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漫舞(上部) by 蓝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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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爱卿？”姜逸远叫。
还是没反应。楚清歌恼了，要不是地方不对，他现在早就一掌劈上去了。旁边的人也看出不对劲来了，那胖太监咳了一声叫道：“永乐侯，皇上问您话呢。”
胡衡全这才回神，赶紧道罪退下。
安静了一会儿，姜逸远问：“清歌，你和永乐侯认识？”
楚清歌黑着脸抬头，正准备说，忽然看见姜逸远身边站了一个人。这不是沐风么？他怎么在这？而沐风也在吃惊的看他。两人站着久久不语。
姜逸远和楚涵宇也看出不对头来了，就说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好，十年没见了，可是这两人对望的眼神怎么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好一会儿，姜逸远咳嗽一声说：“枫儿，你不是一早就来求我要见清歌么？怎么这会儿倒没话说了？不认识了？”
沐风赶紧回神，笑道：“回父皇话，不是不认识，而是太熟了。”
“哦？”姜逸远奇怪的看着他。
“儿臣这次出去办事，就碰到清歌了，还同行了好些日子，只不过当时都用的化名，不知道是他罢了。”他笑着说。
姜逸远愣了愣说：“还有这事？呵呵。那就更好了，朕还怕你们这么多年不见都生疏了呢。”然后就朝站在一边的美人爹爹笑笑。
楚涵宇也笑。要说楚清歌和姜枫相遇的事还真是瞧，不过作为父亲而言，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宝宝，刚才那胡衡全是怎么回事？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啊？”
“哼！”楚清歌一想起这事就浑身杀气外泄，他看着胡衡全离去的方向冷哼，冷冷的不说话。
姜枫见他不愿意说，就代劳了。他冷冷的说：“清歌原来刚出谷的时候在林云城碰见他了，然后他见到清歌就出言调戏，清歌当时也不知他是谁，就要出手收拾他，不想被秦川四侠抢先救了清歌，反而救了他一命。哪知后来又在眠城碰上了，当时我们正在夏馆吃饭。我当时不能让他看见，就拉着清歌跑了。刚才他看见清歌，肯定又是移不开眼了，不知道脑子里又想什么恶心事呢。”
姜枫冷冷的说完，姜逸远和美人爹爹都打量楚清歌。
楚清歌脸一红，怒瞪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楚涵宇一愣，皱着眉走过去，拉着楚清歌问：“宝宝，你这样子行走江湖好象是不安全，没让人欺负吧？”
楚清歌脸一红说：“爹爹，你想什么呢？你儿子我是让人随便欺负的么？”
姜逸远坐在一边边喝茶边悠闲的说：“宇，你担心错人了吧？好象还是那些想调戏他的人危险点吧？”
楚涵宇怒瞪回去：“你懂什么？总会发生点意外么。”
姜逸远一听，马上收笑闭嘴，乖乖的说：“是是。”
楚清歌乐，原来姜逸远也有怕。
“对了，你昨天跟我说洛陵王要反是怎么回事？”姜逸远问他。
“唉？你们不知道啊？那你昨天怎么不问我？”楚清歌奇怪。
姜逸远脸一红，暗骂这小鬼多话，就说：“我昨天找你爹有急事，你别打岔。”
“哦～”楚清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看的姜逸远老脸一红。
“什么昨天？昨天你们见面了？”楚涵宇疑惑，这个孩子，自己还真搞不懂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对呀，我昨晚做了一回神捕呢。”楚清歌得意。
见楚涵宇和姜枫都疑惑的看着他，姜逸远说：“他昨晚跟踪了一个人，跟到了皇宫，发现那人偷了虎符。他没逮着那人，不过却把虎符抢回来了，然后连夜还给我了。”然后又不满意的说，“人都没逮着，还好意思称自己是神捕。”
楚清歌气愤的看他，然后拉着楚涵宇说：“爹爹，宝宝昨天连觉都没好好睡，就来给他抓贼，好不容易抢回虎符，哪想到人家还不领情。咱们走，好心没好报。”然后就要拉走楚涵宇。
姜枫见他要走，姜枫赶紧跑过来拉住我说：““哎，好了，别闹了。你是神捕还不行么？我承认了。你先把事说清楚。”
“说什么？”楚清歌奇怪的看他。
“洛陵王呀。”姜枫翻翻白眼无奈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哦，”楚清歌脸一红，“听墙角听来的。”
“听谁的墙角？”姜逸远问。
“厄～事情是这样的，”楚清歌说：“就是一个多月前我身中剧毒，被拜月教教主带去岐山疗毒。然后有一天晚上听他的护法欧平说的。他说他是洛陵王的奸细，他把拜月教祖传之物交给洛陵王，等洛陵王统一天下，就能帮他一统江湖啥的。”
“你去找嗜月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姜枫一听他去找过嗜月，还在他的地盘待了那么久，心里一阵紧张，皱眉紧张的抓着他问。
楚清歌赶紧拍拍他说：“你放心，他占不了我便宜的。”
楚涵宇盯着他和姜枫，那嗜月果然有问题，不过宝宝和姜枫的关系好象也不简单呢。
“那那个欧平人呢？”姜逸远可不关心这些，揪着另一个重要线索问。
“他是拜月教的叛徒，您说呢？”楚清歌说。“拜月教一个月前发生了一场叛变，好象都是洛陵王干的。后来嗜月就把教内来了个大清洗。”
“奇怪，姜昀怎么总跟拜月教过不去？”姜枫奇怪的嘀咕。
“哦，就是为了那个玉佩。我猜肯定是因为那玉佩能帮他练绝世武功什么的，怕江湖上的人知道，就来个杀人灭口。哪想到踢到铁板上了。嗜月是那么好欺负的么？”楚清歌幸灾乐祸的说。
姜逸远没理他，忽然站起来，拉过地图就铺在桌上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枫儿，你说这次去暗查粮的时候，有人说粮是被洛陵王拿走了？”
“恩，只是传说，没有任何证据。”姜枫回答。
姜逸远看了一会儿图说：“如果真是让他拿了去那就麻烦大了。”然后指着地图说：“你看，林州州牧淮安是胡家的人。我本以为这次吞粮是胡家的人干的，为了迷惑他们故意让胡衡全去查粮，他查回来说什么事也没有，是大水冲坏了粮还解释的通。可是，假如这粮是让洛陵王拿了去，那麻烦就大了。胡衡全的报告只能说明胡家和姜昀勾结在一起了。”
姜枫面色凝重的看了看地图说：“父皇，儿臣这次去查探发现一件奇事，同在陵江两边。为什么在北面的琛阳发生了这么大的灾情，可是在南面的眠城却一片繁华，歌舞升平。这样本来陵州就在洛陵王的控制之下，现在很多灾民都逃到了眠城，见到洛陵王治下的景象，再跟琛阳一比，百姓会怎么说？如果洛陵王再给他们发点赈灾粮呢？现在洛陵王兵精粮足，如果他们真的跟胡家勾结，两家振臂一挥立刻就能控制三个州啊。他们又在陵江上游，只要派出水军，趁我们不备突袭茗锦城，很快就能拿下。这时玉州和镇州就彻底和朝廷失去了联系，相信很快就会被拿下，到那时咱们就只剩下两个州在手里了。”他一口气说完，所有人全愣在那里了。
“许拂。立刻去查那批粮被淮安运到哪了。”姜逸远说完，暗处有人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回来。”他又想起什么说道。
“是。”
“还有查查是谁要偷虎符。”他紧盯着地图说。
回忆
许拂应了一声走了，书房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姜逸远说：“清歌，既然回来了就在朝中领个差使吧。”
“唉？”楚清歌发愣，“我还没想做什么呢。您就让我清闲一点吧。”他非常诚恳，发自肺腑的说。说实话，他这回回来真的知识为了玩的。他也没想出仕，毕竟楚家背景复杂，他还是希望自己远离朝政中心来的安全些。
姜逸远笑笑说：“你觉得现在的情况你清闲得了么？”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全都盯着楚清歌。楚清歌一抖，这就叫压力呀。
最后，楚清歌在他们三个的威逼下，终于投降了：“那好吧，不过做什么我要自己挑。”
姜逸远看着他，这小鬼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他想想，还是同意了，反正他怎么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去。姜逸远点点头说：“说吧。”
“厄～我想去太医院。”楚清歌说。
怎么没声音？他抬头，见他们都笑着看自己。
“你真的确定要去？”姜逸远笑着说。
这家伙怎么笑的这么吓人？楚清歌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清歌，那个医仙司徒冰就是你吧？”姜逸远笑着说。
这个狡猾的家伙，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楚清歌戒备的看着他。
姜逸远看他那样笑笑，抽出一卷画卷，打开画卷一看，上面画了一个背琴的白衣少年，精致的五官，笑的云淡风轻，青丝用一条白色丝带高高束起，在风中飞舞着。这不是楚清歌在外面逛的时候的造型么？画功还挺好。姜逸远怎么会有？
“你在琛阳搞出那么大动静，我能不查查你么？这是底下人交上来的。”姜逸远早看出他在想什么了，不等他问就说道。
“我被跟踪了？我怎么不知道？居然还让人对着我完完整整的画了一幅肖像画？太崩溃了！”楚清歌大叫。
“你还用人跟踪？恐怕见过你的人都能很容易记住你吧？这是眠州的一个画家见你一面之后自己回家默画的。”姜逸远说。
楚清歌无语，直接问他：“您说吧，想干吗？”
“呵呵，朝庭听说琛阳有疫病，皇上体恤百姓，特派御医楚清歌化名司徒冰暗中查访疫情，并给予救治。”姜逸远一本正经的说，听着跟真的一样。
楚清歌发愣，忽然叫道：“这么过分？分明是我自己善良才这么做的。”
“那就没办法了，你还是挑别的差事干吧。听说禁军缺人啊。”姜逸远用无比遗憾的语气说。
“好！说定了。”楚清歌赶紧说，他可不要去军营，然后晒的跟碳一样。
后来几人又说了点别的楚清歌就被姜枫拉走了。
“带你去我府上看看。”姜枫拉着楚清歌出宫，然后就见宫门口有一个小太监牵着一匹火红色的骏马。
楚清歌眼前一亮，上前去摸它，然后扭头问姜枫：“这是你小时侯骑的那匹么？”
“恩。”姜枫点点头，笑着摸摸马鬃。
“他叫什么名字？”
“火云。”
“好名字。就是它那里象云了，叫炮仗还差不多，小时侯还不让我碰呢。”楚清歌想起小时侯的事，朝它做鬼脸。
火云踢踢马蹄，扭着头打了个响鼻。
“抗议也没用，你已经没办法改变你在我心目中的第一印象了。”楚清歌说。
“呵呵，好了，你怎么跟马也能吵起来？”姜枫好笑，然后带着楚清歌骑上了马背。他一踢马肚，带着楚清歌在大街上飞奔。
这么华丽的红马马上惹起了街上人的注意。
“咦？那是太子。”
“唉！太子本来就够英俊的了，再骑在那么神俊的马上，简直看直咱这一城人的眼啊。”
“也不知以后谁家孩子命好能做太子妃啊。”
“那马上不是带着个美人么？还真美的跟神仙一样。和太子看着很配呀。”
楚清歌脸一红，扭头看姜枫说：“看不出你还是偶像派的么？怎么全城人都认识你？你这样以后怎么玩微服出访啊？这么经典的戏都让你耍没了。”
姜枫笑笑揽紧楚清歌的腰，看着他变红的脸一阵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从十年前楚清歌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事的时候就总会想起那个聪明伶俐的象白玉一样的娃娃。后来在眠城遇到司徒冰，本来只是想探探他的底细，却没想到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迷住。有的时候他经常会不自觉的拿那时的司徒冰和自己心里的楚清歌比较。看他弹琴就会想，如果是长大后的楚清歌会怎么样。他忽然发现，他不知不觉见已经分不清到底喜欢的是谁了。昨天听父皇说楚清歌回来了，他带着激动又恐惧的心理要求尽快见到楚清歌。他又期待见他，又怕他长大后会和自己心目中的人不符，或者是说怕他比不上司徒冰。却没想到原来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姜枫想到这自嘲的笑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笑着将自己的下巴放到楚清歌的肩膀上好笑的问：“你脸红什么，不会害羞了吧。”
楚清歌赶紧回头不理他，心里却对这种暧昧的感觉不太适应。于是楚清歌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想一个问题，自己不会是喜欢姜枫吧？楚清歌心里一颤，不理姜枫，赶紧压下心头的慌乱，默默运起冬功静心。
过了一会儿，收功，就看见两人已经到了太子府了。说起来姜枫这家伙还真是好命。姜逸远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这位置都没人跟他抢。
姜枫也不下马，骑着马就进了大门，旁边忽忽拉拉跪了一地。他也没有啥表示，直接侧马在府中奔跑。这么拽？楚清歌回头看了看那些人，摇头一叹。过一会儿停在了一片湖边。姜枫拉着他下马，然后来到了一块大石上坐下。
“唉！干不干净？你就乱坐。”楚清歌看着他那一套浅黄｜色太子服心疼的问。
他姜枫笑着拉着他说：“坐吧，很干净的。”
楚清歌看了看那石头，上面都被磨的光光的了。他惊讶的问姜枫：“你总在这坐么？”
姜枫回头看楚清歌说：“你不觉得这里熟悉么？”
“唉？”楚清歌看看周围，忽然想起来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方吧？”
姜枫笑笑说：“可想起来了，我还在想你要想不起来怎么惩罚你呢。”
楚清歌坐下说：“不是吧？这也要罚？我那时侯很小好不好？有记忆就不错了。”
姜枫也没接嘴，只是看着远处说：“自从我搬进这里，没事就会来这里坐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好象一来这里就能静下心来，什么烦心事都能放下一样。”
“哈哈。”楚清歌笑起来，“照你这么说这里还是风水宝地了？看来我眼光不错呀，一看就能看上这么好的地方。”
姜枫笑笑，然后又和他聊了好久分别后的事情，忽然，楚清歌的肚子叫了起来。姜枫一愣，拉着楚清歌起来说：“走吧，咱们去吃东西。”
楚清歌说：“你真行，到现在都不带饿的。”
姜枫笑笑，左手牵着楚清歌，右边拉着马慢慢的走向一个湖边庭院。楚清歌奇怪，就问他：“你不是应该住正屋么？怎么住在这。”
姜枫说：“正屋是住给别人看的，我喜欢这。”然后进了庭院，把缰绳一放，让火云自己去玩了。那马也不客气，姜枫一放手他就跑到院中吃竹叶去了。
“哇！它是马还是熊猫？你这院里的竹都是养给它吃的么？”楚清歌惊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