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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极夜飞行 作者:捞月亮的猫(晋江vip2012-06-06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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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栩觉得和个傻子多费唇舌,自己也会变得一样傻,她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马修先生,请立刻带我去打电话。”
  
  马修看了看窗外,眼里带了丝踌躇:“家里的电话还没装好,只能到市里的电话局打,开车得2个多小时,我可以叫仆人为你备车。”
  
  “没有电话?手机呢,手机你总该有了吧?”,许栩暴躁了,看来这所漂亮的老房子和它的主人同样中看不中用,都什么年代了,家里竟然还没装电话?他是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土著吗?
  
  “手机是什么?或许我可以替你打电报。别着急,需要喝杯酒定定神吗?”,面对许栩无礼的质问,马修仍保持着良好的绅士风度,声音温柔,嘴角的弧度完美无瑕。他苍白的面容就像副年代久远的油画,正透过岁月的尘埃安静地注视着她,而画框外的她一无所知,只顾着独自闷头着急。
  
  许栩彻底爆发了,现在每拖延多一秒,都是对陈寰他们生命的极度藐视。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她粗鲁地揪着马修衬衫的领口,几乎是大吼道:“Fuck!你到底是活在什么年代的生物?手机都不知道?你耍我吧!我要救人,听懂了吗?”
  
  马修任由许栩扯着自己的衣领,吃惊地瞪着她的脸庞。他没想到这个纤瘦的女孩竟然会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漆黑的眼眸里绽放着炽热的光芒,像极了塞伦盖蒂草原上日出时的第一缕阳光,生机勃勃又耀目炫丽,让他有种想触摸却又怕烫手的奇异感觉。片刻后,马修轻轻拉下许栩的手说:“我活的年代和你一样,1933年11月2号。请恕我直言,Fuck这个单词不应该出自一名淑女的口中。”,
  
  1933年?疯了,他真是彻底地疯了。许栩突然觉得喉咙堵得慌,冷汗一层层地冒了上来,掌心也变得湿漉漉的,莫名的恐慌在脑海里渐渐蔓延,而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疯子,离开这所房间。我要去救陈寰他们!”
  
  猛地推开马修,许栩冲出了房间,不顾自己还光着脚,飞快地往楼下奔去。混乱里她觉得自己撞倒了几个人,身后不断传来马修的喊声和莎士比亚的吼叫,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仿佛自己是盗了宝藏的阿里巴巴,后面正有凶悍的四十大盗提刀追杀。
  
  飞奔,逃离,救人!许栩咬着牙将全身的肌肉都调整到最敏捷的状态,以摆脱那些匪夷所思的“敌人”。
  
  刚跑出大门,许栩便和一个捧着大摞报纸的人迎面撞上,“砰”地一下,她重重地摔到在地。鼻子和臀部痛得发麻。痛苦地睁开眼,在飞散的纸张中,一片广袤丰润的绿色毫无预兆地撞入眼内,茂盛的植被从不远处农田的边缘向山坡缓慢爬升,颜色越来越浓,当到达山腰以上时却突然化作了冰蓝和莹白,雪峰娴静地伫立在飘渺的云雾里,如流水般折射出阳光最绚烂的姿彩。
  
  “肯尼亚峰!”,许栩盯着远方喃喃自语。雪山的形状她并不陌生,以前有好几次她载着戴维斯飞去肯尼亚或者坦桑尼亚,天气晴朗的时候,总能从机翼下俯瞰到这座美丽的山峰,如同茫茫云海中掩藏的一枚冰钻。但是现在,曾让她赏心悦目的雪峰化作了锐利的刀刃,在脑内劈开道道裂痕,每道裂痕都在冷酷地提醒着她一个事实…这里是非洲。
  
  刹那间,许栩觉得天旋地转。
  
  “报纸!今天的报纸都弄脏了。”,一个头缠红布的黑人冲到她面前,慌乱地收拾着散落在地的报纸。
  
  许栩近乎绝望地抓起其中一张,颤抖着打开,几个黑色大字赫然跳入眼里:“《内罗毕日报》,1933年11月2号。。。。。。”。忽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行墨黑的印刷体在眼前不停放大,跃动,就像一个个举着三叉戟的小恶魔夺取了许栩的视线。
  
  混沌中,她想:“不是马修疯了,也不是这个世界疯了,而是我疯了。”
 
 
  

第三章 纳纳亚夫人的名言 。。。 
 
 
  许栩放下钢笔,推开日记本,无力地伏在书桌上,任由桃花心木油润的表面贴着额头,传来阵阵凉意。她需要些冰凉的东西令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好好地思考即将面临的困境,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令人抓狂。
  
  一开始,许栩在马修的咖啡园里乱转,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她逢人就问:“今天是几号?这里是哪里?”,也不管自己身穿睡衣,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她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幻觉,然后有个清醒的人告诉她:“对的,你在做噩梦,其实你还在2011年。”。不过,每次她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以及像看疯子似的的惊骇眼神。直到她抓住一个正在摘咖啡豆的黑人小男孩,那小孩被她吓坏了,先是唧唧咕咕地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够了!别再胡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马修终于按耐不住,他快步向前,扯开了许栩拽着男孩的手,同时捏紧了她的胳膊。马修高大的身体站在逆光中,像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灰紫色眼珠透出冷然的光泽,怒气自他拧紧的眉头一丝丝地散发出来,然后将她慢慢包围。
  
  可处在崩溃边缘的许栩才不管马修的不满,她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将自己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明确答案。她用力挣开马修的手,喊道:“走开,别管我!除非你能告诉我现在是2011年!”
  
  马修盯着她半响没做声,这女人从醒来后就嚷着什么“飞机”,“救人”和“2011”,满园乱跑,四处制造骚乱,没有半分女性的优雅矜持,简直就像匹脱缰的野马般让人烦躁。马修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良好修养都被她磨得七七八八,他的自制力已经化作了烈日下的炸药桶,一点即发。
  
  “疯子!”,他低低地说了句,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往肩上一甩,像个野蛮人似地扛着她就朝屋里走去。
  
  周围正在劳作的农场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瞪目结舌地看着马修和他肩上的许栩。工人们诧异:平日他们那慷慨又高贵的雇主马修。斯特林男爵,竟然会做出夹持女士的强盗行为,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得不说这是件有失体面的事。
  
  “都愣着干嘛?干活去!”,一名头缠红布的高个子黑人走了出来,朝那些站着看好戏的工人们大声喝道,工人们似乎都非常畏惧此人,赶紧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许栩狼狈地趴在马修的肩上,像个破布袋似地难堪,她奋力挣扎,却根本撼不动他半分。她没料到马修看似斯文儒雅,力气竟然大得像个码头搬运工,还有,刚才他突然爆发的强势气场让她有那么片刻感到畏惧。这对许栩来说是种羞辱,在此之前没人会带给她如此的压迫感,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马修一边走,一边对那名头缠红布的黑人吩咐:“桑布,去把卡迪尔医生请来,还有,给我弄根绳子来,越结实越好!对,就是捆马的那种。”。
  
  其实马修骨子里是个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虽然外表温文沉静,血液里却充斥着坚韧强悍的因子。他喜欢音乐和诗歌,但同时也对搏击和冒险深深着迷,如果胆敢有人冒犯他的尊严和领地,他会从迅速地从一名绅士蜕变为凶狠好斗的战士。所以,在马修的咖啡园里没人敢胡作非为,而许栩今天的行为,无疑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他认为,她理应受到一点合理的惩罚。
  
  事实上,在往后漫长的日子里,许栩都对第一次惹怒马修的后果记忆犹新。她被他用捆马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扎在了床上,无论她如何咒骂吵闹,他都置之不理,只是坐在对面一言不发,时不时灌下一口威士忌,眼神阴鸷而漠然,就像在打量一团虚无的空气。直到卡迪尔医生到来后,果断地为许栩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中,卡迪尔和马修的声音传来,“精神错乱”,“刺激过度”,“行动需要严加管制”等字眼跃入许栩耳内,如同一把把小剪子绞着她残存的清明。“他们已经彻底地将我当做了一名神经病人……”,许栩的心冷了下来,浓厚的睡意伴着一波波哀凉簇拥着她,无力地抓着床单,枕边散落的黑发如同深海里的水藻,纠缠着她的颈脖慢慢地沉了下去,沉入无望的水底,冰冷彻骨。
  
  第二天,许栩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她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绳子早已去掉,柔软的被褥包裹着她,就像片温暖妥帖的叶子,而她却觉得四肢倦怠,心灰意冷,如同嫩叶中央还未绽放就已枯萎的花蕾。一觉醒来,四周如常,她仍旧呆在马修那间华丽古老的卧室里,呆在1933年的内罗毕,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咖啡园,连绵的恩贡山以及肯尼亚峰。这个认知让许栩的心彻底化作一片泥淖,而她躺在泥潭深处无从挣扎。
  
  慢慢地,她开始思考,如果现在是1933年,那么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1933年,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二战还未爆发,日本侵略中国,世界经济大萧条。……没有电脑,没有ipad,没有爸爸,没有哥哥,也没有她的死党陈寰。现在的自己真正是孤身一人,形单只影,别人都按着生命的轨迹快步向前,只有她被抛离在光阴的路轨上,眼睁睁地看着时光的列车越行越远,成为历史的弃儿。
  
  许栩胸口猛烈地抽搐起来,伏在枕头上难以平复。到底该怎么办?前路茫茫,不知归途,而她毫无主意。
  
  忽然,房门 “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许栩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口,她害怕是马修,害怕他会再次野蛮地将自己捆绑起来。
  
  进来的并非马修,而是个身型健…硕的黑人大妈,她穿了件亚麻质地的白衬衣,草绿色的长裙,肩上还披了条大红的绣花披肩,捧着个银质大托盘威风凛凛地走到许栩床前。把托盘在床头柜上放好,大妈开始仔细地打量许栩,从她的头发,脸,胳膊一直到脚趾头。坦白说,这大妈长得一点都不慈祥,更说不上好看。黧黑的脸上有着横生的肌肉,黑白分明的眼睛犀利无比,带着股恶狠狠的劲头看人,肥厚的嘴唇撅起威严十足,让许栩想起了传说中彪悍的示巴女王。
  
  “嗯,模样长得挺好的,咋就是个傻子呢?”,大妈看了许栩半响,摇摇头,做出了判断。
  
  “我不是傻子。”,许栩冷冷地反驳道。
  
  “不是傻子,为什么昨天大闹咖啡园,还让斯特林男爵给捆了起来?农场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事,说男爵救了个疯姑娘回来。”,大妈撇了下嘴角,语气不无讥讽。
  
  “那是……”,许栩心中有一大堆理由可以解释自己的失常行为,什么“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无所适从”,“难以接受”等等,可是现在她一个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就算说出来身边的人都不会相信,反而越发证实她的脑袋出了毛病,就像他们认定的那样。其实,连许栩自己都对这件事充满疑问,时光倒流?空间黑洞?宇宙折叠?连爱因斯坦都解释不清的事,她又如何能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许栩自暴自弃地把脸伏在膝盖上,闷声道:“是的,我摔坏了脑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她想,随他们说去吧!或许真傻了还更好,与其清醒地痛苦着,还不如快乐地迷糊着。
  
  “真正的傻子是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傻子。起来吧,姑娘,无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都得吃东西。”,大妈没有因为许栩的示弱而停止进攻,她拿起盛着早晨的托盘往前一伸,语气断然地要许栩吃下去。
  
  “谢谢大妈,我没胃口……”,许栩没有抬头,其实她很饿,黄油与燕麦的鲜甜味道,还有咖啡的香气让空瘪的胃部发出一阵痉挛,但喉咙和胸腔却堵得慌,她不想吃下任何东西。
  
  “叫我纳纳亚夫人,我是斯特林男爵的管家。”,大妈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胖黑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傲慢神情,特别是说到“管家”两个字的时候,眼里的自豪感俨然一位女将军。
  
  “是个人就得吃东西。你不吃,我会拿给厨房的下人们吃;他们不吃,也会拿给园子里的猎狗吃;就算猎狗们不吃,草原上的野兽和秃鹫也会吃掉你的食物。草原上绝无半点浪费,每个人都勒紧了腰带要活下去。姑娘,就算你把自己饿死在床上,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纳纳亚夫人喋喋不休地数落着,那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像台战斗机似地轰炸着许栩的脑袋。
  
  纳纳亚在马修还是个孩子时就担任斯特林家的管家,受马修母亲…也就是前任男爵夫人的影响,她对自身以及别人的行为规范要求苛刻,甚至超过了她的女主人。虽然纳纳亚没上过一天学,连自己的名字都几乎写不完整,但她说起道理来总是一套一套的,能将那些深奥枯燥的人生哲学删繁化简,深…入浅…出,并用一种粗暴但精妙的修辞方式表达出来,让所有的聆听者都对她俯首贴耳。有时候连马修也不得不对她避让三分。
  
  所以,对于整个斯特林府邸,除了咖啡园是归外务总管桑布负责外,纳纳亚夫人都有种神圣的使命感,只要有人胆敢在马修看不到的角落里偷懒放肆,她一定会严厉制止并纠正,就像头母狮般替自己的主人镇守领地。而现在,纳纳亚将许栩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自动地归入自己的管辖范围,并根据能与鬣狗媲美的敏锐直觉,她认为许栩不是马修的朋友—也就是那些上等的白人贵族。不过,无论是不是贵族,年轻女孩总要接受年长妇女的调教和规范教育,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淑女,这点已经成为纳纳亚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原则。
  
  许栩当然不会晓得纳纳亚夫人那套老掉牙的理论,就算知道,作为一名现代女性,而且还是担任机长的女性,她也会嗤之以鼻兼一笑置之。然而,此刻她在思索另一个问题:自己当时是坐着飞机穿越到这里的,那么飞机上的其他人应该也和自己一起穿越了。如果能找到他们,说不定大家能商量个回去的办法,就算不能,起码和同伴在一块也强过呆在这里被人当做疯子。
  
  人在困境的时候,总会有种寻求同类相互抱团的心理,许栩也不列外。她觉得这里的人都把自己当做异类并深深地排斥,当然她没有意识到,首先是她自己把别人当做异类隔离开来,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现在一心想到的就是离开此处,找到陈寰他们再做打算。
  
  所以,她看向纳纳亚,犹豫了一下说:“纳纳亚夫人,就请你把食物拿回厨房去给有需要的人。还有……能不能让我离开,我想去找我的同伴。”
  
  纳纳亚耸了耸她壮实的肩膀:“当然了,你要走,没人会拦着你,就连马修伯爵也没吩咐过不让你走。不过,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走?就穿着这套睡衣,光着脚像个野人一样跑到荒野里,然后成为狮子和狐狼的午餐?”
  
  “我不会穿着睡衣跑出去的。我的衣服呢?我是说我原来穿的那套衣服在哪里?”,许栩解释道。
  
  “衣服?上帝!马修男爵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根本就是全身……”,纳纳亚夫人本来想说:“全身光…溜…溜的。”,但她碍于自己作为一名“高尚人”的修养,和顾及许栩作为一名女孩子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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