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似水流年(第一部)肖海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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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今天PARTY上你的心情不佳啊，”浩然说道，“还是那些人不是你喜欢的？”
“不是了，我又不是主人，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和他们的气场不对”我慌忙解释道。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是遇见了就得应付，不然坤的脸上多不好看啊，”浩然说道，“GAY圈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事情，谁都看不得谁好。这我不说你也知道。”浩然把胳膊从我的头下面抽出来，点燃了一根雪茄烟，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好闻的雪茄烟味。
“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也爬了起来，“也有好朋友可以处的。”
浩然转头看着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的经历告诉我同志圈没有好朋友，有的就是利用，欺骗，尔屡我诈，有的就是打着找朋友的旗号行做爱发泄之实。”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浩然，“你怎么会这样想啊？难道你和晓东，永晨还有欧阳也是这样？”
“那当然不是，我们之间是商业合作的关系，谁和谁都没有性关系。”浩然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但是真正的同志之间可不是这样，有人听说某个MB很帅，就要来QQ，在上面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从良，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免费做爱。我说的不夸张吧？”
我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否定，其实心里是赞同浩然的说法的。这样的事情在我还在做MB的时候是时有听说，甚至也亲眼见过，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这就是同志圈金科玉律的定论。
“好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我们去哪里玩玩吧？”浩然的问话把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你看吧，我没问题”浩然喜欢的是安静，例如品茶，看书，再不然就是打高尔夫，我的品味没他那么高，所以总是迁就他的需要。
“恩，要不我们先去买买东西，然后吃饭，再去找间安静的茶社喝茶聊天？”浩然看着我微笑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们起得都很晚，一番洗漱以后才走出我住的公寓。上海不愧是中国第一大都市，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人潮汹涌。我们驱车先去了一趟恒隆广场，逛了一趟LV店，店员似乎和浩然是相当的熟悉，拿出来的新货都是浩然喜欢的风格。
我坐在LV店的休息区看着远处的浩然，他正在挑选钱包和试一款皮带。高挑的身材，帅气的脸蛋吸引了很多人。想想自己真不容易，为了这个男人也算付出了很多，但有时候想想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值得怎么做。
“在想什么呢？”不知不觉之间，然后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没想什么，你挑完了？”
浩然点了点头，“我们得马上回公司一趟，刚才公司来电话了，说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开紧急行政会议。”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怎么会来的怎么快，难道方俊要逼宫？看来我要尽快告诉浩然所有关于方俊和大华地产的事情。
“浩然，你知不知道大华地产一些比较内幕的事情。”我坐在副驾座上问浩然。
“你指什么方面？”浩然边发动汽车边问。
“大华的老板刘奇志和方俊的关系你知道吗？”我问道。
浩然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怎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大华地产究竟值不值得公司去收购？怎么大的收购行为势必要动用大量资金，到时候向银行请求过桥贷款是逃不掉的。华业的盘子怎么大，稍有动静市场就有反应，如果有些人事先进行囤货，而后又从收购中获益，我们华业岂不成了别人的嫁衣？”我说道。
“在我面前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浩然两眼直直地看着我。
我从副驾座的底下拿出来一个纸包，那里面就是明达律师事务所的胡杰给我的调查资料。“你自己看看吧，是我请一个朋友做的调查。”
浩然接了过去，一言不发地看了起来。资料很杂，从文字材料到偷拍的照片，从一些内部会议记录到重要文件的影印件。浩然看着这些资料，眉头却越来越紧锁。
“这事情除了你和私家侦探还有谁知道。”浩然靠在椅背上问我。
“没有了，你放心，保密工作我一直很小心。”我小心说道。
“为什么要做这些调查？”浩然转头问我。
“一是因为我怀疑方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二是作为你的行政助理，我有责任为老板着想。”我一边说大脑一边迅速的飞转。这种事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尺寸没把握好，反而会伤了我自己。
“那你现在的意见是什么？”浩然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
“装糊涂，看他方俊下一步怎么做，然后因地制宜，兵出奇招。”我说道。
“着”浩然突然大声叫了一下直接吓了我一跳，“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如果我现在把这些资料给董事局那帮元老看的话，方俊一定会说有人陷害他。而且单靠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把他打回原形，连把他赶出董事局都不可能。”
我点了点头。看来浩然其实早有打算，只不过他和我不一样的是很沉稳，不急于表现自己。
回到公司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包括方俊在内的董事局成员已经都到了17楼的会议室。浩然关照了我几句就直接走了进去。
“浩然，你是华业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关于大华地产的收购为什么搁置怎么久还不执行，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这群老家伙一个交代啊？”说话的就是方俊和方美琳的父亲，方万年。
浩然默然不语，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斟酌词句，毕竟面前的不是方俊。
“是啊，大侄子，我早都不怎么管具体事情了，但是这次我得说句话啊，大华地产有那么多的优质资产，你为什么放着不买啊？”凭我的对公司董事局成员的记忆，我断定面前的这位老人就是欧阳赫的父亲，鼎鼎大名的能源大王欧阳天。
“二位叔叔，小侄一直承蒙董事局诸位前辈的信任管理华业集团，所以战战兢兢不敢不小心。我知道大华地产的优质资产很多，但是如果我们要收购大华地产，势必动用很多资金，我的想法是不要因为这一次的收购就影响整个公司的稳定格局。”浩然很坦然地说道。
“话不能怎么说”方俊打断了浩然的发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在商言商，大家都是商人，无利不起早。现在有怎么大个聚宝盆放在面前却不去动，说出来谁都不舒服。”
坐在左边中间的一位老人说了话，“我看还是听浩然解释吧，毕竟他现在是大班，我们要让人说话是吧？晓东，你说呢？”看来他就是赵晓东的父亲赵承陆，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王。
“各位叔叔百忙之中还来开董事会，首先我还是要感谢各位。但是其次我得说明，这个会议我事先并不知道，按照公司法，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有董事局主席召集会议，但是家父现在还在美国。我是授权的代理主席，所以我不知道今天这个突然袭击是怎么回事？”浩然十指交叉，淡淡地说道。
会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方俊的脸色尤其不好看。
“只是收购大华地产的事情，小侄早就想向各位叔叔汇报一下了。”浩然的眼光投向了方俊，看了几秒钟以后继续说道，“关于收购本身，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说说不收购的理由。”
浩然向我挥了挥手，我把胡杰给我的那包资料的复印件给每位董事局成员都发了一份。
“各位叔叔在继续讨论之前，先请看下这些资料。”浩然喝了一大口茶，“为了相关的程序，我已经通知法务部把原件进行了加密保存，这只是影印件。”
会场上鸦雀无声，只听见“沙沙”翻动纸张的声音。我环顾了一周，方万年和方俊的年色愈发的难看。晓东几乎是冷笑着看完了整个材料。
“这，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方俊明显乱了方寸。
“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属实？”浩然也阴沉着脸反问道。
“胡说八道，全部都是诬陷。”方俊已经脸红脖子粗，“说，谁给你的？谁给你这个权力调查的？”很明显，方俊是不打自招。
“方大少爷，你急什么啊？没有的话你怕什么？”赵晓东揶揄道。
“我这里还有大家更感兴趣的东西”浩然从皮包里面抽出来一打资料，“海洋，你给各位董事发一下。”
“这是一份瑞士信贷银行传真过来的账户信息，根据上面的显示，这个账户进出的资金主要用于香港股市的操盘。但是资料显示，每一笔进出的资金都很巧合的与港股某只或几只股票的走势密切相关，也就是说明显涉嫌内幕交易。”浩然轻笑了一下，“而这个账户正是大华地产老板刘奇志和我们公司执行董事方俊先生的联名账户。”
会议的气氛一下子大转变，很明显，涉嫌内幕交易是重罪，多少资本运作的高手最后都砸在内幕交易上。
“方俊，你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一下啊？”欧阳赫很冷酷的问道。
“这些事情都是在香港发生的，如果我通知香港廉政公署和商业罪案调查科，事情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收场。”浩然的语气愈发的强硬。
会议整整进行了3个小时，最后通过举手表决决定，暂时停止方俊在董事局的一切权力并给予严厉苛责。同时停止对于大华地产的收购行动。作为交换，浩然放弃向香港廉署和商业罪案调查科举报方俊。
我走进浩然的办公室，他正在和晓东还有欧阳聊的火热。“浩然，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就这么几下就把方俊给撂趴下了”晓东大笑道。
“就是，我还就担心今天要是扳不倒他，这条疯狗还会回过头来咬我们一口”欧阳风情万种的抽着烟。
浩然笑了一笑，“其实方俊那点把戏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所以才忍气吞声，不过这次还不算扳倒他。”
“原来你们早就调查过方俊。那怎么不早告诉我，害的我一直担心你们”我有点生气地说道。
浩然向晓东和欧阳示意了一下，他们先后走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
浩然拉我在沙发上坐下，“你急什么啊？你没听说过吗’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在商场上保密是第一位的。”
“好歹你也告诉我一声啊，弄得我做怎么多事情。”我不高兴地说道，“人家担心你，你难道不知道？”
浩然仍然带着微笑，转身从桌子上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了我。“你自己看看吧，你一定有兴趣。”
这是一沓方俊和刘奇志在一起的照片这，明显是偷拍来的，场景也各不相同，有在酒店大堂的，有在咖啡店的，也有在饭店吃饭，甚至还有明显是私家别墅里的。看照片上的样子，刘奇志和方俊的交谈很神秘，而且不时地向周围探望。
“这是从哪里搞到的啊？”我边看边问道，“你是不是也请了私家侦探？”
浩然仍然很镇静地答道，“是啊，因为我早就对方俊的有些事情有所耳闻，也知道方俊一直觊觎华业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何况这几年他也做了很多事情。只不过因为我比较小心，而且手段不比他差，再加上他自视过高，才有今天的失败。”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的这番作为其实不仅仅得罪了方俊，更得罪了他背后的那个人。”我不无忧虑地说道。
“你是说他家老爷子”浩然接过我手上的照片扔在了桌子上，“那没辙，是他儿子首先出手的，我只是玩了个合纵连横，再说我没去香港警方那里检举他们就不错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这次以后，等于是你和他们家就把话放到台面上说了，方万年毕竟是你的准岳父啊。”
“没事，实在不行，就让我们家老爷子出面，方万年再怎么样也得卖他个面子”浩然信心满满地说道。
话虽然如此，但是我看得出来浩然的内心并不平静。正如他所说，整个华业集团确实派系很多，方俊作为董事局执行董事肯定有他自己的山头。方万年一看就是极其精明的商人，为了利益，他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浩然，今天会议上，也是为了利益他不惜攻击自己的未来女婿。不出意外地话，他才是方俊背后的军师。很难说今天这场逼宫大戏是不是方万年一手导演的。
浩然下班以后就回去陪他们家老爷子吃饭去了，我则是约了坤一起吃饭。饭桌上我说到了今天的会议，坤似乎心不在焉，只顾着切他面前那块高级牛排。
“怎么，你没什么看法吗？”我问坤。
“我能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你得小心自己才是。”坤说着话，但是视线却没有离开过餐盘。
“我要小心？什么意思？你说说”我突然间来了兴趣。
坤放下餐具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就是慢慢地摇着酒杯，“职场的关键不是聪明，而是小心，明白吗？说穿了就是你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能不小心。”
“你觉得我不够小心？你指哪个方面？”我问道。
“方俊今天载了个大跟头，他缓过劲来是肯定要还手的。说不准明天就会还手，但是他拿浩然没办法，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浩然身边的人下手，就像你这种”坤喝了一大口红酒。
“你是说他会利用我们这些浩然身边的人下手，利用我们最终把浩然拉下马？”我也喝了一口红酒而后问道。
“具体方俊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有点不以为然，“他已经被暂停执行董事的权力，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有什么可威风。”
坤突然笑了，“关键你得看他方俊是什么人！！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就此罢手。我要是他，我会先从浩然身边的人开刀，慢慢撕开口子，最后撕出一个大口子。那时候，浩然就不能不负责任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自古就是一句至理名言。看来方俊就是要采取这一招，慢慢夹磨我们。只可惜，我当时还沉浸在刚刚胜利的喜悦中，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按时上班，到了公司以后才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很多同事都拿很怪异的眼光看我，似乎我就是稀有动物一般，弄得我一头雾水。答案，直到我走到公司那块大大的公告栏前才破茧而出。
公告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我想不只是我，看见的人都会大吃一惊。“华业金融控股集团董事局任命总裁助理肖海洋先生为销售系统高级分组经理，同时兼任总裁特别行政助理，任命于今日生效。”
“销售系统高级分组经理？”我在心中默念这几个字，在我记忆中，这是华业集团用来专门负责集团名下所有大型销售业务的专业系统，被看做是步入中高级管理层的基石，但是怎么会对我这样的任命呢？
直到我坐进办公室，给自己泡上了一杯咖啡为止，我还是没有想明白。说穿了，我也就是个依靠裙带关系进来的小职员，虽然作为总裁特别行政助理从来不离高层左右，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资历能够直接晋升高级分组经理的行列。
在华业集团的权力架构中，董事局作为最高权力机构和决策机构高高在上；梁浩然是集团的CEO兼总裁，同时代理董事局主席的职权。高管层由总公司各部门的经理和各子公司的总经理组成的总裁联席会议，内部常称这一格局是“政治局”，而高级分组经理就是总公司各部门的三把手，位列部门经理和副经理之下。
而我，今天竟然被稀里糊涂地任命为销售系统的高级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