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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凤舞京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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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中,一个人扛着长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立在那里仿佛一棵苍松,偶有落叶随风卷过,碰触了刀刃便裂为碎屑。
  疏桐不自觉挡在了鸣的跟前道:“落叶松,你想乘人之危不成?”
  落叶松扯了嘴角,声音冷漠而又傲慢:“不,我是来帮他的!女娃,让到一边去!”
  “你休想害他!”疏桐紧紧扶着鸣。
  落叶松长刀一挥,便到了疏桐的脖子根上,道:“走开!别妨碍我为他治伤!”
  他走进了些,一把夺过鸣,将长刀丢给疏桐道:“看好我的刀!”
  疏桐抱着长刀连连退却好几步才站稳,活像那长刀上站着个人一般,沉重无比。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落叶松收功,对鸣道:“我不会乘人之危!今天帮你是想让你早日康复!”
  鸣忍着痛笑道:“看来你要失望了!我从来不欠任何人!”
  言罢,当着落叶松的面,便将方才落叶松为他输送的真气尽数散去。
  落叶松微红的脸变得铁青,他道:“好!我喜欢你的傲气!不过我不会放弃和你决斗的!”
  “同样,我也不会放弃拒绝你的!”鸣松了松表情,似笑非笑。
  “你莫非是技不如人,怕了我?”
  “激将这套对我不管用!”
  落叶松抽动着双颊,道:“你一定会跟我决斗的!”
  “你太自信!”
  “我落叶松说出的话从来不收回!”
  “那好,我等着!”鸣一手压着胸口,一手半支在地上,神情自若,谈话游刃有余。
  落叶松气呼呼地转身,竟然连刀也忘记。
  疏桐赶忙道:“喂!你的刀!”
  落叶松接过刀,颇具深意地打量了疏桐一眼。
  鸣道:“你给萧然带一句话,我就是蓝婷的儿子,明日她定会来会我!”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她会来?”
  “她,别无选择!”鸣看着落叶松嘴角挂着一丝笑。
  “别无选择?”落叶松重复了这句话一次,刷刷几声将刀往肩上一扛道,“好一个别无选择!”
  他突然仰天长笑了三声,似是十分愉快的样子,大踏步飞跑而去。
  疏桐扶起鸣,心跳得很快,明日约战萧然,他凭什么这么肯定?若是等萧然胁迫东风浩,让东风裂继位,那么他们便可以先发制人,调动大队人马了,那样鸣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鸣见她神志恍惚,便道:“怎么?你也在怀疑我的话?”
  “嗯?不是……”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疏桐额头冒出一些汗来。












  鸣轻轻笑了起来,触动了伤势,咳出了鲜血。
  京华楼高高的台阶已在眼前。
  疏桐喘了口气,扶着鸣涉阶而上,小青前来帮助,却神色怪异,仿佛楼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见面便冲着他们两个道:“一心挟持了潋滟小姐!就在大堂内!”
  鸣疲倦地抬起一臂道:“上去会会她!”
  小青一捏鸣的手腕,惊道:“糟糕!功力虚脱!性命之忧!静爷此刻不在,怕是没人制得住她!”
  疏桐道:“静在天阁楼的屋顶,你去让他回来,你替他望风!”
  “好!”小青匆忙领命而去。
  大堂内,对峙惊心动魄。
  疏桐搀着鸣,见大堂内血流成河,数十具尸体横躺在地。
  一心见到鸣,眼中仇恨的光芒更胜!
  她狰狞着面庞,揪着潋滟,用剑指着她的脖子,对着鸣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用东风胤的命来换你亲妹妹的命!二是用疏桐的命来换她的命!”
  一心笑得咬牙切齿,她看着鸣却用手狠狠指着胤,再用眼光狠狠地扫过疏桐的脸。
  疏桐只觉得脖子如卡壳般的难受,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绳索骤然勒紧。
  潋滟没有哭,一如她曾经亲眼看着她哥哥在她面前杀死了人一般镇定,一个小姑娘很镇定地看着她的哥哥,没有任何恐惧。
  鸣无力地靠在疏桐的身上,一个是他哥哥,一个是他亲妹妹,一个是他的女人,可是却要他去抉择让谁死。
  他手中没有剑,却杀气腾腾。
  潋滟的手被一心制住了,她无法用手势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这个小丫头抬起头看着一心,朝她轻蔑地一笑,毅然将脖子抹到了剑上。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潋滟倒在地上,还没有死透,她沾着自己脖子上流出的鲜血写了几个字,她的袖子中掉出了一张纸。
  鸣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双指间猛地射出一道剑气。
  疏桐被震开!
  在所有人恍惚的刹那间,那剑气穿透了一心的心脏。
  一心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道:“你骗了我,原来你还有功力!可恶!”
  一心死的时候,脸上痛苦地扭曲着,她过了很久才死去。
  她的笑容深深刻在疏桐脑海中,垂死的笑容,憎恨的笑容,胜利的笑容!
  静赶到竟然见到这一幕,他立在原地片刻,见了鸣,便将他身子扶正,封住了他的气穴,责怪道:“怎能如此冒失,这样强行打开气穴,无疑拿自己性命在赌!”
  他看了眼潋滟,便不做声了。
  疏桐跪坐在潋滟的身边,地上赫然写着:哥哥保重!
  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疏桐颤抖着拈起血泊中的那张纸,上面是她写给她的太平洋,潋滟还在上面画上了她想象中的大海,和活蹦乱跳的鳕鱼。
  疏桐将纸紧紧地蒙在脸上,掩盖住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大堂内一阵静默,只有大家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鸣面无表情,他慢慢道:“你们谁也别碰她,我要亲自为她下葬!”
  他调息了片刻,起身蹒跚着抱起潋滟,突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静正想要去搀扶他,却被密罗打了手,道:“别碰他!他中了鬼水毒,无色无味,那个恶毒女人在潋滟的衣服上放了毒!不过你们别担心,这种毒难不倒我!”
  胤脸色一变,世上能如此敏锐察觉到毒的人为数不多,而能马上报毒名马上解毒的人更少!
  胤细细打量着密罗,那举止似曾相识。
  蓝苑冷冷清清,几片残叶在草地上打着转,起风了。
  潋滟的骨灰被摆放在她母亲的身边,鸣看着这一大一小的灵位,独自在那里待了许久,一身的黑衣让他看起来更为肃穆,更为寂落。潋滟在死后终于可以用回她的真名了,东风晴雪!
  母亲没有了,妹妹也没有了,他还剩下什么?除了未了的心愿他还剩下些什么?












  他看着自己的手,白净却染满了鲜血,他不爱说话,但是可以牵着妹妹的小手,他不觉得孤单,因为潋滟的眼神便如他自己的眼神,他们时常走在一起,面对杀戮,面对一切困难。如今却独剩下他!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便是同她在一起。
  潋滟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她一直在做的也就是和哥哥在一起。心照不宣,理所当然。
  如今潋滟在他面前狠狠自尽,没有惧色,没有哭,没有求饶,甚至没有给哥哥救她的机会,她死了!独自一个人!
  鸣侧着脑袋,他微眯了会双眼,仿佛在倾听什么。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眼睛镀上了另一种令人更为恐惧的深邃。
  疏桐静静走近他,此刻也只有她才能那样肆无忌惮地走近他!她扳开鸣僵硬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紧紧和他握在一起。
  鸣迷惑地看着她,他道:“我还有谁?”
  “你还有很多人,小青,影子,静!”
  “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算在内?”
  “因为对于这场纷争来说,我似乎是你们的包袱!”
  “你第一次说这么没有自信的话!”
  “我一直以来都这样觉得,只是一直以来一直不敢去面对!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年代也一定是一个有用处的人,我一直在证明自己,可是结果呢?我不会武功,不懂算计,自以为是!”疏桐胸口起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道:“在皇冢,若不是因为要护着我,太奶奶也不会死!若不是因为我,静水山庄也不会蒙羞!若不是因为我,京华楼也不会同黄天有那样的过节!若不是我自作主张留下心然,她不会死,一心就不会这样怨恨你,潋滟也就不会死!若不是因为我,顾清他不会死,你同静也不会受伤……”
  疏桐的脑袋很乱,竹翁和算命先生的话一直困扰着她:你若不死,对你最好的两个男人中必会有一个为你而死!这样物才会平衡!
  “够了!”鸣一声喝断,他第一次说话那么快速。
  沉默了许久,鸣才懒洋洋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不存在,这些事情照样会发生!而别人未必能做到你那样果断、谨慎!就是因为你不会武功,你唯一的筹码便是智慧!缜密的思考!”
  “不错!在江湖,一个不懂武的人能做到你那样的程度,勇气、智慧都是令人钦佩的,你对自己太过苛责!”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蓝苑,他看到了晴雪的灵位,而蓝婷的灵位恰恰被鸣给挡着了。
  疏桐心里闹腾着,原来他们都没有将她视为包袱,不觉热泪盈眶。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们两个人。
  “我现在已无大碍。谢谢你替我输真气!不过呢,有些东西即使你再努力都强求不来,譬如说感情!”鸣注视着静道。
  “不客气!”静笑答,“就如你所说,有些事情即便是你使用强权也是无法阻拦的!”
  疏桐听着他们的话怪怪的,好似都话中有话的样子。
  疏桐看着鸣离开,只觉得一阵目眩,本以为是给气的,可却恶心起来,她慌忙推开迎头上来的静,靠着亭柱边直呕吐,胸口闷得她浑身无力。
  一个不稳,她栽下台阶,好在亭子台阶只有四级不算高。
  静吓出一身冷汗,他扶起疏桐,见她手捂腹部,面色惨白,病情颇觉严重,他将疏桐带回她的房间,心急如焚。
  此刻城中百姓都已经逃出城去,如果要请大夫势必要出城去,可是他又怎能放心离开呢?绿痕又是死脑筋,静想到了密罗。
  他安顿好疏桐,赶去密罗的房间,他敲了敲密罗的房门,没人应,便轻轻推门进去,床上无人,被子还好好地叠着,静纳闷,这丫头又跑去哪里了?便退了出去,赶去炼药地方,却也不在,少量白色的粉末烘干了还未装入罐中。炉子冒着袅袅的白气,显然刚刚人还在这里!
  静又急急去别处找她,后脚刚踩出门槛,房梁上滴答落下一大颗黏稠的液体,落在炉灰上,灰翻滚着同那液体凝成了一颗攒动的珠儿。












  静又折了回来,推门,眼中失望难掩,便将炉火熄灭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嗒”的一声落下来,却被掩门的咯吱声给淹没了!月光透进窗户照在一滴鲜红上。
  静敲响了阿珠的房门,阿珠略显惊讶,道:“庄主……”
  “嘘!”静拉起阿珠就走。
  静偷偷拉着阿珠进了疏桐的房间。
  阿珠看着疏桐颇觉为难,但看着静焦急的神情只好勉为其难地替疏桐把了把脉,还一再强调道:“记住,我只把脉,不负责看病!”
  阿珠捏着疏桐的手腕片刻,脸上满是惊喜,道:“我当是什么呢,如此一来我医治她也是理所当然了!”
  阿珠笑着拿出大药箱子,开始精心挑选起草药来,边道:“幸好遇到我阿珠,否则那孩子就保不住了!还没见过跌了一跤还安然无恙的!”
  疏桐和静面面相觑。
  静急切道:“阿珠,桐儿到底是怎么了?”
  阿珠格格笑起来,“要当爹了,还那样傻!静家有后了!”
  静大惊,他看着疏桐,难以置信,他很激动?不!是愤怒!
  她怎么可能有了别人的孩子?不可能!
  静退后了几步,他看着疏桐,又看着阿珠,多么希望是诊错了。
  可是阿珠确信无疑!
  疏桐看着静,颇觉尴尬,她一时间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才好,本是应该欣喜的,可是在此刻,在静的面前,她觉得分外惭愧,也分外丢脸。
  疏桐紧张地按着腹部,结巴地对阿珠道:“阿珠,不是的!”
  阿珠笑道:“什么不是?难道我还会诊错不成?莫非你说那不是静爷的孩子?”阿珠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盯着疏桐,停止了草药的筛选,疑惑地打量着她!
  静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到疏桐身边坐好,握着她的小手道:“桐儿,我们有孩子了!应该高兴才对!你一定是太高兴是不是?”静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揉入怀中,在她耳根轻轻道:“想要保住孩子,就别戳穿!”
  疏桐的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她猛地抱住静嚎啕大哭起来,她从来也没有哭得那样凶猛过。
  阿珠实在看不下去,塞起耳朵,出门熬药去了,“真没见过有喜还哭得惊天动地的人!”
  静轻轻推开疏桐,起身站了起来,语气依然淳厚,只是有一点冷意,他道:“孩子是谁的?”
  疏桐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道:“是……鸣的!”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静怒道:“是他逼你的吗?”
  “不是!”疏桐此刻觉得自己是在受审。
  “是你自愿的?”静的语气更加寒冷,疏桐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而今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一定非常恨她了。
  “我……他为了救我!”疏桐闭上了眼睛,她知道静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个理由。
  果然,静愤怒地甩门而去。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她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她再也没有脸面见静,她害怕从静眼中看到鄙视,他没有因为她被强暴而瞧不起她,他尊重她,爱护她,还一门心思想娶她,可是如今,他一再呵护的女人却有了别人的孩子,这叫他怎么抬得起头来,他一定认为她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人尽可夫!
  疏桐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自卑过,她的自尊都在静甩门而去的刹那崩溃。
  疏桐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看着一个方向,没有目标,突然她笑了起来,如此一来,让静死心了倒也是件好事。
  许久,门开了,她身体一僵,笑容一僵。
  静端着药站在那里,面色憔悴,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来,若无其事地叫她:“桐儿,喝药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手中捧着药,他关切地看着她,仿佛在哄她喝药。
  疏桐看着他的表情,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忍气吞声地对她好?但是静没有来搀扶她,只是看着她爬起来,疏桐颤抖地去接药。












  静却将药拿了开去,他问道:“你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你确定?”
  疏桐没有料到静会这样问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她必须得想,孩子就是一个抉择,在静和鸣之间的抉择!她迷惑地看着静,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留下它吗?”
  静一时沉默。
  疏桐反怒:“为什么非要逼着我作决定?为什么你们都那样讨厌?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好?好不容易有一个自作主张的人替我做了决定,为什么又要让我动摇?”疏桐近乎声嘶力竭。
  静慌忙放下药,将疏桐按入怀中,以防她太激动,静道:“对不起,如果我做错什么了,你尽管冲着我来,千万别伤害自己,好吗?”
  “我要喝药!把药拿来!”疏桐擦了眼泪,恢复了镇定。
  她接过药,咕咚咕咚喝了精光,一抹嘴,将碗递还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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