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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逢之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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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游戏对刘丰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赢了全队人都得救了,输了就是他自己滚蛋走人。不过他确信自己会赢,顾南山就是想找个台阶下,借方若雨做个幌子。
  他走到演习场上,对着最中间的靶子,对方若雨说道,“我们每个人各打十枪,以击中靶心的数量,多的就赢,少了就输。我先打,也给你做个示范。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人。”
  方若雨看着他打了十枪,次次正中靶心,旁观的军人一片叫好,刘丰走过来,方若雨知道,自己该过去了。
  他握紧了枪,因为手抖,所以握的更紧。
  他站在靶子对面,眯着眼,想要看着靶心,眼神却控制不住,一个靶心,一下子变成两个。
  他打了第一枪、第二枪、第三枪,都在靶心之外。
  方若雨的表情很僵硬,身体也很僵硬,动不了,很害怕。
  有人在笑他,有人担心地看着他,而顾南山,却捡起了树叶开始吹,几年前,南京司令部,方若雨曾经问他,你练枪,我可以吹树叶吗?
  回忆让他的心里又悲伤又愤怒,像是燃起的一团火,顾南山还在吹着树叶,不,他不想听这个声音,方若雨握着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承受不住地突然大吼道,“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那一声带着嘶哑,分不清是对军人们说的还是对顾南山说,但所有人都停住了,顾南山也收起树叶,揉碎了看着他。
  那一刻,方若雨立刻把靶子当做了组织里的人肉靶子,他想着在组织里的一切,多年前自己是如何打死自己的搭档,他的枪准确地射击在搭档的心脏部位,没错,他是组织的第一!在遇见顾南山之前,从来没改变!
  从组织里出来的人,从来不会惧怕枪声!
  他想着以前练枪的方式,怎么把枪口对准靶心,怎么快狠准的打到靶心,怎么确定自己的力度。
  如果他是以前的方若雨,会怎样拔枪,怎样开枪,怎样打靶。
  而现在他紧紧地盯着靶子的红心,大叫:“第四枪!”
  子弹准确而重重地打破了靶心。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成功的笑意,接下来,第五枪,第六枪,第七枪,第八枪,第九枪,第十枪,毫不松懈,枪枪命中。
  在方若雨的心里,牢牢地掌握着靶心的位置,没有偏差,也不会有失误,虽然七枪都打中靶心,但不变的结果是:他还是输了。输了,就代表这后面七枪只是向人展示,就算他现在的工作是文书,他也是会开枪的。
  他低喘着放下了枪,转过身,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而转动,他走到顾南山面前,把枪交还给他,顾南山看着他,良久才道,“走吧,去我房间,有事和你说,关于王名。”
  王名的事情本来应该在方若雨回来之前就结束了,但奇怪的是,顾南山居然还没有开始。王名派去曹县山路的人都被杀死了,他甚至出动了哑巴赵,那么,原来的计划是,顾南山应该在那段时间拿到丢失的货物。
  他问顾南山:“东西没拿到?”
  顾南山点点头,并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有两个可能。一是小秦骗了我们,二是王名移动了位置。”
  方若雨看着他,“你的看法呢?”
  顾南山抱臂沉思道,“王名,小秦不能说谎,当时秦笙在我手里,她说的话一定会顾及到他的安危。”
  方若雨笑道,“既然你心里早就认为是王名,那还说什么两个猜测,你认为拿不到货物的原因是什么,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去查。”
  顾南山的两只手插在裤袋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不能决定是谁,但堵上小秦和秦笙的亲情,当然是王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有没有办法查到货物的行踪?上一次打草惊蛇,王名会更谨慎。”
  方若雨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我对王名这个人不了解。你必须把他的资料给我,如果可以,最好在王名身边插个人。这样你得到的消息会更多、更准确。”
  1934年5月15日:我对顾南山说,如果在王名身边放人,秦笙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们有一层亲戚的关系,王名不会怀疑他,而秦笙看起来就很忠实,不像会做间谍的人。有时候我们间谍组,反而需要这种人。
  这句话是我刚进组的时候,组长对我说的。
  一张单纯的脸能骗过一颗多疑的心,无论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只要面上不表现出来就行了。
  但秦笙这个时候已经在上海警察局了,跟着顾家棠。顾南山也不愿意再把他带到王名身边,如果他做了这件事,他就是第二个王名。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既正义,又狠厉,既柔情,又无情。
  所以我们只好走另一条路,找到王名藏东西的地点,把东西拿回来。
  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顾南山这次太心急了,在没有确定小秦说的地点之前就给王名设局,局成功了,王名也损失了不少人,但他也什么都没得到。在王名已经有了警觉的情况下,要找到东西,不容易。
  顾南山恐怕连上海司令部都进不去。
  我们只能先从王名的基本资料下手,我和顾南山站在演习场,他遵守游戏规则,新规定被撤销了,一片欢呼。只有少数几个还陷在刚刚的那场游戏里,都是新兵,包括小军人。他的目光里始终带着震惊,但我知道,刚刚那一刻的爆发只是一场意外,顾南山也知道定理,人在被激怒的时候,心理和生理都到达极限,受到刺激,会做出平时不能做的事情。我做了一小会从前的方若雨,现在,还是要现实一点,我也不可能再拔枪了,拔不出来。我的工作还是文书,仍然要做顾南山心里最讨厌的弱者,他们最看不起的弱者。
  不过也有好的一点,因为最后的七连击,他们将把我放在和他们同样的位置上。
  欢呼之后,军队继续训练,如果没有任务,他们的训练是从早上五点到晚上五点,一刻不停。顾南山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走,我也跟着他回他的房间。在我们身后,那些新长的草还是嫩绿色地随风飘摇,我没有回头看,自从离开南京,我就再也不会回头。
  回到房间,方若雨站在书桌前,顾南山从抽屉里拿钥匙,在书桌的右边有一个上锁的柜子,应该是放一些档案资料。方若雨记得,顾南山以前有把机密文件也放在自己房间的习惯,因为他觉得,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最安全。
  他走到柜子前开锁,柜子是木制的,他轻旋了一下,锁就开了。柜子的两扇小门一打开,从方若雨的角度看过去,有三摞整整齐齐的档案袋,方若雨好奇地问:“军队里一共几十个人,就算加上王名他们的档案,怎么会有这么多?”
  顾南山把档案袋抱出来,按照在柜子里的位置排开,逐一介绍道,“最左边,是南京13个区的司令的资料,中间,是我在南京和上海的军队的资料,最右,是上海领导人的资料,包括王名,陈松,张京这些人。”
  方若雨大惊:“你把这些档案都带在身边?我记得这些资料只有一份,都被你放在南京的司令部。”
  顾南山淡淡地看他一眼,“是我让人带过来的。”
  方若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顾南山解释道,“因为我是为张京而来,本来的计划是,利用阿五除掉张京,但张京不像从前那么笨,我怕他发现阿五是内奸,所以亲自来到这里吸引他的注意。”
  方若雨明白地点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顾南山又看了他一眼,“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在上海停留一段时间,我只能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南京。”
  方若雨知道这个原因是什么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他突然想起,那次顾南山喝醉了,不停地说要和他一起回南京。他的突然出现,阻挠了顾南山的进度,导致他不仅没处理掉张京,又陷在王名这里,而顾南山不能回去的原因,也是方若雨。
  顾南山盯着他不说话,方若雨只能说:“我会帮你查到地点,张京那里我也会帮你,到时候你就能回南京了。”
  顾南山笑了,“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也能回到南京。”
  方若雨寂寞地想,对,我知道。
  他站在顾南山身边,又向旁边移了几步,看着顾南山找到王名的档案袋,抽出来一叠纸,应该是王名的资料,以及几次职务的调动和升迁。因为方若雨知道,只有职务的变动,才会存档,而王名能到上海总司令这个位置,绝不是一夜之间,或是一次就能办到的事情。
  他原来和顾南山一样,都是南京1区军队的军人。
  看到顾南山把资料平摊在桌子上,方若雨走过去,从第一张开始看,慢慢地翻过去,因为要在里面研究王名这个人,所以他必须看的特别仔细。
  王名是军人出身,这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当年他和顾南山一起待在南京的军队里,当年,他们的感情还不错。
  方若雨问顾南山:“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南山没有回忆,立刻回答道,“我被军队里的人打,他救了我。”
  “我十六岁的时候进入1区的军队,当时的军队很庞大,一个队伍下面还有十几个支队。我被分配在最后一个支队。”
  “人一多,就容易产生摩擦,尤其我还是个新进去的新兵。”
  “当时进军队的要求很低,满十六岁,身体合格,就能进去。”
  “如果是现在,必须经过考试,审核,我们要的是最好的。当时的军队,看重的是数量。每一座城市的军队和军队之间,都在进行互相攀比,人数多是占优势的。”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父母?”
  方若雨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顾南山继续说,这次是以回忆的方式:“男的在前线战死,女的去找他,被子弹射穿脖子,当场死亡。他们的尸体隔着十个人的距离。这是我的父母。”
  方若雨隔了好久才说,“你爸爸也是军人?”
  顾南山点头,“没错,他做了一辈子的军人,但他的一辈子,也终结在了战场。他一辈子没升过职,所以我当了司令,是想当给他看,他没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值得他为我骄傲。”
  方若雨心酸地看着他,“你很厉害,我们都知道。”
  顾南山的眼眸还是沉下来,“可惜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却死了,你想对他说什么,都没有人能做出回应。所以,我不能再次允许珍惜的人、喜欢的人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能保护的,就要拼命保护。方若雨,你明白吗?”
  他的脸色还是很严肃,方若雨看着他又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当然明白。”
  在山路上,顾南山抱着他流泪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可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有一个心结,顾南山的心结是方若雨曾经背叛过他,所以他前一刻还想对方若雨好,又会因为这个心结而变得冷酷。方若雨的心结是顾南山和他的情人做的事情,其实,他背叛过顾南山,顾南山也背叛过他,两个人算是持平了。但只要一个人还没有放下,他们就没办法在一起。
  顾南山沉默了,方若雨只能把话题绕回去,“因为这个,你进了军队?”
  “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地方去。当时的军队算是一个收容所,谁都能进,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都去那里。我想到他也是军人,我就去了。很多人害怕子承父业,但我觉得军人这个职业很好,如果是我,我不会拒绝。”
  方若雨又问,“进去以后呢?”
  “我就在军队里和许多军人一起训练,每个人训练的量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人中途熬不住,受不了,也不能退出。从进军队的那一刻,直到死去,我们都是作为一个军人。而且当时正是拼数量的时候,司令怎么会让你退出。”
  “和我同时进去的有几个人,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里面没有王名。”
  方若雨低头看王名的资料,发现王名年长顾南山几岁,他比顾南山早进军队。
  “我刚刚说过,我们都是一样的训练量。但其实这样很不公平,原来就在军队里的人都习惯了这么多的训练量,而且他们的年龄也比我们大。换句话说,新兵,是处处吃亏。”
  “他们都撑不住,其实我也是。”
  “一部分人生病了,我没有病,但我压力很大。”
  “在军队里没有善类,我们不需要讲义气,对待新兵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他们认准了我们新进来的胆小,又什么都不会,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他们解闷的东西。”
  “我看见过一个人,被欺负了以后在司令部大哭。”
  “可司令理都没理他,回去了以后还是要被欺负,并且,欺负的更狠。”
  “正因为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没有反抗。”
  方若雨想,顾南山一直擅长隐忍,这也是他能坐到司令这个位置的原因。
  “直到我发现一个人不见了,后来,我看到了他的尸体。”
  方若雨猛地看向顾南山,“他死了?”
  顾南山闭眼,“对,虽然不知道死前经历了什么,但至少知道,他死的很惨。”
  “损失了一个人,司令当然着急,但他只是惩罚了那些害他死的人。这个结果,我料到了。”
  “所以在他们打我的时候,我不想要那样的结果,我反抗了,没什么用。引来了王名,他救了我。”
  顾南山向方若雨解释他刚认识时候的王名:“王名比我早进军队,他这个人,平时没什么话,刚进来的时候也没少被欺负,但有了新人,他也就渐渐被忘了。他不参与他们,之前也没帮过我们,就是站在旁边,静观其变。什么对他有利,他就抓住什么。”
  方若雨赞同,王名确实是这种人。
  他不重亲情,也不重兄弟情,只重权力和一个人的利用价值,顾南山曾经被他利用过,现在想反击。
  方若雨翻了几页纸,突然睁大了眼睛,顾南山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就是五区司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是后来的五区司令。”
  顾南山补充道,“原来的五区司令因为我们的暗中使计下台了,替代他位置的就是王名。”
  原来如此,王名确实和原来的司令一点也不像,性格方面简直大相庭径,一个聪明,一个笨拙。一个只会骗人,一个只会被人骗。
  方若雨又想,“他会在那个时候恰好接替五区司令,也是因为他一直在伺机而动吧,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你刚刚的描述来看,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南京从1区分成13区是什么时候?”
  顾南山想了想,“我进军队四年后。”
  方若雨问,“王名一个区都没有拿到?”
  “没有。第一,我说过了,他这个人平时没什么话,这样就不能引起司令的注意,司令只会注意表现好的人,而且,越张扬越好。第二,我们有十三个队,每个队对应一个区,由司令选拔能够胜任的人。王名在五队,可他的战斗力连原来的司令都不如,何况司令对他也没有印象。所以,他没有拿到。”
  方若雨笑,“根据你的描述,王名以前似乎是个很弱的人。”
  顾南山直视他,“对,他就胜在有一颗愿意绞尽脑汁的头脑,和一颗无情无义的心。至少我在上海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拔枪,也从来见过他处罚手下。”
  方若雨仿佛看到了线索,眼睛一亮,“是他懒得打还是根本不会打?”
  顾南山苦笑,“在军队待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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