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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年华乱晋 作者:卓心(起点vip2012.12.14完结,帝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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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蛮的中年男子名植,是刘曜属下的一名将士,但在刘曜回到渭城的半年时日里,却是一直在刘瓒的身边混迹。所以,当日在马车上才会有他的身影。营帐里的火也是他放的,为的就是让那些将士,在惊慌失措之余,让刘曜的来袭更容易得手。
  “那渭城如何?鲜卑人难道没有攻城?”司马蘅问道。
  听到这话,桑木讷的脸上全是激动:“公子真真是聪慧也。他佯装不敌,却是让鲜卑人攻进城后,再关闭城门,却是在城中埋了伏兵,打了鲜卑人措手不及。”
  “这事,竟能瞒过刘宣王公?”
  桑回道:“当然,至于公子如何做到的,奴婢却不清楚。只知当时已经把刘宣王公等人都抓了起来,鲜卑人进城后,刘喜公子带着将士伏击鲜卑人。更神奇的是,本来无多少将士的城里,突然就多了许多将士,却是把鲜卑人杀了个尽。而公子,却是带了将士攻打了这边的帐营。”
  刘曜是如何筹谋这些的,只有等他亲自说出才能得知情况。只是刘公败阵,却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听说刘公一家已经被抓起,那么,子玉贞人呢?司马蘅却是没听到他的消息,问了桑。
  桑却是摇头道:“奴婢从未听到子玉贞人的消息,他不是在寺里,却是几时来到了这边?”
  司马蘅一听,便明白子玉贞人并未被抓,甚至于他的在这场战争中的存在似乎也并不被许多人得知。那么鲜卑人败亡,他是否逃了?
  司马蘅有些感叹,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又似乎走得也快。


第七十八章 且先养身
更新时间2012…9…20 22:00:11  字数:2674

 判乱不会有好下场,刘宣王公也难逃例外。然,国君似乎对自己的亲人还是留一丝仁慈,只是让刘宣王公家的男子发配到苦寒之地,永远不能返回。
  至于刘家的女眷只是被贬为奴,并没有跟男子一块受那样重的责罚。
  司马蘅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和惠翁主,这样的名门淑女,沧为奴婢却是太过残酷了些。但转念想想自己,若是没有遇到刘曜,怕是她的处境也好不过哪里去。真是造化弄人,祸福歹夕,谁又能真正的平安无忧一世?如此到了这般田地,能做的不是死去,就是苟且的活着。
  司马蘅的嗓子经过调养,却终归没有完全好转,再也不能回到以前般那样。嗓子虽不疼,但说话声却还是如沙粒般粗哑。一个女子除了相貌,重要的还有声音。
  司马蘅在这场战争中,却是付出了一个女子颇为珍贵的东西。以后莫说唱歌,就是说话声,让人听了也是会皱眉。
  司马蘅心里不是没有灰心丧气的,但已经这般,却也无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轻易不开口。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日,可以下榻走路时,便会牵上马匹,出去走走。如此她的骑术却是越发的好了,若是兴起,便还会策马奔驰起来。每当迎面的风狠狠的掠过她的脸庞,却是让她心头的郁气消失了不少。
  司马蘅却是发现,每次出来,那名为植的男子便会尾随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意图却是很明显,就是要保护着她。司马蘅再看到他那张凶蛮的脸,却不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也有了一种安全。不知为何,在经过树林里的一夜,她的胆子却越发的小了。总怕会出什么事,虽喜一人独处,但有人远远的看着,心里便也安定不少。所以,植的跟随,她心里却也不会反感。
  那日里与子玉贞人坐过的河堤是司马蘅最喜欢逗留的地方。天气越来越热,呆在帐营里,更是热得难受。来到这里,坐在树阴下,吹着河风,反面惬意凉快一些。
  司马蘅触景伤情,却是每次都会想到子玉贞人。想着那个夜里,回过头看到的那张映在火光中的脸庞。很有可能,这会是最后一次看到他。虽然,她觉得,他定还是好好的活着的。只是,感觉有生之年怕再也不会遇到这个如金子般耀眼的人儿了。
  虽说在胡人眼中,子玉贞人却是可憎的。但司马蘅对他并无太多反感,他虽然想利用她,可他却并不咄咄逼人,甚至对她始终无过敌意。再想到那次在桃林里,他那美妙的琴音,更觉得他只是一名雅士,却是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把他跟那阴沉的谋士联系在一起。
  “你可知子玉贞人去了哪里?”司马蘅看着河中的河水,出声问道。她的声音因嗓子的原因却是显得很是低沉。
  但显然身后不远处的人是听到了的,植那黑浓的眉毛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然后扬声回道:“不知道。但肯定就在不远处。”
  司马蘅有些意外:“他没有逃到远方去?”
  “若我是他,定是要留下来看看最终结果,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开。就算是只停留几天的地方,离开时都会驻望一会,何况是他呆了那么久的地方。”植身后转出一个人来,却是多日不见的刘曜。他如今脱下了深重的盔甲,换上了他最喜爱穿得轻柔的白袍。他的脸上无过多战斗留下来的痕迹,一往以前般平静温和。他似未经历过生死,却像是出去游历了一趟般风清云淡。看到司马蘅时,便微扬起嘴角,笑着说道。
  司马蘅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不知是否因阳光的原因,只觉得眼前有些发花,一瞬间却看得不太真切了。她意识到这点,便马上垂下了头,闭着目,平复了会,才再次睁开眼睛。
  而这时刘曜已经在司马蘅身边坐了下来,有些遗憾道:“那晚,却疏忽了一些,让他走掉了。”
  司马蘅便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似乎听到司马蘅的声音,刘曜却是不答只是回过头有些皱眉问道:“涪翁没有把你的嗓子治好?”
  见刘曜对她的问题不想多谈,司马蘅也只是一笑:“不过是声音,若不能治好,便不能治好罢。”
  刘曜听了,却是看着司马蘅半晌,然后才问:“你真得觉得无所谓?”
  司马蘅回道:“然也。”又道:“难不成永明君嫌弃我的嗓子不好,说话难听?”
  刘曜转头看向河水:“是我不好,若能慎重些,你便不会遇到那些事情,便也不会弄成这副模样。”他并没有细问司马蘅在被抓走后的事情,似不感兴趣。但司马蘅觉得,他应该却是什么都清楚。
  “永明君不必自责,你三翻两次救我危险之中,已让我无以为报,你却似乎就是为救我而存在般。”司马蘅抿嘴笑道。
  刘曜也是一弯嘴角:“说明你我有缘。”
  有缘么?司马蘅觉得心又酸酸的难受,这种感觉不好。司马蘅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感觉赶跑:“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城里的事可是完了?”
  刘曜点头:“先前有准备,处理起来便轻松许多,再说也不是我一人之事。”
  司马蘅听了,便想到那有些不太正经的刘喜,却是无法想像他正经做事的样子。先前桑就有说他在城里带兵伏击鲜卑人,看来他的确并不像他表面那般花俏不堪重用。也是,以前便奇怪为何刘曜这般人儿会与他一起,却原来刘喜真的是有可用的一面。
  “那如今城里由谁来守卫?不是永明君?”司马蘅问道。
  刘曜摇头:“国君会另派将士前来。”又沉声道:“不日后,我便会回洛阳。”
  司马蘅心一跳,洛阳?
  刘曜又再看向司马蘅:“阿蘅,你也准备准备与我一块回去。”
  司马蘅张了张嘴,洛阳那里曾是她长大的地方。可去年她却是从那里经历苦难逃了出来,如今却是要回去?司马蘅一时之间心思纷乱,但很快她便想到一事:“你说过,若我与你配合。你不但会告诉兄长的事情于我,还会送我回去。如今事情已了,你应遵守承诺。”
  刘曜看着司马蘅,慢慢道:“国君知道你在这里,却是要我带你一起回去。”
  司马蘅猛地跳了起来,声音不由得抬高了起来:“这是为何?你当初可没有这样与我说过。我不去,我不会去见他。”声音抬高,却是让嗓子很是不舒服,话音一落,便猛地咳嗽起来。
  刘曜见状忙站了起来,走近前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半晌,见司马蘅好受了些,他才道:“如今时候未到,且先听我的安排。”
  司马蘅抬起头,怒视着刘曜:“我不会去见他,他攻我城池,杀我子民。害得我父终身受难,也累我们亲人受尽苦难。如今却是要我觐见于他,我做不到。你不如这会就把我杀了吧,也省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这些辱没。”
  司马如此激动,却是不想再听刘曜的解释。一把推开他的胳膊,猛地转身离开。
  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刘曜一把拉住了司马蘅:“你方才所说的我都有份,我也知你心里的苦楚。但你能面对我,为何不能面对国君。自苦以来成者为王,败者寇之事,不再少数,你就不能看开些?”
  “若不是你救了我,我会这样与你相处?我也有我的尊严,对你,已是忍受最后。我为何会这样不就是盼着能去到南方,与亲人一聚。可如今你又对我讲,却是要去洛阳。你让我如何接受,让我以后又再如何面对兄长?”司马蘅不顾嗓子的难受,越说越是激动,只是如此又换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刘曜便有些无奈的又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罢了罢了,这事日后再说,你且先养好身子。”


第七十九章 去了哪家
更新时间2012…9…21 22:00:45  字数:2326

 司马蘅远远的便看到营帐门口驻立着一个熟悉的娇小的身影,待走近一看,赫然是和惠翁主。只见她已摘下满身的首饰,只简单的扎了下垂在后背的头发。那一身华丽的绸衣也换下,只是穿着仆素的布衣。这样的她,却是有几公与司马蘅相似。只是她的样子比起司马蘅来更显得娇弱不堪,楚楚可怜,更令人心生怜惜。
  司马蘅见她这副样子,愣了好半晌,才想起原来她也已不是高贵的翁主。却是如她般,风光旖旎都已成了往日的风景。
  不知是否受了这样的灾难,和惠公主显得有些不安,再见到刘曜时,却是没有多理会司马蘅,便飞快的跑到刘曜身边,有些怯怯的抓住他的袖角,轻声的唤道:“永明阿兄。”连称呼都不是平日里的君子,却是更亲切的呼唤。
  刘曜见和惠翁主这个样子,便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目光也很是柔和:“阿瑗,你怎么一直呆在这里?”
  和惠公主神情这才少了焦虑,平和了一些:“永明阿兄不在,我害怕。”
  司马蘅不知和惠翁主和刘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们两人看上去比以前要亲厚许多。也不明白为何贬为奴隶的和惠翁主会在这里。
  司马蘅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谈话,心里本来就有些郁气的她,更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于是便转过头,进了帐营。
  帐营中桑正在收拾东西,见司马蘅进来便有些兴奋的迎了上来:“姝女,公子接我们进城。却是不用再呆在这野外矣。”
  司马蘅看了一眼帐外,忍着喉间的不适问道:“和惠翁主怎么会来此?”
  桑一听这话,却是猛摇头小声阻止道:“如今她已不是翁主,姝女记得却莫再如此称呼。她好像是跟随公子一块前来的。”
  司马蘅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刘曜会叫和惠翁主的闺名,阿瑗?:“她名字可是叫刘瑗?”
  “然也。”桑垂下头有些为难道:“她如今贬为奴隶,见到她时,奴婢却是不知如何称呼她为好。”
  司马蘅便不再说话,只是走到案前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水滋润了喉咙,这才感觉舒服些。不一会,却是涪翁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然后走到司马蘅面前问道:“姝女可是感到喉咙不适?”
  司马蘅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都让你少说话,少大声说话。若是一激动,声音大了对你的喉间影响甚大。这下好了,永明却是以为我医术不精,怪没有治好你的病。本想离开的,却又还要再让多等一些时日。”涪翁叹了一气道。
  “日后会多注意的。只是涪翁你要离开?这是为何?”司马蘅问道
  “我本就是特意来给你治病,你病已无大碍当然就要回去。呆在这边,却是让我浑身不舒服。”涪翁回道。
  “特意前来给我治病?”司马蘅有些疑惑:“不是涪翁刚好在?”
  涪翁摇头:“虽说中毒不深,可你却昏睡不醒,帐里的医者都束手无策,是永明派三五前来找我的。你倒是不知,赶了几天的路,却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司马蘅只知她昏睡了好些时日,却不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她的命,还真是刘曜费了好大功夫救回来的。司马蘅心里便叹息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欠他的。
  “你这几日尽量少说话,最好不要说话。你不说便不会咳,这样永明放心,我才好离开。再说,你这病却是无法根治,平日里注意些便是了。”涪翁离开前特意交待道。
  第二日要进城,这日却是在这帐营间过的最后一夜。司马蘅却是无了睡意,漫步走出帐营,来到空旷的地方,抬头看着天上的满月。心里很是惆怅,对白日里刘曜的话,也对未卜的命运。
  直到天蒙蒙亮时,司马蘅才转回帐间,合衣躺在了榻上。刚有些睡意,桑便摇醒了她。
  第一次进渭城时,是与燕燕一起坐在马车上。她在她身边指点着城内外的风景给她看,却是让她认知了不少。这会再进城,同车的却是沉默不语的刘瑗。
  刘瑗垂着头,一眼也未看过司马蘅,却似乎不认识她般。司马蘅当然明白刘瑗不会不认识她,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全无了娇气,有的只是如初生孩儿般的怯生生。
  司马蘅对这样的刘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掀起一点点的车帘,朝车外看去。城门还是如她以前看过般高大肃穆,只是似乎刚经历过战争与死亡,城墙的颜色在烈日下却更显得幽亮了一些。
  进出城门的人,也似乎沉寂了许多,来来往往的,却是甚少人欢闹,他们都似乎还未从那惊慌中回过神来。在经过城门时,司马蘅朝青石路上看去,只见地面却被冲洗的很是干净,却看不到一点污垢。
  司马蘅还是住在小宅子里,刘曜却是带着刘瑗回了君府。
  最先来看司马蘅的,却是王少夫人徐氏,她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笑意:“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贵女了,还好上天保佑,让大家都平安无事。”
  司马蘅笑着点头:“然也。”
  就这两字,徐氏还是听出了司马蘅声音的不对劲,她关切的问道:“贵女可是伤风?”
  司马蘅摇头:“只是误食了些果子,伤了喉咙。”
  徐少夫人大惊:“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可是看了医者?可能治好?”
  “只能慢慢调养,一时之间无法根治。”司马蘅慢声说道。
  “贵女也太过大意了。”徐少夫人有些怜惜道:“声音便是女子的第二容貌,若是伤了,便真真是难过。”
  司马蘅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问道:“听闻夫人一家在城池被围时,出了不少力。国君知情后,便更是升了王大人的官职。”
  徐氏听了,脸上便有些掩饰不住的笑意:“都是国君的恩泽。为国出力,那是本份,却是不敢居功的。”
  司马蘅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似漫不经心的道:“那刘宣公也太过糊涂了些,这国哪里这般容易能叛的,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也不知他悔不悔。”
  徐氏听了,便有些愤愤:“还不是太过贪心,若不是如此,哪会让我们受如此惊吓。若是真让他成功,那才真时老天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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