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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凤舞京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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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背后传来:“疏老板,许久未见了!在此地叹什么气?”
  疏桐心咯噔一惊,顿时血流加速,使得她太阳穴的血管直跳。
  “黄天!”
  “记性不错!”黄天笑道,“你看我哪一样不比静觞魂强,他有的我什么都有,为什么不跟了我呢?我等联姻定能除掉鸣,拿下京华楼,执掌国家要脉!”
  疏桐悄悄积蓄力量,准备潜逃,她刚一起身,却被黄天截住了逃路,他毫不费力地揪住受伤的她。
  疏桐见到五十米开外的街巷中,静正焦急地张望着,搜寻着。她想叫喊,却发现嗓子此刻干涸得要命,竟只能发出沙哑的破音。
  她向静伸出了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人向后拖去,她死掰着墙角,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静回头,只要他回头,只要他心有灵犀,哪怕只有一次!
  疏桐的指甲都抛出了血,突然手上的链子断裂了,珠翠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静心中一颤,猛地回头,无人?他疑惑地走向那条道,突然踩到了珠翠。












  他拾起珠子,见墙上的血迹湿润,正要追去,身后一只柔软的纤手紧搭住了他的肩膀。
  静眉头紧皱,不由分说,一个闪身制住点住了小青的颈动脉,严厉地道:“我没空和你解释!你莫要再跟我纠缠!”言罢飞身上了楼阁,他的神情煞是焦虑,惊见黄天胁持疏桐!
  静的脸上满是怒气,他手中的剑仿佛瞬间被灌注了杀气,直冲黄天后心。
  只听“当”的一声长鸣,落叶松飞刀挡开了静的剑,金属的刮擦声分外刺耳。
  影子尾随落叶松而来再次同其纠缠。
  黄天借机在萧然的身边,半是讨好半是邀功道:“舅母,可有什么发现?”
  萧然瞧着黄天,和颜悦色,星眸璀璨,四十多的年纪竟显得和二八大姑娘似的水灵儿,她客气道:“天儿,你可有收获?”
  黄天道:“禀干舅母,那图纸八成是在那女子身上!”他伸手一指昏死在一边的疏桐,惊异地发现人不翼而飞!
  静抱着疏桐逃出去老远。
  他见怀中的人儿仿佛死了一般,惶恐地停顿了下来。他凝视着疏桐毫无血色的脸,那炽热的大眼竟有些血丝,他喘着气愣是呆了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放下她来,轻拈起她的手腕,见那伤口触目惊心,他心疼得不知所措。见伤口处有黑血渗出,不禁纳闷,只是她已经不能再失血了,静就点了她臂上的穴道替她止血,然后小心地替她包扎平整,轻轻拣掉了粘在她头上的草屑,抱起她直向静水山庄而去。
  静猛回头,见得小青鬼鬼祟祟跟在后头,静嘴角一扬,叫道:“你也一道来吧!”
  小青一噘嘴,“哼,奴家才不稀罕呢!虽然错怪了你,可是坚绝不认输!”
  他嘴上硬着,可终究还是跟得紧,似一条青蛇。
  外头天色还是阴沉,城西通往静水的羊肠小道上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人跟踪的脚步声,如影随形。静一路轻功小跑。
  他怕疏桐一路颠簸难以支撑,便径自改了道儿,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唤做绿痕,是个很奇怪的大夫,此生专为静水山庄的人而医,从来不医庄外之人,因此平日里空闲得很,就是上山采采草药,以卖药材度日,人称药郎中。
  其草屋子外赫然挂着一面旗帜,上书:“医者死!”静见了摇头,心道:“这人,不医还唬人!”
  他不顾童子的阻拦就闯了进去,将疏桐安置在床上,那童子惊道:“公子请回,家师不医外人!”
  静从怀中掏出了静水山庄的令牌,童子惊恐跪地,“公子请稍候,家师采药去了,怕是要傍晚才得回来!”
  “不必多礼,速速去唤你师傅回来!越快越好!”静急道。
  小青坐在茅屋的门口唉声叹气,想着疏桐这人似乎挺好的,偶尔欺负欺负她,偶尔也被她欺负欺负,很公平,自言道:“这回奴家可是惹了祸了,要是她死了,那怎么跟爷交代呢?虽说死个人也没什么,怕是爷还要说呢,死个人有什么好汇报的!可是奴家心里怎么就隐隐作痛呢!真是稀奇!不过死了其实也不坏,那似乎还是死了好呢,免得以后死了更加舍不得!”
  小童路过门口听得小青这么一说露出鄙视的神色道:“你这个人当真是坏!咒人死!”
  “嘿!”小青伸手一指,娇斥道,“小兔崽子,不看看你家医馆儿,还医者死!”
  小童在向青鬼发射了一批白眼后愤愤离去。
  忽听那小童欢快地叫道:“小姐今儿咋早回来了!师傅呢?家中正巧有贵客呢!”
  那女子嗓音洪亮,一挥袖子擦了擦汗道:“爹爹今儿不回来了,那儿好多草药,他说就睡那儿了!”
  小青抬头,惊愕了:嘿,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婆一般的女人,正大咧咧向这边走来,身强体壮,背上一大箩筐的草药,怕是有三十多斤,沉甸甸的。
  此女浓眉大眼瞧着倒也朴实,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她见得小青也愣了愣道:“怎么请个细皮嫩肉的伙计!不耐用!不过也将就着了!”说罢便将背上的草药一股脑儿抛给了小青,吩咐道,“你,快将草药倒出来挑拣挑拣!”












  那小姐喜着绿衣,又唤作绿珠,脸蛋儿珠圆玉润的,笑起来眼睛迷成了线,煞是可爱,瞪起眼来也似绿豆珠一般滴溜溜的引人发笑,她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屋子,见是静爷,慌忙抱拳,又慌忙作揖,又似觉得不对,才想起了女子要欠身道福,折腾了半天脸都涨得通红,随后毕恭毕敬地道:“绿珠见过庄主!”
  静爷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点点头道:“阿珠,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你爹爹没来,就你替她看看吧!”
  绿珠听得静爷这么一说马上活络了起来,抓起桐的手臂,一瞪眼、二皱眉、三张嘴、四狐疑地望着静爷。
  静的整个心都随着她的表情掉在那里。却见绿珠嬉笑着道:“爷,咱绿家的规矩你也知道!她不是静水山庄的人吧?”
  静愕然,又道:“她是……”
  绿珠凑近静爷郑重道:“莫非她是庄主夫人?除非她是我才能治她!否则免谈!”
  静爷凝望了疏桐一会,似下了决心对绿珠道:“是是!她是庄主夫人!”
  绿珠笑了笑道:“爷您等会儿,阿珠去配点药材,让小童去烧点乌米粥来!”说罢便脸色沉重地出去了。
  静爷见阿珠的脸色有些端倪,但也不点破,他轻轻揉着她的手,神情凝重,他轻喃着:“桐儿,你莫要怪我这样同阿珠讲。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但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在你将玉镯还于我的第二天,我曾尝试着去忘记你,可是直到今天看着你被东风胤带走我疯狂地挖地三尺也想把你找到,看着你被黄天挟持我甚至愤怒得想要杀人!看着你毫无生气的身躯,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一种突然没了你的恐惧。”
  他盯看着疏桐的面颊,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每一丝痛苦的曲扭,仿佛都把他心剜了去一般难受,他捏着她冰凉的小手,怔怔地看护着她,她发出一点呓语都会让他紧张不堪,如临大敌。
  她只是紧紧握着静的手,似是痛苦万分。静发现只要他说话,她的眉头便会稍微舒展一些,仿佛疼痛便会随之减少,于是静开始不停地说话,说他的过去。
  静的思路有些混乱,他是从一个老得掉渣的问题开始的,开始就是“你知道吗?”然后他仿佛渐渐陷入了回忆当中,那段曾经痛不堪言的过往。
  “……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客栈的竞拍,白虎的竞拍,甚至是江湖上的买卖,我都不在乎,其实我是在逃避,逃避一些已经过去的仇恨,那是我答应太奶奶的,忘记那些可怕的回忆,忘记报仇,让自己成为一个快乐的人、孝顺的人。可是我并不快乐,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乖孙子,却一直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逃避权贵,逃避纷争,成了我每日必须遵守的规则,怕的就是有朝一日遇上自己的仇人,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或许你听不到,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或许你对我的过去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我说话能够减轻你的疼痛,那么我更要告诉你,你给我的时间真的太少,让我没有机会让你了解我。”静说着将疏桐的手放至自己脸上轻轻贴着。
  “在我四岁那年,我的父亲死了!太奶奶带着我和母亲躲在荆棘丛中,浑身被扎得千疮百孔,我没有吭一声,因为我亲眼看着父亲被人砍成了几段,害怕得忘记了哭泣。那个杀手的左太阳穴有一颗红痣,那一年我才四岁,但是我却深深地记住了!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亲人死去的恐怖,那是一种温暖被抽离,希望被抛弃,仅剩绝望和恐惧之感。
  “两年后,那刺客对我们穷追不舍,太奶奶成为了人质,母亲被强行带走前提出要亲自杀死我,我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她的刀闪着一种凄绝的亮光,她靠近我,将冰冷的刀扎进了我的身体,她揉着我的脑袋轻轻对我说:‘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那一年我六岁,我倒在地上,我以为我会死去!但是我没有!母亲巧妙地将刀躲开了身体的内脏!我知道母亲只有亲手杀我才能救得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怖,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而今我遇到了另外一种恐惧,那是一种把生命掏空的,把灵魂抽离的感觉,我看着你,靠近你,想着你,那种感觉便会愈加强烈,我明明知道你体内有一种剧毒却还是止了你的血,因为我害怕你失血过多会马上离我而去……我让你疼痛着,却是想多留你些时间,我不想不经过努力就失去你……”












  静的大眼湿湿的,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东西,包括疏桐的容颜,可是在他心底依旧清晰,他抚摸着她的面颊,心中有一种绝望,从他看到绿珠的神色那会他就应该预想到结局了。
  疏桐的眼角滑下了泪,那泪似乎含在眼眶很久很久了,实在承载不了,晶莹得如同水滴轻轻滑落,悄无声息。
  门“咿呀”一声被推了开,敢情阿珠在门口也等了很久,听静说得没了声音才推门进来,眼睛红红的,她用绿衫袖子一擦,埋怨了句:“今儿的火烧得太旺了,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将止血药放了好,拿出一个碗来,上头滴满清水,她跪在静的跟前将刀递上,道:“庄主,请容绿珠大胆,想要取少夫人的血样!”
  静定了定情绪纳闷道:“你想做什么?”
  绿珠道:“庄主您也看到了,少夫人不仅失血过多,而且内含慢性西域奇毒曼陀罗之吻,天下罕见,剧毒从额头伤口而入却被包扎,从手上流出,却未清理干净,要在毒性未侵入五脏六腑之前去除尚有救,想要去毒,除了解药外还有一个办法是放血!”
  静想了想道:“你是想一边放血一边替她输血?有合适的血吗?”
  绿珠爽朗地笑道:“不担心,这里就有四个人,还是有希望的,先试试,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血!我先来!”
  静爷心里仿佛有了希望,眼中一丝喜悦,慌忙阻止道:“不可,你是女子,体魄还不够健壮,怕是有损身体!还是我来吧?”
  绿珠不依,“爷,你说啥呢!阿珠身体棒得很,老虎我都不怕!”说罢便往手指上割了一刀,将血滴入碗中,小心在疏桐的手指尖上扎了一针,挤出了鲜血,可惜两滴血不能融合,绿珠叹了口气道,“不成!”
  疏桐虽然迷糊却还是有一点意识在,她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诧异他们的思维,完全超越了滴血验亲的不科学,知道不同的人只要是血型相通还是有可能融合的!
  静扶起了疏桐,小心翼翼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小童还是个孩子就免了,青鬼也被叫了上来,惊喜的是刚好融合,只不过似乎有一点点的怪异,静不放心,坚决要试试自己的,绿珠只好让他试,他们都紧张地看着,两滴血慢慢地靠近,又排斥开来,又慢慢靠近,就像一个漫长的故事,最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绿珠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少夫人有救了,真是天意!天意如此!”
  静稍稍欣慰,所谓天意,在他们的习俗中,男女婚嫁要经过一个奇怪的仪式,就是男方和女方都在手腕上划一道口子,手贴着手拜祭天地,意为血脉相连,从此同为一家人,是个很隆重的仪式,如此一来绿珠这般想自然是别有意义!
  疏桐对静道:“你会有危险的,甚至会死,你知不知道!”
  疏桐很难想象,他们没有针筒没有仪器怎么可能成功,自己排异会死倒也罢,可不能死还拉上一个!
  静抓着她的肩膀热切地道:“你可以说这样的傻话呢?曼陀罗之吻不是一般的毒,毒发之时万分痛苦如万蚁噬心,生不如死!你不可以放弃!我们试一试!好吗?”静几乎是在恳求了。
  疏桐擦了擦眼睛,道:“可是我在担心你,我死不算什么!可我不想你为我死!”
  静欣慰地笑了笑,他替疏桐擦了擦眼泪道:“傻姑娘,我不会死的,静殇魂不是一般的人,不会死!”静很诚恳,他的双眼饱含着不顾一切的热力。
  绿珠拿出一根纤细的芦苇杆由芦苇杆当导管,她刚刚出去时候早就让小童用大锅蒸了一会,烛火,丝绵,木盆,火钳,一样不少,为了使血液流得快些,循环得快些,静用轻功将自己倒立起来,疏桐的另一个手,鲜血缓缓流了出来滴在木盆中,黑色的,触目惊心。
  疏桐抬着眼,看着静,静不时朝她笑笑似是很轻松,可是黑血流了很多未见得转淡,疏桐几乎想要弃管,若是静出了事她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可是静一直用关切的眼神鼓励她,“再一会就好了,你看血已经微红了!”












  静的脸色已经苍白,疏桐眼红得跟兔子一般,她欠他太多了!呼听绿珠惊呼道:“快了快了!红了!红了!”疏桐见那鲜血虽是比原来好转了许多倍,但是要完全去毒,看这情形就算是抽干了静的血也不可能,她实在不能忍受,静再这样任性会死,疏桐猛地低头咬下了芦苇管!静翻身下来,竟没有站稳,他头晕目眩地看着疏桐,充满不解!
  看着静深情的眼,疏桐忍不住颤抖地捧起他的脸同样真诚地告诉他:“我不会死的,就算是余毒未清,我也绝不会死的,相信我!静!不要再坚持!”她眼中的倔强燃烧着,却是盈满了泪。
  静默默和疏桐相视了些许时候,两个人由灼灼的眼神渐渐转为柔和,彼此都退让了一步,桐低头轻道:“静,谢谢你!”声音还残留着哽咽的余味,“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们都不会有危险!”
  静的卷发缭乱,乌黑中透着褐黄,那满是汗水的脸上镶嵌着炯炯的明眸让人不敢直视,仿佛浑身都要被燃烧,他的唇轻颤了一下吃力道:“那你告诉我,下毒之人是谁?只要拿到解药!”
  桐心中也思索过这个问题,伤口是东风胤替她扎的,她想不明白他的动机,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疏桐不希望静贸然地去找他麻烦,况且静此刻更需要休息,他的血失得过多,怕是要完全康复要有一些时日。
  疏桐端过乌米粥,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不觉得烫了,她慢慢递到静的嘴边,静浑身颤动了一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充满不可思议,他仿佛做梦一般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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