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后宫太妖娆+番外 作者:桑家静(潇湘vip2013-11-21完结)-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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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热情凑上来了。
“嫂嫂好,我们是……”那厢,公冶夙的堂弟堂妹表弟表妹也通通前来了。
“侄媳妇啊,你真是能耐啊,原先还以为少主要打光棍一辈子呢,哈哈哈——”叔叔伯伯舅舅,远方亲戚也不甘落后,一拥而上。
靳长恭看到这一大家子七嘴八舌,嘴角一抽。她这一辈子加上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亲戚,她连连退后,内心咆哮:表示应付不来呀咱!
——
“婶儿,咱们八歧坞离东海最近,这附近的海产品最为丰富,您喜欢吃海鲜吗?要不要我教您做?”
“堂妹,我刚学会绣一副凰御凤,这瞧瞧怎么样?这针脚收得怎么样?你会绣哪些?”
“弟妹,那日为兄听闻你一身好武艺,技压群雄啊,那英姿简直令人钦佩不已。为兄不才,也懂得区区几招,请赐教一番啊?”
“少夫人,咱们去桃花林赏花扑蝶吧?赏春的话,这时节最好了。”
靳长恭:“……”
——
终于熬到了晚上回房……
“怎么了?”公冶夙放下帐本,从书房端过灯罩放在桌面,好笑地看着像软泥一样摊在扑在靳长恭。
“公冶夙!你家里人也太能折腾了吧,一个下午刺绣?画画?扑蝶?比武?天啊,饶了我吧。”她将脑袋埋进被子,坚决挺尸。
“呵呵~他们私下便爱结伙搭伴地玩那些,你如果不喜欢便不去,又何故累成这样了?”公冶夙坐在床畔。
“因为——我都都做了!”她抬起头瞪着他,咬牙道。
公冶夙佯装惊讶道:“你真做了?”
说真的,他无法想象她一国之君,过惯了杀伐唯吾独尊的人,跑去像大家闺秀一样安静地刺绣是怎么一副娴雅模样,总归不是规规矩矩的吧?
“你娘的命令,我还能不做?而且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我自小便没有亲人,你既然说你的母亲是我的母亲,那自然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靳长恭挠了挠头发,将脑袋移过,靠在他的腿上压了压。
“长恭啊……”公冶冶如视珍宝一般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靠在她的发顶,轻叹道:“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比起你为我做的,我还不够。”她想,他都能接受了她的其它男人了,那她只不过是接受他的家人,做一些为难的事情,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噢。对了,等等。”
靳长恭突然推开他,跳起来,再跑到外面圆桌子上,将网罩罩住了东西取出来,再端给疑惑的他:“这是刚熬好的鲜鱼汤,听说你最很爱喝?”
“你做的?”公冶夙一怔。
靳长恭下巴一扬:“除了我,还能是谁?”
公冶夙端过,轻抿了一口:“味道……”
“怎么样?”靳长恭瞪大眼睛,眼睛亮晶晶期待地问道。
公冶夙看着那白汤上浮着点点油,在橘黄色的烛光中,如鳞片点点,颔首:“很好。”
靳长恭勾唇笑了:“这是跟着你表妹学做出来的成果,她说你一定会说好喝的。”
咳——公冶夙掩嘴轻咳几声。
“怎么了?”靳长恭偏下头,盯着他。
“没,没有,我是想不到我表妹还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说的,她夫君每次都会吃光她做的饭,那是因为他爱她,然后她问我,你觉得少主爱你吗?我说那自然,那她就说,那他一定会觉得好喝的,并且会全部喝完。”
说完,她便静静地盯着公冶夙。
公冶夙一点便灵,自然收到她话中的信号了,面色无异,但内心却轻颤了一下。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
“这恐怕是你第一次做饭吧?能够喝到你做的鱼汤,这是我的殊荣,亦是我的骄傲,这也是我喝到过最好喝的鲜鱼汤了,为夫自然是会部喝光了。”说着,他当真便轱辘轱辘地喝光了,不余一滴。
当然,那味道——不言而喻。
“好喝吗?”
“嗯,非常好喝。”
“咦?我想起一件事情了,我刚才煮汤的时候好像忘了放盐,难道你没有喝出来?”靳长恭讶异。
“……”
靳长恭挑眉邪笑,上前勾起他的下巴,像大爷调戏小姑娘似的,眯了眯眼:“小相公,你的舌头没有问题吧?”小样儿,让你中午这么不讲义气,率先落跑,让她一个人留在那群人当中水深火热。
“有没有问题,你尝尝不就知道了,顺便也试试你汤的滋味吧。”公冶夙眸点一波幽潭,静水流深,弯唇一笑,便将她的手拉住,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拉下床帐……
如果幸福是一朵花蕾,那么要等到它绽放,这过程需要浇灌多少的爱呢?
如今,他心中的花蕾已经为她绽放了。所幸,他们没有错过;所幸,她替他的花蕾施满了爱,令它茁壮成长,开出一片绚烂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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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湿傅道:媳妇是偶滴
碧水潺潺,杏花初露红妆,酒旗扬逸,古筑憧憧,青石意幽道诗意无限,春雨潇潇。
鱼龙桥是古城粤城古桥之一,取鲤鱼跳龙门之意,半月圆拱桥上刻着铭文,桥旁翠竹小径,杨柳依依,从桥头一道袅袅烟雨青烟的身影,撑着一柄骨紫伞从朦胧的雨季,裙袂摇曳如花瓣绽入,漫步而来。
桥下酒肆茶馆两岸,歇坐着许多躲雨闲暇的人,亦有喝茶特意停驻赏春赏景赏美的人。
“咦,喂喂,你瞧瞧,对岸好像来了一个美人啊?”
“嗯嗯,的确像,看那身段,啧啧,极品!不过被那伞跟雨挡着脸了,瞧不仔细,倒是可惜了。”
“我猜估计就是一个丑八怪!看身形也能看出模样,戚,你们就吹吧。”
这些个闲得无聊的人,抄着手便交头接耳,一嘴溜。
这时,风扬起如雾如纱的细雨,如撩开一层朦胧的面纱,那柄遮挡的伞举了起来,众人在惊鸿一眼后,都倒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睛,就怕是一场春意萌然的幻境。
“哇,好漂亮!”
“美!太美了!美而不俗,美而不媚,美而充满了浑然天成的——魅惑,真不知道以后哪一家的男子能娶着这么漂亮一门媳妇啊。”
“喂!你们看,快看,那美人儿是不是梳着妇人发髻?啊,不会吧,美人儿嫁人了!”
“是真的啊!可恶!究竟是谁运气这么好,娶了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在一大群扼腕叹息的人群中,一道清泠泠,音质如清水击石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娶她的人是我。”
刚才一群热闹起哄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都怔愣愣地看着一名身穿着薄纱罩雪僧服,水木清华,如昆仑山上雪莲花般冰晶无暇的男子从内栈撩开竹帘出来。
他一出来,顿时众人倒吸一口气,看傻了眼,难以置信——和尚!
等等!
美人嫁了一个和尚?!
也不对,应该是一个花和尚,且不论僧人讲求贫苦节检,他偏一身名贵华服僧衣,还蓄着半长发,肤白貌妖,长得跟一个娘儿们似的俊美,就知道不该是一个正经的僧侣,这些酸溜溜的男人们心中腹诽不已。
但莫名地,全部都是些却敢怒不敢言的,似乎是震摄与他一身的不怒而威的气势。
“花和尚”没有理会别人看待他的复杂目光,径直步出客栈,走向树下美人,两人对视一眼后便相携离去。
那厢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两道如神仙伴侣般的剪影已然消失在茫茫烟雨当中。
将伞交给了华韶撑着,靳长恭扯了扯衣襟,偏过头,挑眉看着他:“师傅,你好像很高兴?”
“嗯。”他面无表情,语短意简。
靳长恭蹙了蹙眉,看他不愿解释,便瞄了一下自己一身江南仕女般搅柔湄水香的装扮,抱怨:“师傅,你特地约我来粤城一趟,并且一再叮嘱要我穿成这样,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天知道她在批阅奏折时,看到小岳子捧来一套女仕服装,说是华韶师傅送来的,她那一七彩八颜的脸,何其精彩。
“难道你的女装打扮只能穿给公冶夙一人看,就不能穿给为师看一看?”华韶语气微沉。
靳长恭发誓,她敢担保公冶是绝对不会将她穿女装陪他回八歧坞的事情告诉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只能说,真不愧是她的师傅吗?
竟神广大到这种地步!
靳长恭眼神左右游移,缄默不语。
“等一下跟为师入内,且不要说话。”华韶带她来到一家文豪竹苑,于门前交待道。
靳长恭一怔,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她知道,华韶做事情一般是很有分寸的。
这间竹苑很漂亮亦很幽静清雅,就像一位从仕图画中步出的伟大诗人,充满了内涵韵味与儒雅古典。
这时一对中年夫妇走上前来,看到他们,立即哈腰笑道:“公子,你们来了?”
那中年妇人看到靳长恭,似愣了愣,回过神来,便点了点头道:“这位想必就是夫人了吧?”
靳长恭挑眉撇向华韶,不置可否。
反倒是华韶,颔首道:“嗯,屋内收拾好了吗?”
“嗯,会部按公子的吩咐,该碰的地方收拾妥了,不该碰的地方,便不曾动手,公子你放心吧。”那两夫妇连忙道。
华韶看了一眼竹苑,外面打扫得挺是干净,片叶不沾,便让他们走了。
接着,他带着靳长恭进了竹苑。
看华韶那神神秘秘的模样,靳长恭笑了笑,便也抄着手放松心情,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带着她进了竹苑,那里面的家具已然有些陈旧,却周围却被收拾得很干净,室内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道,是属于竹子的味道,源远流长。
他们一路走近,华韶推开一间房,靳长恭瞧了瞧并无特别之处亦随之入内,迎面便是一串串雨花石珠帘,衬得整间竹屋别具心裁,房中全部家具都是用原木制作,看得出来并非什么大匠所著,倒像是带着温情的家长在脑中描绘着美满未来一刀一笔削裁而成。
房子并不大,珠帘背后摆着有一张小床,约一成人平躺横宽,且床上摆着一些小孩子整齐叠好的衣裳,几岁大的那种,款式种式各种,颜色也都很别致喜庆。
床边放着一个竹摇篮,摇篮里放着一些小孩子的玩具,都很漂亮,有漆红的波浪鼓,亦有一些穿着颜色鲜艳,软软呼呼的胖布娃娃,绒花团子——
房内的布置很温馨,却明显是一间孩童的房间,师傅带她来这时里做什么?
“师傅,这是……”靳长恭上前,从摇篮里拿起那个波浪鼓,“咚咚——”地摇着。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靳长恭微讶地看向他,半晌才道:“我该有印象?”
这该不是他小时候住的房间吧?不过,看这一屋子色彩搭配的布置,倒像是女孩子的才对。
华韶没有看她,他望向门口处:“那个时候,你才长到我膝盖处,我爹便带着我来这里看你们,你娘抱着你来跟到我爹面前说,这便是你以后的儿媳妇了。”
靳长恭一懵,鼓声嘎然而止。
他上前推开窗子,竹苑窗外种着一片笔直挺拔傲立的紫竹林,风吹林间萧萧哗哗,他临风玉立:“然后我爹就对着我说:韶儿,你便是你以后的媳妇儿,你以后得好好地对待她,守护着她。”
靳长恭这是第一次听他谈起以前的事情,她放下波浪鼓,走到他身后好奇地问道:“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啊?”
“七岁。”
“噗——师傅你可真厉害,七岁便有媳妇儿了。”靳长恭眉睫弯弯,抚嘴轻笑。
华韶撇了她一眼:“那个时候你才二岁。”
“呃,……是哦。”靳长恭这才后知后觉,故事的另一女主角不就是自己来着?这么说来,她不是等于二岁就有了一个小屁孩相公,她比他还牛叉的说。
“流着鼻涕,两眼通红,傻傻地咬着手指,还流了一下巴的口水。”他微微颦眉。
靳长恭黑线:“那不是我吧?”
他以一种“恭喜你,答对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再道:“又笨又丑,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你时的想法,甚至在后来你失踪后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目中都是这么一个形象。”
也对,一个小少年能看上这么一个只会吃奶撒泼的小屁孩,那才叫奇迹吧!又不是恋童癖,靳长恭翻了一白眼。
“那师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我记得你第一次你遇到我,我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吧。”
“事隔十几年再一次遇见你,你的确跟过去相差无几,一脸污黑清瘦,像乞丐一样,又丑又弱。但那时我已经知道我对我族的重要性,所以并不存在嫌弃与不愿,我道无论如何亦要保住你,因为你是唯一我们一族寻找多年的正统神武嫡系,你的血脉于我们至关重要。”顿了一下,他沉吟了一下,仍旧决定坦白一切:“至于我们的婚事,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当真过,即使那时候我们已经交换了定亲信物,但那两件信物皆在我一人手中,且你被掳走的时候才不过才刚满三岁,估计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
“哦,原来那个时候你根本就只当我是一份责任在照顾啊。”靳长恭笑眯眯,语气却有些凉凉的道。
华韶蓦地看着她,沉声道:“无论开始如何,但至此你就是我的全部责任。而如今,我除了对你义务上的责任,却更愿意背负另一份责任——便是身为夫君的责任,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出来?”
靳长恭一哑,看出他眼中的正色与严肃,道:“师傅,谢谢你。”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华韶面色一冷。
靳长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师傅,对你我有敬,亦有爱吧,不过这种爱或许还参杂了许多别的——”
“我不在乎。我本就是一个性情冷淡之人,我想拥有的并不是那种生死相随的爱,而是细水流长,相濡以沫的爱,这一点,我自信,我跟你是不会有问题的。”华韶执拗地打断她道。
靳长恭抚额一笑,道:“师傅啊,我一直觉得你就像一个圣人一样,但现在却又觉得你原来也是一个凡人。”
有渴望,不愿意放弃人世间情爱的执着,即使退而求其次亦要达到目的,她的师傅哪里是什么佛颜圣人,根本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谋算家啊。
华韶直言不讳道:“我本就是一个凡人,是你将我想得太伟大罢了。”
不无私,他何以为她做这么多事情?他或许因为她是神武一族的重要存在而保护她,却不会因此而搭上自己。
他上前,牵起她的手,两人沿着走廊,漫步在风铃清脆,轻吟的竹林间,听着他缓缓地述说起她从前小时候的一些糗事,还有她逝去父母的事情,接着是他父亲的事情,还有他自己的事情。
都是一些零碎琐事,她的事情并不多,而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事情,从出生一小团,幼儿稚事,少年懵懂,青璁志向,成年雄心,她静静地听着,一点都不觉得沉闷,反而乐在其中,她笑吟吟地注视着华韶。
看着在暖阳融化他的冰雪容颜,令他此刻如此温暖而柔和。
他们穿过竹林,看到小溪旁一地落樱铺满,她跟他相靠,仿佛谱就了一曲温馨而永隽的唯美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