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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蒙梭罗夫人-第56章

小说: 蒙梭罗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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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惊,吓得脸色发黄;一个是凯吕斯先生,他气得满脸通红;还有一个是莫吉隆先生,他厌烦得脸色发白。再加上害怕得脸色发青的公爵,真像天上的彩虹似的各种颜色俱全,好看极了;只有我们这些享受特权住在卢佛宫的人,才能欣赏到这样一种奇景。”
  比西说道:“因此,先生,您认为我有丧失自由的危险?”
  “危险?等一等,先生,我认为这已经不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我相信这时候来抓您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比西浑身为之一震。
  “您喜欢巴士底狱吗,比西先生?那是一个幽思默想的好地方,那位典狱长洛朗·泰斯蒂先生,经常准备一些可口的饭菜给他的小鸽子们吃。”
  比西叫起来:“要把我关进巴士底狱?”
  老实说,我的口袋里就有把您关进巴士底狱的一纸命令,比西先生。您愿意看看吗?”
  希科穿着一条宽大得可以容纳他的三条大腿的裤子,上面有许多口袋,希科真的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摸出一份证件齐全的御旨来,命令无论在任何处所,见到路易·德·克莱蒙先生,即比西·德·昂布瓦兹领主,立即予以逮捕。
  希科说道:“这是凯吕斯先生的大作,写得真不错。”
  比西被希科的行为感动了,大声说:“那么,先生,您真的帮了我的一个大忙了。”
  加斯科尼人回答:“我相信是的,先生,您同意我的意见吗?”
  比西说道:“先生,我请求您,把我作为一个高尚的人对待。您今天来救我,是否为了他日在别的场合害我,因为您爱国王,而国王并不爱我。”
  希科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个礼,说道:“伯爵先生,我是为救您而救您;现在请您想一想我的行动是否讨您欢喜吧。”
  “我求您告诉我,为什么我能得到这样好意的关照?”
  “您忘记了我要求过您谢我吗?”
  “没有忘记。”
  “那么该怎样办?”
  “啊!先生,我心甘情愿地感谢您!”
  “将来有一天我请求您帮我的忙,您也愿意拔刀相助吗?”
  “我发誓,只要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做。”
  希科站起来说:“您这样一说,我就心满意足了。现在,骑上马逃走吧,我去将这命令送给奉命逮捕您的人。”
  “奉命逮捕我的不是您吗?”
  “呸!您当我是什么人?我是贵族,先生。”
  “可是这样一来我就背弃我的主人了。”
  “不要感到内疚,因为他先背弃您了。”
  比西对加斯科尼人说:“希科先生,您真是一位豪侠的贵族。”
  希科答道:“这我早知道了。”
  比西大声叫唤奥杜安老乡。
  说实话,雷米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他应声进来。
  比西大喊:“雷米!雷米!备马!”
  雷米不慌不忙地回答:“两匹马的鞍鞯已经备好了。”
  希科说道:“先生,这位年轻人非常聪明。”
  雷米答道:“这我早知道了。”
  希科向他行礼致敬,他也向希科回礼。看起来真像五十年后纪尧姆·格兰对戈尔蒂埃·加尔纪'注'所作的那样。
  比西抓了几把埃居,放进自己和雷米的衣袋。
  然后,他向希科行礼,最后一次向他致谢,就准备动身了。
  希科说道:“对不起,先生;请允许我看着你们离去。”
  于是希科跟着比西和奥杜安老乡一直走到马厩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里果然有两匹鞍鞯齐备的马,由一个小侍从拉着,在等待他们。
  雷米一边漫不经心地拉着缰绳,一边问道:“我们到哪儿去?”
  比西显得迟疑不决的样子说:“可是……”
  在旁观看他们的希科,一边用内行的眼光察看那两匹马,一边说道:“到诺曼底去,先生,您认为怎样?”
  比西回答:“不,那地方太近了。”
  希科又问道:“弗朗德勒如何?”
  “那地方太远了。”
  雷米说道:“我认为您最好下定决心到安茹去,这地方距离不远不近,对不对,伯爵先生?”
  比西满脸通红地说:“对,就去安茹。”
  希科说道:“先生,既然您选好了地点,马上就要动身……”
  “立即动身。”
  “我就祝你们一路平安;在祈祷时别忘记为我祈祷。”
  于是这位可敬的贵族像来时那样,又庄重又威严地走了,他佩带的长剑撞坏了房子的墙角。
  雷米说道:“命运真是作弄人,先生。”
  比西喝道:“快走,也许我们还能追上她。”
  奥杜安老乡说:“啊!先生,如果您帮了命运的忙,命运就不那么有价值了。”
  他们走了。
   
                  
四十七 希科、凯吕斯和熊贝格,各人有各自的玩意儿
  希科回到卢佛宫,外表十分冷静,内心却十分喜悦。
  这是因为他完成了三件称心如意的事:第一,他帮了比西这样的勇士一个大忙;其次,他策划了一点阴谋诡计;第三,他使国王可以根据情况的需要,反击一次宫廷政变。
  的确,如果让人所共知的比西的聪明和勇敢,同人所共知的几位吉兹先生的团结一致的精神,结合起来,美丽的巴黎城就可能出现一次暴风骤雨的危险。
  国王所害怕的一切,希科所预见的一切,都像可以料到的那样发生了。
  清晨,吉兹先生在家中接见了神圣联盟的骨干分子,他们把昨天在十字路口、大饭店的门口和教堂的祭坛里公开征集到的签名汇成册子,给他送来。吉兹先生答应他们联盟将有一个领袖,而且叫他们每人发誓承认国王所任命的领袖。然后吉兹先生同红衣主教和马延先生会商以后,就出门到安茹公爵家里去了。他是在昨晚十点钟左右同公爵分手的。
  希科早已料到他会到公爵家里来,因此,一走出比西的公馆,希科马上到阿朗松公馆附近溜达,这所公馆建在奥特弗耶街同圣安德烈街的转角处。
  他在那里等了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他等待的那个人从于歇特街走出来了。
  希科躲进公墓街街角,吉兹公爵没有看见他就走进了安茹公馆。
  公爵遇见了亲王最亲近的贴身男仆,男仆正因为主人迟迟未归而惴惴不安,可是他猜到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亲王一定在卢佛宫过夜了。
  公爵问,既然亲王不在,他可不可以同奥利里谈谈话;贴身男仆回答说,奥利里就在主人的书房里,公爵完全可以去问他。
  公爵走进书房。
  奥利里是亲王的琴师和心腹,他熟悉安茹公爵的一切秘密,应该比任何人更知道亲王殿下的行踪。
  奥利里此时起码正同贴身男仆一样惴惴不安,他的手指在诗琴的弦上漫不经心地弹几下,不时扔下诗琴,走到窗口,透过玻璃张望公爵是否回来。
  他派人到卢佛宫去问了三次,每次都得到答复说,爵爷很晚才回到宫里,现在还在睡觉。
  吉兹先生向奥利里询问安茹公爵的情况。
  奥利里说,他是昨天晚上在枯树街角同他的主人分手的,因为那时有一大群人涌向吉星旅馆参加那里的集会把他们冲散了。他只好回到阿朗松公馆来等待,不知道亲王殿下决定在卢佛宫过夜了。
  琴师又告诉洛林亲王,他三次派人去卢佛宫,每次都得到同样的回答。
  公爵说道:“已经十一点钟了,他还在睡觉,这不大可能。这种时候连国王也起来了,奥利里,您应该亲自到卢佛宫走一遭。”
  奥利里说:“我也想过了,大人。可是我害怕所谓睡觉只是他吩咐卢佛宫门房的一句话,他自己到城里寻花问柳去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去找他说不定会惹他生气。”
  公爵说:“奥利里,请相信我,亲王殿下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他不会在像今天这种日子去寻花问柳的。您不必害怕,到卢佛宫去吧,您会在那里找到亲王殿下的。”
  “既然您要我去,先生,我这就去,可是我对他说什么呢?”
  “您对他说卢佛宫的召见定在下午二时,在谒见国王之前,我们几个人应该碰个头。”说到这里公爵很不礼貌地作了一个大发脾气的样子,继续说道:“在国王要任命一个神圣联盟领袖的时候,根本不应该睡觉。”
  “很好,大人,我立刻去请殿下回来。”
  “您告诉他,我正在这里很不耐烦地等他;因为召见虽然定在两点,很多人早已到了卢佛宫,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我一边等,一边派人去找比西先生。”
  “好,就这样,大人。可是如果我找不到亲王殿下,我怎么办?”
  “如果您找不到亲王殿下,奥利里,就不必再去到处找他了;您只要事后告诉他我多么迫切地想会见他就行了。不管怎样,我一点三刻一定到达卢佛宫。”
  奥利里向公爵行礼以后走了出去。
  希科看见他走出来,猜到了他外出的原因。
  要是吉兹公爵知道了安茹先生已被捕,一切都完了,至少事情要乱得一团糟。
  希科看见奥利里沿着于歇特街要过圣米歇尔桥,他赶紧迈开他的两条长腿飞速奔过圣安德烈艺术街,从内斯勒渡口过塞纳河,这时候奥利里只刚刚到达离大夏特莱一箭之遥的地方。
  我们得紧紧跟住奥利里,因为他要带我们到今天将要发生的重大事件的场所。
  他穿过挤满了市民的码头,这些市民都露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到达了卢佛宫;他觉得在喜气洋洋的巴黎中间,卢佛宫依然保持着安静和温和的外貌。
  奥利里懂得人情世故,也熟悉宫里的人。他先同门卫官闲聊。门卫官对那些前来打听消息或者寻觅丑闻的人来说,永远是一位重要人物。
  门卫官满脸堆笑:今天国王醒过来时情绪非常好。
  奥利里放过门卫官,去找司阍。
  司阍正在检阅一班穿上新服装的仆人,而且分发给他们一种新式的长戟。
  司阍向奥利里微笑,同他应酬了几句,使得奥利里认为宫里的政治气氛非常好。
  因此,奥利里走了过去,登上那道通向公爵卧室的大楼梯,一路上不停地对那些已经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楼梯上和候见室里的朝臣们行礼致意。
  到了亲王殿下卧室的门口,他发现希科正坐在一张折凳上。
  希科正在自己一个人下棋,仿佛聚精会神在思索下一步怎样走。
  奥利里想走过去,可是希科的两条长腿把整个楼梯口都霸占了,他无法通过。
  奥利里不得不拍了拍加斯科尼人的肩膀。
  希科说道:“哦!原来是您,对不起,奥利里先生。”
  “希科先生,您在干什么?”
  “您看见了,我在下棋。”
  “自己一个人吗?
  “是的……我在研究一下佳着……您会下棋吗,先生?”
  “不大会。”
  “是的,我知道,您是音乐家,而音乐是一门十分困难的艺术,那些研究这门艺术的有天赋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全部时间和全部精力都花在这上面。”
  奥利里笑着问他:“那么这盘棋相当难下了?”
  “是的,我担心的是我的国王,您知道,奥利里先生,在象棋中,国王是一个非常笨的棋子,一点不起作用,本身既没有意志力,又不能向左走一步,向右走一步,向前进一步,向后退一步,而他的四周却被一些十分机警的敌人包围着,首先是这些马,它们一着可以跳三格,然后是这一大群小卒子,它们包围他,挤他,骚扰他,使他耳目闭塞,听见的尽是坏主意,当然啰,用不着多久这位君主就完蛋了。当然,国王还有一个象'注'在前面,这个象可以从棋盘的一端跑到另一端,总是来来去去,忙忙碌碌,而且有权出现在国王的前面、后面和旁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象对国王越是忠心耿耿,所冒的风险越大;奥利里先生,眼前这时刻,我只能向您承认我的国王和我的象正处在极端危险的境地里。”
  奥利里问道:“可是希科先生,什么偶然的机会,使您跑到亲王殿下的房门口,研究起棋术来了?”
  “因为我在这里等凯吕斯先生,他在里面。”
  奥利里问道,“他在哪儿?”
  “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
  奥利里十分惊讶地再问:“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凯吕斯先生?”
  在谈话的过程中,希科已经给琴师让开路,不过让路的方法是把棋盘和坐凳一起搬到走廊里,使得这位吉兹先生的使者,现在正处在他和房门之间。
  琴师在门前仍然犹豫了片刻。
  他问道:“据我所知,凯吕斯先生同亲王没有深交,他在安茹亲王的房间里干什么?”
  希科满脸神秘地说:“嘘!”
  然后,两只手仍然继续拿着棋盘,只把高大的身躯向前一俯,双脚不必离地,他就把嘴唇凑到奥利里的耳朵上,轻轻地对他说;
  “他是为了他们之间昨天的一场小小的口角,来向亲王赔罪的。”
  奥利里说道:“真的吗?”
  “这是国王要求他来的。您得知道他们两兄弟目前相处得非常好,国王不能容忍凯吕斯的一句无礼的话,而凯吕斯奉命前来低头认罪的。”
  “真的吗?”
  希科说道:“啊!奥利里先生,我相信卢佛宫就快变成阿卡狄亚'注',而两兄弟则双双变成阿卡狄亚里的知音。啊!对不起,奥利里先生,我总是忘却您是一个音乐家。”
  奥利里莞尔一笑,走进了候见厅。他开门时把门开得大了些,可以容许希科同凯吕斯交换了一下含有深意的眼色,不过很可能凯吕斯早已得到了通知。
  希科又埋头去研究他的明争暗斗的棋术去了,一边研究,一边继续不断地责骂他的国王,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正国王来说,他的责骂并不算太凶狠,可是对于一颗象牙棋子来说,则未免太凶狠了。
  奥利里一走进候见厅,马上受到凯吕斯的深深的敬礼。凯吕斯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象牙细工的乌木小棒,正在那里急促地旋转,小棒精美异常,他正在拿着作比尔包开游戏'注'。
  奥利里看见凯吕斯接住了一个十分难接的球时,不由得赞美道:“好极了!凯吕斯先生,好极了!”
  凯吕斯说道:“啊!亲爱的奥利里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玩比尔包开像您弹奏诗琴一样好呢?”
  奥利里听了这话不免有点恼火,他说道:“等到您花在研究这玩意儿上的日数,和我花在诗琴上的年数一样多,那时就可以了。怎么不见亲王殿下?先生,您今早不是同他谈过话吗?”
  “我的确要谒见亲王殿下,亲爱的奥利里,可惜熊贝格已经抢先一步进去了。”
  琴师又吃了一惊:“啊!熊贝格先生也在这儿?”
  “哦!是的。这是国王作出的安排,他在饭厅里。请进去吧,奥利里先生,顺便拜托您禀告亲王一声,说我们在等他接见。”
  奥利里打开第二道门,看见熊贝格半躺半坐在一个填满羽毛的宽大矮榻上。
  天花板上用丝绳吊着一只金环,他的腰包里满满地装着一些发出香味的小泥丸,斜倚着的熊贝格用一根吹管瞄准金环把小泥丸一个个吹过去,一条爱犬每看见一颗小泥丸碰在墙壁上而没有砸碎,就奔过去把泥丸捡回来。
  奥利里不禁惊叫起来:“怎么!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玩这种游戏!……啊!熊贝格先生!”
  熊贝格停止他那练眼力的玩意儿,说道:“啊!早上好'注'!奥利里先生,您看,我在这里消磨时间等待亲王接见哩。”
  奥利里问道:“亲王殿下在哪里?”
  “嘘!大人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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