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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知北山向阳(军旅) 作者:竹木一(晋江vip2012-04-02正文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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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顾家当年的事,谁也不会来问顾容与关于他那被磨砺的个性,只是在觥筹交错间,偶尔投来一个眼神,如同小时候一般,带着信任与……崇拜。

    知道江洛要走,班里的女孩子心情都低落了很多。只有几个同样申请到英国的女孩子,眼睛还是弯着的。

    所以这个星期,借着来问英语作业而过来跟江洛搭讪的女孩儿不下小数。维拉识相地收拾了东西,一下课就往顾容与曲奕那跑。导致江洛看自己的眼光都不正常了。

    想了想,不知道怎么问出来,还是扯了一张纸。

    祝维拉。

    嗯?维拉看着他挪过来的纸写着她的名字,有些诧异,想说什么直接写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写她名字?

    以后下课你都不许走。

    维拉翻了个白眼,这人可真霸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

    那你就喜欢我了?

    那边许久没有动静,然后才挪过来一个字,嗯。

    维拉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贱呐,问什么问。

    当初顾容与也是这样说的,江洛喜欢你。

    可是,没有听江洛这样承认过,她还是抱有一丝庆幸的。

    维拉并不喜欢这样。别人喜欢她,只会徒增她的烦恼。只要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比什么都好。

    维拉想了许久,然后在下课铃敲响前,回了过去。

    对不起。

    江洛看到纸上的三个字,修长的手指一紧,就揉成了团。

    而维拉,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等到下课铃响后,还是起身去顾容与那里。

    “祝维拉。”江洛喊她,冷冰冰的语气。

    维拉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还是直直地走了过去。

    你是不爱则无惧吗?所以,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甚至不必在句尾多加几个句号以示温婉,永远是丁卯分明的句号。如果,让你在我和顾容与之间挑一个伤害,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

    如果,你先见到的是我,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

    如果,我能改变那样的曾经,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如果……

    如果。

    维拉来到B市的第一个夏天,悄无声息地就开始了。大院里树很多,蝉也开始附在树干旁吟唱。空气里总有一股燥热,所幸的是,伸出手总能摸到阳光。

    维拉还是会去顾家补习,她学英语,总会花去比别人更多的精力。所幸的是,这女孩的理科思维非常好,借曲奕一句话,老子拍马都及不上的。

    由于别科的精湛和英语的平庸,维拉从没有考过年纪第一,但是总盘踞在年级前八,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英语比第一名的顾容与差了三十分,但是总分却只差了七分。英语老师每次一看到维拉的成绩单就要暴走,连程老师都委婉地问过她是不是不喜欢英语老师,校长说了,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立马就把他给换了!

    维拉羞愧无比,说真的不是哇真的!我吧,就是没那天赋。即使我真不喜欢英语老师,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

    程雨也叹气,校长一见她就跟她念叨这事,说今年他们学校一定要出个B市的状元!顾容与的分数跟外校的都拉得很近,状元有些玄。那个女孩,如果英语提上来了,状元没跑的!

    于是,校长压老师,老师压学生,学生压学生……

    所幸某学生抗压力强,脾气也足够温和,能跟她说数十遍used to 是过去常常做某事,而be used to 是被用来做某事,be used to doing是对什么已感到习惯。这一句连起来可以这么用:I used to be used to do everything as long as you asked;,and I am used to doing them。

    我过去常常被你使唤,我已经感到习惯了。

    维拉听了好久才弄明白他在笑她,扁嘴,伸爪子去挠他,然后两人笑成一团。

    她从不跟他提江洛,因为赤诚,没什么可说的。

    他也从来不去问,因为相信,没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这样的感情,江洛,你预备怎么□来呢?

    “给我做碗面吧,我饿了。”一张试卷讲解完,顾容与终于松了口气。

    “不去,你刚刚侮辱我的人格。”维拉伸手拿了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顾容与无奈,“你还真记仇。”

    “这是适当的惩罚。”说着把饼干移到一边,“这个你也不许吃。”

    “你就不能看着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辅导你的份上,移动尊驾,去临幸一下厨房吗?”顾容与看着维拉装出的无赖嘴脸,笑。

    维拉眼睛转啊转的,很为难的样子,“好像爱卿的功大于过呢,好吧,摆架御膳房。

    啧啧,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爱卿这个称呼他听着舒服,“恭送爱妻。”他大了舌头,妻字与卿字那么相同的发音,听起来该死的模糊。

    他说的是哪个呢,维拉边下楼边想。然后,霸道了!

    必须是妻!

    嗯,必须。不是我抽你。

    顾奶奶见维拉进了厨房,莅临指导。

    “诶对,辣椒放一点,但是不要太多,不要放味精,加一些酱油,我们容与就喜欢这个口味的。”顾奶奶看着维拉炒面,满眼的赞赏。就凭这一点,这姑娘就胜过别人许多,大院的姑娘,有几个能运用自如的挥动铲子呢。

    “那奶奶喜欢什么口味的呢?我也给您做。”维拉一手端锅,一手拿着铲子,笑着回头问顾奶奶。

    顾奶奶看着维拉,知道孩子有孝心,越看越喜欢,慈爱地说,“我同容与的口味一样。”

    “顾爷爷呢?”

    “我们家口味都差不多。”顾奶奶笑眯眯的,“将来你就按着容与的口味做就好。”

    维拉脸红了,不敢看顾奶奶。

    “容与那孩子什么事都爱藏着心里,我跟他爷爷虽不说,心里可是急啊。所幸你跟他也说得上话,我们人老了,眼睛里瞅着可是雪亮雪亮的,你看我们家容与啊,自从你回来后性子都开朗了许多。”

    孩子嘴笨,不知道接什么。

    顾奶奶看孩子老实,笑了,“这面也快炒好了,我去把容与叫下来。”

    “哎。”维拉拿着铲子,低低应一声。

    感觉,真的好像一家人。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38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江洛离开的前几天,恰好是周末。大伙儿收到邀请,去野营。

    子慕拉着维拉去给江洛买送别的礼物。这个姑娘这些天心情都不大好,维拉拿不准是因为中考还有几天了,还是因为江洛要走了。

    江洛是不会缺什么的,只是送个心意罢了。

    因为时间紧,礼物不能亲手做,所以只能现买。

    子慕只有两个小时的逛街时间,急了,看什么都不上心。像一只盲头苍蝇似的乱撞。维拉陪着她也无奈,在众多提议被否决后,终于接受了最后一个。

    她们找了一间很漂亮的相馆,大幅的彩照在厅里挂着,装潢也是很有品位的。

    子慕选了一间典雅的衣服换上,招呼维拉过来,“要不我俩一起照吧?那样你也不用想礼物了。算是我们一起的。”

    维拉摇头,她本来就没打算送礼物,“你一个人,才显得更有心意,我们一起反而敷衍了。”

    子慕想想也是,换好了衣服,化了个简易的淡妆,照相了。

    子慕侧着身子扭头微笑,为了跟衣服能搭得起来,她笑得文雅。虽是如此,露出的仍是无法抵挡的光芒。

    惊鸿一瞥。

    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很多年后,维拉想起来,那次江洛的离开就像一场战争。

    去的人倒不是很多,不到十个,比起他们平时的排场来说,已经是很小。

    维拉和子慕哄了许久,小尾巴才没有跟来,由爷爷领着,四处去拜访老战友去了。

    江洛本来想着几天后就是中考了,本不想打扰到子慕和海欧,只是看着子慕用着那般期望的眼神看他,本来想说出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们准备得很充足,坐着爷爷给他们准备的车子到了怀柔,然后就各自背着行囊走进了原始森林。

    因为怕有人走丢,所以地图和资料都是人手一份的。而这些资料和地图都是最精确的,哪一部分是无人区,那一部分会有走兽出没,加上1:1000的等高线地图,还有沿路做下的标记。

    维拉对森林很熟悉,只是心里对森林总带着一种偏见。虽说在维拉活着的十五年间,将近半数的日子是陪着森林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小,而且对森林的印象也多是关于杀戮与恐惧。年岁逐增,那感情虽是淡了的,但还是不免有抵触。

    刚走进森林,她就紧紧抓住了顾容与的手,顾容与略微诧异地看着她后,不问原因,便从善如流,回握了她的手。

    温度通过手心缓缓传来,如同入驻了一个强大的堡垒,维拉松了口气,安心了许多。

    负重徒步前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只是女孩子,总是会被特别照顾的。海欧和顾容与的肩上,都背了双人份睡袋和干粮。

    维拉并不是心安理得的,几次提出要自己背,被顾容与笑着拒绝了。

    “你心疼我我很高兴,但是如果我让你自己背着,指不定得让他们取笑一辈子的。”

    维拉听着才不提了,只是在这少年额头冒汗的时候,细心地帮他擦掉。

    后边的人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打趣,就连子慕也是。

    她和顾容与之间的事情,虽没有跟子慕说过,但是估计她也猜了个十成十,只是怕姐姐面子薄,没有当面问过她罢了。

    现在男主角在,想着姐姐有了底气脸皮厚了,才开的口。

    的确,也是厚了脸皮的。

    子慕笑着,不经意间就回头看到了江洛面无表情的脸。心漏了一拍,手指仿佛被什么牵动了一般,没有预兆地弹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停停走走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处绝好的平地适合扎营的,不远处还有山泉汇成的一处小溪。而且这片空地草木较稀少,如果是起了火,森林也不至于会烧起来。

    他们分工很明确,一部分人搭帐篷,一部分人去捡柴火,还有一部分笑闹着去抓鱼,虽然没人觉得他们能抓到,也就玩水罢了。

    维拉把雄黄粉渗了水,在他们搭好的帐篷四处到处喷了些。也不知道这么浅的味道有没有用,只是图个安心罢了。

    在座的大少爷们,都是水都煮不热的神仙。因为嘻嘻哈哈地大闹,已经踢翻了三次正在煮着的热水,而且柴都浇湿了,好容易生起来的火也灭了。

    维拉罕见地发了火,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当成竹条赶人,说我待会要惩罚你们!

    一帮少年摸了摸鼻子,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维拉把柴再次搭起来的时候,叫了顾容与当门神,谁过来谁死。

    子慕凑了过来,“姐,需要不需要人去打猎。”

    维拉无语,“你当这还是兔子遍地跑的时代呢,还打猎呢,不被什么咬着了就是万幸了。”

    子慕噢了,帮着加柴。

    水沸腾后,那帮少年才被允许接近篝火接一杯水送干粮。因为带着水太重,他们只准备了来时的水,之后都得自己烧了。

    等他们都饱得差不多了,维拉才拿过自己的背包,把今早腌制的肉拿了出来。看得其余的少年直直干瞪眼,原来这丫头说的惩罚是这个。

    顾容与和海欧江洛都是被告知过的,所以刚刚也就意思吃了些。维拉从一把叉子中抽出了五只,把肉串了起来,递到他们手上,嘱咐道,“别离火太近,容易着,烤的时候记得要翻转。”

    另外的少年抓耳挠腮,巴巴地在一边看着,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声。

    看着这几人烤好后香喷喷地吃了起来,齐刷刷地咽了口水。

    维拉当没看见,再加了些柴火,还对他们说,“没关系,慢慢吃,我备了很多。”

    李晓第一个憋不住了,开口,“那个……维拉姐,您就大度一回呗,让我们这样看着也不算一回事啊。”

    海欧见他们喊维拉姐,一口水差点喷了三尺远,骂道,“老不要脸的,以前还跟说自己人格伟大得能当烈士,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因为维拉不是敌人么,是自己的同志!”李晓讪讪回道,“毛爷爷不是教导我们了么,那啥,维拉你肯定听过,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

    维拉乜了他一眼,“这样啊,刚刚你洒了我三锅水,废了我几斤柴,我还以为你把我当阶级敌人了呢。”

    李晓嘿嘿傻笑,“那不是因为被那帮臭小子们策反了么。”

    那帮臭小子们提他,“李晓丫行啊,敢情你是第一个叛国投敌的,转眼就把兄弟卖了。”

    李晓不理他们,涎着脸凑了过去,继续夸她。

    维拉看着差不多了,反正他们也饱得差不多了,就把装肉的袋子拖了过来,“自己串。”

    少年们个个看着肉,喜笑颜开,“维拉姐”喊得一个赛一个甜。

    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就躺下来看星星。没有约束,没有包袱,没有忌讳,你靠着我的肚子,我枕着你的手。旁边点着篝火,火光印着面容,像沙漠的沙子附在了上面,让人心也柔软了。

    他们能看到的天空四周早就被群山挡了去,但是确实是非常澄澈的星空。

    放下了一天喧闹的心情,忽略了离别的伤感,只有心意和心情。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子慕首先唱了起来,少年们刚开始是嗤笑,然后都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听她唱。只是因为这首歌勾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心弦,好久好久了,久到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可是还是依旧感动着,怀念着。

    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可是能活得那么快乐。

    那时候还是敢爱敢恨,今天打了一架,明天却依旧能够勾着胳膊。

    那时候还在父母怀里,骄傲得恍若自己就是整个世界。

    可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维拉,你也唱首歌吧。”江洛躺在维拉旁边,轻轻说。

    “嗯。”维拉应,然后想了想,应了那样的心境,唱了起来: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那里有风有古老的草原

    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

    温柔的塔娜话语缠绵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han namuuhan

    歌儿轻轻唱

    风儿轻轻吹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han namuuhan

    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Eerem taliin sevelzuur salhi

    Etsej yadraad amarsan yumuu

    Amray hosiin yaria sonsohoor

    Amisgaa daran chagnasan yumuu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han namuuhan

    Uchraliin bolzoond zaluus yaruuhan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han namuuhan

    Uchraliin bolzoond zaluus yaruuhan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那里有一生最重的思念

    草原的子民无忧无虑

    大地的儿女把酒当歌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han namuuhan

    你远在天边却近在我眼前

    Ulaanbaatariin udesh

    Namuuhan namuuhan

    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Ulaan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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