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的守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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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就避开视线，照看儿子。
　　吃饭在一家有名的中餐馆。洋洋很卖力的吃着虾饺，肉粥，粉嘟嘟的脸颊鼓涨涨的可爱。霍正海则很绅士的吃着，不经意的会夹块排骨或鱼块到莫谦的碟子里。莫谦静静的吃着，偶尔帮洋洋拽拽衣袖，擦擦嘴角，他不知道这么温馨的时刻什么时候会结束，也许莫文回来后，也许就在下一刻。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年轻而粉嫩的少年，悄悄的看到自己起了硬茧的黑瘦的手，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刻意的把手藏到桌子下。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幻想那个帝王般遥远的男人，会重新喜欢上自己？！再说……莫文！
　　吃过饭，车厢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洋洋酒足饭饱的又开始打盹，莫谦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渐渐发觉是回自己家的方向。鼻子终于没能坚持住的酸了酸，早就知道会这样，不是吗？撑大了眼睛，眼眶也热热的。
　　再绚烂的美梦也只是梦，是吗？！
　　霍正海把车停下来，然后下车帮莫谦开车门。
　　莫谦轻抱着洋洋下了车走向自家单元。感觉到后面跟上来的脚步，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转过身，“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箱子，箱子以后可以让莫文帮我……”
　　话没说完，就和洋洋一起落入了宽厚温暖的怀抱，“莫莫，我想你今天就搬来和我一起住。我们收拾一下就回家，和洋洋一起。”拥住莫谦瘦弱的肩膀，霍正海抬起手轻抚上莫谦的脸颊，有湿热的液体。
　　“莫文……”
　　“我只把他当成弟弟，一直都是这样！”
　　……
　　两个人重新分开后，慢慢上楼。
　　莫谦本就对自己非常节俭，除了洋洋的东西，他自己的东西真正少得可怜。
　　等到了霍正海的公寓，洋洋早醒了过来，一看又回到了漂亮的大房子，开心得满屋子跑。
　　霍正海帮莫谦整理洋洋的房间，“过几天我找个阿姨来帮忙带洋洋。”霍正海一边帮忙一边说，“晚上出去吃饭，然后逛街，好吗？”
　　“恩。”轻轻的一声。
　　“爸爸，爸爸，天空！天空！”洋洋兴奋的跑过来拽莫谦去看。
　　原来霍正海的房子是五室两厅的跃层，其中的一个屋顶用了特效的蓝色玻璃，仿佛水洗的天空就在头顶般。莫谦也着迷的看呆了。
　　霍正海走到门口，看着黑瘦下来的莫谦，依旧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莫谦回过头，感激而腼腆的看了霍正海一眼，转而看向雀跃的儿子。
　　
　　晚饭就在附近繁华的商业街吃的，酒足饭饱后两大一小去逛街。
　　开始莫谦还有些担心和羞涩，但看霍正海和洋洋更像父子的相处，竟一路把洋洋抗到肩膀上，也放松下来。小家伙和温和的莫谦从没这么疯过，开心得咯咯大笑。路人本来就因霍正海的帅气逼人频频偷瞄，但摄于他震慑的气场有点顾忌，现在索性放开了欣赏美景。
　　霍正海先带洋洋到了儿童服装专区。小家伙换了衣服会害羞的躲到爸爸身后，偷偷地瞪大眼睛朝镜子里看自己的新衣服。莫谦看着洋洋在小绅士服里粉瓷可爱的样子，屈膝为儿子整理了衣摆。
　　那边霍正海又挑了几套衣服，过来毫不顾忌的一边拉住莫谦的手，一边点点洋洋的脸蛋，“洋洋乖，真漂亮。叔叔挑了好多衣服，都试试，好看都买给洋洋穿。”洋洋的大眼睛一下子睁得更大，然后转头望向爸爸。
　　“……这件就够了……”
　　“这是我送洋洋的见面礼，一定要接受我的心意！”
　　霍二少的肯定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从童装店出来，霍正海手里一堆的袋子。莫谦抱着洋洋，带着歉意要帮忙分担一些。霍正海只宠溺的看着他，莫谦眼神游离了一下，忙转头快行开来。
　　三个人又来到男装楼层，霍正海选了家常去的店。即便不知道什么品牌的莫谦在店门口也顿顿足，才抱着洋洋跟进去。
　　店员见是常客，上来殷勤的打着招呼。霍正海把手里的衣袋放在洋洋的座椅边，小家伙便只管翻弄起来。
　　霍正海转身去挑衣服，他挑的都是些浅色稍带图案的休闲服。莫谦一边看着洋洋，一边偶尔看看那个挺拔的男人。他穿深色尤其眉长眼深，长身玉立，鲜少穿浅色的衣服，不知又是怎样的气势。
　　霍正海把衣服交给店员，朝莫谦走来。店员则跟过来有礼貌的请莫谦去试衣服。
　　“不要。”莫谦忙摇手。
　　“去试试，我觉得还不错。”霍正海拉了莫谦起来，自己则坐到洋洋身边。
　　霍二少爷的眼神突然温柔起来，就仿佛全世界他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般，拒绝他似乎还不如乖乖的听话更来得理所当然。莫谦当时就脸红，只怕他再说下去，自己恐怕要夺路而逃，忙进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里，莫谦看了眼标签，明知道很贵，还是吓了一跳。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不行的话就这辈子给他打工换这些好了。
　　穿了新衣服出来，莫谦略黑的外露肤色被衣服的图案浅化了许多，加上他本来就清秀干净，整个人焕然一新。
　　莫谦对着霍正海的方向傻傻的站着，咬着唇，头很快就低下去。
　　霍正海则站起走过来，“不错。都试试！”
　　三个人从店里出来，洋洋在莫谦的怀里打着瞌睡。霍正海把外衣披到小家伙身上，经过的人都惊艳的看着这么养眼的组合。
　　“你，冷吗？”莫谦在电梯里没人的时候，才敢小声的问只着单衣的霍正海。
　　“是关心我么？”霍正海低了头朝向他。
　　等了很久，电梯叮的一声中，霍正海清晰的听到一声轻轻的“嗯。”
　　车子很快的飞驰回去。
　　安顿好洋洋的莫谦回到房间，霍正海在浴室里。
　　紧张的找了换洗的衣服，莫谦忐忑的坐在床边等那个人。
　　霍正海刚拉开浴室的门，莫谦几乎就弹站起来，低了头冲进浴室。
　　等莫谦磨磨蹭蹭的出来，穿着他唯一还算新的T恤和秋裤，霍正海正躺在床上，架着电脑回复邮件。
　　抬头看到头发还滴着水的莫谦，霍正海只觉得□立时胀痛起来，他的莫莫就是这样，明明清纯得很，却让人疯狂不已。
　　电脑咚的一声被撇到地上。
　　莫谦再动不了身子，感觉着那人坚实的脚步，直到那浅麦色宽厚的胸膛步入视线，莫谦的脑袋轰的一下，过去的记忆全部涌了进来，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霍正海低头拥住他，用唇轻描他的唇，依旧淡淡的粉，依旧自然的羞涩。莫谦感受到那人烙铁般的火热，轻拥回去。
　　他爱霍正海，莫谦爱霍正海！
　　是一时的玩心也好，是救命的稻草也好，此时就想这样自私的多拥有他一些就好。
　　……
　　第二天早上，莫谦没有起来。
　　洋洋趴在床边看着突然生病虚弱的爸爸。叔叔告诉他要乖，让爸爸好好养病。
　　霍正海上午就在卧室的书台旁办公，时不时给一直涨红着脸的莫谦喂点汤水和点心。而洋洋就在开放式阳台上，乖乖的拿了自己的玩具摆了一地，玩得不亦乐乎。
　　下午的时候，秘书高效的为霍正海敲定了保姆，说第二天就可以到家里来。
　　看到霍正海电话很多，莫谦很是过意不去。趁着霍正海接电话的功夫，起身穿衣服。
　　许久没有经历过激情，身体难免有些微的酸痛，但莫谦想自己哪里有那么娇气。愣是爬起来要劳动的莫谦让刚好忙起来的霍正海没辙。
　　在厨房里看着齐全的锅碗瓢盆，塞满的瓜果蔬菜，莫谦轻抚着餐台，闭上眼睛。霍正海讲电话的声音抑扬顿挫，洋洋摆玩具的声音时大时小，连着身体的酸痛都一齐昭示着，这一切是真的！
　　
　　生活就像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一样，安抚了胃口也让心甜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边工作边更文……的确吃不消~~
希望年底可以完结~~
……爬走……




20

20、其实就是这样的生活（下）　。。。　
　
　
　　正月初十。
　　——2007年2月27日
　　莫谦撕下台历。
　　昨天刚刚和请来的保姆见过面，看着就是个朴实勤快的中年妇人。孩子在北京工作，做母亲的惦念着孩子也跑来北京，照顾孩子的同时出来做工，为家里也补贴一些用度。霍正海和莫谦都很满意。
　　热闹的农历年假过去，工作还是要继续的。霍正海去了公司，莫谦则在家里休整。
　　霍正海让莫谦辞掉超市的工作。挣钱不足、毫无发展是霍正海说服莫谦的理由。他让莫谦重新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找份工作，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的，甚至盘算着在自己公司的财务部抽个适合的位置出来给莫谦做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莫谦就躺在霍正海厚实温暖的怀里。其实当初在超市里卖苦力也是万无办法的选择。现在，莫谦想，自己是一定要重头把专业知识捡起来。不过去海的公司，这样的事他是不会答应的。就是为了更接近海一点，哪怕永远要仰望着他，也要独立的站在他的周围——他也有自己想要守候的东西……
　　霍正海甚至高效的把洋洋的幼儿园也安排好了，只等孩子们开学就可以到附近知名的双语园就读。
　　日子似乎就这样平淡而温馨的安定下来。
　　家里的卫生有保姆打理，也会帮忙照顾洋洋。
　　莫谦抽空去超市辞了工作，期间接到了莫文和王梓文的电话。
　　莫文已经返校，说是课业很紧就不过来了。莫文问了哥哥的近况，知道和霍正海在一起似乎松了口气。他让莫谦只管放心，说母亲总要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些。
　　王梓文则是例行电话。他早当上了父亲，和杨丽丽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因为每个人的工作都比较忙碌辛苦，加上王梓文有了孩子后家里的老人也过来帮忙，所以自从上次婚礼后，在偌大的北京两个人竟没再见过面。
　　放下电话，莫谦转头，洋洋正安静的在洒满阳光的地毯上摆积木。重又把铺在茶几上的报纸捡起，莫谦开始认真的寻找可以投简历的合适工作。
　　这是他目前每天的工作之一。已经很久没和坐写字楼的工作打交道了，看着那些稍微体面些的工作要求，年龄自己还好，只是工作经历真不知如何去解释。但莫谦还是很认真的用笔写了一封封自我推荐信附在简历里。
　　晚饭莫谦会亲自操刀。菜是保姆下午过来前问过他买好的，撸胳膊挽袖子的做一顿饭下来，浑身都汗湿掉，好在看着那一大一小吃得肚圆口满就很开心。
　　只是，只是最近那人似乎很忙。似乎是要在沿海开两家办事处，昨天出差回来都直接回公司开会。
　　晚上哄洋洋先睡后，莫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霍正海。节目觉得无聊，就又拿了当年考注会时买的书看，也不知几点睡了过去。早晨醒来，发现睡在大床上，那人却早没了踪影。看看时间，不到6点，难道是事情进展不顺利？慢慢的起身，莫谦去给洋洋做早餐。
　　米下到锅里，莫谦想起昨晚恍惚间感觉得到那人轻轻的亲吻，自己却太困了只想睡去。现在想想，一晃搬过来一个多月了。两个人只开始的时候常疯狂的在一起，后来实在是为了避免给洋洋看到，自己坚持着拒绝过那人几次，再后来，那人要出差……米锅开始呼呼冒气。
　　莫谦赶紧关小了火。脑海里突然闪过念头，那人出差回来，哪还会就忙到非得一大早出门？……是自己这段时间的拒绝惹了他不满？……等白天空下来要好好想想。莫谦擦擦手，去叫洋洋起床。
　　此刻，霍正海正襟危坐在茶餐厅里吃着早餐。对面一个和他同样高大而又气质高贵的男人。仔细点看，两个人还有点像，一样的俊眉星目，只是一个更英俊夺目，一个更端正温润，那除了他大哥霍正廉又有谁。
　　话说回来，霍正海的公司最近在沿海又开了两家办事处，业务正在向广阔面铺展开来。这次出差给办事处开张，他敏锐的觉察出资本运作在大中城市暗涌的起势，所以一回京就迅速调整了自己先前的两个投资方案，抽调了相对阔绰的资金分头进入资本市场，很多具体事宜要抓紧时间在近几天就全部定下来。在外，他是个纯粹的商人，追求着资本的最大收益。
　　昨天从公司开会回到家，天都开始泛亮。轻开了门，一眼看到沙发上蜷缩的身影，除了他的莫莫还会有谁！
　　电视开着，声音很小，莫莫不太看电视，估计是为了等他又不太无聊吧。
　　霍正海小心的走到沙发边，莫谦已经渐渐又白皙起来的小脸窝在手臂间，一本厚厚的书掉在地毯上。
　　霍正海轻拿起，是本考试用的经济法书。
　　浸下头，霍正海在莫谦的唇上摩挲着，莫谦只嘟起嘴也没反应，真困了吧，不知他等到几点。
　　轻轻的抱在怀里，一定又吃很少，比自己出差前瘦了。
　　皱皱眉，迅速的把人抱回了卧室。
　　照例走进浴室，果然有半池的冷水备着，是等他回来泡澡吧。
　　突然想起什么，霍正海转身去了厨房。打开蒸锅，果然！里面有半温的骨头汤。想着那人单薄着身子努力的为自己准备这些的情景，霍正海缓缓的喝了汤。大哥曾私下问过他，男人哪里有女人温存贴心，当时他挑衅的朝大哥说，你试过不就知道了，换了一拳头。
　　放下碗，恩，稠而不腻，给大哥发个信息，明天要和他拜托下莫谦的工作。
　　所以，今天早晨这霍家两个少爷碰头了。
　　霍正廉很纳闷，他婚前婚后一直跟着老爷子住，早起是习惯，当然霍家大少和老爷子根本就是一个翻版——严于律己，做事严谨，一丝不苟。可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和自己两个天地，这么早约出来吃早饭，估计定然是有重要事情说。
　　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
　　饭吃得差不多了，霍正海喝了口咖啡，“哥，你在金融圈子里比我熟。我家那位原来在银行里工作，后来失业了几年。他性子安静，你看有什么建议。”
　　霍正廉就等着他呢，听了这话醍醐灌顶。就说这小子从来没个定性，怎么这几年突然就沉稳下来，原来兜兜转转是被同一个人套牢了！
　　恩，自己弟弟这辈子变不回老爷子期待的那样是定局了，不过如果是同一个人把自己弟弟的定力改造成现在这样，应该也是很优秀的人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能每时每刻照看他，如今这几年看着他闯出来的一片天地完全不输于自己，也很是骄傲！当然都是暗地的，他们霍家就没罗嗦的人，说淡漠倒不是，彼此都暗地的关心着，说极其独立倒比较贴切。
　　“先去修个金融班，看看能力怎么样。过后我会介绍些朋友，至于造化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霍正廉端起杯子喝了口红茶。
　　“好！我先走了，回头周末有时间我去看老爷子。”提了西装，霍正海干净利落的闪人。
　　霍正廉看着弟弟的背影，突然很期待看到那个竟牵动改变他这么多的人。
　　
　　保姆送洋洋上学去了。今天是幼儿园开学第二天，莫谦就没再跟去。
　　看着偌大桌上摆放的早餐，莫谦突然没了胃口。
　　已经有整整5天没有和那个人一起吃饭、说话，甚至见到身影，突然有些不安。
　　起身到浴室，镜子里的人有些憔悴。莫谦凑近了镜子，以往被晒黑的地方已经不太明显，眼睛有些浮肿，有明显的黑眼圈，嘴唇还是没多少血色。拉了上衣看看，肋骨都很清晰。于是嘴角不自觉的挂了嘲笑。是了，这么糟糕的样子，那人是不是很快就烦了？！
　　慢慢的踱回卧室，重新倒头睡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