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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墨毒丹青 作者:逆琳南舒(起点首页大封推vip2014-06-14完结)-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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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冕思忖片刻,幽幽的叹了一声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言外之意……就是有很多事情要去问禅心了?左丹青苦笑,眯起眼睛打量他清俊的面容,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好,那你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你和禅心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

    司冕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犹如遭到了雷击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十分痛苦,他紧咬牙关,吃力的挤出了一句:

    “你确定……要知道?”

    毫不犹豫的点头,与此同时,左丹青悄悄将掌中的银针收回了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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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八章:残酷真相

    “哐啷!”木门被一脚踹开,云梓旋风似的冲了出来,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绯衣男子抱着左丹青消失在院墙之外。

    春枝也赶紧追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云梓的肩膀,不肯放她离去。

    “你做什么?”云梓侧目,平日里静然无波的眸子如今已是杀气汹涌。

    春枝心头一凛,抓着云梓的动作却没有松开,她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少主不会把小姐怎么样的,云梓姐姐还请稍安勿躁。”

    谁知道,云梓并不领情,而是毫不犹豫的挥拳,直冲春枝的门面。

    她的动作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春枝根本来来不及反应,转眼的功夫,就被她狠狠的捏住了下颔。

    “你到底是谁?”云梓眯起眼睛,目光审视着春枝的脸蛋,手指下摸着的肌肤白皙光滑,并不似易容的面具,可是……春枝是将军亲手挑选出来的,难道说……

    就在云梓胡思乱想的时候,春枝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朱唇轻启,声音再不似平日里那般清脆。

    “阿梓,你这是何必呢。”

    如此熟悉的称呼,使得云梓整个人都忍不住浑身颤抖,捏着春枝下颔的手被另一双手抓住,紧接着,就见眼前之人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师兄……”云梓呢喃出那个藏在心底依旧的称呼,眼中的煞气终于渐渐消弭。

    与此同时,密林里,左丹青平静的看着司冕,等待他将那些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全部倾吐出来。

    “我曾经告诉过你,元宜公主是我的母亲。”司冕吐字无比清晰,每一句话都犹如烙印般,轻轻烫在左丹青的心底。

    “在我十岁那年。她为了复仇,故意将我送去了朔北。”

    “等一下!”左丹青眉心一跳,突然出声将禅心打断:“你十岁那年?那岂不是十年前?元宜公主……不应该在你出声的那天就殉葬万梅园了么?”

    闻言。司冕苦涩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左丹青的脑门:“那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父亲遭奸人陷害葬身火场,留下她一个异国公主自身难保,所以当时她诈死,逃去了舅舅曾驻扎过的凤栾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轩辕帝洗血凤栾城以后,便再也没有关注过那边的动静。至于我。则在动乱中被父亲的旧部所救,送到了无昼楼。”

    凤栾城?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左丹青不悦的撇开了脸,不为别的。正是此处是她发现禅心的意图,使得二人产生隔阂的开始。

    “那元宜公主她现在身在何处?”左丹青想了想,抢在司冕下一句话出口之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苦涩的笑容更甚,司冕眼中划过一丝哀伤,眉宇间笼罩的轻愁愈发的难以消散。

    “不知道?”起初左丹青的表情还全是惊讶。但见到司冕写满哀恸的眸光,惊讶的神色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悸。就她前世的认知而言,像禅心和司冕这种双重人格的状态,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所以才会导致如今的情况。

    在左丹青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冕终于再次开口:

    “是,不止是我不知道,他也并不清楚,岚叔告诉我,我们四年前回到南擎,却再也没有见到母妃。”说到此处,司冕的神色更加凝重:“思来想去,我都觉得这件事情同安家脱不了干系。”

    “那你如今为什么又要留在安家……而且还继承了淮安候的爵位?”左丹青一针见血,果然见到司冕的眸光黯淡下来。

    “如是我说,真正的女帝安瑜同元宜公主十分要好,你相信么?”司冕玩味的笑了笑,意料之中的看到左丹青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七岁那年,是我在无昼楼第一次见到安姨。”司冕边说边渐渐眯起了眼睛,表情异乎寻常的安详,似乎陷入了回忆里。

    左丹青不忍将他打断,凝神屏息,静静的聆听着。

    “那时她出现,是为了阻止母亲将我送到朔北,只可惜……三年之后,母亲到底还是不死心。”

    “她为什么要非要送你去朔北?是为了避祸,还是……”终于忍不住,左丹青问出了声,也是在同时,她感觉到冰凉的指尖握住了她的手,贪婪的汲取着她掌心的温度。

    “避祸?呵呵……”司冕苦笑出声,“她对轩辕帝恨之入骨,送我过去,不过是想要我替她报仇罢了。

    左丹青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想到姚妃与季太后的恩怨不仅祸连了她们的儿女,甚至连孙辈都不放过。

    “我明白了,所以你当初才会那么做。”想到当初禅心对自己坦白的那些事情,左丹青终于将整条线梳理出来。

    “不,不是我。”司冕脸上划过一抹受伤的神情,突然攥紧了左丹青的手掌,雪白的牙齿在薄唇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痕。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和禅心会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么?好,我告诉你,当初在无昼楼,我每天都要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母妃只有在每年的中秋才回来看我一次,可是不论我表现的有多好,她却永远都对我失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能做的比我更好。”

    “嘶!”左丹青倒抽一口冷气,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经过居然是这个样子,司冕握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将她的手腕都嘞出了一圈淤青。

    她侧目,看着司冕垂眸,努力将头倚靠入自己的肩窝,脸上的神情落寞哀伤至极,仿佛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的,茫然的游走在黑暗中,无论如何都看不见黎明的曙光,越是看不到,他就越害怕。逃避似的将自己藏在永不见天日的角落。

    在那一刹那,她似乎感觉到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狠狠的疼了一下。

    身后。司冕徐徐抬起了头,继续开口。气息撩拨在左丹青的耳根处,那炙热的温度,让她感觉异乎寻常的真实。

    “师父也罢,岚叔也罢,还有母妃,他们似乎都更喜欢他,至于我……只是个多余的。”说到这里。司冕突然板过左丹青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

    “在朔北的时候,那个老东西因为我和母妃长得相像。将我关在他的寝宫里,若非是他,我可能永远也逃不出来。”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左丹青的眉心皱的更紧。那些话像是雷鸣般炸响在她的耳边,在耳膜内阵阵嗡鸣。

    司冕的脸色苍白到透明,左丹青终于忍不住摸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冷的温度一直寒到心底,她听到自己颤声的开口:“轩辕帝……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闻言。司冕狂笑出声,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晶莹闪烁:“是啊,那个老东西不仅知道,而且还一直以为我是他的儿子!”

    “轰隆!”左丹青只觉犹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怪元宜公主对轩辕帝会恨之入骨,也对,轩辕帝其实是季太后同逍遥王的儿子,跟元宜根本算不上血脉至亲,皇族中的龌龊事从来不少,又何况是轩辕帝那个色胚。

    思及至此,左丹青只觉得如鲠在喉,原本想说的话,又全部吞了回去。

    “青青……”蓦地,司冕唤了她的名字,灿若星辰的眼眸凝视着她,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兔子。

    “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你要嫁给我,成为我的妻,陪我一直走下去的,对吧?”他牵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神情严肃而虔诚。

    左丹青缄默,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楚眸中的神情。

    司冕急了,犹如蝶翼般的睫毛猛的抖了几下,抓着左丹青的手瞬时收的更紧,似乎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回答我,青青。”

    仍旧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左丹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抬眸,粲然一笑反握住司冕的手,郑重的开口。

    “你不是多余的。”

    她的声音虽然冷清,却仿佛有魔力般让司冕稳定下心神,无数次在黑暗中,他都希望能听到这个声音将自己唤醒,终于……他等到了。

    拥抱来的如此突然,左丹青的脸刹那靠入他坚实的胸膛,额头蹭过凌乱的衣领,那么炙热的红色在视野中一闪而过。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初见的场景,他湿着头发半敞着衣襟,笑容邪魅妖冶。

    原来这一切都是面具和伪装,左丹青骤然感到眼眶发涩,她不明白,禅心为什么会那么狠心,利用自己,去毁灭司冕的最后希望。

    清风徐过,远处突然传来了口哨声,左丹青猛然惊醒,一个念头猛的冲入脑海,让她瞬间止息。

    飞速的推开司冕,左丹青轻声道: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至于女帝之事,我会陪你追查到底。”

    面对怀中突然失去的温度,司冕不悦的皱起眉,刚想开口挽留,却见左丹青神色凝重的开口,眼底平静无波。

    “司冕,我希望你能明白,你需要的,并不是别人的认同,而是你,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替代你过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

    她说:“阿冕,我不想可怜你。”

    言毕,左丹青决绝的转身,毫不留恋的走向远处向着自己招手的云梓。

   

 第二百六十九章:杨氏之墓

    窗外夜莺啼鸣,清脆悦耳,窗内水声潺潺,绵延不绝。

    桃红色花瓣四散的浴桶中,左丹青凝神闭目,安静的坐着,任凭温暖的水流顺着她的后背流下,仿佛是梦境中母亲温柔的手,惬意的让人不想醒来。

    “小姐……”云梓低沉的声线钻入左丹青的耳膜,使得她不得不徐徐睁开了眼。

    “小姐,自那日从水月庵回来,您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大好?”她边说边观察着左丹青的反应,却发现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春枝她怎么样了?”左丹青答非所问,伸手把玩着乌黑的秀发,热腾腾的水汽从木桶中升起,迷蒙了她的视野。

    云梓闻言只好乖乖的答道:“子楚已经将她送回来了,真是没想到,祥和公主寿宴那天居然给他钻了空子!”说道后面,她的表情微愠,那句胡也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难得见到素来面瘫的云梓有丝毫情绪的波动,左丹青笑了笑,只觉得云梓这样气鼓鼓的神情竟有几分可爱。

    被左丹青玩味的笑容盯得十分不自在,云梓耸了耸肩膀,刚想出声解释,却被左丹青抢白道:

    “子楚变装功夫真是比以往更厉害了,你们师兄妹倒是很有趣,你身为女子擅长易容成男子,而他却正好相反……”言罢,她更是不厚道的轻笑出声。

    云梓无奈,只好道出实情:“师父这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他当时只说师兄骨骼惊奇,适合练习缩骨功法,至于我……师父一直觉得我学不来那些大家闺秀的弱柳扶风,倒不如扮成男子来的利落。”

    看着云梓那一副非常认真地摸样,左丹青决心不再逗她,而是话锋一转,突然开口:

    “你可知道子楚脸上带的到底是什么面具,居然连你都没有发觉。”

    “这……”云梓眯起了眼睛。想到几日前同子楚交时的那一幕,然后答道:“入手的触感同真人的肌肤别无二致,奴婢猜想……这恐怕,是真的人皮所制。”

    恰在此时,一阵阴风顺着半掩的窗子吹入,转瞬吹灭了烛火。

    室内一片昏暗,云梓连忙起身去将窗子关好,正当她背对着左丹青的时候,只听见左丹青语调幽然的说:

    “人皮面具?有意思,只是她们上哪儿找的这么现成的模子。”

    “小姐有所不知。”云梓关上窗子之后折返。解答了左丹青的疑惑:“春枝在被卖到府上之前。家里还有个孪生妹妹。我想,那张人皮面具,或许就是……”云梓的话没有说完,便皱眉低下了头。左丹青则倒抽一口冷气,惊呼出声:

    “你口中的人皮面具,难道是说……是真的从死人脸上所剥i下来的?”

    “没错,师父当初也曾对我们提及换脸之术,只是因为太过缺德,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不准许我们尝试。”

    “那子楚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左丹青目光灼灼的盯着云梓,面色冷峻的等待她的答案。

    “这个……师兄并不肯讲,但是依照云梓的猜测。应当是春枝的妹妹意外死亡,所以他才正好利用了这个机会。”

    听到云梓的解释,左丹青点了点头,脑海中回想起司冕几日前对自己说猜测女帝身份的问题,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云梓见状也不好打扰。转身走向卧房的外面打算再为左丹青添些热水,然而当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就突然的传来了阵阵乐声。

    这曲调如此熟悉,使得左丹青浑身一震,凝神屏息竖起耳朵聆听着每一个音符。

    大半夜的突然响起了乐声,这样的事情在将军府中实在太少见了,云梓也立刻警觉,嘴里还咕哝了一句:“这大半夜的,是谁在弹琵琶?”

    “不,这不是琵琶。”听到云梓的疑问,左丹青果断开口:“这琴声跟琵琶相比音域更高,音色也要更亮,所以……应当是柳琴才对。”

    “柳琴?原来如此,那奴婢好想知道是何人在弹了。”云梓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奇怪,这么晚了,二小姐她弹琴做什么。”

    “二小姐?难道是冉雯思?”左丹青讶然,若非云梓提起,她都快忘了思贤阁里还关着一个冉雯思呢。

    “恩,没错,院子里就二小姐喜欢捣鼓这些个乐器,而且奴婢曾听将军夸赞过,二小姐弹得一手好柳琴。”云梓边说边忍不住有些担忧,二小姐的性子太过阴鸢难测,而且手段还很毒辣,眼看着喜事将近,可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左丹青却无心顾及这些的,整个人都被这婉转动听的曲调所吸引,终于,她开口问向云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啊?小姐,奴婢也并不大精通音律,并不知其名。”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左丹青听了之后还是不免失望,原因不为别,而是这首歌,是当初她陪杨氏在小院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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