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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盛唐夜唱-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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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一入口;边令诚脸上神情就发生了变化;他面色忽明忽暗;好一会儿才赞道:“好酒;好酒;咱这残余之人;饮后都觉得象是有一团火在胸中烧……”
    话到此处;边令诚话题猛然一转:“今番出来;是咱自个儿向圣人讨来的活儿……原因就是久仰叶郎君善持产业之名;要来向叶郎君请教一番。”
    叶畅心中不祥之感越发明显了。
    高力士乃是大唐第一位权宦;他因为当初随李隆基一起发动政变诛杀韦后等有功;故此拥有此前太监没有的权势。他开了个头;此后玩弄低劣权术的宦官;迎合年老猜忌的李隆基所好;一茬茬冒了出来。但那是再过几年后的事情;现在边令诚等;还只敢小心觑视权柄罢了。
    可这个边令诚;却在他面前这般……其中至少透露出两则消息。
    其一是高力士似乎压制不住这些宦官中的后起了;其二则是……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太妙
    “某乃刑余之身;总担忧今后老无所依;故此想要积攒些家当。”边令诚见叶畅不出声;只道他没有听懂自己话语中的含义;他笑着道:“知道叶郎君善经营植产;有一事相求;还请叶郎君勿推托
    叶畅表面上仍然很平静:“边公只管吩咐就是;某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叶郎君这甘露酒与醉黄粱;听闻产量不足啊;咱愿出资;助叶郎君一臂之力;同时也给咱攒上养老钱;叶郎君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叶畅悚然而惊。
    这是看上了他酿酒的利润了
    甘露酒与醉黄粱的利润非常大;可以说十倍都不只。只因为叶畅拥有现在最好的蒸馏工艺与设备;才能做到这一点;别人就是想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去的。
    自去年八月入洛阳推出醉黄梁;到现在才八个月时间;这两种酒给叶畅带来的利润就超过三万贯
    正是这笔钱;加上之前纸坊、印坊的收入;源源不断地支持着叶畅几方面同时开工:请了淄州的工匠改造琉璃窑;在武陟扩建造船工坊;在洛阳进行基建投资;在孟州进行棉花试种。
    叶畅早就知道;这么大的收益;他不可能长久占有。他打的主意也很实在;利用此前积累的名望人脉;能够保证自己掌握这利益三到五年;等规模一做大;立刻转手——他都想好了;直接交给李隆基;换取相应的政策支持。
    却不曾想;如同球市一般;竟然还没有多长时间;便有人伸出手来。
    关键问题是;这个边令诚……他又不是高力士;凭什么敢开口?
    叶畅盯着边令诚;边令诚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却是不说话;似乎在等叶畅的回应。
    并没有沉吟多久;想到自己此前得罪的那一群人;叶畅便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象元载、卢杞、王缙等人;本质上是士大夫;他们的性格虽是各异;可是他们行事的风格却总有大同小异的地方;叶畅并不是很惧怕他们——死要面子就决定了他们所使用的手段有限。
    可边令诚这种死太监却不同。
    这厮从长安接了任务跑来;前面这番话都是铺垫;真正可怕的还是他至今没有说出的东西。想到他还带来了甲士;叶畅便知道;自己非答应不可。
    “边公有心;某如何会拒绝;只不过边公对今后的生意是如何想的?”
    “哦;此言何意?”
    “一般生意有两种;一种是边公自己也亲历亲为;如何经营;如何扩张;边公都亲自动手。另一种则是边公全然放手;只是派个账房来核算;每载将收益算出。”
    “咱不懂经营;还是后一种吧。”边令诚琢磨了一会儿道。
    叶畅心中在冷笑。
    边令诚这厮贪心;他必然是先派人介入生意;然后寻机将酿酒业一举夺去;就如同王元宝夺走球市一般。只不过王元宝手中有财力人力;故此不需要太多准备时间;饶是如此;他也下了气力收买球市的管事。边令诚宫中太监;手中有几个人可用;就算叶畅现在就将全部酒坊都交与他;他也经营不过来。
    他必是慢慢安插人手;过个两三年;等这些人都上手了;再将产业尽数占去。巧取豪夺;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只不过;他却料不到;叶畅竟然有将酒坊交与李隆基的打算。
    就这样吧;这两三年内;名义上给这个死太监股份分红;但利用扩大生产规模销售更多酒的利益诱惑他;等到他下决心动手之前;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咱要出多少本金;能得多少股分红?”边令诚肥胖的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这厮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等不掩饰的神情;而且是一瞬即敛。
    “边公只需出一千贯;占有一成股份;在一年之后;边公可以用一千贯;再买一成股份;如此连续五年;边公以为如何?”
    “太慢;我出五千贯;占五成。”
    两人讨价还价好一会儿;最终达成两千贯占两成;来年又可得两成;击掌成誓之后;边令诚笑着道:“哈哈哈哈;叶郎君乃俊杰也。”
    所谓俊杰;识时务者也。叶畅明白;接下来要进入正式话题了。
    “天子有令;征修武人叶畅为承务郎;以折冲府兵曹参军职参赞军务;即日至达化县洪济城军前效力”
    叶畅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起来。



第162章 暗备金钩诱海鳌
    李隆基;你这狗娘养的扒灰汉;你爷爷头戴绿帽;你奶奶偷人;你老爹是个懦夫;你老妈死得早;让你有娘生没娘养……
    在叶畅脑子里;可全不是什么好话;他在一瞬间;将李隆基祖孙三代都骂了个遍。
    达化县洪济城;乃是此时大唐与土蕃;也就是大唐人口语中常称的犬戎交战的最前线;位于后世的青海贵德县东;四五年前还被土蕃攻破;屠戮一空。去年;也就是天宝二载;皇甫惟明才从土蕃手中重新夺回了此城
    这些历史细节;叶畅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是因为和李颀、高适、岑参等相识的缘故;特别是高适;对于西面边事极是热衷;从他那儿;叶畅知道这儿的情形。
    李隆基却要把他往这最危险的确良方塞过去
    就算身为折冲府兵曹参军;未必每战亲临锋刃;可是青海那边的高原反应;叶畅叶畅都不知道自己这身体能否承受得住。若是高原反应太过强烈;直接死在那里;那自己一堆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不过在心里再怎么骂李隆基;却都拿这位在兴庆宫里搂着杨玉环的皇帝没有办法;叶畅只是奇怪;李隆基分明是将自己放还乡野;为何会突然间想将自己弄到边关去
    至于那个什么承务郎、折冲府兵曹参军之类的官衔;叶畅虽是不懂大唐官制;但也知道;承务郎应该是散官虚衔;而兵曹参军也只是个名义上的官职——不可能真派兵给他指挥。
    “边公;为何天子好端端的会想起我来?”犹豫了好一会儿;叶畅问道。
    边令诚笑了起来。
    叶畅这一次;既是躺着中枪;也是嘴巴惹祸。
    他在洛阳城中的那番有关大唐边策的话;被李白在长安城中一宣扬;又经某人转口到了李隆基耳中。当时李隆基便大怒;过完年找了个借口便将李白赶出了长安;再没多久;便开始发落起叶畅来。
    “圣人说;你既然喜谈边事;那就去边关见识一番吧。而且边关之上;也正需要你这般人才。”
    边令诚这般笑嘻嘻地说得轻巧;但叶畅却明白;若是他不同意;只怕李隆基会有另一番说辞;至少;边令诚带来的甲士;可不是只为了保护他来的。
    难怪这个边令诚有恃无恐地敲榨他
    下面不用问了;此事玉真长公主与小虫娘绝不知情;否则她们应该会派人过来通知才对。
    “叶郎君只管放心;你这财神爷;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咱会为监军使;随你一同去。”
    边令诚自以为这句话能让叶畅放心;却不想叶畅听了之后;顿是心中更寒。
    原因无它;这边令诚监军……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好事啊。
    “这个;某去边关倒无所谓;可是边公为何也要去?”叶畅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此事便与你无关了;总之;你准备一下;十日之内;去长安与咱会合;然后就准备出发吧。”
    边令诚说到这里;就不肯再透露什么消息了。
    十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叶畅首先得安排一番。回修武去的意义不大;徒让家人担心罢了;因此叶畅只是给那边写了一封信。然后又给洛阳城中诸友写了信;李颀等人不是想要去边关嘛;正好他们还未动身;于脆把他们一起拉上;特别是高适;此人颇有军略;有他相伴;至少遇到什么事情能有个照应。
    自然;还少不得李白。此次令叶畅躺着中枪的罪魁祸首;可以说就是李白。叶畅只是私下里议论两句罢了;可这厮却大肆宣扬;叶畅感觉;自己就象是另一世被转发了五百次的家伙;完全是被猪队友坑了。
    呃;李白是猪队友……好吧;这是对大诗人的不敬;还是赶紧把这个念头打消……
    不过只是去信尚不足;他们自有他们的计划;叶畅决定;动身之前;还是从洛阳转一圈;想法子把这几位拐走。
    另外就是要随他去的人。
    贾猫儿如今负责洛阳城里的基建;他不能动的;那么能随他去的;也就是善直、叶英、叶挺等宗族子弟。这些人除了善直外都是有老有小的;需要好生安抚——可以想见;此次出去之后;这些子弟;肯定人出现伤亡。
    大唐天宝三载四月初一;洛阳城醉仙楼中的酒客们;看得东家董糟丘一脸喜色将几个布衣打扮的人迎了进去;然后便站在门口等着;似乎是在迎候什么大人物一般;有好奇者;便开口相询;可是董糟丘却是一脸神神秘秘;就是不肯说出来。
    没等多久;近来在洛阳城中艳名高炽的李冶娘子到了;不过董糟丘也只是将她迎入门口;然后便又在街上候着。
    酒客中一人;留着八字胡;满头乱糟糟的头发;用发带系着;边角上还缀着许多少麻花辫;一看就是胡人打扮。他脸色颓败;看上去抑郁不得志;双眼带着醉意望着董糟丘。他身边两个伴当笑着问道:“粗腿;你不想着如何还赌债;怎么盯着那酒楼东家看?莫非是想绑了他换些铜钱?”
    这八字胡正是沈溪赠与叶畅的家奴苏粗腿;只不过他如今打扮;比他还是家奴时还要落魄;能够进入醉仙楼;还是托了身边两个伴当的福。
    “胡说什么;某只是想着;不知有没有人看得起某;好卖些钱来还债……你们俩莫急;某走不脱的。”
    “今日可就是最后一天;你这厮还不起;还骗得我们来醉仙楼请你喝酒……”
    “这几个月来;你们从某身上赚去的;没有百贯也有五六十贯吧;某积下的一些本钱;全都落入你们手中了。”苏粗腿双眼翻了起来:“你们赚了这许多;便是请某到醉仙楼楼上宴饮一番都是应当的;何况是坐在这里?”
    两个伴当交换了眼色;笑而不语。这苏粗腿倒是个有本领的人;只是好赌;才将这半年赚得的数十贯家当全都输尽;还欠下了他们十余贯钱。
    望来望去;苏粗腿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就在这时;见董糟丘笑嘻嘻地迎上去;他随着董糟丘的动作向外瞥了眼;然后神情微变。
    他看到了叶畅。
    当初叶畅有意招徕他;甚至将他的身契都撕毁;他却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本领;发达之后百倍报答叶畅就是;却不曾想一时贪心;落到如今下场。
    再看到叶畅;他第一个念头是略微羞愧;但紧接着则是欢喜。
    还赌债的钱;有着落了。
    “叶郎君;董糟丘在此恭候多时了。”董糟丘向着叶畅迎去;两人见面行礼;董糟丘堆着笑容道
    “有劳;有劳。”
    对董糟丘的热情;叶畅丝毫不觉得意外。
    如今他的醉黄粱连带那个仙人梦的故事一起;横扫洛阳城和长安城高档酒界;包括董糟丘的醉仙楼;虽然也有自酿的美酒;可都比不上醉黄粱受富贵人家欢迎。而度数稍低的甘露酒;也在中档酒市场上一家独大;打得原先所谓“烈酒”抬不起头来。
    因此;对董糟丘来说;叶畅就是财神爷。
    “这边请;叶郎君……”
    “咦;是叶郎君”苏粗腿身边的伴当们也听到双方的对话;顿时惊咦了一声。
    如今叶畅的名声;在洛阳城中可谓如日中天。
    让洛阳令都束手无策的灾民;被他的以工代赈之法;轻而易举就化解了;不唯如此;原本捉襟见肘的洛阳令衙署;还因为卖了南市部分铺子的缘故;赚得盆满钵满;过去的一年时;原先苦哈哈的差役下走们;每家都分了好几斤的羊肉回去泡馍。
    南市的改造还在继续;但是已经初入端倪;在水泥路铺就的部分;那平整的大道;让人对它完成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期待。就是董糟丘;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去南市开家分店。
    “不曾想叶郎君这般年轻。”
    “才由天生啊;人比人;气死人……”
    “啧啧;咱们为了十余贯钱随着苏粗腿满街吃灰的时候;人家可是掉了十余贯钱都懒得弯腰去捡——有这捡的时间;他可不就能赚百贯来么?”
    两个伴当窃窃私语让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苏粗腿突然间下定了决心。
    叶畅走进酒楼;正准备往楼上行时;突然看到底层角落一桌;有个汉子站了起来向他行礼:“叶郎君;叶郎君;是某”
    苏粗腿向叶畅起身行礼时;他那俩个伴当大吃一惊;接着见叶畅转过脸;颔首示意;顿时更惊了:“苏粗腿;你竟然认得叶郎君”
    “早说啊;你认得财神爷;咱们就不愁了;再借你十贯钱都不成问题”
    苏粗腿没有理睬他们;见叶畅只是颔首;完了之后便要离开;他顾不得自尊;上前道:“叶郎君;某有事要烦劳叶郎君”
    叶畅对他原有招徕之心;只不过苏粗腿似乎另有追求;当初失之交臂;叶畅便绝了这份心思。如今又遇到他;叶畅原本心中有事;并没有再起招徕之念。但他竟然主动送上来;而且看模样还很落魄;叶畅便停住脚步。
    这厮是有几分本领的人;这种人要想收服来;可不容易。
    “苏粗腿;你有何事;只管说。”
    “某如今欠了旁人十六贯钱;还请叶郎君施以援手;某必有后报。”
    叶畅哑然失笑;原来是借钱的……
    他回头向叶英望了一眼:“与他三十贯钱。”
    叶英却撇了一下嘴;不过想着叶畅的命令非他能违抗;不情愿地领着苏粗腿出去取钱。
    叶畅直接给钱;其余问都不问;便又要走。苏粗腿见这情形;又道:“叶郎君为何不问我这些钱去处?”
    “既是与你;何必问去处;你是豪杰;自有豪杰的难处。”叶畅摇了摇头:“我还有事;你自去取钱。”
    说完叶畅便迈步上楼;苏粗腿在底下看着他;心中象是打翻了个五味瓶儿一般。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了债;还有些本钱……去赚个几万贯;百倍报达叶畅就是。
    心中拿定这样的主意;苏粗腿自是跟叶英离开了。那边董糟丘跟着叶畅;口中赞道:“叶郎君豪气非凡;古之孟尝;不过如此。”
    “孟尝君养鸡鸣狗盗之徒罢了;能解小忧;却难除大患。”叶畅随口道。
    他们二人边说边上楼;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到了雅座门前。
    因为等候叶畅的缘故;醉仙楼的这间雅座大门是开着的;叶畅的声音传到了室内;李颀回头看着众人笑了起来:“叶十一就好为惊世之论;不过每次总是他有道理;让人觉得他不是哗众取宠。”
    “哈哈;你这是爱屋及乌。”岑参道。
    “诸位在说什么?”叶畅恰此时迈入。
    “在说你呢;你方才的话我们可都听到过;白平生最敬之人中;便有孟尝君在内;叶十一你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的理由来;白必不与你善罢于休”
    李白按剑而起;怒目而视;一副孟尝君脑残粉的模样。
    “如何不善罢于休法?”
    “要你拿十坛上等醉黄梁与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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