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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极夜飞行 作者:捞月亮的猫(晋江vip2012-06-06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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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修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叫才好。忽然,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转过头,见到许栩站了起来,裙子上染了一团深色的酒迹,脚边还有一只跌碎了的酒杯。
  
  “对不起,裙子弄脏了,我上一下洗手间。”,许栩僵硬地笑了下,然后越过马修和莉迪亚,快步朝门外走去。
  
  走出餐厅,许栩一路小跑奔向屋外,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不敢停下脚步,她害怕让别人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更害怕一直压抑在眼眶内的液体会不争气地流下来。屋外夜色宁静,星光璀璨,奔跑中她想起了马修在小山坡上说的话:“如果你想开飞机,我可以买架飞机……不要走好吗?”,他果真信守诺言为她买了架飞机,可却没有告诉她:他还有位未婚妻!想到这里,许栩心如刀割,恍如漫天星斗都打落在地,碎成无数锋芒戳在了她的胸口,脚下忽然一歪,踩着了长长的裙摆,身体毫无防备地往旁边倒去。
  
  “许栩,小心!”,一只手臂有力地拉住她失去平衡的身体,然后她跌入了男性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里。
  
  “别管我!”,许栩挣脱开那人的臂弯,愤怒地回过头,却发现站在身后的不是马修,而是阿诺。
  
  “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所以跟着你出来,谁知道怎么叫你,你都不应。”,阿诺松开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听到阿诺的话,许栩心里的痛又加剧了几分,为什么追出来的是阿诺而不是马修?!是的,他要陪着莉迪亚,自己的未婚妻长途跋涉,只身而来,就是为了赶在平安夜给他一个惊喜,如此浓情蜜意,恐怕是男人都无法拒绝,又怎会有时间去安抚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下人?想到这里,许栩的眼里沉甸甸地,再也无法承载任何物体,泪水涌了出来。
  
  “你哭了?”,阿诺走近几步,右手抚上她的脸庞,温热的液体染上指腹,让他的心里一阵阵灼痛,几乎想捧着她的脸,将她所有的伤心和泪水都吻去才好,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做,因为她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我没事,只是想吸口新鲜空气,你走吧。”,许栩再次挥开他的手,她现在不需要的任何安慰,甚至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一人静静地呆着,如同受伤的动物,躲起来独自舔去伤口的血珠。
  
  阿诺没有走开,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声音意外地低沉:“我知道你是为了马修和莉迪亚的事而伤心。”
  
  “他和莉迪亚订婚了多久?”,许栩一张嘴,眼泪滑进嘴里,唇齿间满是苦涩。委屈,伤心,被欺骗后的愤怒塞满了胸肺,嘶叫着要爆发出来,但喉咙处却像绞了根铁索,最终只能吐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来内罗毕之前就已经订下,他们两家是世交。”,阿诺如实地应到,同时觉得懊恼,平日里用来哄女人的花言巧语,他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只知道她每落一滴泪,自己的脉搏就会加速一次。
  
  “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许栩盯着他的脸,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阿诺别开脸,胡乱地点了下头,不敢和她对视,她那双晶亮的眼睛让他心虚。阿诺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马修订那个该死的赌约?如果不是那样,或许马修不会认真,也不会投入,更不会伤害到她……这场赌局没有赢家,所有人都输了,还输得惨不忍睹,遍体鳞伤。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要合伙来骗我?!任由我像个傻瓜那样出丑!”,许栩揪住阿诺的衣襟,怒气在蒸腾着,冲得太阳穴“突突”作响。
  
  她身无长物地来到1933年,第一个遇到的人是马修,他救了她,收留她,呵护她,是他教导她驯马的技巧,是他再次给了她飞行的机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修。斯特林”已经成为她最信任,最依赖的名字,成为心中挥之不去的烙印,但最后,竟然是这个人骗了自己,还骗得那么彻底!她还记得他的吻,那么地深情和真挚,真挚到让她察觉不到任何欺骗的意味,可现实就是,他也曾这样吻过莉迪亚—他名副其实的未婚妻。
  
  酸楚从鼻腔中一直蔓延至四肢,如同海浪般涌来,许栩无力地蹲下,任由哀凉将自己一波波地吞没。
  
  “许栩,别这样!马修的确有未婚妻,可他也的确爱你。”,阿诺扶起许栩,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身体,以免她再滑下去。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离开马修。”,她喃喃地问。
  
  “你不该轻易放弃的,如果你真的爱马修,就应该和莉迪亚竞争,把他完全夺过来。虽然他有未婚妻,可是他现在爱的是你,你还有很大的胜算。许栩,勇敢点,就算最后……最后你真的要离开,也不要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去。赢,要赢得漂亮;走,也要走得潇洒。”
  
  阿诺冷静地分析道,那声调沉稳得连他自己也觉得陌生,就像灵魂被生生地撕开两半,一半在发出声音,而另一半则躲在角落里痛得撕心裂肺。他多么希望能对她说:“是的,你应该离开,永远地离开他。”,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截然相反的样子。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她心爱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阿诺盯着头顶无垠的夜空,点点星光仿佛嘲笑的眼睛,鄙视着他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命运如同赌局,所有人不过是转盘里的滚珠,上帝才是真正的操控者。阿诺无声地叹了口气。
  
  “哈,你们俩在干嘛?”
  
  娇嫩活泼的嗓音响起,把毫无防备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到莉迪亚挽着马修的胳膊正朝他们走来。
  
  许栩盯着莉迪亚搭在马修臂弯上的手,细白的中指戴了颗硕大的钻戒,明晃晃地刺着她的眼。订婚戒,多么耀眼又多么漂亮,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信诺:一生一世的守护,至死不渝的爱恋。刹那间,许栩感到天旋地转,满眼皆是钻石跃动的辉芒。
  
  阿诺敏锐地感到她的虚弱,连忙扶住她的腰,眼中有掩藏不住的痛惜。
  
  “阿诺,难道你们是情侣?”,莉迪亚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当目光扫过阿诺扶在许栩腰间的手掌时,她的嘴角俏皮地勾了一下。
  
  阿诺没有做声,迅速地转头看向许栩,但许栩没有反应,只是直直地望向马修,脸白如纸。马修也看着他们沉默不语,眉头拧成个死结,瞳孔微微收缩着,表情说不出是震怒还是震惊。
  
  “嘶,马修,好痛!你干嘛死命掐我的手?”,莉迪亚将手从马修的掌心里抽出,娇声埋怨到。
  
  对于莉迪亚的嗔怪,马修却仍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阿诺和许栩,脸紧绷着,额头有青筋跳动,眼里罩了层寒霜。
  
  然而,许栩却觉得再也站不下去了,只想尽快地离开此处,离开眼前的两个人。她低下头快速地说了句:“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晚安。”,说完,拎起裙摆匆匆往屋内走去。阿诺说的勇敢面对,她学不来也做不到,只能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到泥沙中,把所有的恐惧都隔离在视线之外,独自躲在黑暗里咀嚼着痛苦与窒闷。
  
  “她今天头痛的厉害,我先送她回房。”,阿诺朝马修和莉迪亚点了下头,快步追上许栩。
  
  “阿诺还真是紧张,他肯定很爱那个女孩,你呀,该好好地向人家学习一下。”,莉迪亚看着阿诺离去的背影,重新挽起马修的胳膊,用眼尾斜睨着他,声音别有意味。
   



第十六章 四个人的死结(上) 。。。 
 
 
  是夜,许栩蜷缩在床头,看向窗外,庄园里的灯一盏盏地次第熄灭,光线在渐渐消失,而黑
  暗将之填补。很快,视野里没有丝毫光亮,周围安静得只有风声和她的呼吸声,树影在窗台上摇曳不定,让人有种如置身水底的错觉。她靠着墙壁,融入黑暗里,觉得身下的单人床就像艘小船,而这艘船却进了水,正拖着她不断下沉。恍恍惚惚间,她记起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泰晤士河上看游轮的情景,那天原本是她的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人,把他们那寒酸的小客厅塞得满满地,不过这些人不是来替她庆祝生日,而是来寻仇的。
  
  一个披着皮草,全身珠光宝气的女人从那群凶神恶煞的打手中走了出来,指着许栩的鼻尖骂:“你知道吗?你妈就是个骚货,放着自己的老公孩子不要,跑去勾引我老公!为了那死鬼的几个钱,她情愿抛夫弃子,跟着他私奔……”,
  
  年幼的许栩呆立在客厅中央,看着她的手不停地在眼前挥舞,吓得不能做声,那尖尖的十指涂满了猩红的颜色,恍如狰狞的利爪要将自己撕碎。什么叫“骚货”?什么叫“勾引”?许栩不懂,但妈妈不要他们了,她却听懂了。许栩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她曾经问过爸爸,爸爸除了闷头抽烟没有回答她一个字;她也曾问过哥哥,哥哥回答妈妈只是去了旅行,很快就会回来;而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说妈妈是为了钱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许栩鼻子一酸,眼睛热辣辣地,泪水不停地打转,却硬是不敢流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大人的事别怪到我妹身上,她还只是个孩子!”,看到许栩憋红了眼睛,想哭不敢哭的样子,哥哥连忙心痛地搂住她,朝那女人吼了回去。
  
  “我没说错,你妈是个骚货,生出你和你妹来,难保你妹长大了也是个小骚货,学她妈的样子去抢别人老公!”,那个女人变本加厉地骂着。
  
  “够了!”,哥哥一把抱起许栩,推开那些高他几个头的打手,冲出了门外。“别怕,栩栩,今天是你生日,哥带你去看游轮。别理那帮坏人……”,许栩趴在哥哥的肩头,看着身后的景物飞快地远离,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泪水中摇晃崩裂,恍如末日,只有哥哥的怀抱才是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
  
  哥哥后来带着她去到河边,看着那些在水面悠然驶过的游轮,他递给她一根棒棒糖,一边用手绢替她拭去泪痕一边说:“栩栩,虽然我们是穷,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要。做人一定得靠自己。”。许栩咂巴着糖果,浓郁的甜味越发激起心里的酸涩,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颗泪珠从眼角渗了出来。
  
  抹去眼角的泪水,许栩把思绪从记忆中抽回,此时此刻的她一如当日般茫然无助,但身边已经没了最亲爱的哥哥,有的只是她自己以及哥哥留下的这番话。她拉开抽屉,想翻出块手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问,刚刚哭过的嗓子带着浓厚的鼻音。
  
  “许栩,是我。”
  
  马修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穿过黑暗,如同根细小的针扎进她的耳内,刺得她手指一缩,喉间的梗咽又冒了上来。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你哭了?先开门好不好?无论怎么样,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他的语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担心与哀求。
  
  解释?是的,每个人犯错都会有理由,都需要解释。欺骗感情是有苦衷的,移情别恋是身不由己的,脚踏两只船也是迫不得已的……许栩能替马修想出一大堆借口,但无论理由是什么,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更无法抹去他和莉迪亚之间的婚约。许栩深呼吸了一口,压下满腔的酸楚,变成一股冷气自鼻腔中发出:“我已经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见到你。许栩,开开门吧。”,
  
  即使隔着门板许栩也能想象得到马修的焦灼,可是,她也听得出他在拼命压低声量,莉迪亚的卧室就在楼上,万一惊动了她,他就真的粉身碎骨,百口莫辩。他顾及来顾及去,最顾及的终究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许栩看着漆黑的门扇,觉得那里就像地狱的入口,连看一眼都会抽干身上的力气,她卧倒在床上,扯过棉被盖住脑袋,拒绝任何声音的入侵。
  
  过了会,“啪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微弱的光线射了来进来,许栩惊讶地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
  
  “对不起,忘了告诉你,屋里的每个房间我都有备用钥匙。”
  
  马修打开了门,暗色里一股浓烈的酒味伴随他的步伐向许栩靠近,让她不由自主地别开脸。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许栩扭开台灯,一脸愤然,隐藏的钥匙,隐藏的未婚妻,他那张看似温文正直的脸皮下还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的,我是很无耻,骗了你也骗了莉迪亚。”,马修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颓然地跌坐在许栩对面的扶手椅上,他弯下腰,一手支着前额,还缠着着绷带的手倨偻在胸前,身形带了几分落魄。
  
  “我和莉迪亚从小就认识,两人青梅竹马,在我们二十岁那年,家里人就顺理成章地替我们订了婚。本来当时是要结婚的,但因为欧洲经济危机爆发,英国境内的状况非常差,所以我父亲就把大部分资产转移到非洲,并让我先在这里立稳根基,然后再和莉迪亚举办婚礼,为以后家庭生活的安稳做好准备。”,马修面对着许栩,但没有抬头,只是一味抓着额前的头发,嘶哑的声音从发白的指间漏出。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在山坡上对我说那些话,还买什么飞机?你……”,许栩听着马修的话,觉得简直字字诛心。原来他和莉迪亚早已情根深种,他来内罗毕开庄园也是为了莉迪亚,而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挤进了他们的二人世界,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找了个可以信赖的良人。
  
  “对不起,我没想过那晚会在草丛里遇见你,更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你。等我意识到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深陷在对你的迷恋中,难以自拔,而你又对我说要离开庄园,当时除了留住你,我什么都想不到,更不敢告诉你我和莉迪亚的事。”,马修抬起头,被酒精染红的脸颊痛苦地扭曲着,他无助地看着许栩,眼神几乎是卑微的。
  
  “你走吧。无论怎么样,我和你之间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纠葛,趁着莉迪亚还不知道,所有事情都到此为止。”;许栩闭上眼,神情索然又疲惫,手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丝丝缕缕的线头被抽出,乱作一团,就像她和马修之间的事情,理不清的时候,就该剪断。
  
  马修呆呆地听着她的话,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青一分,如同被判死刑的囚徒,绝望地看着无情的法官。忽然,他站了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用力地抓着她的胳膊,眼神痛到极致并透出一丝疯狂:“许栩,别走!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和莉迪亚说清楚的,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相信我!”
  
  “马修,别这样,我不想做你们的第三者!”,许栩的胳膊被他捏得几乎要断掉,心里又痛又惊,情急之中,不小心推了他受伤的右手一下。
  
  “嘶!”马修捂住右臂,跌倒在地毯上。
  
  “马修”,许栩慌忙跳下床,想扶起他,却被他死命地箍住腰背,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们一个机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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