑压压地压在头顶。温泉也不热了,蒸腾热泡变成了翻飞雪片,彻骨冷气渗进了骨缝里面。他和云超娜姆上牙叩打下牙,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惊慌失措地紧紧拥抱在一起。他挣扎着站立,想抱起云超娜姆走出温泉,但脚下却一阵阵卡嚓卡嚓声响起,水面呼啦啦结了一层冰。冰层镣铐般锁住了他的双脚,他挪不开步了。偏偏旁边又窜出一只又黑又脏的狗,扑过来咬了一口小腿肚,血顿时涔涔流出,又冻凝住了。他绝望地呼喊护法神,呼喊管家洛哲,呼喊所有人来救命……    
    他吓得一骨碌从被窝里翻起。头上一捋,手上湿漉漉的。耳根、眼窝、脖颈前心后背都泛出潮气,身上一身冷汗。梦中的情景还跳跃在眼前、脑海中。心跳咚咚如鼓点敲打胸膛,塞住了喉咙口。他半坐起,呆呆地回想着刚才的梦,一股甜酸苦辣涌上胸头。品不出味道,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也揣猜不出这梦是吉兆,还是凶象。狗咬、出血,肯定是凶兆,这凶兆是应我,还是应云超娜姆?他的心一下揪得紧紧,在炕上定定地发愣呆怔。窗外又是沙沙的轻微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轻到重,在门口突然消失听不见了。一阵儿又轻轻地离去。    
    他咳了一声,没有吭气。从脚步声他听出是内管家洛哲。快七十岁的洛哲,跟他已经三十来年了。别看他头大眼大鼻子大嘴唇也大,还有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大脸盘,但他做事却出奇的细心,处处小心翼翼,精密周到。一年四季,他脚上从来不蹬拖靴,蹬的是一双千层毡靴,厚重绵软,全是绵羊毛毡片粘贴一处,再用羊毛捻的毛线细针稠稠密密地缝得结实。靴底和靴面是牛皮裁剪的,整个用皮筋线缀鞘,所以,即使踩在地板上、石片上,都不会摩擦出沉闷宏大的嗓音。他这都是为了不惊扰他,尤其在诵经拜佛坐禅或凝神思考诸多事端时,担心他的出现影响了思维集中才专意制作的这种靴子。这是一个处事极为周到的好管家,他和他相处得像亲兄弟一般亲密无间。他知道他的生活习惯,没有紧急事情是绝对不会三番四次跑他卧室门口的。    
    “活佛,您睡醒了?”还是那种平静、恭敬的音调,但他听出今天的音调中分明潜藏着躁急不安。    
    “有事?进来吧!”吉塘仓顺手撩开窗帘,一缕黄缎般的阳光刷地铺满了炕,他自言自语道:“今天咋了,让魔鬼入了魂?快睡到晌午了。”    
    洛哲蹑手蹑脚推门进屋,急于想说什么事,但觑觑他的脸神又改变了话头:“我让侍僧端来洗脸水,活佛您先漱洗吃饭。”    
    他摆摆手:“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心头忽地飘过来一朵阴云,不由想到了刚刚做过的恶梦。    
    洛哲伸长脖子凑近头,回头扫了一眼,压低声说道:“活佛,云超娜姆快不行了。”    
    吉塘仓屁股上被锥子刺了似的,半个身子跳起来成了跪势:“真的?谁说的?”他的心头像利刃划了一刀,惊悸得打哆嗦。果然应了梦境,应了凶兆。    
    “扎西在门外等候。”洛哲说罢,退出屋门向大院拍拍手。    
    一个小伙子风般卷过来,跪在了吉塘仓膝前:“活佛,救救我阿妈,阿妈她……”未说完就抽泣不已。    
    吉塘仓顾不得整整衣襟,两手一拢,不知从哪里来的猛劲,一下子把扎西抱了起来。


第三部分第九章 一生惟有的恋情(2)

    “孩子,别哭,别哭,慢慢说。”他劝扎西别哭,可他心里却哭得泪水涟涟,连腿肚子都打起了颤。他一边劝扎西,一边捧起扎西的脸盘仔细凝视。    
    没有见扎西的面已经整整八年了。孩子光滑的下巴和上嘴唇上都生出了黑漆般生硬的胡须,皮肤有点粗糙起皮,分明是风吹雨淋留下的痕迹。眉骨齐削如石崖,眼窝微微下陷,原先清亮如雪山溪水的眸子,现在平添了几朵翳云,显得复杂、忧郁、成熟。可能是阿妈病重无心梳理,或者侍候得太劳累、太紧张,他的头发乱蓬蓬透出汗腥气和污垢味,辫子松散地缠在头上,续上的黑丝线也没了光泽。高高的身架隐隐的驼背,但脸的轮廓、五官、眸子,还有高棱挺直的鼻子,深深的人中,花蕾般的下颊,都是活脱脱的另一个云超娜姆。他心里难过得嗫喃自语:孩子,你受苦了,应该是我守在你阿妈身边侍候,却让你年纪轻轻守这份罪。谁让我是吉祥右旋寺的金座活佛呢?成了格鲁巴的活佛就不能像宁玛巴、萨迦巴、噶举巴那样组成世俗家庭,就得禁欲,不准娶妻生子。儿子长这么大了,还不能相认。真悲哀,真可怜啊。唉,为这事,他和云超娜姆争过几次嘴,他要认儿子,或者要把扎西带到寺中剃度为僧,让他在佛邸里随侍自己,好加以照顾护佑。但云超娜姆直摇头,说什么也不答应。她说,我俩相好,是我与你有缘分,儿子和你不一定有缘分,不要勉强他。你是大活佛,不能为了我,为了儿子,坏了名声。教民超度灵魂不能没有你,你功德圆满才能拯救人们跳出苦海。再说我跟前也不能没有人,我明白你不可能守着我,我再不能失去扎西。这,真、真……想起这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泪如潮涌,忍不住掉下了几滴,打落在扎西的脸颊上。    
    扎西慌了,以为他阿妈的病没有救了,吓得眼泪花乱溅。紧紧抓住吉塘仓的手腕急急摇动:“活佛,你一定要把阿妈救活,我就阿妈一个亲人啊!”    
    吉塘仓差点脱口喊道:“儿子,还有我,我是你真正的阿爸啊。”    
    他强忍住心头的悲痛:“慢慢说,孩子,慢慢说。有活佛在,你阿妈的病一定有救,一定有救。”    
    扎西这才放心地揩揩泪痕,急急讲述道:“这几年,阿妈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常常一整夜一整夜地咳嗽不罢,不要说睡个囫囵觉,有时还咳得喘不过气来,把人吓个半死。即使一夜没有阖眼,天一亮,她依然忙这干那,一刻也不闲着。去年入冬以来,阿妈咳出的痰里有了血丝,越来越多。”    
    吉塘仓打断了扎西的话腰:“阿妈这阵在哪里?”    
    “在王府村一家熟人处。”    
    “洛哲,洛哲”,他忘了平时的矜持和威严,也忘了用击掌来招呼下人的习惯,失声急急喊道。    
    洛哲碎步匆匆进屋。    
    “快,跟扎西去把云超娜姆接到佛邸来。”    
    洛哲一愣,迟疑了一下,抬眼抠了抠吉塘仓坚定如铁石的面孔,小心翼翼地问道:“安顿到佛邸的客房里?”    
    吉塘仓交际广泛,来的客人很多,有内地请来观光旅游做买卖的汉、回、蒙各界人士,更有草地各部落的土官头人,还有吉塘仓所属神部拉德的教民,前来朝香拜佛、供经供饭或到金鹏镇出售土特产的农牧民朋友。他们一来,就是一群群牦牛、驮骡、走马,还有卖出买进的驮子。尤其到了秋冬,采购粮食和日用生活生产用品的,卖出羊毛皮张的,运进大茶、茯茶和藏区农牧民需用商品的内地驮队。加上自己的商队骡马,挤得客房大院满满咂咂,人来人往,牛马不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不,直接送到我的小院来,就安顿到东厢房那间连锅炕房中。”吉塘仓的佛邸造势分三大块:佛邸大院、僧人和生活用房、外围是客房大院。佛邸大院里有一座四层的经堂,供佛邸内部朝佛诵经用。周边向阳小平房是僧舍,西房全是杂物储存和牛羊粪苏鲁燃料柴房。在大院西北角切割出一座内院,约占院子的四分之一,是吉塘仓的佛邸,幽静、整洁,二层楼的结构,夏住楼上,冬居楼下,院内有花坛,栏杆精巧,自成一体,平常是不允许外人住进来的。    
    洛哲怔了片刻,脸上飞过惊慌不解,脚下依然没有移动半步,他嘴皮颤动了几下,嗫嚅道:“这合适吗?”    
    “这阵管不了那么多!谁愿意嚼舌头就让他去嚼吧。快去!”吉塘仓不耐烦地催洛哲,眼中浮出愠色。    
    洛哲垂下头不敢吱声,转过身拽着扎西一溜烟走开了。    
    吉塘仓忘了裹上袈裟抵抵寒冬三九天的冷气,只穿着背心筒裙跑到大院内,叫了几个侍僧让赶紧收拾东厢房,也不说干什么用。僧侍们从未见到活佛这样风风火火地亲自指挥他们干活的,一时懵了,不知道是哪方的贵宾稀客要驾临,但都清楚,事非一般,一定是活佛最尊重贵的客人。他们一个个脚底生风,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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