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漫舞(上部) by 蓝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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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退了下去，楚鸣玉左右看看没人，松了口气。他走近孙子，微笑着将他从床上抱起。对，你没看错，是微笑。
哎？这是怎么回事？发呆中。。。
楚鸣玉看着自己的孙子用愣愣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失落。性格是天生的，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身居高位久了，身上的强者之气越发显露出来。楚涵宇小时侯就和他不怎么亲近，他也习惯了，以为父子本来就该如此。可是自从小清歌生下来，他就一直很粘涵宇，一见涵宇就笑，涵宇也会温柔的笑着逗他。对着这一张安宁和谐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忽然羡慕起来。
“怎么？宝宝不认识爷爷么？”楚鸣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一些，笑着问道
可惜效果不明显，楚清歌继续发呆。
“也是，你总共才见过我三面，还有两次是在睡觉。”楚鸣玉叹口气，不过这孩子也怪，除了榕眉伤他那几回几乎从来不哭也不怕生。然后又从他的小床上拿起了那个拨浪鼓，对着清歌摇了摇，笑着说道：“宝宝，给爷爷笑一个。”
哎？原来冰山融化了就是这个样子啊？那祖父平常的冰块脸都是装出来的了？楚清歌正处于被雷状态。又忽然听到了拨浪鼓的声音，从发呆中回过神。再看看祖父手中的那个玩具，楚清歌差点晕过去，祖父智商怎么也这么点啊？
鄙视的看了一下那个拨浪鼓，没有别的玩具了么？至少换一个智商高点的玩具吧？又看看他期待的眼神。暗中翻了个白眼，算了，就看在冰山难得求自己的份上，给他笑一个吧。
楚清歌灿烂一笑，楚鸣玉愣在那了。他还真没想到宝宝会对自己笑。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欣喜的抱紧孙子，对着楚清歌的小肉脸亲了一口。
哦，玉皇大帝呀！冰山太热情了吧？楚清歌又呆掉了
谈话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隐隐带着些笑意：“父亲。”
楚涵宇早看见父亲进书房了，知道他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逗孙子，所以没进去打扰。所以这会儿才过来。
“恩。”楚鸣玉正了正脸上的表情。有些脸红的转过身去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楚涵宇。
楚清歌咯咯笑了起来。祖父很可爱呢。
“恩，练完了？”楚鸣玉继续脸红中。
“恩。”楚涵宇笑着应了一声，替父亲找台阶下。“宝宝很爱笑呢。”
“恩。”楚鸣玉抱着孙子坐到了书桌后，“坐吧。”然后又恢复到了冰山状态。
“是。”
都归座后，丫鬟上完茶，又退了出去。
一阵沉默。楚鸣玉先开口了：
“他给你来信了？”
哎？谁呀？
“是。”楚涵宇回答。
“叫你回去帮他？”
“恩。”
“你的打算呢？”楚鸣玉眯起眼睛看着儿子。
又是一阵沉默。
“我想回去帮他。他说太子最近又有些大动作，不知道在做什么，又找不到可以深入到高层的人。太子现在做事都只和太师还有那几个心腹商量，行止又戒备森严，一般暗探根本无法靠近。皇上现在明显偏向太子，又把我们指给太子做帮手。如果我回去找太子的话，一定能套出消息。”楚涵宇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哎？这是什么状况？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生活。楚清歌多少对这个家多少有些了解。
祖父是这个归隐谷的谷主。
说起归隐谷还真是个奇特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许多名人，有当世鸿儒，有江湖侠客，有各个行业的翘楚。而当他们做过了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后厌倦了红尘，就想找一处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居。可大人物总有一点不好就是仇家太多，想找他们的人也太多。于是归隐谷这个给他们提供居住场所又帮他们解决麻烦事的地方就应运而生。楚家就是这个归隐谷的主人。当然了，这些不会都是免费的。所有来这居住的人都要和楚家签定一份协议：
一．所有的人必须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且得到楚家认可
二．入住者的身份以及去向，楚家会记录在案，但决不向外公开，并帮助入住者消灭他们在外面行动的一切踪迹。
三．入住者自己在谷中选择一块地方永久居住，而楚家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决不随便打扰。
四．入住者多了，难免会有那么几个人是以前的仇家。入住者要做到忘记以前在谷外的仇恨，决不向对方寻仇。否则归隐谷会向犯规者出手，后果自负。
不过在这住的人大多都是为避世而来，所以这种事也很少发生。而归隐谷楚家也用自己的实力以及实际行动证明了后果的严重性。
五．每隔五年，各位入住者要帮助楚家培养弟子，而且是有劳务费的。当然，这些弟子都是楚家经过仔细挑选，再送到隐居者面前的。再由入住者亲自挑选自己的弟子。
而被挑上的人能不能再被选上就只有自求多福了。这里有些名人的脾气是很古怪的，他说不要你那你就是再优秀也没用。不过楚家也从不强求。他们相信这些活成精的人的眼光。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希望能将自己的一生所学流传后世，所以很少有不答应的。
一直以来就知道楚家不简单。好象不只是大商贾和有自己的私人保镖这么简单。不过，祖父他们怎么会和皇帝搭上关系？楚清歌好奇的盯着这父子俩。
楚鸣玉捏着孙子的手盯着窗外出神。良久，他开口说道：“帮助他的话，就说明了我们楚家不再是只听命与皇上而是自己选择主子了。你想过后果么？”
楚涵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想过，从此以后，我们将不再受到历代皇帝的信任，甚至遭到忌惮以至于灭族。”
“那你还决定这么做？”楚鸣玉盯着儿子的眼睛，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他的灵魂。
楚涵宇低着头沉默着，忽然，他抬起头，直视父亲的眼睛跪了下去。
“父亲，请您听孩儿解释。先抛开孩儿的私人感情不说。自古以来被君王忌惮者只有三条退路。
第一种，就是掌握全国各个要害关节，先发制人，推翻政权，自己坐江山。而这一点咱们显然无法做到。咱们现在掌握了的是南笙将近一半的米粮和盐运，还有将近四成的铁矿开采，手中还掌握了皇帝的情报系统。可以说跺跺脚南笙都要颤一颤，影响很大。但是朝中大权，尤其是军权并不都在皇帝手中。胡赫言手中有三十万大军，驻扎在洛河以南与北岳对峙。洛陵王姜昀帅二十五万大军驻扎在闵城看守我朝与西临边界。明辰手握十万兵丁在南方与南方少数部落周旋。剩下的就是朝中四万禁军和二十万京军。可以说一旦推翻政权，京中只剩二十四万将士，四万禁军是太子的人。二十万京军是皇上的人。根本无法调动。万一他们起了疑心，我们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此计万万不可行。
再说第二种。投靠敌人。那咱们最大的两个买家就是北岳和西临。卖给北岳，他们在三国中实力最强，对他们来说是锦上添花。卖给西临，他们在三国中实力最弱，对他们来说是雪中送炭。可是无论是哪一方，在事成后都不会允许我们这样一股已经可以影响到国家稳定安全的势力存在，所以，我们又将回到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上。而且，叛徒往往都没有好下场。生我养我是南笙，我可以背弃皇帝，但决不背弃国家。此计为我所不耻。孩儿决不会去做。
那就只有第三种，悄悄收缩手中权利，一点点归还到皇帝手中。归还的同时为自己准备后路，然后突然消失。销毁踪迹是咱们最擅长的。那就再找个真正隐居的地方好了。”
楚涵宇一口气说完，看了看父亲，继续说道：“皇上这次让我入朝为官帮助太子，而不只是让我们在幕后操纵，显然是已经开始忌惮我们，而将我们推到台前。既然皇上已经动手了，那他对太子不可能没有任何交代。我们如果继续按照皇上为我们准备好的路走。那就是自己往皇上挖好的陷阱里跳了。如果我们帮助姜逸远，便可以在帮他的同时将手中的权力还给他，壮大他的力量，让这些东西变成他争取皇位的筹码，而不是消灭我们的工具。然后在事成之后让楚家彻底退出朝廷，变成一个真正的江湖门派。这样所有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了。而一个远离朝政的江湖门派是不会让一个刚登基不久，手中政权还不稳的皇帝分心忌惮的。而且，孩儿私下认为，姜逸远是一个值得辅佐的皇子：他处事果断，目光长远，礼贤下士，手中也握有很可观的势力，如果他能有我们的帮助，实力将大大加强。而且我们还是一股隐藏势力，即使不成功也不会对我们现在的境况有多大影响。还请父亲定夺！”
他说完，一抱拳，直直的看着楚鸣玉。
精彩呀！要不是楚清歌现在要装弱智，真的是要拍掌叫好了。
楚鸣玉也直直的看着他。这个孩子，终于不再隐藏自己了么？那人真就这么重要？不过说起来，姜逸远那小子真的比太子有意思多了。
良久，楚鸣玉抱着清歌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儿子！你呀，从小就闷闷的，什么事情都是为父让你做什么就做，决不越雷池一步。可我是你老子呀，我还能不知道你？今天终于肯自己站出来了。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啊。起来吧。我同意了。”
楚涵宇猛一抬头，欣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高兴的说道：“谢父亲成全！”
“你呀！”楚鸣玉走过去，用空着的一只手拉起儿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好好照顾好自己，帮他可以，别把自己的心也丢了。自古皇帝就没几个是不伤人心的。”他又看看楚涵宇，说，“哼！你叫那小子注意点，要是伤着你，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不要以为我楚鸣玉是好欺负的。要是伤了我儿子一根头发，我要他全家陪葬！”
楚涵宇双目微红，从小父亲对自己都很严厉，虽然知道父亲很爱自己，但性格使然，几乎没怎么说过关心自己的话。这会儿忽然听见，忽然发现，原来父亲爱自己是这样的深。楚涵宇感动的说：“谢谢父亲关心，涵儿记住了。”
看来祖父还真是外冷内热呢。楚清歌暗自琢磨。不过。。。。。。爹爹好象是和那什么姜逸远的相爱吧？就是娘亲嘴里的那个“他”么？男人和男人在这里都没关系么？不过想起祖父的那个庞大的男宠后宫，再看看祖父。唉！至少他是没资格反对的了。这样不也很好么？只要爹爹觉得幸福就好，至于是不是男人。。。。。。唉！小娘亲都木有意见，他楚清歌当然更没意见了。想到这，他咯咯笑了起来。
楚鸣玉看到孙子笑，好笑的捏着他的脸说：“你又在笑什么？是在替你爹爹高兴么？”
哎？楚清歌一愣，完了，得意忘形了！没办法，只好继续傻乐下去。至于他在高兴什么，你们自己猜去吧。
“呵呵，”楚鸣玉轻笑一声，显然没拿他当回事，转头问楚涵宇，“打算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林州那边的帐到了，结完就走。”
“恩，那小眉和宝宝呢？也跟去么？”
“问问榕眉吧，不过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会带着宝宝跟去的。”
爹爹呀，你还真是了解娘啊！楚清歌在心里感叹。就算你不带她，她肯定也会偷偷跟去的，到时候还要连累我。没准就被她一激动，丢在路上了。所以您还是行行好，带上她吧。
“恩，那你这两天就叫人收拾一下吧。我给牧文写封信，京城那边你就接手了吧。”楚鸣玉说着，又看看孙子， “宝宝这两天就跟着我吧，我们爷孙俩好好亲近亲近。你一会儿叫奶妈收拾一下住我那里去。”
“好的，那这次您还去见皇上么？”
“不去了，我目标太大，还是不要太引起他们注意的好。”
“恩。对了，上次左家和陈家送来的那两个弟子您收下了？”
“收下了，太子派来的人还不能拒绝。”
“恩，孩儿记下了。等以后再说吧。注意着他们点就行。”
“恩。那我先走了，宝宝我就抱走了。”楚鸣玉说着就往外走。
哎！等一下，你们还没问我的意思呢！我不要和冰山睡，会冻死地啊。。。。。。楚清歌抗议。可是被无视了。
奇阵
十多日后，楚涵宇带着一行人在楚府大门外与父亲告别。
“父亲，此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您多保重。别太操劳了。”楚涵宇关心的对楚鸣玉说。
“恩，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自己多注意安全。多给我写几封信就好。”楚鸣玉的冰块脸难得的露出些温柔的表情。心里还真是舍不得这孩子走。平常表现的再冷，涵宇也好歹是他的独子，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次出谷一行算上楚清歌总共十六人。榕眉，枚湘，奶妈，楚涵宇和他的贴身小厮墨龄。还有楚鸣玉拨给他的十名士卫，再加上楚清歌也勉强算是浩浩荡荡了。
楚清歌打量着这一行人，正细细评估着，不过。。。。。。话说回来，小娘亲拿什么去了，怎么半天没回来？正思索着。就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莎群，体态妖娆的美女乘风飞来。
仔细看看小娘亲的脸，弯弯的柳叶眉，似喜非喜含情目微微上挑，小巧挺翘的鼻，桃花瓣似的朱唇，佩上那张标准的瓜子脸。美女呀！前世楚清歌可没有穿过古装，没想到穿上这么好看。加上小娘亲轻功了得，这会儿到似御风而来，粉色的衣带在风中飞舞，环佩轻响，真真是仙女下凡啊——呃，如果是去掉她肩上扛的那个雕花小木床的话。小娘亲做事真是出人意表啊！
正在他想这些的功夫，榕眉已扛着床落在他们身边。
“涵宇，你怎么不给宝宝带床啊？路上客栈的床那么硬，宝宝怎么受得了？”
晕死！娘啊，你带上褥子不就好了么？扛床作什么？楚清歌几欲昏厥。
“小姐，您把床扛来做什么？”这时枚湘才喘着气赶到。枚湘和自己总是这么有默契，楚清歌想道。
“那怎么办？你又不让我拿摇篮。”小娘亲强词夺理。
无语。
“榕眉，一会儿咱们要步行出谷，而且要穿过护谷大阵，东西带多了很不方便，也很危险。谷口的山庄里东西都预备好了。出去什么都有，这个床还是算了吧。”美人爹爹温言劝道。
小娘亲看了看美人爹爹，转了转眼珠：“好吧，相信你，那就不带了。”
大家集体松一口气。
“穿过大阵很危险么？”小娘亲继续发问。
“恩，进谷的时候小姐你在睡觉，所以没看见。”枚湘无奈的说。
“那把宝宝给我，我来保护他。这里面我武功最高。”小娘亲说着就要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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