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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色弥撒 by 壹贰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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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说罢,他暧昧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还有『工作』……」 
      「可以不用管它。」 
      我知道霍克尔有办法利用职权将我暂时调离医院,可是一旦我走开了,那些将要接受绝育手术的女犯怎么办?其它医生是不会用生理盐水替换掉注射液的…… 
      这般权衡之下,尽管有点遗憾,我还是不得不拒绝霍克尔。 
      「那么就明天……」 
      「明天不行。」 
      「后天……」 
      我摇了摇头。见状,霍克尔蹙起眉头喃喃:「艾伦,你是怪我上次把你弄疼了么?」 
      愣了一下,猛地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血液立刻涌到面上! 
      「胡说什么!」我嗔怒道,挣脱了这党卫军的怀抱。 
      其实回想楼梯间的那一夜荒唐,时间隔得太久,细节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唯一记忆犹新的是霍克尔的温柔。那天晚上,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待我,简直把我当成一个婴儿般呵护着。 

      不知为何,霍克尔对我越好,我的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无论梦想被他编织得多完美,我还是看不见两人的未来…… 
      「我不能老是去别墅,」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以我现在的身分,每次出入集中营都要被盘查,次数一多,总会被怀疑的……你也不想背负起『和犯人搞同性恋』的罪名吧?」 

      这么说,霍克尔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就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他握紧我的手,道:「给我一点时间,艾伦……我会想办法的。」 
      *** 
      注十:在欧洲国家,兔脚是幸运的象征,可以给携带人带来好运。 
      注十一: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位于德国首都柏林附近,是二战期间所有德国占领区纳粹集中营的指挥总部所在地。 
      注十二:一九四一年三月二十八日,经过长期讨论,德军最高统帅部终于拟订出进攻高加索的进攻计划「蓝色方案」,并于四月五日经希特勒发布。 




      第八章  
      半年前,希姆莱曾视察过一次奥斯维辛,对这里的杀人设备很不满意。 
      根据这位帝国司令官的指示,行政、建筑两大办公室在过去五个月内,投入了相当大的建设力度。 
      最近新的毒气室和焚尸炉正在竣工阶段,作为集中营总监的副官,霍克尔忙碌得几乎没有闲暇来看我。 
      冬至日来临之前,前线再度传来消息:斯大林格勒会战再度陷入僵持阶段,萨克森豪森集中营集体枪决了一万二千名苏联俘虏向苏军示威——想必,这就是霍克尔去那里开会的主要目的,不过在我面前,这种事他向来只字不提。 

      眼看圣诞节将至,再不用多久,我便能重获自由。本不用那么着急离开的,不过霍克尔坚持一定要在别墅里过圣诞节,他许诺会在前一天晚上搞到一张特别通行证,这样即便我在他那里逗留数日,也不会有人过问。 

      一切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似乎不用我再操心什么,可是就在圣诞节前夜,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还是发生了…… 
      傍晚六点,我刚从绝育中心回到医院,编号108的犯人便叫住我。 
      「赫克托尔医生,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不疑有他,跟着108走进一间单独的诊室,刚把门关上,他便开口道:「上次谢谢您,医生,我本该报答您的……」 
      我知道108指的是上个月做冻伤试验后,主任医生要我给他注射酚醛树脂,我却偷偷将药剂换成葡萄糖的事。 
      当时,我只是动了恻隐之心,并没想得到他的任何回报。 
      「不过很冒昧,我还有其它的事想要拜托您。」话锋一转,108这般道。 
      觉察到他的口气不同寻常,我不由地心头一动,问:「什么事?」 
      「我想请您加入『我们』。」 
      108把「我们」这个词念得特别重,似乎有某种特殊含意,预感到接下去的话题可能会让我身处险境,我本能地拒绝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巡查要过来了,不想挨打的话,请你快点躺回自己的病床上!」 

      「医生,请配合我们,我们并不想伤害您……」108用一种我非常不喜欢的口吻接道:「万不得已,我只能用不光彩的手段强迫您就范了。」 
      「什么意思?」 
      「您认识政治处的卡尔·霍克尔吧?或者应该说……你们的关系十分亲密?」 
      毫无预警地听到108提及霍克尔的名字,脑子里一懵,我愣在当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到来人志在必得的表情,忽然间我连辩驳的勇气都丧失了! 
      「……我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那个党卫军上尉每次到医院都会来看您,我还看见……你们俩接吻时的样子……」 
      「别说了!」 
      我打断108的话,用力地捂着双耳,但越是这样,内心越是惶恐不安——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紊乱的心绪,我开口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哪里有暴政,哪里就有反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奥斯维辛是一个希望灭绝的世界,但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股隐形的力量正在渐渐茁壮。 
      从108的描述中我得知,他原名叫阿尔宾,来自比克瑙青壮营。被捕之前,他曾是一个波兰反法西斯武装组织的头目,进入集中营之后,他策动青壮营的犯人进行过数次逃亡计划,不过全部中途流产了。 

      「我别无他法,只能麻烦您……以您的能耐,拿到一两张外出通行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阿尔宾轻巧地说,却让我十分为难。就算我有霍克尔的庇护,但要拿到通行证谈何容易?除非霍克尔肯帮忙……可这样的话,势必要让他知道我被「要挟」的事,以他的个性,难保不会将阿尔宾等人直接斩草除根! 

      我不愿霍克尔和我的地下恋情曝光,更不愿有人因我而死……但想要两全其美,真的比登天还难! 
      怎么办呢? 
      权衡之下,我决定先探探霍克尔的口风。 
      可是今天晚上,这个男人却失约了,一直到医院关门,他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中午,还是迟迟不见霍克尔的踪影,我迫不及待找了个借口,二度溜进比克瑙的行政办公楼。 
      轻车熟路上了二楼,我想起上次在这里差点被穆尔卡枪毙的事来,仍旧心有余悸。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我走近副官的办公室,正想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党卫军军官负身而立,站在窗前;室内再无旁人,我以为那就是霍克尔本人,便轻呼了一声「卡尔」,谁知来人转过身,却将我吓了一跳! 

      他不是霍克尔,而是穆尔卡! 
      「啧啧,好久不见……赫克托尔医生,你是在找你的『王子』吗?」来人调侃道,走到门边,拍了拍我僵硬的肩膀。 
      「真不巧,『王子殿下』和中校巡视去了,过会儿才能回来……说起来今天是圣诞节,为了工作把心上人都抛到一边,他这是克尽职守呢?还是薄情寡意呢?」 
      穆尔卡语气不善,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找茬。 
      霍克尔不在,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他起冲突,于是行了个礼就要借故离开。但穆尔卡就像玩上了瘾,他抓住我的胳膊,不肯放我走。 
      「医生,那么急做什么?卡尔马上就回来了,在这期间陪我说说话不行吗?」 
      我拗不过这个纳粹,只得走进办公室,陪他坐在沙发上。 
      「果然是人靠衣装。医生换上白大褂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上次在别墅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 
      「怎样,卡尔那家伙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 
      我不解地望向穆尔卡,他诡异地弯起唇角,附到我耳畔轻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他,上过床了……」 
      听到这露骨的话,我的脸「噌」的一下红透了。 
      「对着和自己一样的身体也可以有情欲吗?同性恋的想法真是教人费解。」 
      我咬着嘴唇,忍受着言语上的侮辱。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穆尔卡的胡言乱语,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卡尔真的很在乎你啊,医生。为了你,他居然还特意替你的朋友安排手术……」 
      这是在说乔安娜的事吗?怎么穆尔卡也知道? 
      「虽然那个女的之后也没活多久……」 
      浑身一震,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望向穆尔卡,只见他的嘴唇不住翻动着。 
      「这么年轻就死了,真是可惜啊……不过,她的皮肤还真不错,」金发碧眼的恶魔一脸讳莫如深,「不知道我送的生日礼物卡尔还满意吗?玫瑰花的图案还是他亲自挑的呢……」 

      细腻柔滑的触感,娇艳欲滴的玫瑰—— 
      穆尔卡的话还没说完,我的眼前便浮现了那顶别致的灯罩。 
      霍克尔不让我碰它,还说它是不干净……原来,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灯罩是用少女的皮肤制成的。 
      意识到这点,心中一隅那崩塌! 
      忽然间,我什么都明白了,却又什么都不明白了…… 
      没有等霍克尔回来,我便恍恍惚惚离开了办公楼。 
      回到医院后,我再无心工作。助理医生找我去绝育中心接班时,我正蜷缩在不见天日的药品仓库里,浑身颤抖,久久无法平静。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想和我厮守终生,说为了我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在骗我!一直都在骗我!我不确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好害怕,害怕如果事实真像我想象的那样,当游戏结束,等待我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结局? 
      当霍克尔发现我的时候,天色已晚。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没有作声,只是怔怔地抬头看着这个不久之前还以「恋人」自居的男人—— 
      他满头大汗,一脸焦急,责怪的语气甚至夹着一丝宠溺,真是好演技。 
      「艾伦,你怎么了?」察觉我神情有异,霍克尔这般问。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手是温热的,我的心却是冰凉的。 
      「今天……我去办公室找你了……」沉默良久,我开口道,看到霍克尔的脸色微变,便接着说:「你不在,然后穆尔卡上尉……告诉了我很多事……」 
      原本以为霍克尔接下来会十分激动地对我说「别去相信那个家伙的鬼话」,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道:「是吗……看来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心尖好像被冰镐狠狠地扎了一下,好痛!我捂着胸口,终于忍不住对着依然镇定自若的男人吼道:「为什么要杀乔安娜!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放过她的吗?」 

      「艾伦,」霍克尔蹙着眉头,搭上我的肩膀:「她是因为劳动能力下降才会被送进毒气室的,和我没有关系。」 
      「但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的声音发抖,「她才刚刚流产,身体还没恢复……你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去保护她?只要你一句话,她就可以活下来的啊……」 
      「我没有这个义务。」霍克尔无情地说,「艾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里是集中营,就算我救她一次,下一回她还是会在你我看不到的地方死去,我说过,我只能保全你一人……别的人,我无能为力。」 

      「撒谎……你明明可以的!」我喃喃地说,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人命对你而言真是那么轻贱的东西吗?艾莲娜……艾莲娜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你放弃了的?」 
      「艾伦,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的话全是谎言——我不想听!」 
      我用力推开霍克尔,就要夺门而出,就在这时,他忽然从身后紧紧抱住我,不顾一切地吻上我的嘴唇! 
      这是第一次,他的吻霸道地夺人呼吸,如此强势、疯狂、教人绝望…… 
      回过神时,嘴里有甜甜的血腥味。霍克尔站在我面前,表情一如四年前在国王酒吧,我对他挥刀相向的那瞬。 
      「别再来医院了,长官。」我决绝地说,用冷酷的语调扯断两人之间本来就很薄弱的羁绊:「我已经不需要您的庇护了……从今往后,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霍克尔走了,离开时一声不吭。 
      我想,这回我们是真的完了。 




      第九章  
      时间过得飞快。 
      新年伊始,我的刑期也正式结束。可是正像我之前预料的那样,我并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 
      刑满释放的那天,副主任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因为「业绩斐然」,我被特批编制进比克瑙分营的医务室,正式升任「主治医生」。他们甚至连推荐入党的鉴定表都事先替我准备好了: 

      安顿·赫克托尔,纯雅利安人。性格:勇敢、坚强的北方性格,喜欢与朋友及同事交往,待人诚恳友善,对帝国的敌人毫不留情。社会关系清白无污。是一位出色的医务工作者…… 

      推荐人的签名是「党卫军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卡尔·霍克尔」。 
      真是出人意表啊,这大概就是霍克尔报复我的方式:让我加入我最深恶痛绝的纳粹党,成为和他一样的刽子手!这样,我就永远逃不出他的掌握了。 
      不过,也许霍克尔不会想到,我虽然讨厌纳粹,但他这样的安排却正合我的心意。 
      奥斯维辛是座巨大的牢笼,既然一个人挣脱不了,那么就必须想办法争取更多的力量。我的身分改变了,可是心意却不会变——我要逃离这里,然后把这里的罪恶公诸于世! 

      于是,戴上「卍」字袖章的那天起,我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阿尔宾的地下组织。 
      起初,这帮波兰犹太人对我这个异类还心存芥蒂,但是我很快就释出诚意,表明自己的决心—— 
      短短一个月内,我以职务之便修改了部分政治犯的资料,将他们从死亡营调到青壮营,然后任命他们做「卡波斯」;例行体检的时候,偷偷把药物送进牢棚,并谎报每日死亡的犯人人数…… 

      因为汇报上的数字激增,我还获得副主任医生的嘉奖,他说只要我继续保持,不出一年就能拿到一枚铁十字勋章。 
      真是讽刺啊,杀人也可以得到表彰。不过这对怪诞丛生的集中营而言,一点也不稀奇。 
      「医生,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度过难关……不过也请您多加小心,别做得太过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阿尔宾这么说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冒险的次数太多,我已经从战战兢兢变得油滑世故,自信面对突发事件也可以做到随机应变。 
      可是,好景不长,正当我有点为自己的「成绩」沾沾自喜时,沉寂许久的死神,再度归来—— 
      门格尔,病愈了。 
      回到岗位的第一天,他便大开杀戒:以「消灭传染病源」为由,将比克瑙分营整整十个国舍,一千五百多个女囚,不分清红皂白全部赶进毒气室杀害——而其中大部分人都身体健康。 

      「汇报说,最近有不少接受过绝育手术的女囚又怀孕了。」门格尔用冷冰冰的语调这般道,「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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