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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凤舞京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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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桐匆忙间将图纸塞进了胸口交领处。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看着墓室内微弱的灯火晃了几晃,再次明亮起来,他的手一紧,道:“有人进来了!”
  两人默不作声,听着远处轻微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
  鸣目光冷峻,静待那人出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了墓道的尽头,见得鸣和疏桐,她停顿了片刻,就径自走来。
  她来到他们跟前,指着疏桐道:“你就是疏桐吧?”
  疏桐惊道:“前辈从何得知?”
  老妇人笑笑道:“九九重阳那天我们见过一面的!”
  疏桐仔细一想恍然道:“太奶奶?”
  太奶奶会心一笑,道:“不错不错,你还记得老身!”
  她慢慢踱近了几步,看似老态龙钟,实则步态轻盈,她径自来到白骨面前,道:“蓝儿,婆婆来看你了!这几年真是冤屈了你,为了静家你实在牺牲太多,请受老身一拜!”
  太奶奶在疏桐和鸣惊愕的眼光中徐徐下拜,太奶奶拜毕,对疏桐招招手道:“来,孩子,她就是你的婆婆,给你婆婆磕几个头!”
  疏桐惊愕,她什么时候有婆婆了?太奶奶见疏桐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面容慈祥,她道:“静不是一直想娶你做媳妇吗?他连家传玉镯子都给了你!来,别害臊,见过婆婆!”
  太奶奶说着来拉疏桐的手,却被鸣警惕地拉了开去,他将疏桐推至自己身后,满脸怀疑的神色,道:“你真是静的太奶奶?”
  “那你要我如何证明?”太奶奶舒展了眉头,将双手驻在拐杖上,很耐心地回话。
  “你是怎么进来的?”
  “寻着脚印,再加上静在外头协助,老生自然进得来!”
  “为何他不自己进来?”
  “老生不准他进来!”太奶奶同鸣对视着道,“静家就这么根独苗,老生可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呵呵!”鸣撇了撇嘴道,“没想到静如此窝囊!”
  “不是的,他受了重伤!”疏桐忍不住道。
  鸣猛地转向她,那目光很复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定是不太愉快!
  太奶奶胸口起伏着,她似乎也不快,只不过她忍住了,她道:“蓝亭是你什么人?”
  “我拿同样的话来请教前辈!”鸣道。
  “当真是无礼!好歹老身也是蓝亭的太婆婆!”
  “你说什么?”鸣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如果蓝亭是静家的媳妇,那静不就是蓝亭曾经跟他提起过的哥哥?他的胸口猛地一阵抽痛,呕出一口鲜血。
  太奶奶见鸣口吐鲜血,眉头紧锁发呆着,大惊道:“孩子,莫要强行用功,让奶奶帮你把毒吸出来吧?”  鸣对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好感,他举剑指着她的脖子道:“你让开!”
  他的眼睛仿佛顷刻间将深邃的灼热和凄绝的冷峻揉和了起来,汹涌似地狱的烈火,蚀骨如千年的寒冰。
  也许是鸣散功的时候惊动了什么,洞壁开始有了动静,它们集聚向中心合拢,速度非常之快,太奶奶情急之中只拉了疏桐出去,顷刻间鸣便似汉堡一般被夹在当中,动弹不得,而且石壁双面夹攻,非人力所能抵挡。












  太奶奶拉起疏桐的手便走,“孩子,再不走空气便没了!一人死总比大家都死要好!静还在外头等着呢!这头倔驴不理他也罢!”
  疏桐倔强地挣脱了太奶奶的手,道:“我们不能丢下他!”
  她使劲地扳住了石壁,将身体挤了进去,好帮助抵挡一些压力,鸣红着眼睛只说了一个字:“笨!”
  “在你眼中,我好像没聪明过!”疏桐道,心里捣鼓着,鸣将这事埋得苦,她到今日方明白过来,也不知道是她神经粗发现太慢,还是他隐藏得好。
  疏桐看着太奶奶焦急地跺着的盘龙杖,看似玄铁的料子,便叫道:“太奶奶,借您拐杖一用!”
  太奶奶迅速将拐杖塞了进去,疏桐心中默默祈祷着,这石壁可千万莫要再钻出几把刀子来。
  她将拐杖递给鸣的刹那,果然石壁中刀光闪烁,那刀子有长有短,近在咫尺,疏桐惊见鸣身体中插进了一把,心中一揪。自己一个手扶岩壁却也被扎穿了手背,她疼得轻哼一声,硬是咬了牙忍下了。
  鸣上下打量了四周,室内的灯火小了许多,感觉闷得透不过气来,他冷静道:“切勿乱动,取图纸!”
  疏桐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手取那图纸,双手支撑着岩壁已是极其困难。她胸口的图纸露出了大半似乎要掉下去了,急得直冒冷汗,手腕的伤口因用力过猛正在淌着血。
  鸣见状不由得心惊,眉头紧簇道:“坚持片刻!”
  他竭尽所能地靠近疏桐,不顾刀子在他身上划了多少口子,只是有一把刀太长,实在过不去,鸣道了句:“得罪了!”
  他小心地伸过脖子,刀刃就在他脖子底下闪耀着冷光,他试着去咬,未料没有咬中,反而又掉出了一点,疏桐从来也没有像现在那样紧张过,紧张得快要疯掉。
  若是掉到下面他们便再也没有机会了,疏桐和鸣相视着,两个人的眼中有一点是共同的: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似心有灵犀一般,疏桐将身子挪动了点,鸣一狠心瞅准了,在掉落的一刹那衔住了那图纸,却不小心撞了疏桐胸侧,免不了一番尴尬,却都一声不吭,就当什么也没发生。鸣将图纸叼在口中让疏桐看上面的字,疏桐差点吐血,活路竟然在头顶!
  抬头约莫也有一人高的距离,而他们两个谁也动不了!
  疏桐快支撑不住了,她鲜血直流,同样鸣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鸣再次将头伸了过来,他咬下了疏桐头饰上的一颗珠子,一吐,珠子直冲窟顶,“扑哧”一声嵌在了那个机关上。
  两人屏住呼吸却未见得有什么反应,突然间石壁一松,疏桐手软,垂直下落,急见底部钢刀排布,只觉得背后生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到她连对死的恐惧都未形成。
  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等着身后剧痛袭来的时候,猛然觉得身体一个失重,腰部被人提了上去。还未来得及平复心跳,双脚已然稳稳落地。
  “扑”的一声,鸣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太奶奶箭步上前连点鸣背部十处大穴,摇头叹道:“年轻人就是太气盛,不听老人言!他要是有静那样听话就不会有事了!”
  太奶奶说着便俯身替鸣吸毒,疏桐慌忙阻止,道:“太奶奶,吸毒太过危险,还是我来吧!”
  太奶奶望着疏桐,迟疑了片刻,道:“也好,你本身已中剧毒,这个毒对于你身上的毒性可是小巫!说不定还是好的!”
  疏桐点了点头,伏在背上替他吸毒,伤口很深,每吸一口都是黑血,一次一次,疏桐不停做着扭头运动,不知道是毒的原因还是次数太多的转头,总之她早就已经头晕目眩,不知道身在何方,吸完后竟然觉得舌头麻木,浑身恶心,猛地吐出几口污血来,肚内翻江倒海,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倒出来一般,疏桐挨着石头双手紧紧压着腹部,一声不吭。
  随后她又撕下裙裾替他把身上的刀伤扎了个结实,她回头瞧着那掉落地上的枯骨,将它重新收拾妥当,放好,坐在鸣的身边等他醒来。
  不久,鸣醒转了来,见疏桐面色惨白,稳稳地扶住了她,脸上还是波澜不惊,他盯了疏桐很久,那种笑算不上高雅,算不上怀疑或者讥讽,那是属于他的一种独特的表情。他接过她的手腕,替她扎好,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太奶奶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随后催促道:“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鸣一手搀着疏桐,一手提着包裹。眼神冷淡,他们沿原路返回。
  白剑还在拐角处躺着,还有呼吸,鸣爷将疏桐交给太奶奶,小心扶起白剑,白剑紧紧握着鸣的手,紧紧的。
  鸣道:“你要活着!若能出去,我定能救得回你!”
  白剑红着眼,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好,我们……一道出去……”用力得近乎咬牙切齿。
  他浑身不停地抖动着,看得出来疼痛让他生不如死,他看着疏桐道:“你要记得我说的话!你要记得!”
  疏桐郑重地点头,她摸了摸袖中灵巧的半个玉玺,还在呢!可不知为什么心突然猛地跳了几下,摸着也觉得扎手!
  鸣看着星宿的图纸,方知入口就是出口。
  石底雕刻着盘龙,那龙怒目圆睁,全身盘曲着,充满着压抑、死亡、无奈和愤怒。那纹理精细到每一个转角都是那样精美绝伦。
  烛火眯着眼睛残喘着,渐渐微弱。
  鸣走了上去,将手掌贴在千斤石门底部,他的额头渗透着细密的汗珠。这顶由内而外确实非人力所能开启。
  太奶奶道:“别灰心!火还没有灭,再等等静吧!”
  话音刚落,整个皇冢陷入了一片漆黑。
  窒息!强烈的窒息感袭来。
  忽地,一束强光猛地扑入墓室。
  仿佛被肋紧的脖子突然被松了开了,所有的人都大口呼吸着,咳着。
  大伙儿眯着双眼,来适应突来的亮光。
  静在洞口张望,万分焦急,见着人,这才欣喜地招呼道:“快上来!”
  太奶奶推了疏桐一下道:“丫头别呆着,快扶白剑上去!此地不可久留!”
  疏桐慌忙收拾了心情,将白剑连扯带拉送了上去。她怎么就这么好命呢,又没死成!
  白剑见到外头的光欣慰地笑道:“我们终于出来了……”
  他咳得厉害,身上千苍白孔,红色的体液血腥而黏稠,白剑仿佛一下子老去了不少,他搭着鸣的肩膀叮咛道:“你已经见着她了,并也带她出来了,心愿已了……请爷不要再管胤的闲事了!”
  鸣沉默了片刻,没有给白剑明确的答复,他伸手打算拉疏桐一把,却见静早先一步将她拉了上来,并拿方帕替她擦着脸上的汗珠,那般细致,那般专注!看得人妒忌!












  静埋怨道:“你怎可一个人跑来?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若不是阿珠冒死回来告诉我,我都快急疯了!”  疏桐低着头,任由静唠叨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白剑睁大眼睛似是很痛苦,突然他看到,不远处那个充满杀意的女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显然她认出了他,心中一冷。
  那个女子唤做一心,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剑杀,当年蓝妃死时她负责保护萧然,曾经和他交过手,就是因为她,萧然才保得一命。
  当时,白剑带走了晴雪公主,和四皇子,但是在追杀过程中曾有人亲眼目睹,一心一剑穿刺白剑的胸膛和四皇子的胸膛,所有人都认为白剑和四皇子都死了。
  白剑心里盘算着,既然她已经发现他没有死,那么四皇子也定在人世,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做最后的掩饰,他不能让她认定鸣就是四皇子,他能掩饰多久就掩饰多久,哪怕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想至此,白剑抽出一把匕首,扭住了疏桐,将刀指着疏桐的脖子威胁鸣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你交出玉玺,这个女子便平安无事!不交的话,我马上杀了她!”白剑的剑抹在疏桐脖子上,划出了血痕。
  鸣似乎对白剑的举动很是无奈,这分明是在自寻死路!他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场自编自导的戏是在玩命!
  果然,不出他所料,静给了白剑一掌,他未作任何挣扎便倒地身亡。
  倒是静一脸不安地道:“墓室里面岂会有其他的人?这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静似乎全然不知白剑的事情,他当真了!剩下疏桐在那里目瞪口呆。
  她同鸣谁也没有点破静的错杀,只是将错就错!
  鸣闭着眼睛,警惕地感受四周的动静,他的脑中浮现着图纸的机关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此刻正在死亡线上,因为出口的机关连星宿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空气急剧流动起来,风声掺杂着铁器具的生腥味儿,一根根长矛如同离弦的箭,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宽广的祭坛上尽然没有一丝遮掩之物。
  太奶奶见状大喝一声:“不好,快躲!”
  她一个纵身,如仙鹤展翅,飞起龙杖旋转,气流凝结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奇观,太奶奶大声喝道:“静,看好了,这便是静家排云旋风第十三式天网绝杀!太奶奶只使一次!”
  静凝目担忧地看着太奶奶,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用心地记着招式!太奶奶粗声教训道:“你要记得,天网绝杀乃是最残忍的功夫,于别人赶尽杀绝,于自己轻则失却双目,重则丢了性命!你切不可效仿,从今日起,凡是静家子孙只准看此功将其世代流传以敬先祖,切不可自行使用!”
  静大惊,太奶奶使得此功必然是同那机关以死相拼,心中大恸,见獠牙魔鬼般的长矛在天网绝杀中一并灰飞烟灭,太奶奶的头发顷刻间纷纷凋落,她的嘴角淌着鲜血,却笑着,心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只要她还活着一天,一秒,她就绝不会让静有事,只是日后他便要成为静水山庄真正的当家人,成为统管武林的一代霸主,这是静应该走的路,只有她死了,静才能真正成长,她要用她的死来训诫他!
  长矛耗尽,危险骤然停了下来,静的脸色痛苦地曲扭着,他的黯然让疏桐心中难过,太奶奶的奋不顾身让她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一个个好人残忍地死去,而她却丝毫抓不住他们的生命,疏桐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鲜血染红了衣裳,触目惊心!
  太奶奶躺在静的怀中招着干枯的手,她老得只剩下纸一般的皮,上面的沟壑写尽了她的沧桑。太奶奶拍拍疏桐的手以示安慰,她喘息着对静语重心长地道:“你记好了,朋友有难应当赴汤蹈火,受人恩情应当涌泉相报,锄强扶弱是武林义士所为,习武为的是强身健体,更当是正义,救人水火!男儿当有一腔热血,挥洒于天地,切不可为了一己之私畏首畏尾!诚然先人血泪,上苍不公!却定要成就大义!”












  她枯瘦的手紧紧地久久地抓着静和疏桐的手!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也对鸣道:“还有你,倔强的孩子,在老身眼里,你们都只是个孩子!”
  鸣对太奶奶的话不作任何反应,但并不代表他不接受。他还是十分警惕四周,因为那缺失的一角正在窥视着他们,那个杀手正在准备伺机猎杀他们。
  他猛地回头,惊见从皇冢的千斤石盖猛地翻了下来,铺天盖地,在合上的刹那,如毒蛇吐信,一支飞转的长铁枪,仿佛从幽深的地狱伸出魔鬼的手,悄无声息地扑向他们,正对着疏桐,静惊将疏桐拦至身后,太奶奶发疯一般将静拦在了身后,迎向那地狱的使者。
  鸣眉头急吊,面红如枣,脖颈动脉乍现,眼急如电,他修长手指暗藏玄机,一枚金块儿叱咤长空,穿破了黑暗敲响的丧钟。
  金子尖啸着磕入红枪,“砰”的一声脆响,冲击着人的鼓膜。
  红枪断成了两断。
  鸣垂下了手。
  静怔了许久,竟一句话也难以出口。
  太奶奶松了口气,摸索到静的手,又拉过疏桐的手,将他们放在了一起,口中不断溢着刺目的鲜血,她道:“孩子……答应太奶奶……和桐儿成婚……太奶奶想看着你们成婚……好不好……嗯?”
  静望着疏桐,无声地看着,疏桐仿佛听到他在说:无论你愿意与否,可否帮我一次,哪怕是骗骗她也好。
  疏桐只犹豫了片刻,也就点头应允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真还是假。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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