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漫舞(上部) by 蓝扇-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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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些被困在山脚的人，段恩心里突然狂性大发，他大笑两声道：“张老贼，咱们抖了半天原来是让人算计了。既然人家不想让我们好过，那咱就杀出去，你有没有胆量跟老子并肩战斗？”
张启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心底一阵心疼，自己这些手下的兵可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这下让太子算计了个干净，看了看手下的这些兵，他大笑道：“有何不敢，到了今天这一步，咱怎么说也要和这些小兔崽子平个你死我活。他们不就是占据了地利么？就他们这点人，咱老张还不怕他们，兄弟们，跟我冲啊！为咱冤死的弟兄们报仇啊！”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手下的张家士兵一起向一个方向冲了过去，竟是燕行所占的方向，看来是想直捣黄龙拿下燕行。
段恩看了看他，心中豪气顿生，一把从侍卫手中抢过自己的青龙大刀，领着自己的手下跟着张启一起冲了过去，只留下一些人断后。
燕行见了如此阵势也不惊慌，只是挥了挥手，手下将士所立之处的树竟都晃动起来。只听大大喝一声：“点火！”
后面所立的弓箭手齐齐张弓搭箭，再等第二声令下，数万只火箭齐齐发射，点燃了那些晃动的书。
在听传令兵道：“防火！”那些被点燃的树枝竟都被士兵们举起，一起扔向山下。
“全体都有，后退！”一声令下，放完火的士兵齐齐立正，整齐的向后退了50米，再仔细看，山中四周已经被砍秃了一圈树木，而中间那一圈没有树木的地方竟成了一片防火带。
而山下向上冲的部队，却放缓了速度，扑面而来的烟呛得人喘不过来气，而火势也渐渐有加大的趋势。
“燕行，你这个卑鄙小人。缩头乌龟，有种出来和老子单挑！”段恩一边咳着一边下令后退。
燕行笑笑，对此置若罔闻。
“将军，赶紧退到那边的河水那里吧。”侍卫拽着气的跳脚的段恩拉着他向扎营的小河边退去。
山中大火越烧越大，追着后撤的士兵向小河边扑去。
好容易逃到小河边的士兵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河水中，却不想突然惨叫起来：“啊！！！这水种有毒！”那些跳入水中的士兵，一边惨叫着，一边在身上乱抓，泛着紫红色的皮肤谁家被他们抓出一道道血痕。
看见此情景的人也不敢再往河水里跳了，这时大军突然混乱了起来，慌乱中的人开始不听指挥疯跑起来，向着已经被堵死的山路奔跑起来，碰到堵路碍事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竟自相残杀起来。
山下顿时喊杀声，哀嚎声混成一片，被烧焦了的肉味，随着寒风在山中散发着腐烂的气息。一时间，山脚下竟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燕行看着底下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人，感慨万千，原来人的本性也不过如此。
段恩见局势无法挽回，灵机一动，叫身边他还呢个指挥得了的热搬尸体往河里扔，企图踩着尸体过河。却不想在此时，天上忽然飘下了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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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静谧的室内拱着一个奇怪的神仙排位，楚清歌在简单而郑重的祭礼过后，上完三炷香，跪在排位前占卜起来。
竹筒晃动，不一会会儿，一只桃木签落地。
拾起那签看了看，楚清歌立即皱起了眉头。
“是什么？”姜枫看见楚清歌的表情担心的走了过来。
“卦象有变。”楚清歌轻叹了一口气道。
姜枫接过那签看了看：“九三：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什么意思？”姜枫茫然的看着楚清歌。
楚清歌看着窗外突然飘起的鹅毛大雪轻声道：“离下乾上，九三卦，就是说：把军队隐蔽在密林草丛中，并占领了制高点，但却长时间不能取胜。”说完，他轻叹了一声，有些颤抖地说：“行事太过毒辣，果然会受天谴啊！”
姜枫担心的走过去搂住他，尽量用自己的温暖消去他心中的恐慌道：“别怕，就算有天谴，我陪你一起扛着。”
楚清歌趴在姜枫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渐渐感到了安心。姜枫回头叫来人去驻地打探一下战况，一边道：“卦象有变会影响战局么？”
楚清歌相了想道：“应该不会，只是不会像先前那样顺利，恐怕会有些伤亡，但大体应该不会变。”
听到这，姜枫稍微放了些心，总之大局没变就好，他拍着楚清歌的背道：“放心吧，命令是我下的，就算有天谴也是谴我，没有你什么事的。况且，如果搞不定段恩和张家的追不对，西边边境恐怕就无法保全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比起两国交兵，生灵涂炭，你已经是在做善事了。”
楚清歌笑道：“做善事？你难道没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说天道无常……”他看了看姜枫不解的表情无奈地笑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只是有一句话却说的很对。”
“什么？”
“天若有情天亦老。”
姜枫将楚清歌埋在自己胸口的脸扳起来，让他看着自己笑道：“你这是在骂老天无情了？”
楚清歌看着他道：“你不要乱说啊，这原话可不是我说的。再说了，这天若真的有情，又怎么会有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呢？”
姜枫看楚清歌越说越悲，怕他又钻牛角尖，就拍了拍他道：“你就别在这里悲天悯人了，你又不是神，怎么大到天下兴亡小到鸡毛蒜皮的事你都操心？你在这里守了一天了，什么都不吃，再不听话就罚你了，去用膳吧，我让人准备了几样你爱吃的菜，去尝尝。”说完不由楚清歌反抗，抱着他就走。
窗外还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姜枫网楚清歌碗里夹着菜，盯着他吃下去，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探子。
“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姜枫转过去叫他起身，“怎么样了？”
“回殿下话：基本上稳定了。只是半途中突然飘起大雪，火势被扑灭，兄弟们多花了些力气，现在张启已经战死，段恩被活捉了。边境那边的局势基本稳定，燕将军等着您下一步指示。”
“知道了，你去告诉燕行，让他多注意边境驻军的动静，千万不能乱。还有那边的变过千万不能穿到这边的战场来，听到没有？”
“是。”
“行了，退下去吧。”
那人应声退下。楚清歌和姜枫对视一眼，同时吐了一口气，姜枫笑道：“这下你可以乖乖吃饭了吧？”
楚清歌点点头，正准备吃饭，却见何晨急匆匆走了进来：“殿下，二世子有急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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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世子来此何事？”姜枫揽着楚清歌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
姜逸悯看着姜枫一脸的轻松自在，替自己悲哀了好久，这个太子可真是什么都不急啊，人家都带着兵杀到门口了，他还跟没事人一样。真不知道他派人去送的求救信靠不靠谱。
“殿下，我大哥……厄……就是姜逸承已经带着五万兵马杀到陵城外了，非要臣交出殿下您啊。此人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还请殿下决断。”
“哦？”姜枫迈着四方步慢吞吞的挪到姜逸悯旁边仔细看了看他道，“世子冠上这颗翡翠石成色很好啊。”
姜逸悯听他如此说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姜逸悯才跺脚急道：“殿下，你要是喜欢，下回臣让人给您找上一箱也行啊，可是这个外面已经乱套了。臣已经把王府里的卫兵全都派去守城了，可是这个实力相差太大啊，现在他集中兵力攻击咱的北城门，恐怕不出一夜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楚清歌一改刚才的轻松笑脸，在旁边急问道。
“你别急么。”姜枫一把拉住急得跳脚的楚清歌安抚道，“有世子在，孤放心，世子肯定已经有办法了吧？”说完他一扭头笑看着姜逸悯。
“臣想……”姜逸悯抬头看了看姜枫，见他一脸的笑容，好像心情不错，于是赶紧说道，“臣想跟殿下借点兵。”
“哦？”姜枫挑眉看了看他问道，“借什么兵？但说无妨。”
“就是看守行宫的那一万三千将士。”姜逸悯低头答道。
“那怎么行？把兵都给你了，万一姜逸承打进来我们怎么办？那不是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楚清歌在旁边急道，说完，他绕着姜逸悯转了两圈若有所思道，“你们不会是串通好的要害我们吧？还装的兄弟反目……”
“臣不敢，请殿下明察。”姜逸悯吓得一头冷汗，赶紧向姜枫跪下，开玩笑，这会儿要是姜枫怀疑他，他今天恐怕也就出不了这太子行宫了。
姜枫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拉着楚清歌道：“你别胡闹了，不懂就别乱说，世子怎么会害我们？”
“谢殿□谅。”姜逸悯松了口气。
“不过……”姜枫看了看姜逸悯说，“你先起来吧，兵不能全都给你，孤最起码要留一些。这样吧，你把王爷派来保护孤的一万兵马都带走吧。”
“是，多谢殿下。”姜逸悯松了口气，好歹能撑上一天了，不过那些援兵什么时候到啊。派出去向张家大营求救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老三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不过还要殿下吩咐一声。”姜逸悯拱手道。
姜枫点点头，让人出去叫行宫守将。
不一会儿门外通报后走进来一个人，却是那乌衣。
姜枫看见乌衣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因为乌衣和楚清歌吵架的事，那扭头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楚清歌，楚清歌也才想起那晚的事。看着姜枫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下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姜枫吃痛差点喊出来，继而又见楚清歌讨好的跟自己笑，勾了勾嘴角装作没看见，扭头去看乌衣。
“末将叩见太子殿下。”乌衣抱拳跪下道。
姜枫看着乌衣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说：“将军请起吧。”
“是。”乌衣应声而起，抬首间却看见楚清歌依偎在姜枫怀里看着自己，然后哦对着他不着痕迹的笑了一笑。
楚清歌勾勾唇角，又往姜枫怀里缩了缩。
姜枫好笑的看了看楚清歌才抬头对乌衣道：“今天其实是世子有请。城外姜逸承以下犯上，图谋不轨，已经带兵将陵城围起来了。世子为了保护孤的安全已经将王府所有侍卫军带去守城了，奈何兵力悬殊。将军手握一万兵马，近日为孤看家护院十分辛苦。可是城外守城岌岌可危，还烦劳将军多跑一趟。”
乌衣看了看姜枫，见他笑的一脸平静，哪像是在着急外面的兵马。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昏庸的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姜枫笑了笑问道：“将军不愿意去？”
乌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清歌道：“为了殿下的安全，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枫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劳烦将军跟世子走一趟吧。”
姜逸悯听到这个，上前向乌衣拱了拱手，给他引路，二人急匆匆的走了。
“还看，他就那么好看？”姜枫将楚清歌的头扳向自己皱眉问道。
楚清歌看了看姜枫，在他身上嗅了嗅，皱皱鼻子道：“好酸。”说完推开姜枫就要起来。
“敢说我酸？”姜枫一把把他拉回来道，“前两天也不知道是谁没事在哪里乱吃飞醋，明明知道我带那个蝶姬回来是不得已而为之，还又哭又摔东西的，跟小姑娘一样。羞死了。”
“哼！”楚清歌瞪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乌衣很像一个人？”
“哦？”姜枫想了想问道，“像谁？”
“厄~”楚清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对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警告一下那个乌衣，让他最好别多嘴？上回碰到他的事情……虽然他还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可是我觉得始终是不安全。他明显不相信我们……”
姜枫搂着楚清歌，看着门外出神。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再不去就来不及了。那个姜逸悯现在装的百依百顺的，可我敢说他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还不知道他要在攻城的时候做什么手脚呢。那个洛陵王死了那么久了，他居然瞒的密不透风的，总觉得他还有别的目的，喂！”楚清歌晃了晃姜枫皱眉叫道。
“嗯？”姜枫回神看着楚清歌，“怎么了？”
“想什么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在想……那个乌衣，他那天去洛陵王府到底偷的是什么？祖传的遗物……这话你信么？那个祖传的东西有这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让他对咱们杀洛陵王视而不见。这么重大的机密，换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平静的吧？”姜枫低头看着楚清歌又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楚清歌想了想，好像真的有问题，当时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看我还是去跟他谈一谈好了。”楚清歌皱眉道，“这个乌衣秘密太多，还是小心为上。”
“你怎么跟他谈？他在打仗，你不要胡闹，战场上可是刀枪不长眼，你就是武功再好也没什么保证的，不准去。最起码等他回来再说，再说了……”姜枫看了看远处道，“他还不一定回不回的来呢……”
深夜，陵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但此次的宁静不同于往日。此时的百姓们躲在家里紧闭着家门，一家老小窝在一起，听着城门出传来的汗杀声，等着外面战事的结果。
陵城外城墙处此时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攻夺战，外城的垛口处守城的士兵们正在用剑射杀着搭着云梯向上攀爬的敌军。姜逸悯站在城墙的箭楼内观察着战况。还好是守城，要不就这点兵力恐怕早就完蛋了，他皱了皱眉向旁边的人问道：“派去向张家军营求救的人还没回来么？”
“回世子，没有。”
姜逸悯皱了皱眉又接着问道：“那老三呢？”
“也没有音讯。”
姜逸悯听到这个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让那人下去。
那人准备走，想了想又看看姜逸悯道，“世子，三世子就是要回来也得要进得来啊。你别担心，没准等这边仗打完了他就回来了。”
姜逸悯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对，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老三怎么说也不能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啊，他有出入令牌的。老大就是再没脑子也不会动他的，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树立张家这么一个多余的敌人么？”他又想了想，将那人叫来附耳吩咐了几句，就让那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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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去堵那边，那边的城墙危险！”乌衣站在城头一边指挥着战斗，一边躲着城下射来的箭和抛石机抛上来的巨石。
见这会儿姜逸承的军队加紧了攻击，乌衣皱了皱眉头。这时忽然一块大石飞来，乌衣下意识的向右躲，却见一直飞箭正直直的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