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姑娘+番外 作者:吴茱萸(晋江2014-08-26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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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卫凯转身，看着文瑾离开的背影，叹息，只觉得心力交瘁，一下瘫坐在椅子上。
文瑾坐在出租车上，不知去向哪里，心里却想的那么复杂。
司机看文瑾一个孕妇，面色不善，好像不舒服，热心肠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吗？”
见文瑾良久后，皱眉迷茫般问道：“什么？”
叹息一声，司机道：“我还是把你送到医院去吧，免得出什么事。”
“……”
文瑾不知不觉下了车，医院人流如织，人们都当她是个普通来检查的孕妇，文瑾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们，或喜或悲，或急躁或痛恨，有的只是单人，却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更多是成双成对的人。
走进医院，别人见她孤身一人的孕妇，纷纷避让开，文瑾也寻了一处坐下。
噪杂却有种充实的感觉。
直到有人叫起她，“你没事吧？……文瑾？”
“是……你啊。”
赵仲点点头，看她大着肚子，笑道，“怀孕了，恭喜！”
文瑾笑着点点头，赵仲看她笑得勉强，坐到一边，“怎么，老卫没和你一起？”
“我……”文瑾有点难以启齿，因为自己还曾答应过赵仲，实在不行，就会和卫励程离婚，当初信誓旦旦保证的勇气和自信如今去哪里了呢？
赵仲察言观色，不再问卫励程，只是道：“我来医院，因为我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
“生病？什么病？”
赵仲恩了一下，自嘲道：“一直烟酒不断，大鱼大肉的，肠胃一直不好，最近检查出来是胃癌。”
“胃癌？！”文瑾不敢相信面前仍然意气风发的男人，已经得了癌症。“怎么会？！你……”
“正在治疗中，你不必担心，”赵仲叹息一声，“得了病，终于空下来，只是也回想起很多老事，才觉得钱真的不重要。”
“你这样想当然是好的，一定要积极治疗。”
赵仲感激的笑笑，“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我失去了很多，我还没有家庭，对父母也不那么孝顺，还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幸好我还没失去。”
“幸好没失去？……”
“是啊，我也懂得你的想法了，人是得好好面对自己内心所想。”
“……”文瑾别过脸，不想把闪烁的泪光示人。
“说起来，我还想起一件事，”赵仲突然声音轻松起来，带着一点点的自豪，“说不定能解开你的心结呢。”
“什么？”文瑾闷声道。
“就是当时老卫在休息室里，他说的话。”
……
一刹那，记忆奔流而至，那个永远卡在心里的结。
嘈杂的休息室。
一道清冷的男声在说起她。
“她太笨了，难为她竟然能考到A大来。”
“她看起来很廉价。”
“其实她也就那样，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
一字一句都是亲口所说，又不存在有人逼迫，怎么可能有假？
文瑾靠在墙上，微微喘气，心下有些如刀剜过的疼痛，自己一直都假装忘记的一个原因，卫励程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能配得上他吧。
所以……
“其实我最近才知道那个完整故事。”赵仲淡淡道。
比赛完后，不知道多久开始，班里打趣老卫的人突然多起来，自己有点不明其究，直到是谁，说老卫是个用情高手。
赵仲不懂，问道，怎么我不知道？
那人笑得神神秘秘。
只是被老卫一瞪，那人却停下话语，不敢继续说了。
再接着，文瑾和老卫就分手了，班里更是整天看着老卫那张黑脸，不敢吱声。
班里也逐渐少有人提起这件事。
前几天，赵仲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大学毕业照，想起这件事，辗转给几个同学打了电话问清了缘由。
那天在休息室。
原来是几个男生在大肆讨论女生，后来见卫励程走进来，不可避免讨论起来文瑾。
原来卫励程也是不喜参与这类话题，不知怎么的，突然坐在一边，和他们偶尔聊起来。
讲到这里，那个同学在话筒那边一副纳闷的口气，“不知道怎么卫励程怎么想的，我们问他对文瑾怎么想的，他回答真叫人觉得奇怪，一般人会说自己女朋友傻吗？一般人会说自己女朋友差吗？可是……也许卫励程真的不是一般人吧。”
等卫励程冷淡说完对文瑾的印象，整个休息室先是鸦雀无声，毕竟文瑾和卫励程在交往，而且卫励程又是处处护着文瑾，大伙都没想到卫励程会这样说文瑾，文瑾在男生心里，印象也是不错的，卫励程这说法实在叫人有点……难以接受。
后来男生也小声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也不再继续说文瑾了，那位同学说了一句类似于卫励程肯定是在开玩笑之类的话，缓解气氛。
却没想到卫励程说得很坚决，他说不，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
又是一阵安静，大伙互相看看，又听卫励程在小声说道，这种人，我原本看都不愿意看的，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放不了手了，只是想让她快乐，我觉得做什么也是甘愿的，没想到会在这种人身上栽倒。卫励程说到最后也是自嘲，又有甜蜜。
这番话，让周围的人有些震惊，这是以前不动声色的卫励程吗？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现在只是一个陷在情爱里无可自拔的男人罢了。
大家豁然笑开，为卫励程的这番话折腰了，更是引来调侃不断，好多人都说卫励程轻易不说情话，一说出口，真是一般人敌不了的。
赵仲说到这里，原以为文瑾会感激不已，却没想到事实上，文瑾却是含着眼泪，一副绝望而哀伤的样子，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赵仲想再问，文瑾已经站起身来，扶着肚子，“今天谢谢你，不过我得要回家了。”
“哦……这样啊，那我送你吧。”
文瑾费劲的摇摇头，蹒跚着往外面走，赵仲收回伸出的手。
到底是怎么了？
……
“赵仲！你不去好好拿药，在这里干吗？”清亮的男声隐含一丝怒意。
赵仲连忙挂上讨好的笑容，“齐医生，我正要去拿药呢，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齐医生双手插在口袋里，两眼一瞪，“自己去！”口气不是一般的冲。
“好，好，好。”赵仲不太乐意的点头，又抓住齐医生的白大褂，可怜巴巴问：“齐医生，我没事吧？我好害怕。”
齐医生对这种看上去威武其实害怕死的要命的男人，上下鄙视一番，“你只是胃癌早期，发现得又早，只要积极配合，没什么大问题。”
“嘿嘿，谢谢齐医生！”赵仲连忙靠近齐医生，“齐医生，晚上有空没有啊，有空我请你吃饭啊，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烦不烦啊……我还有病人……你走开……”
“齐医生，不要这么冷淡嘛……”
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无法一两章内解决结局了。
下章生孩子了～
第47章 未来
47。
时间再度推移，卫励程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自然是努力把国内的一切完结。
卫励程还是按照平时的作息，一周去看文瑾几次，只是与以往不同，文瑾好像在偷偷看他，但每当他把目光转过去的时候，文瑾又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想问清楚文瑾的意思，可看着她的面孔又觉得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想逼她，也不想逼自己。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文瑾心里反而更加不安，好几次午夜惊醒，这自从结婚后不再出现的情况又出现了，文瑾苦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起夜也频繁起来，浮肿也严重，一个女人要怀孕要生孩子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更多时候，文瑾只是呆坐在窗边，一动不动，文母担心极了，就怕没有卫励程的陪伴，文瑾心理上再出现什么毛病，尤其别是什么产后忧郁症。
孩子是在一天夜里出生的，阵痛来得措手不及，文瑾大口喘气，只能在床上敲出一些声音，但是离得太远还是因为什么，文母文父都没有听到，又是一阵疼痛，文瑾隐约觉得快要来不及了，只能断断续续的喘息着，好像快要晕过去，可是……不能，还有……孩子……
……
卫励程在手术室门外走来走去，脸上阴沉沉的，看不出喜悦。
但文母知道他是着急，自己也不是一样吗？但是卫励程忙了一天又赶过来，一定很累了吧。
“励程，那个坐下来等吧，还得挺久的呢。”
卫励程看了文母一眼，脸上透出一种说不清的焦急感，他摇摇头，又看向手术室，“我还是站着等吧。”
这样，安心一点。
这样，随时可以冲到最前面。
令人欣慰的是，孩子是顺产，文瑾被送到病房休息，孩子那里文母和文父去照看了，文瑾送来的时候，情况也比较危急，现在太累直接睡昏过去，汗涔的脸，和胡乱肆意的头发，她的皮肤看起来比原来更加透白了，卫励程忍不住俯下身来，好像……隐隐约约有股奶香味。
忍不住拥抱住她，卫励程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病房里，黑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像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种感觉，就像在黑夜里被风吹拂般惬意无比。
在这么近的距离，能听到文瑾的呼吸声真的太好了，心也能平静下来了，当时赶到她家里，那副模样实在是……
不要再回想了……
卫励程闭了闭眼，文母悄悄走进来，问道：“还好吧？”
“恩，还在睡觉呢。”
“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文母道，“哦，对了，你还没去看看孩子，你要去看看吗？是个男孩，长得很可爱啊。”
卫励程冷淡道：“我明天再去看他，爸妈你们年纪大了，我找人送你们回去吧，我晚上在这里看着。”
文母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忘记通知家里人啊。”
“恩，好。”
卫励程把他们送到电梯门口，老人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显然是很激动的，两个人难得和卫励程聊了许多，但是卫励程担心不下文瑾，说了几句就回去照看文瑾了。
嘴上说是明天再看，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卫励程见文瑾睡得正熟，替她理好被子，自己也悄悄离开病房，只身一人来到婴儿室外，灯火通明的医院，还有同样的人和他一样，在窗外看着里面正熟睡的婴儿。
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孩子，卫励程扫视一圈觉得每个都不像，听到旁边父母在抱怨。
“你看那个，一点都不像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哪里不像啦，长得很可爱啊！”
“明明不可爱啊……”
“……”
伸长了脖子去看，卫励程看到他们讨论的那个小孩子还闭着眼睛，在安静的睡觉，而明明在抱怨的父母声音中，也透出一股浓浓的温情。
如果文瑾在……
她也许不愿意……
……
文瑾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照顾她的人是文母，后来进来的还有卫母，都是每个人手拿一碗汤，就等着文瑾醒来喝。
文瑾坐起来，还有点乏力，不过还是虚弱着问：“孩子还好吗？”
“恩，好着呢，有人在看着，别担心。”
“来，先把汤喝了吧。”
“……”
等把孩子领回来，文瑾才知道养孩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只是因为孩子，文瑾和卫励程见面的次数又多了起来。
因为行动不便，孩子主要是卫励程在带，不过倒还是有模有样的，文瑾有时候看着卫励程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就觉得特别好笑。
但又会想起，他不久之后就要离开的事实。
也会发呆，卫励程自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一把关了电视。
文瑾“啊”了一声，抬头看他，“怎么了？”
“孩子已经睡了，我该回去了。”
“哦，好，我送你吧。”文瑾站起身，拿了一件外套。
“不用了。”卫励程回答得太干脆，文瑾不由得愣了一下，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后知后觉的回答：“……哦。”
“……我的意思是……”卫励程停顿一下，“如果你方便的话。”
“走吧……”
文瑾已经率先走出门了，她想了很久，卫励程真的走了，那么三年里自己和卫励程再也见不了面，孩子也会没有办法见到父亲，这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那么一定要在卫励程离开之前，劝住他，尽力留住他。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月子也坐好了。”
“恩……”卫励程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我知道。”
“所以……”文瑾看着他，“你留下来吧。”
卫励程笑了一下，“你都知道了？我爸说的？”
“……”为什么他还笑着，文瑾盯着他，“你真的要走吗？”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子也要照顾好，你一个人太累了，就把孩子交给我妈吧，如果想出去工作的话，就回‘有色’去吧，我已经和刘如昌说好了。”
“……”这样的话，到底要干吗？
文瑾看着他不变的侧脸，“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真的要走吗？”
“文瑾，听我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多想了，好好工作，养好孩子，如果他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有事没事去到处走走，不要闷在家里。”
“卫励程！！”文瑾握着卫励程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走了。”
“……”
文瑾看着卫励程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
他……
竟然就这样走了……
头也不回的……
走了。
文瑾后来才知道那一天就是临走之前，卫励程留给自己所有的话，其他的就像是飞逝而去的烟尘，消失在天际之中。
第二天，始料未及的，卫励程就飞去了另外一个国度。
而那时自己，正听着另外一个女人在讲着另外一件事。
然而她告诉自己最残忍的真相，却是卫励程已经走了。
……
孩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卫启初，小名叫豆子。
文瑾已经搬回卫宅，自己一个人实在不好照顾孩子，文母文父一走，自己虽然有钱，但是出去工作，照顾孩子实在不方便，又不可能让其他人照顾，自己也不放心。
还是搬回卫宅，可以把孩子放心交给卫凯照顾，自己也好去公司上班。
自从走了之后，卫励程就没有回来过，只是每天有发邮件来问好，卫凯看着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心里也不痛快，他如今除了看看孩子，也没有其他的爱好了。
文瑾的工作自从回到‘有色’，也忙了起来，经常是早出晚归的，孩子现在虽然还小，不过不是很亲妈妈。
又是新的一年。
文瑾应卫凯的要求把文母文父接到Ａ市一起过节，四个人在一起也不算太孤单。
卫凯有点喝多了，豆子也早早就抱上楼去睡觉，老人们可能都是年老的原因吧，习惯早睡，各自回屋后只剩下绚丽的灯光，和文瑾自己。
文瑾也不想去看什么电视，守什么岁，自己一个人来到阳台上，本来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如今反而因为自己弄得家破人散似的。
感觉手机响了，文瑾掏出来一看，卫励程在此刻给她发了祝福短信。
愿一家平安，新年快乐。
文瑾笑笑，收起手机，算了，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反正自己也会一直等下去的。
不过三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最后一章，我想了很久，因为写出来和我最后的文稿不一样。
但我也没有改，就现在这样，应该是一个开放性结局吧，然后肯定是好结局，所以正文就没有特别去写。其实好多事情都没有交代的感觉……以后再写吧。。
嘿嘿，完结了，谢谢各位大大愿意来看这篇文！
撒花～～
鞠躬谢谢了！
第48章 番外一
卫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