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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琢 作者:坐酌泠泠水(起点封推vip2013-08-31正文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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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陶家和龚家为了一个作坊,就花那么大的精力去设一个套。那么为了报复,找一个跟汪家老太爷相像的人,冒充真正的汪承东,借入赘的名义,既能到作坊去捣鬼,又能到家里来坏叶琢的清白,想要破叶家大房这个家,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叶予章虽然不见得有这种谋害大房的心思,但架不住二房里有一个龚氏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一只玉镯

    “我看,不光这门亲事不能考虑,就是那汪承东也不能招进作坊来做事。”关氏道,“不要说他只是你的远房亲戚,就是近亲,只要有可能跟二房沾边的,都不行。咱们日子才开始好过点,可不敢沾惹这些人,没的徒生祸端。”

    “我这就去告诉阿章,说琢儿的亲事现在还不考虑,作坊小,那汪承东也不请了。”叶予期站起来就奔出门去。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他回来了,涨红着脸,满脸的气愤,很显然是跟人吵了一架。一进门就灌了一大杯凉水,道:“那叶家明还真是被龚氏灌了**汤了。我把那话一说,他就说我们对琢儿不上心,都十五岁了还不考虑她的婚事,他们帮着张罗我们还拦着,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把琢儿过继过来了。说得好像他对琢儿有多疼爱、多么舍不得琢儿过继似的。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关氏一听也气了:“你就不掀他的老底,指着他鼻子骂一顿?”

    “我当然不客气,逮着就把他给数落了一大通,直把他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为了这个,我还跟阿章大发了一顿脾气,把刚才许诺说帮他设计玉器的事情给堵回去了。他再说好话都没用,装着气哼哼的样子我就回来了。”叶予期喘了一口气,又挥手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咱们以后也多上点心,提防着一点,有什么事咱们自己操心就是了,不用靠着二房。”

    “那一房人都是心眼多的。咱们还是远着点好。今儿幸亏琢儿提醒,否则还不知会引进什么祸事来呢。这事我越想越心慌。”关氏拍拍胸脯道。

    叶琢本已回房去了,听得叶予期回来,便出了门。往厅堂里来。正好在外面听到叶予期老两口的对话。她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看来,得把龚家连根拔起。才能过安生日子。她如是想。

    不知是叶予期把口子堵住了,让苍蝇无缝可钻;还是本就无事,而叶琢草木皆兵了。接下来的十几天,倒也风平浪静。为防叶予章发现玉器设计的秘密,叶予期也只叫罗经生自己设计琢制些文房雅物出售,再做些加工活儿——加工的活儿都是客人自己拿了玉来,叫玉雕师按照他的想法雕刻。所以只费雕工,并不需要设计。

    而叶琢在这十几天里,除了每天晚上练习劈香,再抽半天时间自己练习雕刻,也常常跟着叶予期到作坊去。看罗经生雕刻。她一个年轻小姑娘,罗经生只以为她是跟祖父来玩的,丝毫没往雕刻手艺方向想,刻制玉器的时候也没想着要提防她;有时叶琢问起问题来,他还很耐心地进行解答。这一边看一边练,再加上叶琢的领悟能力极强,她的雕刻水平,一下就突飞猛进起来。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已开始雕刻花卉动物了。

    却不想叶家这边风平浪静。郑方景倒出事了。

    这一日,叶琢跟着叶予期正呆在作坊里,看罗经生雕琢一个荷花笔洗,便听得外面有嘈杂声,还有人往街头跑去。

    叶予期好奇之下出去一打听,便拄着拐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叶琢道:“快,咱们去琅玥馆看看,你表哥出事了。”

    “什么?”叶琢猛地站了起来。

    “似乎是打碎了什么名贵东西,琅玥馆的东家要把他送官。”

    “走,看看去。”叶琢扶着叶予期,急急忙忙往琅玥馆去。

    琅玥馆与玉琢坊相隔有十几个铺面,没走多久,便看到它那铺子前面围满了人,而郑方辉正一头大汗地从另一端跑过来,后面还跟着满脸焦急的刘氏和郑氏。叶琢见状,扶着叶予期,连忙加快了脚步。

    郑方辉是回家叫人的。此时见琅玥馆外面围满了人,也不知里面的哥哥怎么样了,急得大喊:“让一让,我是郑方景的弟弟。我娘来了,让我们进去。”

    看热闹的都是周围作坊的老板,郑方景兄弟俩他们也是认识的。听到这话,倒给他们让了一条路出来,叶琢连忙扶着叶予期跟了进去。

    进到里面,便看到郑方景正激动地道:“我都说了,这玉镯是他打碎的,跟我没关系!”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打碎的了?你打碎镯子的时候,我还离得你老远呢。呐,阿贵就在我身边,他可以为我作证。”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道。

    “不是阿林,就是郑方景打碎的。”旁边一男子忙出声道。

    郑方景气得满脸通红:“他们是亲兄弟,当然向着自己人说话。”

    “那我们都是琅玥馆的老人,是不是你还得说,我们全体都欺负你这新来的呀?”那阿林阴阳怪气地道。

    “黄师傅,你这徒弟可不好,打碎了东西就老老实实地赔,胡乱攀扯别人算什么?”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穿着深蓝色短褐的男子慢条斯里地开了口。

    黄师傅正站在一个角落里,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这男子的话,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有些艰难地看了郑方景一眼,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方景,如果这玉镯……”

    “师傅,您是不是也想说,这玉镯是我打碎的?”郑方景打断了他的话,“您还看不出来吗?就算你委曲求全,叫我认下这件事,你在这琅玥馆也呆不下去。有他们在,就没有你的位置。”

    “郑方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深蓝色短褐的男子阴沉沉地道,“打碎玉镯便老老实实地赔,东扯西拉也不能少你一钱银子。要是不赔,直接去见官。”

    “钱老板,我想请问,这琅玥馆是您作主还是张师傅作主?”郑方景不理他,转向了一位胖胖的五十来岁的男子。

    钱老板一直站在一旁跟一个中年男子在说着什么。此时见问,他阴沉着脸道:“牛老爷说了,既然大家都说这玉镯是你打碎的,你就得赔偿。否则,就送去衙门见官。”

    “这玉镯真不是我哥哥打碎的,你们怎么能够胡乱冤枉人?”郑方辉见状,挤上去喊道。

    钱老板也不理会,转头问:“衙役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门口一阵骚动,两个衙役挤了进来,伸手就去捉郑方景。

    “你们凭什么抓我的儿子?你们凭什么冤枉他?”刘氏大哭着扑了上去,用力地推搡那两个衙役。

    “疯婆子,你要再推,连你一起抓到衙门里去。”一个衙役喝道。

    “这打碎的玉镯到底值多少钱?”郑氏上前问道。既然这么多人都说是郑方景打碎的,连黄师傅都不帮他,他这黑锅便背定了。如果玉镯值钱不多,倒不如先赔了再说,以免去街门受苦。

    郑氏虽然已有三十多岁,但只生了一个孩子,身材依然窈窕。她本就容貌美丽,再加上显得年轻,这往中间一站,倒叫人眼前一亮,嘈杂的人群忽然静了一静。

    “不贵,连玉料带加工费,就值个二百五十两银子。”牛老爷目不转睛地看着郑氏,开口道。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郑氏。那个玉镯,是一块紫罗兰的玉料雕刻而成,颜色极为难得。再加上玉质也不错,二百五十两银子,还真没要贵。

    刘氏却倒吸了一口气。就算郑家这么些年有些积攒,也远远不够二百五十两银子。再说,她攒的那点钱,还要给郑方景和郑方辉娶媳妇呢。这一下赔偿出去,再背上一屁股债,郑家便又要过回原来的穷日子了。

    叶琢知道郑氏是有这笔钱的,见她张嘴想要说话,赶紧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倒不是不想帮郑方景,但刘氏还没说话,郑氏要是一口答应赔这银子,不光得不到刘氏的感激,反有可能落埋怨。她必然要说:那玉又不是我儿子打碎的,你凭什么帮他赔?你有这么多银子不说给点我们,反而要替人赔镯子,把那黑锅往我儿子身上揽,你安的什么心?

    再说,郑方景的事,自有郑家人出头。他们手头有银子,自要先拿出来赔偿。余下的不够了,郑氏填补点,才是正理。先不先就爽快地拿银子出来,他们还以为你藏了几千两呢。

    “娘,您别管我,就让他们带我去衙门好了。我就不相信,这世道还真没天理了。”郑方景血气方刚地道。

    叶琢暗自摇摇头。在这里就说不清,到了衙门,怎么还能说得清?进了那里,那就不光是二百五十两银子的问题了。上下打点,那都得花钱。花完了这钱,最后还得赔偿——那些当官的,对于这种一边倒的案子,可没精力去管你。

    不过,刘氏不说话,谁也不能帮她作主。

    “景儿啊,你先去那里呆着。我让人去找你爹去了,等他回来,再去救你。”刘氏哭着道。她一方面不甘心花钱,另一方面也不舍得儿子受苦。除了找郑鹏举回来拿主意,她什么都做不了。

    郑氏只是性情耿直,并不是个笨的。被女儿拉住暗示,再想上一想,便也想明白了关窍。此时见刘氏开了口,也只是上前扶住她,不再自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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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出个主意

    两个衙役押着郑方景往外走,刘氏生怕儿子吃亏,扶着郑氏的手紧紧地跟在后面。郑方辉抹了一下眼泪,也跟了上去。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叶予期叹了一声,拍拍叶琢道。刚才那情形,便是他开口也无用。所以他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出声。

    叶琢却拉了叶予期一下:“祖父您稍等,我去跟黄师傅说两句话。”

    叶予期不悦地看了黄师傅一眼:“跟那背信弃义、胆小怕事的人说什么?”黄师傅先是为了钱枉顾跟玉琢坊的口头约定跑到琅玥馆来,后又为保住自己在琅玥馆的地位而不肯出来为郑方景作证,叶予期极为看不上他。

    叶琢没有回答,直接走到黄师傅面前,道:“黄师傅,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黄师傅此时也是悔恨交加。他跟郑方景,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但当时,那么多人说玉镯是郑方景摔的,张师傅又一贯强势,趋利避害的心理一下就让他说出了那样的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吃。

    所以见叶琢还能过来跟他说话,他是百感交集,连声道:“叶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其实也很担心方景,只是刚才……”他一下哽住了,低下头没有说下去。

    叶琢叹息一声,看看其他人都跟着出了门,没人注意她,低声道:“我刚才看了一下。发现这里不光是有你和张师傅,似乎另还有一个师傅?”

    “嗯,那是陈师傅,也带了两个徒弟。”黄师傅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他们跟张师傅的关系如何?”

    黄师傅摇摇头:“不好,这里讲的是谁做的活儿好,谁就是老大,活儿派的最多,拿的赏钱也最多。其实,大家的手艺都各有千秋,说不上谁比谁好。所以谁也不服谁。”

    叶琢微微颔首。又道:“我表哥的为人,想来你也知道。他说那玉镯不是他打碎的,那就绝不是他。一会儿如果用得着黄师傅,还请您帮他一把。”

    黄师傅一听这话,连忙道:“有什么事要我做的,我一定不会推辞。其实刚才我就想帮方景,只是、只是当时那么多人都说是他……”

    “我明白的。您刚来这儿没多久。恐怕还没站稳脚步。要想跟张师傅斗,怕是不容易。”叶琢对黄师傅三番五次地想解释刚才的心情,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这黄师傅是胆小怕事了些,却还不是坏到骨子里。而且,一会儿也需要黄师傅的帮忙。

    黄师傅一听这话,仿佛俞伯牙遇到了钟子期。偌大一个男子,竟然掉下泪来。哽咽道:“谢谢你。叶姑娘,谢谢……”

    “那我先过去了。”叶琢叹息一声,回到了叶予期身边,扶着他道:“走吧,祖父。”

    此时围观的人都已走光了,只剩下陈师傅师徒几人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叶予期走出琅玥馆,见四周没人,这才问叶琢:“你刚才是……”

    “我在想。表哥既然沾上这事,要想什么事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拿钱赔偿给那客人,还落得个打碎玉镯,死不承认的名声,倒不如将那些钱给琅玥馆里的其他人,叫他们出来做个见证。刚才我打听了,琅玥馆里分为三派,互相都不服气。今天这事,估计也是那张师傅要给黄师傅一个好看,故意做的,为的就是断他臂膀;如果黄师傅出来做见证,还有可能被咬一口,到头来一起被赶出去。而赶了黄师傅出去,或是黄师傅势弱,那张师傅可能就要在琅玥馆称老大了。那不如叫郑家拿钱出来,让陈师傅的人出来帮我表哥作证,想来他们会很乐意踩那张师傅一脚的。”

    “这个主意好。”叶予期赞道。

    叶琢一叹:“先看看我那舅舅和舅母怎么说吧,咱们可不好帮郑家人作主。”

    “琢儿,以后有你在,家里祖父放心了。”看到孙女头脑这么灵机,还极懂得人情世故,叶予期十分心慰。

    叶琢这一耽搁,便怕到衙门晚了,误了事;也担心叶予期的腿脚不好,走不了那么远。当下雇了一辆马车,往衙门方向去。一路上,她还一直望着窗外,希望能看到舅舅郑鹏举的身影。

    却不想她没看到,叶予期却在另一边窗叫了起来:“郑大舅,郑大舅。”

    叶琢一喜,连叫停车。

    郑鹏举却在一辆车上,跟她们这辆车相向而行,想来还不知道郑方景已被押到衙门去了。他听到叶予期的叫声,也连忙停下车来,向叶予期拱手叫道:“叶老太爷可有事?方景出事了,我急着去琅玥馆。”

    他车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想来是刘氏央去叫郑鹏举回来的熟人。

    “方景已被人带到衙门里去了,我们也正赶过去。你别急,上这辆车来,我把情况跟你说一说。”叶予期道。

    郑鹏举一听儿子被带到衙门就急了,二话不说就下了车,上到叶琢这辆车上来。

    “舅舅。”叶琢见郑鹏举上车,打了声招呼。

    “琢儿啊。”郑鹏举见到叶琢也在车上,脸上露出个勉强地笑容,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叶予期,“叶老太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被带到衙门里去呢?”不待他答话,又道:“能不能让这车夫继续往前走,咱们边走边说?”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再决定是向前走还是往回去。”叶予期道。

    郑鹏举自然知道叶予期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听他这一说,只得按捺住心里的急躁,道:“好,您说。”

    还没找到郑鹏举之前,叶琢祖孙两人就商量过了,见到郑家人,由叶予期把那主意说出来。他毕竟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由他来说或许郑家人容易听得进去。最重要的是,他与郑家没什么关系,他出的主意也只是个建议。听不听的,郑家人自会拿主意。反之,如果由叶琢来说,不但引不起足够的重视,到头来刘氏想着花了那么多钱,或许就会迁怒到她和郑氏头上,怪叶琢乱出主意。

    所以此时,由叶予期出面,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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