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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蚕食+2番外 作者:明开夜合(晋江vip2013-12-30正文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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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一般的沉寂。

    段文音几人看了一眼,立即别过脸去。

    傅宁书走上前去,看着床上颠鸾倒凤的傅家大少和谢泽雅,忍不住冷声嘲道:“谢小姐好手段,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给宁砚戴绿帽了。”

    谢泽雅似是如梦方醒,立即抄起一边的床单盖住身体,目光忍不住转向傅宁砚,身体觳觫,而声音也忍不住发颤:“宁砚,你听我解释。”

    “谢老爷子,你不妨和我说说看,这是什么意思?”话虽是对谢老爷子说的,却是冷冷盯着谢泽雅的脸。

    而在床上的傅家大少,在经历了最初的惊魂之后,反倒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地披上浴袍,略带戏谑地笑了一声。

    这边齐树拉了拉傅宁砚的手臂,轻声说:“老傅,你先冷静一点。”

    傅宁砚冷笑一声,“我冷静得很。”

    傅宁书立即说:“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想瞒着你了。宁砚,其实谢泽雅和我哥早就好上了,七年前暑假你们在美国那段,都是她骗你的,这件事齐树和段阿姨都可以作证。”

    傅宁砚早在接到钟凯打来的电话时,就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会儿怒极反笑,“有意思,战线拉得这么长,老大,你也是个人才。”

    傅宁墨也笑,“过奖。”

    谢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上前去,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泽雅:“不可能!我早上明明还在休息室见过你!”

    谢泽雅正掩面而泣,听谢老爷子如此说,立即瞪大眼睛看向傅宁书:“是你们设计陷害我!”

    傅宁书冷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谢小姐,我们能做什么,总不至于给你下药吧。”

    傅宁墨若有所思地看着谢泽雅,“原来昨晚在吧台给我塞纸条的不是你。”

    “我给你塞什么纸条!昨晚是你醉醺醺地莫名其妙跑过来,我让你出去你都死都不肯……”谢泽雅又掩面大哭起来。

    傅宁砚心里一动,眼前立即浮现方才在休息室的那一瞥,原来那是苏嘉言,她穿礼服的模样可真是好看。

    这边傅宁墨不耐谢泽雅的哭喊,推了推眼镜看向傅宁书:“你倒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傅宁书扬了扬眉,不说话。“

    傅宁墨往前一步,冷酷的眼紧盯着段文音,声音却是带着几分诡异的轻缓,“段阿姨,想必你应该没忘记我妈是怎么死的吧?”

    眼看着闹剧就要收尾,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仿佛一块大石投入沉寂的水面,霎时溅起一阵波澜。

    段文音脸上顿时变得煞白,手指不自觉扣紧,避开傅宁墨的目光。

    傅在煌冷声道:“宁墨,这是什么意思?”

    傅宁墨冷冷一笑,“父亲,还能有什么意思,”他用刻骨冰冷的目光盯着段文音,“你的元配妻子,我和宁书的母亲,就是被她害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安慰和鼓励,我都仔细看过了QUQ

    可能下周二回家。不过放心,一定不会断更QUQ

 第43章 为人作嫁

   

    一时之间;周围一片死寂。过了半晌;傅在煌骤然抬手一巴掌朝段文音脸上狠狠抽了过去。段文音半个身子都歪到一边;趔趄一步站定,手捂住脸颊;忿忿地盯着傅宁墨。

    傅宁墨一声嗤笑,看着傅在煌;“难为您还被蒙在鼓里。”

    傅在煌气得发抖,却不看段文音;指着傅宁砚鼻子骂道:“你自己说,你和你妈还做了什么下作的事!”

    傅宁砚目光沉冷,声音却是讽刺,“当年有家室还在外乱搞的可不是我。”

    “孽障!”

    这边段文音经过最初的慌乱,却渐渐恢复平日里冷淡的模样。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说道:“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宁砚没有关系。”

    傅在煌震怒,“傅家容不得你们作威作福!今日我不把你们逐出去,我就不姓傅!”说罢,傅在煌拂袖飞快朝外走去。

    段文音看了傅宁砚一眼,跟上前去。谢老爷子看着依然在嘤嘤哭泣的谢泽雅,一声长叹,也拄着拐杖跟了上去。

    傅宁墨推了推眼镜,瞥着傅宁砚一声轻笑,走回里面换衣服。

    这边傅宁砚也打算走走,傅宁书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宁砚。”

    傅宁砚顿步回头,见她脸色苍白,手指也冷得惊人,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了?”

    齐树也注意到傅宁书的反常,上前来揽了揽她的肩。

    傅宁书张了张口,却未说话。

    傅宁砚目光微沉,轻轻挣开她的手,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你要是因此恨我,我不怪你。”说罢振了振衣,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问道:“嘉言在哪里?”

    “在我车上。”

    傅宁砚便不再回头,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给钟凯打电话,“把二小姐的车拦下来。”

    ——

    外面日头升高,天色清透瓦蓝,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傅宁砚出了酒店之后,抬头眯眼看了许久,直到阳光刺得眼睛有几分泪意,方才收回目光。

    一时之间,心里千头万绪都在涌动,却没有一个清晰的念头。

    傅宁书的车就停在停车场最外的地方,远远望去,隐隐约约看见后排坐着的人。傅宁砚心中憋了一股气,像是被多次摇晃之后盛装碳酸饮料的易拉罐,只要一个出口,便会喷涌而出。

    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苏嘉言看到他出现,目光微微闪烁,又低了下去。

    傅宁砚让司机下来,自己走上驾驶座,发动车子,一路驶离了酒店的范围。

    当时他打定主意要查的时候,便知道了辛木芳去世的真相。即便不想承认,选择走这一步,扔有几分维护段文音的意思,谁知到底被傅宁书搅得天翻地覆。

    傅家的企业他自然是待不下去了,风波平息之后,傅在煌必会召集会议革了他的职。稍好的情况是好歹还能借着傅家的荫蔽,继续干点自己喜欢的事;糟糕一些,恐怕回去画画都做不到了。

    想来,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落魄过,努力七年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但奇怪的是心里却并不失落,反而有几分难以言喻的轻松。

    他便笑了笑,也不回头,“谢谢你配合宁书。”

    苏嘉言没有抬头,手轻轻搁在膝盖上,轻声说:“举手之劳。”

    “栖月河的工程都是和政府签好了合同的,不会因为外力终止。剧院快要竣工了,你还是继续唱戏吧,你适合留在舞台上。”

    苏嘉言立即抬头朝前面看去,后视镜上照出的一双眼睛狭长深邃,此刻也正在静静地看着她。苏嘉言忽觉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傅宁砚笑起来,“不明白?”他顿了顿,“你自由了。”

    苏嘉言依然看着他的眼睛,他却移开了视线,盯着前方。苏嘉言将礼服的薄纱攥紧,又松开,又攥紧,又松开,许久之后一个轻飘飘的“好”字滑落在空气里。

    车窗开了一丝缝,风吹进来,几缕发丝吹起,又落下。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开到了栖月河边。傅宁砚停了车,“陪我走走吧。”

    苏嘉言没有回答,静了几秒,打开了车门。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样式繁复,细节精致,衬得整个人纯洁静美。傅宁砚一手插着裤袋,沿着河岸慢慢往前。苏嘉言落后半步,跟在他后面。

    傅宁砚的声音便随着江畔的风传过来。

    “七年以来,现在的日子我已经过得理所当然了。为父亲留下的烂摊子操心是理所当然,为不顺意的事情发火是理所当然,甚至我看中的女人围着我转也应当是理所当然。他声音带着几分微妙的笑意,“人一旦对什么事情理所当然,也就看不清事情真相了。”

    他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停下了脚步。

    身后的苏嘉言垂着头,此刻没有留意,一步走上来,差点撞上他的背。她连忙顿住脚步,下一瞬却让傅宁砚转身紧紧揽住怀中。

    日光晴好,江风舒畅,苏嘉言却觉一颗心都落入了江水之中,不断往下沉。

    这个拥抱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绝望,霎时让苏嘉言想到之前的那一吻。

    如此一想,她便为傅宁砚的古怪行为做出了解释。是了,他被谢泽雅背叛,必然心里不痛快,连正主都膈应上了,当然不再需要她这个替代品留在眼前添堵。

    心里便被这样奇异的赌气和微妙的畅快填满,然而到最后,却始终无法掩盖挥之不去但出师无名的失落。

    傅宁砚身上清浅的气息将她的呼吸密密匝匝地缠绕着,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濒死的溺水者,一面想要解脱,一面寻求解救。心脏就在这样矛盾的情绪里载沉载浮。

    不知过了多久,苏嘉言终是伸手将其推开。退后一步,声音平静,“下个月师傅过生日,能不能请三少帮我这最后一个忙。”

    傅宁砚看着她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捋,但终究没有动,笑了笑,说:“好。”

    苏嘉言霎时觉得总算从水底浮了上来,心情有种脱力之后的轻松。这个开头和结束都还算文明,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到此,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回到车上,傅宁砚将她送回了剧院附近。

    到达楼下之后,傅宁砚没有下车。

    苏嘉言道了声谢,踌躇片刻,便朝着楼上走去,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她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停在门口,用微颤的手指摸出钥匙去开门。进屋之后,一阵难以言喻的疲累之感将她笼罩得密不透风,她背靠着门板,呼吸微喘,默数着自己激荡的心跳。

    十多秒后,她突然蹬掉了高跟鞋飞跑至窗边。

    楼底下车子正好发动,在白惨惨的日光下,掩着狭窄的巷道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巷子的尽头,终于看不见了。

    苏嘉言缓缓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看着餐桌上新换的瓶花,久久的,没有动一下。

    ——

    傅宁砚车开得飞快,甚有几分逃命的意味,直到驶出了剧院的范围,才慢慢降下速度。

    钟凯打了几个电话,催说董事会要召开会议,问他应对之策。

    傅宁砚笑了笑说:“恐怕你得另寻东家了。”

    钟凯一怔,“三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从傅家滚蛋了,雇不起你给我当助理了。”他声音里仍是带着笑,倒有几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意味。

    钟凯那边静了半晌,方说:“我总得在岗位上坚持到最后一刻。”

    刚刚挂了电话,齐树又打进来。

    “老傅,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当不了什么劳什子的总经理,就跟我回去画画吧。要说我啊,你还是更适合干这行。”

    傅宁砚笑说:“别埋汰我了,就我这水平,还画什么画,画符还差不多。”

    “得了吧,你这俗气熏天,隔老远都能闻到,那个道观敢要你。”

    “那可说不准,我去菩提寺烧香的时候,主持可说我极有慧根。”

    齐树哈哈大笑,“看你这心态,估计也是死性不改的。没多大事儿,你有手有脚的,总不至于饿死,大不了桥头画画去,一天画出去三章也就够你吃了。”

    傅宁砚又和他说笑一会,挂了电话。

    他霎时敛了笑意,认真思考起对策。傅宁墨这一局做得好,让他几乎全无翻身的余地。都过了七年,也真是难为他忍耐得住。

    他一路想着,车子渐渐开到了公寓。开门进去,却见傅宁书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去。一眼看过去,只看得到垂下来的半长的头发。

    傅宁砚皱眉,“你怎么了?”

    傅宁书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傅宁砚,净黑透亮的眼中却满是泪水。她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微微发肿。

    傅宁砚看了她片刻,轻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我说了,如果你因此恨我,我不怪你。”

    傅宁书却轻轻摇了摇头,张口,出来的仍是几分破碎的哽咽。

    傅宁砚只当她是难受,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单手将她抱住。傅宁书脸上滚烫的泪就隔着衬衫的布料透过来,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阻隔之后,略微失真。

    而在傅宁书断断续续的诉说之中,傅宁砚的目光渐渐染上愤怒的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子第44章 戏子无义

   

    并不算多的内容;傅宁书断断续续,费了很长时间才讲清楚。傅宁砚很少看到一贯强势没心没肺的傅宁书如此脆弱,待她说完之后;轻声说:“你愿意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傅宁书声音喑哑,拿红肿的眼睛看着傅宁砚,“我不想看到兄弟阋墙,宁砚你答应我;你手里虽然有王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

    傅宁砚静了片刻,“我答应你。”

    傅宁书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却见傅宁砚指间夹着一支烟。淡蓝色烟雾缭绕,他的神情也一时晦暗不明。

    “你不是不抽烟了吗?”

    “我没抽。”傅宁砚轻声说。

    傅宁书到他身旁坐下,仍将腿搁在沙发上,看着傅宁砚,“嘉言怎么样了?”

    傅宁砚目光一顿,将手里的烟掐灭,声音轻缓,甚而带着几分笑意,“能怎么样,和她分手了。”

    “为什么?”傅宁书惊讶看着他,“我以为你去找她是和她解释清楚的。”

    傅宁砚微微勾起嘴角,“你还是太天真。”

    “我可比你大。”傅宁书轻哼一声。

    “那你谈过几次恋爱?”

    傅宁书不说话了,瞪了他一眼。

    傅宁砚身体往后靠去,眼睛看着上前方的位置,“她这个人,很理性很有原则,不管在理智上还是在情感上,都不会允许自己接受我。”

    傅宁书想了一会儿,“那怎么办?”

    傅宁砚一笑,“能怎么办,桥归桥路归路。”

    傅宁书坐起来,身体探过去紧盯着傅宁砚,“这不是你的风格,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傅宁砚伸手捂住她的脸,把她按到一边,“你是闲得无聊吗?”

    傅宁书将他的手挥开,“我是你姐姐,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有什么奇怪的。”

    “现在记起来比我大了。”傅宁砚轻哼一声,起身走去浴室。

    “喂!”傅宁书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应该不喜欢谢泽雅对吧?”

    傅宁砚身影一顿,没有答她,径直走了进去。

    ——

    临到午时,学校放学,周围又热闹起来。

    苏嘉言在快递单上写完最后一划,而后将笔递还给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又检查了一遍,笑道:“没问题!”

    他快速地将东西封装,把快递单贴了上去,“我走了,要发快递就给我打电话!”说完骑着小摩托一溜烟走远了。

    苏嘉言在原地静静站了片刻,方才转身朝里走去,到二楼时正好碰见下去买东西的聂君君。

    聂君君笑着跳下来两步,“嘉言姐,怎么好久没看见姐夫了。”

    苏嘉言神情微微一滞,笑说:“分手了。”

    聂君君顿时瞪圆了眼睛,“诶?诶?你没开玩笑吧?”

    苏嘉言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不但分手了,信用卡和钥匙也都寄还回去了。自此两人再无瓜葛。

    “那真是可惜了,”聂君君感叹一会儿,走上前来,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苏嘉言的肩,“嘉言姐,你别难过,会找到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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