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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使之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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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媛仔细看着尚夏的手势,用强烈的语气和手势反驳道: 
  “那也不应该逃避呀!作为丈夫,那样就是失职!虽然你会感到难堪,可是你至少不会逃避呀!对吗?” 
  听到她的咄咄逼人的质问,尚夏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这种真切的信任令尚夏很感激,但是他却不能随声附和。突然,尚夏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种可怕的猜测。他带着不安的表情说出了这个可怕的问题: 
  “可是,这样下去的话,如果毫不知情的嫂子变得更爱郑时宇,那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呢?” 
  看到他满含着忧虑的手势,惠媛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尚夏有些发愣。接着,惠媛用非常干练的语气说道: 
  “如果害怕姐姐喜欢上其他人,我就不那样做了。让姐姐喜欢她自己,行吗?我希望姐夫多多努力呀!即使没有姐夫,姐姐身边也有不错的人!要是姐夫还这样下去的话,姐姐就可能会被别人夺走的!希望你转告姐夫,如果他害怕姐姐被别人夺走,就赶紧回到姐姐身边,否则就请他从姐姐的生活中消失。那种含糊不清的态度我看不惯!” 
  “如果哥知道了,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嫂子也不会的!” 
  看到尚夏带着些许威胁的警告,惠媛狡猾的眨巴着眼睛,吐了吐舌头说: 
  “在她面前发火比不闻不问要强一百倍!我真想你现在就去向姐夫打小报告,让姐夫发一发火!” 
  听到她说要他去向哥哥告密,尚夏心里才舒了一口气。女人的心思真是狡猾,连这个面色黝黑、才二十四岁的野丫头都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那,怎么办呢?我可是很讨厌告密呀! 
  向来不喜欢打小报告的尚夏,似乎最终还是屈服于惠媛施加的压力了。就在那天,在外面拍了两天的电视剧和广告的尚永回家了。 
  尚永打开自家大门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是女人“格格”的笑声。 
  “呵呵呵,啊!我知道你是个运动盲和音乐盲,却没想到这么跟不上节拍!这样不对,姐!一二三、二二三!然后同时扭头转换方向!” 
  “是这~这样吗?” 
  一幅奇妙的场景呈现在他面前。正值夕阳西下,鲜红色的光线从阳台的窗户上射了进来。在浓重的红色光线里,两个女人正手拉着手,踩着节拍走动着。从她们的房间里不断传出探戈舞曲的声音。 
  “在舞台上,姐姐的舞伴是男士,比我个子要高的。所以,想要看着他的眼睛的话,就要将下巴稍微抬起来。不对,不对,再抬一点。真的是!要是有个男士示范一下就好了……” 
  惠媛和惠灿正在专注地跳着探戈,这时候房间里的音乐突然停了。她们的视线于是投向了摆放在房间一角播放音乐的音响。这时,惠灿看到了尚永—已经好久不见的“丈夫”。尚永正用愠怒的眼神看着她们,不对,是盯着她。 
  “在开舞蹈培训班呢?” 
  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在问谁,惠媛于是回答说: 
  “是临时举办的!嗯,正好呀!你到这边来,姐夫!姐夫,你会跳探戈吗?你以前拍过的电影里不是也有那种场面吗?” 
  “那又怎么了?” 
  尚永毫不掩饰自己近乎神经质的表情,将手里拿着的包扔在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却看着惠灿。 
  “我开始做点小事情了,是惠媛介绍的。那是一个小剧团,今天那里有一个演员腿摔伤了……我就代替那个人了。虽然只有两分钟的上台时间,可是要在台上跳舞。不过,我不想要他帮我。”     
… 
无法拒绝的提议——邪恶的白眼狼与女七号(3) 
…     
  惠媛又想捅姐姐的腰,她真是太死板了。可是,惠灿早已从妹妹身边走了开去,很倔强地瞪着尚永。唉,什么都忘掉了,脾气却还这样执拗!执拗的惠灿大步流星地从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尚永面前走了过去,把他关掉的音响重新打开了。音乐再次响起来,惠灿向惠媛伸过手去,要和她继续跳舞。惠媛却摇了摇头说: 
  “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得走了!还记得我教给你的舞步吗?姐姐你试试看!” 
  惠灿刚想过去拦住她,她却早已闪电般地跑得无影无踪了。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在以探戈舞曲作为背影音乐的空间里,惠灿感到极其窘迫。惠媛教她的舞步她还记得,可是光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要是光记住舞步就能跳起舞来,世界上哪里还有不会跳舞的人呢?还要舞蹈培训班干什么呢?唉,在别人邀请自己跳舞的时候,只能说不会跳了。可是,能够站在舞台上的那种诱惑,惠灿真是无法抗拒。那是个许多对舞蹈者一起群舞的场面,不用跳得非常完美,所以自己才要跳的。可是都过去两天了,什么进展也没有。惠媛这个丫头既然说要帮我,那就应该帮到底嘛。竟然自己溜掉了! 
  “你在看什么呢?” 
  惠灿突然对尚永问道。尚永正躺在沙发上,跷着腿,用非常傲慢眼神的看着她。听到她说话,他爱理不理地回答说: 
  “别急嘛!继续跳呀!” 
  尚永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躺在自家的房间里,关你什么事呀。”看看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和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分明是没有一点要帮她的意思。该死的! 
  “哼,我还不想要你帮我呢!我自己一个人跳!你以为我不会吗?” 
  就凭着这股傲气,她在他的注视下,按照惠媛教她的舞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跳了起来。尚永眼中满含着讥笑,欣赏着她的“黄昏体操”。事实上,自从白天听到尚夏的“告密”时起,他的内心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所以,看到她一个人时跳舞那种笨拙的样子,他感到很有有趣,那简直是太幼稚了。他毫不掩饰嘴角露出的讥笑,极其懒散地看着她的“黄昏体操”。赶了好几天的夜工拍摄,他太累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从音响里流淌出来的带着些许忧伤的音乐,透过阳台的玻璃窗射进来的紫红色的霞光,还有在房间里独自一个人犹犹豫豫地踩着舞步的女人,这就是尚永睡着之前所看到的风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醒了。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最先感觉到的是黑暗,还有仍在房间里流淌着的音乐。她呢? 
  “咦!还在跳着呢!” 
  惠灿还在跟随着那流淌不息的音乐,独自跳着双人舞。太阳一落山,她就打开了室内的灯。灯光很暗淡,跟夕阳有几分相似。她就在这温暖的灯光下跳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你想跳到什么时候?傻不傻呀?” 
  他生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她停住了,额头上的青筋却在跳动着。别人在拼命地努力练习,他睡了一大觉之后却说出这种话!什么?傻不傻的?她朝他做着的沙发冲了过来,用力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然后用靠垫拼命砸他。 
  “嗨!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靠垫如雨般地砸在尚永的身上,他“呼”地一下抓住了她挥舞着的胳膊,她挣扎着骂道: 
  “别人累得要命,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就是打你一顿也是活该!你这个混蛋!问我跳到什么时候?跳到好了为止!怎么啦?你再挖苦一句试试!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还想找打吗?我要你放开~!” 
  尚永将尖声叫骂着、挣扎着的惠灿“霍”地一下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压住了她的手腕。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该死的女人脾气都是这样火暴。他看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惠灿,惠灿也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他,喘着粗气。他们就这样死死地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尚永看到,惠灿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你哭什么呢?” 
  她踢了他的腿,还用靠垫拼命砸他,现在却厚着脸皮哭了起来。看到她的样子,他真是哭笑不得。她一个劲地抽泣着,回答说: 
  “我肚子饿了,没有力气了~呜呜呜。我为什么就跳不好呀?惠媛却跳得那么好。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做不好呢?呜呜呜~” 
  接着,就像是证明她的话似的,她肚子里“咕咕”地叫唤起来。看到这个样子,尚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女人的模样真是太滑稽了,他简直没法忍住自己。挂在房间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了,就是说自己的傻老婆已经独自一个人跳了九个多小时了。她跳得那样认真,却连起码的效果都没能得到,像是没有一点音乐细胞、运动细胞似的。她感到很气恼,肚子又饿,就这样涕泪俱下地哭起来了。 
  “你为什么那样痴迷呢?连饭都不吃啦?” 
  他的话里直冒火星儿。她就那样想去郑时宇那小子的剧团吗? 
  她回答说: 
  “嗯,我从来都没有登上舞台过,就是想试试。我~我常常想站到舞台上去,可是角色总是由别人演,我每次就是写写剧本。不~不管怎么说,写剧本也很有意思,只~只是我就是想上舞台演一次。呜呜呜……” 
  尚永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讲。那个高二时代的女生总是理所当然似的写剧本,由戏剧部的成员来演她创作或改编的剧本,她对此似乎感到非常满足。那个时候,这个女人的心中就隐藏着这种欲望吗?想站到舞台上?他呆呆地看着她哭得鼻子通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这个刚才还那么倔强的女人可怜巴巴地低声问道:     
… 
无法拒绝的提议——邪恶的白眼狼与女七号(4) 
…     
  “嗯……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尚永看着她卑怯而又可怜的样子,冷冷地问道: 
  “为什么?” 
  一般而言,如果一个女人,一个同住在一个房子里的女人哭着求男人帮忙的话,男人一般都会同意的。然而,与柳惠灿一起的江尚永可不是“普通男人”。 
  “我帮你跳这种舞,对我有什么好处呀?我可以忍受你的不仁不义,却无法忍受自寻羞辱的事!” 
  你不是说是我的丈夫吗?那你不就应该帮帮我吗?要是能这样回答他,该有多好呀!可是,看到他那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惠灿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那一刻,她后悔了,自己怎么突然向那种冷血动物寻求帮助呢?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才要他帮自己的吗?可她还没有把他当作是丈夫呢,用那种方式寻求他的帮助真是太厚颜无耻了。过了一会儿,尚永平静的语调打破了令人难堪的沉默。 
  “跟我说—拜托你!” 
  “什么?” 
  “郑重地跟我说—拜托你,请你帮助我。而且,以后凡是我说的话,你要乖乖地听。你看着办,要么我现在就给你救急,要么我到自己床上睡觉去。” 
  乖乖地听话?听到这个单纯而又苛刻的要求,她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反问道: 
  “乖乖地?” 
  那就是说,她以后就得做他的奴隶甚至哈巴狗。就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或者,不管做什么都得不折不扣地向他汇报,如果这个自称是丈夫的该死的家伙不同意,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叫着反驳道: 
  “凭什么!” 
  惠灿刚才还哭着说肚子饿得要命,这一声却叫得这么响。尚永极其傲慢地回答说: 
  “现在发慌的人是你!” 
  听他的回答,惠灿很愤怒,却好一会儿都无话可说。去拜托他吗?要我乖乖地听话?她怒视着尚永,一副不轻易屈服的样子。尚永略微瞟了她一眼,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惠灿在他背后大喊了一声: 
  “等一下!” 
  该死的,真是个无耻的家伙。你就是帮我一下又怎么了?惠灿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片刻之后,她可怜巴巴地嘟囔了一句: 
  “拜~拜托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请。” 
  顿时,惠灿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呼”地一下涌上来了似的。可是,她忍住了,再次说道: 
  “拜托你!请你帮帮我!” 
  唉,月光下的舞蹈教学就这样开始了。 
  “对不起,踩了你好多脚。” 
  苦练一场之后,惠灿终于基本上记住舞步的要领了。想想他平时的臭脾气,她还以为他在教她跳舞的时候会不停地发火呢,没想到他却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师。尚永也不揉一揉被踩得生疼的脚背,对她说道: 
  “怕脚疼就学不了跳舞的。” 
  她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尚永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这样久地靠近他的脸。眼前的他很英俊,要不是因为那恶劣的脾气,她几乎要被他迷住了。那冰冷的眼睛、笔挺的鼻子、略显性感的嘴唇,连下巴上长出来的坚硬的胡楂都很性感。哼,真是好看得让人发怵。 
  “那样看我干什么?” 
  他对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惠灿问道。她立刻回答说: 
  “啊,我在想,这段时间我的审美倾向变化很大。” 
  他奇怪地看着她,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又突然说什么胡话呢?”她接着说: 
  “我明明在高中的时候更喜欢有型又有魅力的男人,就像电影《教父》中的维托·科里尼奥(由马里奥·普佐原著小说改编的《教父》电影系列中的主人公的父亲—科里奥尼家族的首领,在第一部电影中由马龙·白兰度扮演,在第二部电影中由罗伯特·德尼罗扮演)那样的男人。” 
  听到惠灿对自己的怪异赞美,尚永皱起了眉头,略显生气地说道: 
  “哼,你是说马龙·白兰度和罗伯特·德尼罗?你就喜欢那种大肚便便的老头子?” 
  “你说什么呀?在码头区和扮演计程车司机的时候,他们多酷呀!” 
  说着说着,她想去睡觉了。那一瞬间,尚永仿佛是要惩罚她的反驳似的,用自己的长腿钩住了她的脚。失去了重心的惠灿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刚想叫出声来,可是他笑嘻嘻地挖苦说: 
  “舞跳不好倒也罢了,连路都不会走了呀!真是个白痴!” 
  惠灿再次醒悟过来,老天给他的不是马龙·白兰度,而是一只邪恶的白眼狼。该死的家伙!     
… 
恶心男人美好时——一天一次,五分钟(1) 
…     
  最近, 
  在惠灿觉得, 
  虽然这个男人 
  一天有三十六次都像是个邪恶的坏蛋, 
  可是还有那么一次—五分钟左右, 
  还是个不错的男人。 
  就如同此时此刻。 
  光大剧团即将上演的剧作是莎士比亚的不朽名著《罗密欧与朱丽叶》,但是剧团对原作内容稍做了修改,使其更具现代感了。不用说,《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女主人公就如同题目中所写的,就是朱丽叶。此外,还有朱丽叶的母亲凯普莱特夫人、朱丽叶的乳母、蒙太古夫人等几个角色拥有名字,其余都是些连名字都没有的临时演员,其中就有临时加入的惠灿。 
  女人七。 
  柳惠灿演的是在凯普莱特家的宴会上跳探戈的女人七,那就是她生平第一次担当的角色的名字。在这部十六世纪写就的莎士比亚戏剧中出现了探戈,这多少有点令人感到新奇。可是演出家先生本来就说过的,要使角色更新奇一些,而且惠灿自己也觉得那样很有趣。然而,作为观众去感受乐趣与在这一有趣的场面中扮演角色是俨然不同的,惠灿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 
  “还行吧?要不要再给你一颗清心丸?” 
  在戏剧上演的第一天,随着开幕时间不断迫近,待在准备室中的惠灿渐渐紧张得脸色发白起来。看到她紧张的样子,惠媛用担心的语气问她。惠媛是第一次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紧张成这样,比她举行结婚仪式那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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