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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是谁的鸡肋by小马疯跑(先虐受再虐攻he)-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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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宽很小心地把那些干草扔出去,又压着地皮拔了几颗小白菜出来,生怕干裂的土把旁边那些土坷垃也带了起来。就着刚才壶里那点剩水大概地冲洗一下,递给了李娟,一脸得意。
  “看到没有,洗脸洗菜擦身剩的水浇出来的,你没见刚来时穿过一回白衣服,只洗了一回,旁边能围一圈人看着,都把我当祸害了。”
  晚饭不出想像是方便面,李娟早看到了床底下摆着整整五箱的康师傅。
  “这里好不容易能来一趟车,要不光背,能把我累死。那些鸡蛋还不够那帮小崽子们吃的。所以逮着就多买点。”
  李娟没吭气,吃里饭盆里的面条,四、五根菜叶子,还有两个卧在里面的鸡蛋。再看看张宽呼啦呼啦的大口往嘴里吸的面条,鼻子一酸,面条也咽不下去了。
  李娟放下了碗,挪到了张宽身边,把头靠了上去。眼泪霹雳叭啦落了下来。
  “对不起,宽子,当时都是我毕业发了疯,才鼓动的你支教,没想到放你到这麽一个地方。我那里虽然不好,可还是要什麽有什麽,看看你这里。还说你孵蛋呢,屁都没有,也就只能孵蛋了!”

2
  张宽没吭气,喝了碗里的最後一点汤,问李娟还吃不,李娟摇摇头。张宽端过李娟的剩面,三两口扒干净,把两个方便面盒子拿出去扔掉了,在没水的地方,这种方便真的是在实用不过了。
  谁没个一时兴起的时候呢。大四那年,他们教育学院弄了个调查,自然灾害中的孤儿应该进孤儿院还是寄养或收养,每个人都有理有据,洋洋洒洒,光座谈会,辩论会开了都不下十几场,老师的论文也乘火打劫,只有张宽每天不是打球就是睡觉,对於这个事,他没说一句话,没写一个字,李娟拿着一撂子文稿兴致高扬地批斗他,他也没有支个声。
  谁是对的呢,怎麽才是合理的呢。张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能乱说,不能乱写。
  後来毕业时,李娟作为热血青年,在教育学院提出倡议下贫困地区支教,别人都以为他们想图点什麽,各种说法都有,雷声大雨点小,後来应者寥寥,可张宽同意了,并不是他有多高尚,他只是不知道该干嘛。他爸爸凭关系给他在B城找好了单位,如若不行,可以回去接管手下的暗公司。
  可这两样都不是张宽想做的。
  张宽原本就不是一个有多大报负的人。混着,玩着,乐着,似乎就是他最大的目标。可现在他混不下去了,玩不下去了,乐也乐不下去了。苏桦的一走了之,不仅仅把张宽所有自信所有的追求一扫而光,还把他所有的激情也一扫而光。
  在那个蹲在苏桦去用身体交换前途的楼下,张宽从所未有的成熟了,虽然过程对於一帆风顺的张宽有着痛彻心骨的残忍,但他终於明白了,苏桦是不可能也不会对他抛出的爱有所回应的。但张宽还是伤了,他没法留在这个有着他和苏桦最深刻记忆的地方随便的活着,也没法回到家乡依旧住在苏桦楼上那个屋子里舒服的活着。
  听到李娟的倡议,他只考虑了两天,就高高兴兴地在李娟後面签了字,得到大家妇唱夫随的调笑後,张宽在最後一刻请求了系主任把他们俩调开了。他就是想去接触一下孩子,那些八、九岁大小的孩子到底有些什麽想法。所以他来了,尽管苦的脱离了他的想象,他还是在这个地方待了快一年。
  李娟看到张宽挂在门後面的那条毛巾都看不出什麽颜色了,不由又收了眼泪笑了起来。
  “宽子,你还那样啊?”
  “什麽样?”
  “猪呗。”一想,在这个地方不当猪又能当什麽,话又说不下去了。
  “张宽,其实这次我来,是想给你说一件事,我要回海南了,青海那个地方我撑不下去了,吃不到米饭,水甜可是少啊,有时候连澡都洗不了,妈的,再待下去,还没等嫁人,就成中年妇女了,上个月,我去县城里领书,人家竟然管我叫大婶。”李娟默了一下,看到张宽抬起头来看他,不由的拍拍脸,“大婶。操,我都快郁闷死了,今年我才24,再待下去,我就完了,理想和现实相差太远,真的我受不了了。”
  张宽侧过头看着李娟,和大学时期相比,李娟的确黑了、瘦了。脸上的风霜根本掩饰不掉。他知道李娟待的那个地方,海拔高,温差大,在那里长大的女人脸上都有两个‘红日团’极富特征。
  张宽掏出一支烟来叼上,又掏出一支递给李娟。李娟摇摇头。
  “早不抽了。在那里喘气都困难还抽烟,不够找死的。我现在是我们那个地区支教剩下的最後一个了。最短的一个月,最长的半年,知道怎麽回事後,谁还愿意在那个地方浪费青春,理想只是一时热情的产物,热情消了,理想也没了,从我支教开始就没想过什麽荣誉的事,什麽高尚不高尚,屁,当时就是想去,可事实上不是这麽回事,知道吗?。”
  张宽蹲在门口静静地抽着,他理解,一个女孩子离家几千里,他就看到过他隔壁的女老师经常说不清来由的哭,白天顶着肿眼泡上课。
  “宽子,你听我说没。”
  张宽点了点头。
  “如果愿意,你可以跟我去海南。咱们可以结婚。”
  李娟的声音快撑不住了,一个劲地盯着张宽看,生怕张宽那张吞云吐雾的嘴里蹦出什麽不好的话来。她从不认为张宽真的在爱她,三年了,以前糊涂看不清也就罢了,可毕业後没主动写过一封信,没主动打过一个电话,是个傻子也该明白怎麽回事了,要不是她老追着、赶着,张宽指不定都能忘了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结婚。这可是李娟坐了一夜火车,再坐了几个小时汽车唯一的目的。
  
3
  结婚。张宽的手抖了一下,烟灰落在手上烫得他眼皮直跳。
  这话从李娟嘴里说出来绝对的不容易,这麽多年来,李娟从没向他提过要求,张宽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两个人上山下乡出去旅游累了横在一张床上就睡了,但张宽从没有过心慌,正常恋爱着的人有的那种心慌意乱心猿意马他从没有过。那个累倒了躺在身边睡得没了形象的人是一个非常舒服的人,可以毫不顾忌地互骂,可以不费心机地交谈,甚至喝酒抽烟高兴起来捶两下,生气起来踢两脚,混得比哥们都铁。
  结婚,这样的两个人结婚,张宽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对李娟做些什麽,心里就没来由的发怵。
  张宽在地上碾灭了烟,扭了头不敢看李娟。
  “娟儿,我想再待一阵子。这里的老师真的很缺,工资不能按时发,老师都跑出去打工了,要我再走了,这里三个年级的数学和英语都得停下来。没人替。”
  李娟眼睛里的光芒暗下去了。她走过去背靠着张宽坐在门槛上。
  “宽子,老实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人。”
  张宽咬了咬嘴唇,看着学校那个小小操场上的篮球架,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木制篮架,那是他来了之後向学校申请,学校专门从下面找了个木匠做的,那个没有篮网的铁圈,是一个学生从家里拿来的烧火用的铁钩子弯成了铁圈张宽亲手钉上去的。
  在这里,天黑後不比城里,黑了之後除了那一点点灯光,是别指望能看多远的。
  心里有人?
  张宽咂了咂嘴,嘴里是当地六角钱一包的土烟,坚涩呛人,他早就忘了当年的大中华什麽味道。
  “敢不敢。”一个男孩拿着一根烟凑到另一个男孩鼻子上。
  敢。男孩拿过烟来老练地吸了起来。
  男孩的模仿能力惊人,第一次就能像模像样从嘴里吐出个圈圈。
  有什麽是他不能的,又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张宽,对不起。
  有一个人疯着就行了,我不该把你也拉下去。
  你那天说的不错
  我是喜欢男人。
  张宽闭住了眼睛。喜欢有什麽用呢。心里有人又有什麽用呢。
  张宽揉了揉鼻子,目光从远处落了回来。
  “嗯。”
  这麽长时间换来的回答,早就让李娟心知肚明了。
  ‘啪’;李娟狠狠拍在了张宽的脑袋上
  “妈的,别不是你失恋了才跑到这麽远来疗伤了,害得我内疚了那麽长时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就等着以身相许来赎罪了。”
  张宽哀嚎一声道:“打傻了。你个疯女人,想对我以身相许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班里的小女生到前面村里的小寡妇哪个不是对着我垂涎三尺。”
  “流着口水的人是你吧,前村的小寡妇怎麽样,你没晚上蹲人墙角听墙根子,漂亮不,要不我替你保个媒,把你打发了,就当为民除害了。”
  “屁!”
  打打闹闹的这件事就过去了,张宽挺感激李娟,这麽好的女孩该有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去爱的,她应该得到属於自己的幸福,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张宽。
  李娟走了之後的整整一个月,张宽都忙的四脚朝天,就那麽两排教室,就那麽两百多个学生,背着干粮走几十里路来上学的孩子大有人在。他们吃住都在学校。
  钱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当地人,前几年刚从民办转过来,也是辛苦了一辈子的人。每天晚上得搭上大锅给孩子们熬菜粥,因为除了张宽,就剩下女老师,可张宽不会用木柴烧火,他自己做饭一直用的是煤油炉子,所以看着那个瘦弱苍老的身影拿着大勺在锅里搅着,张宽就觉得内疚,内疚自己为什麽这麽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张宽房後的那点小白菜是孩子碗里仅见的绿色,没有水,没有蔬菜,看着一个个豆芽菜样的孩子有着比正常孩子明显的瘦弱和营养不良。
  张宽的牙龈出血,口腔溃疡都是来这里不到一个月之後就有的,熬菜粥是张宽提议的,当然以前也有粥喝,里面混着土豆疙瘩就着干馍就是一顿饭,但现在张宽把菜熬到粥里,添着鸡蛋,味道不怎麽好,好歹能增加点维生素加点营养。如果时间有空余,他还会到赶早跑步一个多小时到集市上采买一些绿色的蔬菜,当地人没有种菜的习惯,仅有的一点水也都珍惜的像金子一样种粮食了,市面上有的也就是白菜、油菜很少的几样。张宽那身小肌肉就是跑步跑出来的。
  他们这所学校是捐款盖的校舍。钱是从上面教育局一点点拔下来的。老师三五个月不发工资是常事,张宽来的这一年,那仅剩的两个男老师顶不住跑出去打工了,人家老婆孩子老人一大家子,张了嘴个个都得吃饭,没工资就没法活。
  张宽还好,一个人吃穿用度到还不愁,就这还是从家里拿来了一万多块,差点没让老娘骂死。一毕业不回家不打电话,唯一的联络就是要钱,还跑到地图上都不容易找得到的地方,差点没把他老娘气死。
  张宽要钱是买菜、买资料、买用具,等不到上面拨的钱下来,他只能自己往里贴,本来就是支教来的,相对於那些看着就让人心痛的孩子,这点钱在张宽眼里根本算不得什麽,也许就是过去的几瓶酒,几条裤子。
  熬粥本是钱校长的事情,可钱校长病了,所以张宽终於顶上去了,每天顶着用烟熏黑的一张脸,听着旁边孩子的取笑,挥舞着大勺子。
  “笑个鬼啊,赶紧添柴,等火灭了,我看你们等会儿吃什麽。”张宽斜了一眼旁边的小孩,那小孩小名叫顺子,是张宽的跟班,十一岁,也就城里孩子八、九岁的身高,现在是张宽义务的勤务兵,张宽那间破屋子能看得下去的时候大多是这个小鬼收拾的。
  “灭了再烧呗,刚刚这火还不是我点起来的。像你这样用那麽多火柴在我们那里准要骂个臭死。”顺子边嘻皮笑脸地叽笑张宽边往炉膛里添柴。
  张宽抹了把脸,烟实在太大了,呛得他眯着眼看着锅里,生怕又像昨天一样烧胡了。最後把鸡蛋天女散花般一浇,张宽突然想起了一事,赶紧沈下脸“唉,你那小兄弟怎麽这周没来。”,那可是他班上的学生,昨天点名的时候就没在。
  “他大死了,估计这些天都不得来,还不知道以後上得上不得。”
  噢,张宽点了点头,转过头问顺子,“那以後他怎麽办。”
  “不怎麽办,还不就那麽过喽,他大还有地,他也能种,他大留了房,他也能住。”
  “那你们以後别欺负他。”
  “欺负他做什麽,在我们那可不兴欺负没爹没娘的孩子,要天打雷劈的。”
  噢,张宽憋了气,总觉得这锅粥再和他做对,搅得那麽厉害,还总爱粘锅底。
  
4
  张宽半夜是被钱校长的儿子钱斌拍门拍醒的,看着脸上淌水的二十多岁却已经长了皱纹的脸,张宽披上衣服捞了把手电就赶过去了。
  钱校长家就在小学後面,三间破房子,张宽从没进去过。钱校长倒是叫了张宽几次去家里吃他老伴做的荞面!!。张宽都推脱了。张宽看过那些压!!东西,做饭像打井,劲使的大了去了。去顺子家家访时就吃过那种东西,吃到肚子里硬硬的一陀,特难消化。
  张宽走进去,房子里黑黑的,没什麽能看的过去的家俱,校长躺在床上,脸面暗青,尤其是手电照上去,更显得苍老委靡。除了躺在炕上另一头的老母亲,家里看着能顶点事的就钱斌了,可钱斌一米六还不到,比他爸还矮点,根本不可能背着他爸再走上十几里的路。
  钱斌手忙脚乱弄架子车,剩下的两个女人一个抱被子一个收拾盆子一干用物,而钱校长痛得眼看只有进气没出气了,张宽一见不行,把手里的电筒扔给钱斌,招呼着钱斌把他爸弄他背上去了。
  路到是平整,可是黑灯瞎火的,小小手电筒的光芒一平方见宽的光亮,张宽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校长往县城跑,中间钱斌几次要换个手,都被张宽拦着了。就校长痛得在他背上直倒气,张宽也知道时间怕是耽搁不起。
  满满当当走了近两个小时才进了县城医院,挂了急诊後,又没有医生,值班室坐着的只是能看个感冒发烧的实习生,等主治医生赶到,好不好也等到天亮了。等校长送进了急救室,张宽就看到一个小护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张宽没弄明白,以为这是重症的待遇,还嬉皮笑脸地和人家套近乎,後来人家实在不耐烦了才说是怕张宽跑了没人交钱。 还说要不是知道是有公职的不交钱抬都别想抬进门来。
  张宽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明白这就是现状,憋了一肚气蹲在病房门口,却也不敢横吵。
  一番检查下来,钱校长得的是肝硬化,还到了晚期,钱斌当场抹了泪腿脚都站不稳了,带着跟来的两个女人哭成了泪人。
  张宽站在一边傻了眼,再不懂他也知道肝硬化是什麽毛病,看着那个瘦瘦的晕睡不醒的老头,那个五十岁看着比七十岁还老的长者,一辈子辛辛苦苦的长者,张宽眼泪‘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在学校呆的这一年,他和钱校长并没有太多的接触,除了工作上不得不打交道,张宽是看不上老头儿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的,那又不是他自己的钱,学校的钱,只要能拨下来,还抠缩个什麽劲。但那绝对的是个好老头儿,现在谁还会辛辛苦苦的给学生熬粥喝,又不是什麽硬性规定,就他所知道附近的小学,学生大都是自已带饭的,要敢开个火,就得从学生口袋里掏票子。张宽所认识所经历的校长,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哪个不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可到了乡村,一个校长甚至比不上一个农民。
  “您得交费去了。”旁边那个见怪不怪的小护士看着拿了一撂子化验单傻了半天的张宽,碰碰他,见他没反应,又推了他一把。
  “除了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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