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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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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来抢南宫靖。霍五太爷看得暗暗惊异,忖道:“这是什么身法?心念方动,右掌迅疾无侍的以攻还攻,接连出手抢攻,左手往后一揽,把南宫靖移到了身后。

两人各以右手应敌,剩下的左手,一个人来抢南宫靖,一个不让他把南宫靖抢去,眨眼之间,两人就已互相抢攻了八九招,出手之法,叹为观之。郑玄通、柴二桂因教主要自己两人退下了,教主没有出声,就不好再出手。

暴本仁洪笑一声道:“好小子,看来你是南宫靖一党了。”口中喝着,五指箕张,朝蓝衫少年肩后抓去。

他「白虎爪」威力奇强,例无虚发,这一抓之势,快若雷奔,蓝衫少年右手正在和霍五太爷互搏,忽然身形一侧,左手往后疾拂,五指指尖宛如五支尖锥,划向暴本仁的脉腕,手势十分轻快。暴本仁几乎被他划上手腕,抓出的手爪急忙一缩,收了回去,这一下可把他激怒了,暴喝二声:“好小子,有你的,嘿嘿,老夫若是拿不下你,还用在江湖上走动?”右手刚缩,左手一掌拍了出去。

就在此时,突听「呛」的一声,一道银虹从蓝衫少年身边亮起,手腕一振,嗡然有声,一支长剑突然化作两道银芒,一取霍五太爷,一向暴本仁手掌削来。蓝衫少年面对霍五太爷,暴本仁却在他身后左方,他这一剑居然同时攻向前后两人。

宁胜天看得不由望然动容,低声道:“会是分光剑法。”

霍五太爷以一只右手和蓝衫少年抢攻,此时乍见他忽然使出剑来,而且一缕银芒直射自己眉心,也不觉激起怒火,大喝一声,右手疾扬,打出两枚铁胆。一枚撞向刺来的长剑,一枚却向蓝衫少年心窝射去。暴本仁一生从不使用兵刃,他看蓝衫少年的剑光削向自己手掌,不觉洪笑一声,手掌一翻;疾向剑身拍去。

三人出手,同样迅速,只听「当」的一声,蓝衫少年刺向霍五太爷的剑光首先碰上第一枚铁胆。「当」声方起,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那缕剑光居然又接住了直奔他胸口的第二枚铁胆,把两枚铁胆一齐击落。不,剑光劈过,两枚铁胆立被迎刃剖开,跌落地上。

再说削向暴本仁手掌的一缕剑光,在暴本仁手掌翻起拍向剑身之时,突然隐去,也不,那缕剑光有若灵蛇,随着他手掌翻转,现在却对准他掌心射来。暴本仁发觉剑光寒气森然,对方手中绝非普通长剑,赶紧往后斜退了一步。

“呵呵。”就在暴本仁斜退开去的同时,他原来站立之处,却有人呵呵一笑,接着只听一声苍老声音说道:“小兄弟且让开些?”

蓝衫少年声音入耳,身上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向旁移开了一步。要知此刻在这书房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谁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却凭空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却已站在暴本仁刚刚退开的位子上。

这句话,自然听得在场的人猛然一惊,急忙定睛看去,就在暴本仁和蓝衫少年之间,果然已经多了一个长须长发不僧不道的老人。这人身上穿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市长袍,长发披肩,空着双手。无形刀邢铿双目盯住,沉喝道:“朋友何方高人?”这话宁胜天、暴本仁也正待出口,但听邢铿问了,两人就没有作声。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高人不敢,老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贱号说出来了也没人知道,不说也罢,可以奉告的,是老夫此来,要把南宫靖带走……”说到这里,探手把南宫靖从霍五太爷身边拉了过去,他出手不快,但霍五太爷竟似毫无反应,任由他把南宫靖拉走。

长发老人把南宫靖拉到身边,说道:“老夫失陪。”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带着南宫靖飞了出去。

这一瞬间,大家暴喝之声跟着响起。掌风拳劲,也相继交汇击到。蓝衫少年尖叫一声:“你把南宫靖留下。”身如一缕轻烟,衔尾急追出去。

紧接着但见人影飞闪,大家都追踪往外掠去。李小云看他们为了一个假南宫靖,互相争夺,不觉暗暗好笑,这时大家都追了出去,她也趁机悄悄闪出,离开龙眠山庄。

侯元感到身上一轻,被制的穴道全解开了,他忍不住霍地睁开眼来。

他才发现身在一处岩洞之内,四周虽然有些晦暗,但前面有一个比人略低的洞口,可以透射进淡薄的天光,这时敢情天色才亮没有多久。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瘦高人影,没待自己开口,已经呵呵一笑,说道:“南宫靖,你醒过来了,老夫带着你已经奔出百里之外,那些人再也不可能追上你了。”

侯元努力凝神看去,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长须垂胸的老人,他面向里首,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神,宛如两点寒星,含笑望着自己。自己从没见过此人,心中不禁暗暗喃咕:他把自己弄到岩洞里来,当然也是为了达摩手书「洗髓经」了。看来大师伯口口声声说要替爹报仇,要活捉南宫靖,原来也是为了凯觎「洗髓经」,只是他们怎么会把自己认作南宫靖的?霍天柱那老贼点我五阴绝脉,不知这长发老头又要如何折磨自己了。心中想着,不觉面有怖色,扑的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老人家把晚辈救出来,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真的不是南宫靖……”

长发教人没待他说完,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南宫靖,你是侯元,对不?”

侯元连连点头道:“是的,晚辈真的是侯元。”

长发老人含笑道:“今晚在龙眠山庄要掳你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

侯元道:“他们点了晚辈穴道,后来他们为了要问晚辈的话,才解开哑穴,晚辈看到的有神灯教主宁胜天、庐山黄龙寺的智光,金刀门无形刀邢铿、皖西三侠,还有晚辈的大师伯……”

长发老人道:“你到了这里,就不用怕他们找你,而且老夫也不允许他们再找你,唔,你可知道这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吗?这些人你争我夺,无非是为了一册达摩着的「洗髓经」,当年围攻你爹,搜不到“洗髓经」,又去找你母子,其实那册「洗髓经」早已被老夫从你爹身上取走……”

侯元听得心头一宽,他既然得到了「洗髓经」,那就不会向自己严刑逼供了,一面道:“老人家……”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不用心急,老夫昔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可不是凯觎达摩武学,原是想斧底抽薪,他们搜不到,好死了这条心。因为其中有两个人,老夫和他们先人有旧,希望他们从此悬崖勒马,不料他们又会去找你母子,老夫只好通知你娘先行避开,老夫又把你送交方外老友为徒,你师傅问你姓什名谁?老夫告诉他暂时就让他姓老夫的姓吧,你叫南宫靖,就是这样来的。哈哈,这句话,如今一晃眼十七年了,那时候你才不过三岁,小伙子你今年二十岁了吧?”

长发老人含笑道:“老夫当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原想过些日子再还给他,那知从那时候起,你爹就失去了踪影。这册「洗髓经」就一直留在老夫身边,过了十七个寒暑,前些日子去找你师傅,他说已经打发你到江南来了。直到前天,老夫才听说你被李天群擒到了龙眠山庄,唉,老夫真想不到李长虹的儿子,竟然如此不肖……”

侯元心里有了底,立即俯伏在地,连连叩头道:“老人家,你不但是晚辈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爹、我娘的大恩人……”

“哈哈……”长发老人掀髯大笑道:“小伙子,你现在还说你是侯元吗?”

侯元道:“晚辈因他们几拔人到处追踪,被擒到龙眠山庄之后,霍天柱又点晚辈五阴绝脉,逼着晚辈说出爹的下落,晚辈只好一口气否认,说晚辈乃是侯元……”

“起来,起来。”长发老人一挥手,把侯元身子托了起来,说道:“你师傅虽然已把一身本领都传给了你,但你总归年纪还小,内力不足,否则以你所学的能耐,李天群等三人岂能逮得住你?”侯元垂手应了声是。

长发老人又道:“我现在问你,你师傅叫什么?”原来长发老人虽然认为眼前的侯元是南宫靖,但是他心里也有疑惑,因为他知道花豹侯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所以很奇怪南宫靖为什么要冒充这么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小淫贼,所以才有此一问。

花豹侯元想不到长发老人有此一问,他哪知道啊,立刻汗就下来了,当时就噗通一声跪到了长发老人面前,痛苦流涕道:“老人家,我该死,我不该骗您,我其实真是花豹侯元……”

长发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道:“那他们怎么会认为你是南宫靖?你又是怎么到的他们手中?你给老夫说清楚,否则你小命不保。”

花豹侯元到了这个时候,当然不敢隐瞒,将那夜意欲非礼卖花女被擒之事说了,然后醒来就在龙眠山庄了。长发老人听完了那个气呀,自己辛辛苦苦救出来的竟然是个小淫贼,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你真是那个小淫贼,老夫差点被你骗了,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用?”大掌一挥,就向花豹侯元脑门拍去。

“老人家,你答应我的……”花豹侯元大惊失色,话未说完,长发老人的掌先到了,一掌命中脑门,那还有的命在?花豹侯元就此毙命,也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再说李小云悄悄退出龙眠山庄,一路奔行,快到别峰禅院,瞥见前面山径上正有一个人影也朝别峰禅院走去。有人走在前面,她只好放慢脚步,远远的跟在这人身后而行。她这一放慢脚步,才看清前面那人这一路行来,脚下踉跄,走得跌跌幢幢,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李小云当然清楚,这一带根本没有卖醉的酒店,何况此刻三更已过,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不会从十里外跑上山来,那前面那人这时已经走近别峰禅院大门,但他却脚步歪歪斜斜的朝着东首围墙绕行过去。李小云不禁心中一动,忖道:“莫非这人也住在别峰禅院里?”

就在她心念转动之你,只见那人已在围墙下停下步来,他右手掩着胸口缓缓舒了口气,双脚一顿,纵身朝墙上纵去。但就在他身子跃到围墙上的时候,忽然一个倒栽葱往下跌坠下来,「砰」的一声,仰天跌昏过去。李小云心中暗道:“他负了伤。”急忙纵身掠去,落到这人身边,低头一看,黑夜之间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觉他脸如白纸,气息微弱,看他模样年纪不会大大。

“看来这人伤得不轻,自己该不该救他呢?”李小云正在犹豫之你,突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奔行而来。

接着只听一个尖沙而略带阴森的声音传了过来:“属下看着这小子从这里来的,他中了掌门人一掌,伤势不轻,很可能躲进寺里去了。”李小云站在墙脚跟,原是暗角上,这里草长过人不易被人发现。听到说话的竟是虎伥夏侯前,急忙蹲下身去。

接着只听黑豹侯休的声音说道:“老叔,大师伯说这人武功极高,很可能是南宫靖一党,咱们务必把他逮住,那就快进去搜。”只听「嘶」「嘶」两声,两道人影越墙进去。

李小云听他们说这人是南宫靖一党,登时想到方才冲进书房拼命来救侯元的人,一身武功果然极为高明,那么自己遇上了,就非救他不可,一念及此,赶紧双手抄起那人,一个箭步,朝左首一片松林中掠去。在林中又走了十来丈远近,看看入林已深,才把那人放到地上,直起身子缓缓舒口气。这人经李小云双手抄着身子,走了一段路,这一放下,悠悠醒转,口中发出一阵呻吟。

李小云低声道:“兄台醒过来了?”

那人候地睁开眼来,问道:“在下伤得很重,是兄台救了我吗?”

李小云道:“很抱歉,我身边没带伤药,刚才兄台跌落围墙,人已昏了过去,在下看到虎伥夏侯前和黑豹侯休两人追着兄台前来,才把你扶到树林里来的。”

正说之间,只听林外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少说也有四五个人,不用说是虎头庄的庄丁们随后赶来了。李小云因这人伤势极重,自己身边又没有伤药,而且虎头庄的人又追踪而来,自己既无法把他伤势治好,以自己的武功,也敌不过虎伥夏侯前和黑豹侯休两人,当真是心余力细,正感为难。

这一瞬间,忽然脑你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计较,这就蹲下身子,低声道:“这位兄台,在下知道你是南宫靖的朋友,在下也是南宫靖的朋友,只是在下身边没有疗伤丹药,无法把兄台治好,而且虎伥夏侯前等人,又在林外四处搜索兄台,时间稍长,难保不被他们找到。”

那人目光一注,说道:“你也是南宫靖的朋友,你不用管我,快些走吧。”

李小云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既然遇上兄台,自是不能袖手不管,但被他们找上了,他们人多,在下又不是他们对手,因此想到了一个计较,那是权宜之计,不知兄台是否觉得可行?”

那人问道:“兄台有何妙计?”李小云和他低低说了两句。

那人迟疑的道:“兄弟此计不错,只是侯元……”

李小云道:“没有问题,在下几天前在汤王庙附近看他被人掳走的,没人知道,兄台只要小心应付就好。”

那人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好了。”

李小云道:“兄台既然同意,这里太黑了,在下扶你再走一段路,至少要有天光的地方,才能施展。”那人又点点头。

李小云就扶着他站起,缓缓穿林而行,不多一会,已经穿出松林,到了一处小山丘间,李小云扶着他坐下,从怀中取下一只扁形铜盒,那是师傅送给他的易容工具,她藉着星月,仔细端详着这人脸型,揭开盒盖,就动手替他易起容来。那人问道:“在下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李小云一面动手,一面说道:“在下宫飞云,你呢?”

那人道:“在下丁玉郎,宫兄怎么认识南宫靖的?”

李小云道:“他是在下表兄,十天前,他曾到过舍下,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匆匆走了,在下是奉家母之命来找他的。”他口中说着,双手丝毫没停,不过顿饭工夫,就已完成工作,收起铜盒,说道:“好了。”

丁玉郎道:“宫兄原来是易容好手,真是多谢你了。”

“这是雕虫小技。”李小云凝着双目,又仔细看了一阵,才道:“大概没有什么破绽了,你只要小心些,就不会被他们看出来了。”

丁玉郎道:“好,咱们那就开始吧。”

李小云道:“丁兄伤势极重,就在这里坐着,兄弟这就去把他们引来。”说完返身入林,立即伸手从身边抽出长剑,口中大喝了一声。

她跟竹逸先生学习易容,也学会了改变声音的诀窍,因此第一声大喝之后,又换了一个人的声音,大声吆喝,接着长剑挥舞,左手也一记又一记的拍出掌风,好像两个人在树林中叱喝动手,打斗得十分激烈。这样做,自然为了要让站在林外虎头庄的人听到了。庄丁们听到林中有人动手,自然会赶着去报告虎伥和他们大少庄主黑豹的了。

李小云一个人挥剑、舞掌,连声吆喝,却也,打得有声有色,而且逐渐朝林外移去。然后一跃出林,低低的道:“丁兄小心,在下失陪了。”身形移动,一下掠人林去,还没走到一半,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林外窜人,心中暗暗一笑,立即提气跃上一棵大树,隐住了身子。

原来李小云给丁玉郎想的办法,是把丁玉郎扮成花豹侯元,林中一阵打斗,丁玉郎可以装作负伤,让庄丁们护送回去。虎头庄的人自会给他治伤,等伤养好了,就随时都可以离开虎头庄。

李小云回到禅院客房,悄悄穿窗而人。南宫靖依然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看到李小云回来,睁眼问道:“兄弟刚回来吗?”

李小云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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