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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山村田园本秀色 作者:漪慕容(潇湘vip2014-02-21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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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怕,只是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若是哪天被别人知道了,又不知如何诋毁你,你不要嫁人我还要做人。”

    “大不了你娶我啊。”宝春说的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勾引利诱,偏偏这份坦荡让燕无心着实红了脸,僵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看着燕无心窘迫的样子,宝春忍不住哈哈大笑,她一挥袖,扬长而去,笑声在回廊回荡,过了好久,燕无心才恍然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远处消失的人影,嘴角莫名冒出一丝微笑。

    “傻丫头。”

    ------题外话------

    一更,下午二更

 第七十八章 造访

    一夜缱绻,萧子栋愣神看着眼前为他穿衣的女子,思绪飘了很远,昨夜他似乎醉了,醉的稀里糊涂,可是那身体的纠缠他却记得清楚,已经不想去追究为何会如此沉迷,甚至有些乱了分寸,归根结底都是他的情之所至。

    伸手,握住眼前的女子,轻揽她的腰肢:“宝春妹妹,你变的不一样了。”

    女子垂着目有些许的惊慌掠过,她却微微一笑靠在了萧子栋的胸前:“有何不同?”

    萧子栋想了想,轻抚女子的丝发,那种香气让他心神荡漾,很容易便会乱了心智,可是他又似乎有些着迷:“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我很凶?”

    “呵呵,有那么一点,你从来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的。”

    “那是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对你如何脸色,你都会对我很好,而离开刘家村的这些年,我过着陪人笑脸的日子,这其中有多少辛酸,想必是很难说清的了,性子多少会不一样。”

    萧子栋心里一酸,他甚至可以想见这些年她过着怎样的日子,这风月场所虽然不比青楼出卖身体,但总归都是供男人消遣的地方,若还是小时候那般嘴脸,怕是要死上好几回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如何会练就舞艺,又是如何来了天遂,为何你当年不曾找过我,这次是怎么找到我的?”清醒后的萧子栋突然有很多疑问盘踞心头。

    女子娇体一柔,将萧子栋逼退到软塌上,眉眼柔情似水,愣是盯的萧子栋再次丢了魂,女子扬起笑脸,眼底是一丝无奈道:“说来话长,日后我会细细说给你听。”

    “那你昨日说当年有人害你沦落至此,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我也好替你出口恶气。”

    “是……是如今天遂第一大坊的璃漪坊坊主秦陆。”女子说着说着又委屈的流下泪来。

    萧子栋悠悠的在心里念着秦陆的名字,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出了纤羽楼已经快到正午,门口等着的小厮打量着和萧子栋一起出来的女子,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他恭敬的走到萧子栋身前,轻唤了句:“少爷。”

    萧子栋似是在想什么事,他低低嗯了声,转而看向身后的女子:“宝春妹妹,你放心,我会为你赎身,给你一世安稳,你给我些时间,我会来带你走。”

    “多谢强子哥。”女子低眉顺眼间又多出几分妩媚,绵柳酥腰,当真是极好的颜色,惹的路上往来的行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萧子栋依依不舍的上了马,凝视着女子柔柔一笑,女子怕他忘记了什么,再次提醒道:“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个秦陆好过的。”萧子栋微微一笑,于小厮策马而去,荡起的尘土之间,女子久久凝视的眼眸中多出一丝胜利的诡谲。

    “姑娘,没想到这萧公子还是个痴情种。”身旁的丫鬟低声冷笑道。

    女子眼眸幽幽,脸上的留恋之色褪去,她深邃的眉睫之间多少显出一丝算计的冷然:“那又如何?他爱的又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他心里的替身,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当真愚昧。”说完女子头也不回了走了。

    另一边,璃漪坊终于在这个夏初和忆心歌坊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二坊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试图将整个天遂最好的歌艺舞艺统统整合,演绎一场又一场世人赞叹的表演,而璃漪坊也正式改名为璃忆歌舞坊。

    宝春再也藏不住身份,以第一当家人秦陆的身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而风四娘的出面也将早年的关系网再一次紧密的拉紧,莫玉暗中操作,生生将段家的实力打探了个明白清楚。

    宝春开始周旋于各个官场之间,以他们坊子名目出去表演的机会越来越多,坊子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再加上燕无心态度的明朗和跟公主府关系的密切,又有更多人猜测起这位秦陆老板的身份和目的,宝春每天游走在刀刃之上,倒也应付自如。

    也在此时,彭家彻底被段家更名改姓,彭家产业的招牌纷纷挂上了段字,商业之广占据了天遂贸易的三分之一。

    而冥冥之中,有另一股商业实力也在悄无声息的展开,势必掀起一道不小的风浪。

    天遂的初夏不是很燥热,下了几场雨,整个天遂也沐浴在崭新的阳光下,变的更加古朴跟灿烂。

    彭于谦的到来显得有些突兀,他依旧一身月白锦衣,并没有落魄的失落,而是更加清逸潇洒,只是眉宇之间多少显得苍老了。

    宝春算准了彭于谦来的日子,如今天遂的格局发生了变化,而纤羽楼大有关门之势,但这远远不够,斩断段家利用歌舞坊的形式笼络势力只是第一步,至于第二步,在见到彭于谦的那刻,宝春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今日的宝春穿了一身金色长衫,腰间锦带之上嵌着一块上好的雪白羊脂玉,她手握一把山水折扇,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几分风流的气韵,倒也不显得粗俗,能将金色穿的低调奢华,她也倒费了些心思。

    二人礼貌一笑,各自落了座,茶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二人都想到了曾经。

    他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跟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虽生气,心里却是欢喜。

    她想着初入彭府的气派,彭于谦的冷漠与妄自尊大,还有那凄迷暗哑的箫声。

    他们都会想到,那一年的夏天,他们泛舟湖上,谈着本不属于那个年纪的话题。

    然而,物是人非。

    如今,他们一个是落魄少爷,一个是风生水起的坊主。

    世事更迭,仿佛人也跟着衰老沧桑了,留下的只有那份浅薄的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

    “茶很香。”彭于谦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儒雅与淡然。

    人都是会变的,变成我们心痛的模样,但是宝春又是开心的,至少彭于谦终于学会了调试自己,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固执自我的孩子,而是在岁月的磨砺下学着微笑以对,不管这笑容下到底有几分出自真心,他都试着去改变了。

    “比不得彭府的。”宝春淡淡的答。

    “上次多谢你相助。”宝春真挚的看过去,眼里多出几分认真。

    彭于谦微微愣神,却还是淡淡道:“举手之劳。”

    “这次算我欠了你,但是并不代表以前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段婉欣我也绝对不会姑息,这点我希望你明白。”宝春说的毫不客气,语气生硬。

    彭于谦低眼看着茶水中自己灰色的眼眸,突然觉得口中苦涩,可是苦涩到了嘴边却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如今,我应该叫你王宝春,还是秦陆。”

    “王宝春早就死了,所以……”

    “那么陆爷,今日我便开门见山的说了。”

    宝春抬眸看去,微微愣神半响说不出话,她以为今日彭于谦到访无非又是想让自己卖他个情面,好原谅段婉欣的过错,可是他还是不了解她,这些年,她受够了被人追着跑的日子。

    见宝春不答话,彭于谦才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如今彭家的尴尬处境了吧,那是我祖辈打拼下来的基业,如今毁在我的手里,我的确罪该万死,不管之前我做了如何伤害你的事,都已成为过去,我只能说当年是我太过意气用事,但是今日我还是诚恳的来这里求你,求你帮我夺回彭家的一切,我答应你,会给你一半的财产作为补偿。”

    “彭大少爷,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彭于谦吗?就算你是当初的彭于谦,我也不再是当初的王宝春了,我会为了区区一半的财产而同我的敌人合作吗?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还请你说明白了。”

    “如果,以我能帮你探听到刘氏的消息作为条件呢?”

    “什么!”宝春蹭的站了起来,“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她在哪?”

    “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是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帮我拿回彭家的一切,我会答应你帮你找出刘氏的下落。”

    “好,我答应你。”宝春几乎没来得及去细想便答应了,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我好歹也是股东,你们商量什么可别忘了我。”

    宝春和彭于谦定睛看去,门口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袍,风流不羁的外表下却又冷摄逼人,偏偏眉眼间三分柔情三分冷漠,青丝随意的披着,却又不显得脏乱。

    见是燕无心,宝春脸上随即露出坏坏的笑:“不是晚上再相见的吗?这会就心急了?”

    燕无心恶心的剜了眼宝春,这丫头总是没大没小的,人前人后不给他面子的调戏他,好歹他也是一代萧王吧。

    待燕无心走近,宝春伸手勾上他的肩膀,对彭于谦介绍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燕老板,也是我的红颜知己,他说话你只管当放屁就好,这个家我做主的。”

    “死丫头。”燕无心白了一眼宝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丫头的开场白,永远带着几分调皮和不郑重,可是他又喜欢她这样没大没小,最起码据他观察,只有对他的时候,她似乎更显得放松和自在。

    彭于谦打量着燕无心,眼中闪烁着复杂,连带着燕无心也跟着沉默,眼中同样出现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光,就连宝春也觉出了不一样。

    只见彭于谦微微一笑,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的道:“弟弟,我们终于见面了。”

    ------题外话------

    今日二更结束

    

 第七十九章 示爱

    夜色如水,满园的竹叶幽香,碧波荡漾,倒映着夜空寂寥月色,美丽却落寞。

    宝春倚靠在窗前,仰头望着天上明月,她面色酡红,身上的淡淡酒气混杂着处子的香甜,偏偏那身锦衣将玲珑的身段拉的修长,多少让人看的醉了。

    燕无心品着酒,他微微有些醉意,却依旧保持着本来的姿态,慵懒中不失高洁,衣袍的领口有些松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完美的胸线。

    不知何时,他们就习惯了这样不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却又彼此信任的喝着酒,偶尔他会吹起乐曲,听她极尽刻薄的挖苦和嘲笑,他觉得她是懂他的,所以他对她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他们之间又响起了凄迷的乐曲,玉箫在手,他吹尽人世沧桑,人情冷暖,却又不卑不亢,奋勇向前,他活的屈辱,却也因此站在了另一座高峰,这便是人生,是属于他的人生。

    宝春只觉得心口一热,很多事她本是不愿意再提起的,其实关于燕无心的身世,她不是没有猜到,那日的意外相遇,那熟悉的曲调,再到他府里看到了那把和彭于谦相同的玉箫,她便联想到了所有的事,只是今日再听他的曲子,便明白了其中曲折。

    当年的男子还是懵懂年纪,被安排了婚姻,他以为那就是爱情,是每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可是命运偏偏如此可笑,让他体会到了心动,体会到了何为真爱,他冲破了封建的牢笼,只为给那份真挚的天荒地老一个归宿,然而女子的身份是不被大户人家所接受的,于是他选择了和她一起逃走,去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面对正妻,他多少有着愧疚,偏偏他的正妻是那么骄傲的人,竟不知道如何留下自己的丈夫,哪怕是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她看着他离开,手里握着他送给她最后的念想,她多想跑过去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了。从那天起,女子的心开始恨,她知道府里派出去找他的人太多太多了,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她想过无数个报复他的方法,最终还是选择了生下孩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只有自己死,才会让他一辈子亏欠她,才会记得她,然而女子的选择却最终将这恨转嫁给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从未断过找寻父亲的心愿,却不想那些找寻的人不知其中深意,竟对逃亡的前主人步步紧逼,男人没有和女人找到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他们似乎一直在逃亡,因为男人怕,怕女人被抓回去就是乱棍打死的下场,他要保护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燕无心,取意没有心肝的意思,不是他本就无情,而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那个大户里住着的哥哥不曾想过放他们一马,为何父母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带着他一起,他们难道不知道,留下他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上,本来就是一种折磨吗?

    曲毕心悠悠,燕无心看着窗前流泪的女子,突然感到一丝慰藉,这些年似乎只有此刻,他才觉得生命原本应该是另一个样子,会有个人和你一样,承受着过往的折磨,却依然坚强的活着,哪怕那种生活的姿态让自己感到恶心,但是仍然义无反顾的向上的活着。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

    轻揽过女子,燕无心冰凉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暖的润色:“你想的没错,他的确是我的哥哥,是我父亲临死前嘱咐我要认回的哥哥。”

    “可是我恨他,我恨他当年步步紧逼,以至于母亲和父亲不得不用死来成全他的恨。”

    “这个世界本没有公平可言,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有些人生来就要被唤作野种垃圾,可是那又如何,我依然有权利追求我想要的。”

    “这些年我一直不屑父亲临死前的嘱托,他希望我认祖归宗,希望祖宗的祠堂里能有我的名讳,然后我根本不屑姓彭。”

    “当我知道彭家没落的时候,我的心里无比的畅快,我甚至想过有一天我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个家伙来求我,彭家不是自命清高吗,彭家不是认为我母亲的身份是败坏门风吗?我偏偏要他们最心疼的孩子跪在我这个野种的脚下,任我凌辱。”

    “我是没用的,那一年当我第一次看到彭于谦的时候,我所有的恨都化作了悲伤,他虽然身在大户,却并不见得比我过的好,无非是牢笼里的又一个父亲,我于是知道,就算我不去找他报仇,他也会郁郁而终,比起他,我至少还有选择生活的权利,然而他却只能为了彭家生,为了彭家死,可笑之极。”

    “丫头,我前面的二十年从未真正得到过什么,但是剩下的几十年,我却想开心的活,你愿意不愿意陪我。我也许给不了你光鲜亮丽的出身,却可以凭借我的一技之长让你一世安稳,我希望你考虑看看。”

    这算是表白吗?将自己所有的往事血淋淋的铺在眼前,然后捧出自己的心,作为交换的筹码,你是真的想要给你爱的人一世安稳,还是不愿他抢走属于你的这份独特,你是怕他,还是怕自己?

    宝春怔怔的看着燕无心,只觉得他说的话里有五分真五分假,至于那不确定的成分里,或许也存在了他的私心,彭家对他的伤害太大,他怎会轻易的原谅他们,只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的心,所以拿她来做挡箭牌,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丝安稳的慰藉。

    她听的懂他的曲子,也懂得他的心,所以她才觉得难过,觉得心伤。

    “我,不愿意。”宝春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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