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药王-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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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
聂空心不在焉地回应了一句，脑中已渐渐有了思路。
封印，说到底还是由灵力构建而成。要是他的判断没错的话，花眉“魂壁”中的那道封印的本质应该就是暗灵力。如果是别的灵力，聂空或许会非常头疼，可由暗灵力构建而成的封印，化解起来则要容易不少。
运转“战神星印”，调动体内所有神力，应该能够将其炼化。不过在炼化之前，必须将封印与“魂壁”之间的联系断绝开来，这就得用到“九转金针术”了。让聂空有些遗憾的是，太衍不能主动出击，不然的话，她只需要运用“吞噬”的本能，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这个封印彻底解决。
思忖间，聂空分心两用，取出九枚金针，相继扎入花眉的头部左侧，此次组成九针循环的区域极为狭窄，九针的位置非常密集，再加上目标处于“魂壁”内，操控时得花费聂空更多的心力。
“嗡！”
一小会儿过后，蚊吟般的嗡鸣轻轻响起，聂空动作缓慢，可每次揉动天针都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九针针尖在花眉的脑域内共鸣，一股股波动震颤开来，猛烈却又缠绵如丝，极具韧性。
聂空轻弹天针针身，针尖随之一挑，那向四周辐射开来的波动顿时急剧收缩，如渔网般将那灰蒙蒙的封印笼罩在内。
感应到封印与魂壁的联系被割裂，聂空马上行动起来，神力大量涌入花眉灵魂深处，将封印包裹得严严实实，而后悄然运转“战神星印”，九大冥星激烈闪烁，绚烂的金光透散开来。
渐渐地，花眉的灵魂深处也好似充斥着璀璨的金芒。封印在金芒的刺激下，便如烈日下的冰雪，一点一滴地消融，颤动感也是越来越微弱，只用了几分钟，暗团灰蒙蒙的气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043章 花眉的记忆
这一刹那，仿佛被尘封了许久的宫殿突然开启，无数的记忆片段从花眉的灵魂中忽闪而过，被聂空神力中所蕴含的灵念捕捉：
……
清净的山谷中，楼宇遍布。青石小路上，一个瓷娃娃般的两三岁小女孩一蹦一蹦的，时不时地蹲下来在地面捡起一颗漂亮的小石子，半晌后，小女孩终于在一幢阁楼前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东张西望。
倏地，阁楼大门吱呀而开，两道身影并肩而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三四十岁的模样，男子一袭青衣，身躯修长，风度儒雅，面目虽算不得英俊，却颇为耐看；女子则是一件白裙，身姿窈窕，风韵盎然。
两人目光温润，唇角含笑，满是宠溺地看着小女孩。
“爹，娘……”
发现两人后，小女孩稚嫩地欢呼一声，张开双臂甩着小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却不妨被一块稍稍凸起的石板绊倒在地。胖嘟嘟的小身躯在地面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小女孩抹着眼睛哇哇大哭。
那对中年男女见状，慌忙跑了过来，又哄又吓地好一阵子，小女孩停止哭泣，拿开小手，却见眼睛上半点泪珠也无。两人愕然相视，小女孩却调皮地捂着小嘴，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
一个布置得异常漂亮的房间里，小女孩坐在矮床上，拿着几个木制玩具玩得不亦乐乎。忽地，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在外面响起，或婉转、或激烈、或急促，竟是千变万化，引人入胜。
小女孩一溜烟跑下床，正要拉开房门时，小嘴巴却嘀咕起来：“不行，不行，娘不让彩眉出去。”于是又爬回床上，可手中的玩具却再没有任何吸引力，小女孩屁股如坐针毡，小屁股不停地扭来扭去。
“彩眉只看一下就回来，娘肯定不会生气的。”
小女孩咕哝半晌，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从房间里溜了出去，刚到外面，一个肥胖的身影突然显现出来，嘴皮不停地颤动，那些鸟鸣声竟全是从他嘴巴里发出来的，小女孩看得目瞪口呆。
可就在这时，那肥胖老头却突然伸出手掌轻轻按在了小女孩的头顶，掌间萦绕着一层暗色，丝丝灰蒙蒙的气息不断钻入女孩脑部。片刻后，他的手掌抬起，小女孩的眼神却变得呆滞起来。
“乖，回房间去吧。”
老头刚说完，小女孩便听话地转过了身，后面隐隐传来他得意的声音，“花晨和景蓉这个家伙果然够谨慎，只离开这么一会都要在房间里面布下陷阱，若非小家伙自己跑出来，老夫倒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不惊动你们的情况下进去……嘿嘿，小孩子最是禁受不住诱惑了……”
……
深夜沉寂，阁楼中灯光通透。
小女孩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旁边那对中年男女花晨和景蓉焦虑地转来转去，不时拿出点美味和玩具在小女孩面前晃动，可惜她始终没有半点反应，原本灵动的那双眼眸竟是再也没有任何神采。
“中了暗算，一定是中了暗算！”
花晨咬着牙，满面怒容。数秒后，他强自冷静下来，双手一挥，一片青蒙蒙的气息飘洒而出，将小女孩全身笼罩在内，如水流一般莹莹淌动起来。半晌过后，花晨还是没有半点发现。
“夫人，你来试试，看看彩眉的灵魂。”花晨沉声道。
“……”
数分钟后，景蓉手掌离开女孩眉心，满脸颓然之色，眼中泪珠莹莹，“彩眉的灵魂中什么异状都没有。夫君，要不我们去求求殿主，他已经度过一次灵劫，实力远超我们，或许他能够找出原因。”
“他是绝不会出手的！”
花晨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又语调一转，重重的道，“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得试试，夫人，你在这里看着，我这就去。”说话间，花晨身影一闪，便已直接融入虚空，消逝不见。
半小时后，花晨返回，面色阴沉无比，与景蓉相视无言，最终房间里响起了两声无奈的叹息……
……
“……”
“看到了吧，这就是花晨长老的女儿彩眉。小时候多可爱伶俐，可惜突然傻了！”
“当初进入‘通神洞’测试时，我们‘灵神殿’共有十个孩子在里面呆了三天以上，其中彩眉年纪最小，呆的时间最长，竟然达到了十天。要是不出意外，我们‘灵神殿’的神使必然是她了。”
“你们说，彩眉突然变傻，会不会与其他长老……”
“嘘别说了，要是被听到可就麻烦大了！”
“……”
一群人小声地唧唧喳喳，在他们数十米外，两道身影渐走渐远。已经长到十多岁的小女孩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只是眼睛依然空洞无神，亦步亦趋地走在景蓉身边，而拉着她小手的景蓉已是满头白发，容颜憔悴……
……
还是那个山谷，那幢阁楼。
当年的小女孩已是如花似玉的少女，身躯虽还略显青涩，却已凸凹有致，这时正文静地坐在椅子上。
景蓉细心地给女儿梳着头发，就见花晨直接从窗外冲了进来，神色无比焦急，不由惊问道：“夫君，怎么了？”
“那些人好狠的心肠，尽想赶尽杀绝。夫人，你立刻用这块‘虚空玉玦’带着女儿离开。”
“夫君，我们一起走。”
“来不及了，我先去挡着他们，快点，别磨磨蹭蹭了！”
“……”
看着花晨的身影从窗口跃出，景蓉眼眶中顿时满是泪水，却是狠狠一咬牙，一抹灵力融入掌间那块刻印这密集纹线的精美玉玦中。片刻后，一道红芒从玉玦中迸射而出，将母女两人的身影包裹。
“上去！”
一声大喝陡然自阁楼外传来。
景蓉不容细想，直接将玉玦放进女儿怀里，自己的身影则是融入虚空，完全消失前，景蓉忍不住回头忘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眷恋、担忧和苦涩，似要将女儿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内心深处。
瞬息后，剧烈的激斗声在外面响起。那玉玦中透散出来的红芒却是越来越亮，数秒后便如一个巨大的红茧将少女的身躯包裹在内。
“嗡！”
虚空一阵颤鸣，红茧凭空消失……
第044章 来龙去脉
一座小矮丘下，红芒闪烁，少女的身影随即显露出来。不知为何，双脚落地时，她空洞的眼眸却渐渐变得清明。
“喀嚓！”
轻微的爆裂声从胸口处冒出。
少女伸手入怀，掏出那块玉玦，表层却已满是裂缝，片刻间便已化作一堆粉末，随风飘落。
看着玉玦逐渐从掌心消散，少女皱起眉头，神色变得迷茫，口中轻轻呢喃：“……眉……彩眉？不对，彩眉好像是我的小名……我是叫花眉……花眉……可是其它的，怎么都记不得了？”
少女绞尽脑汁、不停回忆着，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便挑了个方向，信不前行。约莫一刻钟后，她穿过一片稀疏的松林，视界霎时变得开阔起来。
远处，一座城池若隐若现。
正是蓟阳城！
……
记忆交织成一幅幅画面，由神力中的灵念传递而来，在聂空脑海中闪现，那小女孩的经历，让聂空又是怜惜、又是愤怒。
“灵神殿竟是灵神殿！”
聂空退出花眉灵魂，他没想到花眉竟是出身于灵神殿，而她的父亲还是灵神殿的一位长老。
轻轻的抽泣声响起，聂空垂眼一看，发现花眉已是眼眶红肿，泪流满面，神色间满是无助和哀伤。
聂空心如刀割，连忙紧紧地将花眉搂在怀里：“别哭，别哭……”这时，他突然有些后悔炼化了那层封印。
“哥，我都知道了……”
花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着聂空腰杆，语声呜咽。
当年灵魂被封印后，花眉什么都做不了，可是眼睛能够看到，耳朵也能够听到……那些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全都积攒在灵魂当中，只是被封印遮蔽，这才让他的记忆一片空白。
如果是正常人，那些记忆恐怕绝大部分都已忘记，可花眉却不同。如今聂空炼化封印，遮蔽她记忆的障碍完全消失，十多年所闻所见全部呈现了出来，异常清晰，几乎没有丝毫遗忘。
“花眉，你一定要坚强。现在我们奈何不得那些人，可终有一日，他们会付出代价，一个都逃不掉。”
聂空强抑着胸中滔天的怒意，沉声道。
通过花眉的记忆，聂空也已知道了天灵大陆地位超然的“灵神殿”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
那“灵神殿”的主体是十二个家族，每个家族有一人担任长老，十二长老组成灵神殿的长老会。在长老会之上便是殿主，由十二家族中修为最高之人担任，在“灵神殿”中拥有绝对的权威。
灵神殿主修为冠绝众人，基本上都是修炼狂人，极少关注修炼之外的事情，一直以来，宗派事务都由长老会处理。
家族势力越大，在长老会中的发言权便越重。
在最初的十二家族中，花氏实力最强，可这么多年下来了，花氏的人丁越来越单薄。到了花晨这一代，尽管他本人修为强悍，可加上妻子景蓉和女儿花眉，整个家族仅剩三人。
这样的实力在十二家族中自然是垫底的。
长老会向来是十二家族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场所，花晨有自知之明，从不参与争斗。他不出头，其它家族也不会将它当做对手。花晨一家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时常外出游历。
十五年前，花晨和景蓉更是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幻界，并顺手从里面取了点宝物，这事他们做得非常隐秘，也从没有告诉任何人，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不知怎地，还是泄露了出去。
于是，除了三个同样垫底的家族外，其他八个家族轮番上阵，不停地劝说花晨将幻界贡献给灵神殿。
这八个家族都曾经出过一位灵神，因此长盛不衰，如今他们联手施压，花晨也难以抗衡，再加上他们也许诺了不少优厚的条件。
花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同意。可就在花晨将他们带到目的地时，那幻界竟已消失，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难以找到。花晨大惑不解，他本有些担心，但他极力解释后，八个家族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他也没再多想。
可花晨却没有料到，这事看起来虽已平息，却已给他们一家埋下了祸根，随时都可能爆发。
一年后，灵神殿所有家族的幼童全部进入“通神洞”中检测通神的能力。所谓“通神”，其实就是运用某种神奇手段，与“太尊灵界”中那几个“灵神殿”出身的灵神进行沟通，以便获得他们的感悟和指点，而那些灵神也可以将自身的部分灵念附载于神使体内一段时间，在天灵大陆活动。
这也算是“灵神殿”长盛不衰的根源了。
很多幼童一进入“通神洞”就会被传送出来，若是能呆够三天，便算是具备了初步的通神能力，而当时还不到三岁的花眉却在里面呆了整整十天。这对灵神殿的其它家族而言，绝非什么好消息。
虽说，那几位灵神都是出自于八个家族，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家族已经无关紧要，反倒是对能与自己沟通的“神使”最为看重。一旦花眉被那些灵神确定为“神使”，有了他们的支持，花氏必将扶摇直上，从此在长老会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种情况，绝非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花家总共只有三人，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可让他们恼恨的是，花晨还拥有一个幻界，以幻界为根基，再借助灵神的支持，花氏必将迅速膨胀，成为灵神殿第一大家族。
其实，当初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认可了花晨的解释，可心底里却从未真正相信过。已经被发现的幻界，居然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开什么玩笑？找不到幻界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花晨并没有将正确的位置说出来。
于是在某一天，八大家族以召开宗派会议为名，将花晨和景蓉引走，而后，花眉的灵魂中便多出了一个封印。最初，花晨只以为下手的是某个家族的人，直到数年后才发现八个家族全都有份。
花晨性子平和，可女儿却是他的逆鳞。八大家族将花眉害成那副模样，他自然很不甘心，于是悄悄谋划，并继续寻找当初进入过的那个幻界，可就在他发现点眉目的时候，八个家族便找上门来。
最终，花晨和景蓉被留在了灵神殿，而花眉则被那块他们当年从幻界中带出的“虚空玉玦”传送到了蓟阳城外。
第045章 希望
虚空玉玦，也是幻灵大陆时代那些幻符师们留下的符器，和幻阵一样，都可以用来传送，不过，这虚空玉玦却是一次性用品，使用后，可将人传送至方圆万里之外的任意一个地方。
以花眉当时的情况，使用虚空玉玦，可说是危险之极。
那时的她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任何防身能力，若是被传送至森山密林，很可能遭遇灵兽，就算传送到有人烟的地方，恐怕会更加危险，花眉的美貌对一些心怀不轨的人而言，绝对是巨大的诱惑。
正因这样，景蓉离开前的眼神才会那般复杂，甚至隐隐流露着一丝绝望。可她却不得不那么做，如果当时她与花眉一同留在房间里，两个人都不可能逃脱，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一家三口全部送命。由她去暂挡来人，待虚空玉玦发挥效用将花眉送走，她还可能有一丝生机。
幸好那个时候，不知是“虚空玉玦”穿梭虚空振荡到了灵魂，还是花灵皇族的血脉发生作用，削弱了封印的力量，让花眉神智清醒了过来。也幸好花眉进入蓟阳城没多久就遇到了聂青阳。
若非如此，花眉的命运恐怕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这时，聂空忽地回想起来，那个向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