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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你越走越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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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好,”沈天宁在那头嘎嘎地笑,“出门几天变得这么有礼貌?” 
  秦瑟瑟跟着大声笑:“那可不,我一向这么有礼貌的。” 
  沈天宁压低点声音:“想不想我?晚上没我搂着你睡得着吗?” 
  “去你的!”她看看齐烈,“胡扯什么。我说你现在干嘛呢,怎么这么清闲,有空给我打电话?” 
  “想你了呗。毛主席教导我们,工作再忙也不能冷落了老婆。我这不百忙之中抽空给你打个电话,省得你想我再想坏喽。” 
  “你就鬼扯吧你。” 
  “嘿嘿。瑟瑟,啥时候回来?” 
  “还有……还有几天的吧,我也不知道。” 
  那头有人喊他,沈天宁又唧咕两句才依依不舍地挂电话。秦瑟瑟推上手机滑盖放回包里,回头朝向齐烈:“真是的,你现在又在北京工作,太远了。” 
  齐烈下巴朝她包的方向点点:“那是……你男朋友?” 
  秦瑟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还能不能称之为笑容,她轻轻嗯了一声。 
  齐烈点点头,又点点头,笑道:“是啊,都不小了。小毛丫头也有男朋友了。” 
  “都快三十了呢!”她叹息着,“真快啊。” 
  “是啊,真快!”他坐进沙发里,受过伤的左腿搭着右腿,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找到你以前我想过很多很多次,不知道你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着,你也许还没结婚,也许结过婚了,也许连孩子也有了。说不定现在过得并不舒心,又胖又憔悴,很凶,骂孩子骂老公。要么就是因为一个人离开家,为了生活做过很多不得已的事。我总是往坏里想,瑟瑟你别生气,在我的想象里,你总是处在最最不堪的境遇里。” 
  “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你,我几乎已经绝望了。越找不到,心里就越着急,越害怕。可是从始至终,我只有一个想法。”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决稳定,“我对自己说,只要我能找到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多久多难,我都不让她再离开。” 
  虽只一夜的眼泪,足以诉尽这么多年漂泊的沧桑。走啊走,还是在他邂逅的眼光里。这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幸福。秦瑟瑟飞快地垂下头,身子往后缩了缩。齐烈看着自己的手指,想起第一次握她手的感觉,那么冷的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暖和一点。 
  “齐烈,我……” 
  “瑟瑟,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过得好,我比任何人都高兴。” 
  “齐烈……” 
  “瑟瑟,只要你幸福,我就安心了,不然心里总是记记挂挂的。” 他拍拍她的肩膀,“他……对你好不好?” 
  “好,他对我很好。” 
  “有机会的话我见见他,能被我们秦瑟瑟喜欢上的人,肯定不简单,有我长得帅吗?”他笑得很真诚,眼角弯着,还象个大男孩。 
  “那好,还能再住几天?别急着回去,我才刚安下家,缺东少西的,陪我置办置办。”齐烈站起来,拖着脚步又走到几只箱子旁边,“再等会,我收拾收拾,咱们去超市。” 
  午饭在外头吃的水饺,茴香猪肉馅的,很好吃。边吃边把要买的东西列出来,两个人开车到超市买了几大包。回到家里秦瑟瑟收拾了好半天,什么东西摆在哪儿,一边收拾一边告诉齐烈。 
  累一下午,随便下点面条当晚饭,齐烈原本要出去吃,秦瑟瑟坚决不答应。她也累了,两个人一人窝一张沙发,聊着分开这几年的事。 
  一直是齐烈在说,她在听。 
  七点多钟有人按门铃,秦瑟瑟过去开门,居然是航空公司的人来送票。齐烈跟过去,拿了钱签了字,把票递给秦瑟瑟。她看见票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你怎么……什么时候订的?” 
  他耸耸肩:“这个就当是给你做模特的钟点费吧,别跟我漫天要价啊,就这么点儿,多了没有。” 
  “齐烈。” 
  “行了行了,明天的飞机,又不是马上就走。男朋友还在家等着呢,别让人家望穿秋水相思成灾的。” 
  “齐烈,你这是……你这是赶我走吗?”秦瑟瑟心里有点不快,他脸上的笑容太淡然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赶你走。”齐烈看着她,“再说又不是不见面了,北京到南京,一两个小时的飞机而已。”玄关安的是射灯,光打在他头顶上,眼睛下面一圈深深的黯影,“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看你。” 
  “齐烈!” 
  “过段时间我准备回老家一趟,到时候你陪我过去,行不行?” 
  秦瑟瑟手里攥着机票。她明白,却无法安慰:“行……行啊,那我,等着你过去。” 
  这一晚齐烈睡在卧室里,秦瑟瑟睡在沙发上。他个子太高,沙发里窝不下,秦瑟瑟好说歹说才从他手里抢过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下去蒙住头。 
  很长很长时间,快要喘不过气了,她才慢慢把被子揭开。 
  灯熄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卧室的门也关着。秦瑟瑟其实一直没怎么睡着,她就看着那扇门的方向。 
  因为路不熟,两个人提前很长时间出发去机场,换过登机牌还要等很久。身边都是迎来送往的人流,这种地方不适合道别,太容易感伤。秦瑟瑟把皮包往肩上带了带:“回去吧,我先进去了。” 
  他点头:“到了给我电话,我等着。” 
  “哎。”她轻快地答应,四处看看,也不知道想看什么,“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当心。” 
  “好。那我走了。”齐烈宠溺地拍拍她的头,笑着转身离开。秦瑟瑟也转身,一边走一边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广播和人群的声间太噪杂,很快就什么也听不清了,秦瑟瑟非常努力非常用力地竖起耳朵。 
  “瑟瑟!”突然之间,清晰地,痛切的。 
  只要有他这一声呼唤! 
  说好了不许哭鼻子,泪水还是涌了出来。秦瑟瑟飞快地转身向他离开的方向看。 
  人流穿梭,淹没了背影。 
  高旷的机场大厅里,秦瑟瑟往前追了两步,终于颓然地停住。   
  第 9 章   
  第九章 
  下飞机坐机场大巴,再打车。站在公寓门口一阵乱翻,钥匙找不到了。没办法,打电话给沈天宁,没人接。秦瑟瑟拖着行李,无奈地到了咖啡馆,先发条短信,再要两份点心,吃完趴在桌子上。 
  老位子,窗外自然还是老风景。香樟树,老式路灯。 
  秦瑟瑟转个身趴,把头转向里面。老板的小女朋友笑嘻嘻地举着手里的照片:“那,看看,怎么样。” 
  夜色里,沈天宁抱着她。他的头低低地埋在她鬓边,手臂牢牢锢着她的腰,肩膀很宽,抱得她很紧。 
  秦瑟瑟接过照片,圆脸丫头笑着坐在她对面:“姐姐你的男朋友好帅啊!” 
  “帅吗?一般吧。”她把照片收进包里。 
  “他好酷啊,是做哪一行的?” 
  “警察。” 
  小女生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状:“我就说嘛,一脸正气的样子。” 
  秦瑟瑟忍不住笑:“哪里就一脸正气了?我怎么不觉得?” 
  小女生挤挤眼,指指外头:“哈,正气GG到了!” 
  转过头去,沈天宁关上车门,大步流星走过来,远远向她挥挥手,嘴里说着什么,在喊她的名字。门上有铃铛,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清脆地一阵响。 
  “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到机场接你。”小女生朝秦瑟瑟做个鬼脸,笑眯眯地离开,把位子让给沈天宁。他坐到对面,先握住她的手:“还是我们瑟瑟好,这么心疼老公!” 
  “又胡扯。”秦瑟瑟往回抽手,他握紧,不让。 
  “想不想我,嗯?”沈天宁凑过来,低声笑语,“我可是孤枕难眠啊!” 
  秦瑟瑟到底抽回了手,往他手背上打一下:“我看你这么精神,不象难眠的样子。” 
  “哈哈。”沈天宁深深看她一眼,站起来拎皮箱,“走吧,先回家。” 
  她也站起来,点点头:“回家。” 
  小别胜新婚。沈天宁抱着她很快睡着了。秦瑟瑟觉得口渴,下楼倒点水喝。皮箱放在客厅里还没有收拾,里头有齐烈送的一副画,画的是秦园一角。 
  她放下杯子,把皮箱放倒去拉拉链,拉开一半,想想,又关上。 
  沈天宁的怀抱很温暖,揭开被子刚躺在床上,他就挨过来,圈着她,迷迷糊糊地在她后背上亲一下:“冷不冷?别乱动!” 
  秦瑟瑟手覆在沈天宁手背上,闭起眼睛。 
  新年到好运到,突然之间有出版社看上她两篇稿子,都是二十多万字的长篇,秦瑟瑟整天就关在咖啡馆里,抱着笔记本疯狂地修改。报社和杂志的稿也不能落下,抽个空还得码出来。正巧有件公安部督办的大案,沈天宁也忙得脚不沾地。整整一个月过去交了稿子,秦瑟瑟觉得自己都瘦了好几斤,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杜审言间中到南京来了两次,到她的公寓坐过一会儿,看到了齐烈的画。 
  他什么也没再问,秦瑟瑟什么也没再说。 
  沈天宁又提起结婚的事。而齐烈一次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 
  只能当成一次鬼使神差的意外重逢吗?秦瑟瑟看着挂在客厅墙上的那幅画。齐烈画室里那么多的画,她挑中了这一幅。那是站在红砖房他房间的窗口,能看见的她的窗口。 
  他在机场,走得头也不回,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多年以后,就剩这样的结局? 
  沈天宁值班没回来,她睡不着,开着电视,轰轰响,不知道里头在放什么。 
  手机就在手边放着,里头存着他的号码。有好多次秦瑟瑟从通讯录里翻出他的名字来,一笔一划地看着齐烈这两个字,还有下面的一排数字,想着,他要是打电话过来会说什么话,她又该怎么回答。 
  是,我挺好的,路上一切顺利。 
  饭也吃过了,最近挺忙,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有空过来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电话突然响起来,她吓一跳,下意识按了通话键。然后后悔,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那头的齐烈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么快接,停了一会,轻笑:“还没睡?” 
  秦瑟瑟点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忙又回答:“没呢,马上就要睡了,呵呵。” 
  “睡迟了不好,对皮肤不好。” 
  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秦瑟瑟想笑,又有点想哭:“是,我知道。” 
  齐烈可能在懊悔自己刚说过的话,电话里安静了好长时间,秦瑟瑟差点以为手机坏了的时候,他又笑了两声:“那个,不好意思这么迟了打扰你。我就想问一下,上次你帮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新买的那套玻璃杯放在什么地方了?我怎么也找不到。” 
  秦瑟瑟手机屏幕上是两只鲜红欲滴的樱桃,随机带来的背景图案。电话挂断以后又亮了一会儿,才突然地一黑。 
  眼前还有两个红色亮点,睁开眼闭起眼都有。 
  齐烈骑着自行车,带她出去写生。他突然发奇想,要跑到离家很远的一条江边,一路上无数个红绿灯,怕警察叔叔抓,秦瑟瑟就一路不停地跳上跳下。他骑的是一辆二八的男式车,很高,她拉着他,很用力地跳上去。 
  他就那么两件T恤衫来回地穿,白的,和灰白的。路过一个很长的坡,他不让她下来,弓着腰骑得很用力。秦瑟瑟喊着号子,脚在地下一踮一踮,想帮他省点劲。齐烈被她的怪腔怪调逗笑了,脚撑地停下来:“来,你骑,我推你。” 
  秦瑟瑟个子不算矮,坐在二八车的座位上够脚踏也挺费劲的。齐烈把她掇上去:“扶稳龙头,推了啊!”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拉着后座,嘿唷嘿唷地往坡上推,阳光使劲晒着,柏油路晒得软软的。 
  坡顶上有一小段平地,秦瑟瑟笑着往外赶他:“我自己骑,我会骑。” 
  “那我可就松手了,摔倒了不许喊痛!”秦瑟瑟点点头,暑假里跟齐烈胡乱跑出来的一张黑红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裙子下面两条细长的腿带劲地蹬着脚踏。拐过一个小弯,突兀地就是下坡。秦瑟瑟还没反应过来,车轮就飞快转动往坡下头溜,齐烈大声叫着在后面追,她也尖叫,怎么捏煞车都停不住。风呼呼的,眼前白茬茬一片,亮得刺眼。应该很快,她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下,自行车撞在消防栓上两只轮子都变了形,她的心还在怦怦跳,迷迷瞪瞪地看着气急败坏跑过来的齐烈。 
  “我叫你捏煞车捏煞车!”他一边跑一边叫。 
  “我捏了……”裙子全翻在腰上,她坐在滚烫的地下,慌忙地把裙子又拉下去。 
  “你捏个鬼,不会骑非要逞能!撞着哪儿啦?”见她护着裙子,他想也没想上来就掀:“摔破没有?我看看。” 
  “没有没有!”她飞快躲开爬起来,在地下跳两下:“没摔到,真的!” 
  齐烈有点明白过来,瞅瞅她,挘麙{脸上的汗:“没摔到……就好。” 
  自行车骑不了了,扛着找到个修车的摊子,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等。知了嗞嗞叫,一点风也没有。齐烈等了一会儿,架起画板,三两下画好递过来给她看。白纸上用蓝色画了一朵小花,规规则则的八片椭圆形花瓣围着花心,最普通不过最简单不过的花。这画的什么东西?什么意思? 
  秦瑟瑟歪着头硺磨半天,突然醒悟。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白底小蓝花的内裤,上头的花就是这样的。脸一瞬间通红。齐烈笑着跳起来向马路对面跑去:“买雪糕吃喽!” 
  沈天宁回来得很迟,开开门,电视机还亮着,秦瑟瑟坐在沙发里,看得目不转睛。他笑着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的又是那部伊朗电影《小鞋子》。 
  “看多少遍啦?还看!这电影拍的有那么好吗?”在她脸上亲一下。 
  爸爸和阿里骑着煞车坏了的自行车往坡底下冲,父子两个人尖叫着,撞在了路边的树上。 
  秦瑟瑟给沈天宁腾出点地方来,把头枕在他肩上。看着电视里旧货车上爸爸那双迷茫无助的眼睛。 
  她第一次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就是对这部电影的评论,那篇评论的名字叫做《戛然而止的希望》。   
  第 10 章   
  第十章 
  “晚上吃的什么?”沈天宁身上有股味,秦瑟瑟推他,他嘿嘿笑:“这不是干一天活了,请兄弟们去吃的烤羊肉串,冬天吃羊肉暖和。”他点点秦瑟瑟的头,“说,晚上是不是没吃东西?” 
  秦瑟瑟笑着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和DVD:“是啊,没吃,我减肥呢。” 
  沈天宁拉她起来:“走走走,带你去吃烤羊肉串。” 
  “羊肉有什么好吃的?”她不喜欢那个膻味,可是架不住沈天宁腆着脸三请四邀,半夜三更地两个人穿衣服下楼。离住的地方不远就有间羊肉馆子,老远就闻到炭火和孜然味,好多人围在馆子门口,手里抓着肉串吃得一头劲。沈天宁过去高声道:“给烤二十块钱的,十块钱肉十块钱筋。”他应该常来,小伙计利落地答应了,不多会烤完递过来,客气地笑着说:“大哥,老规矩,送你两串。” 
  沈天宁接过来,分几串给秦瑟瑟,然后又多加辣椒,吃得稀里呼噜。铁签子烤得滚烫,秦瑟瑟小心地横着咬住羊肉从上头滑拽下来,你别说,烤得味道真不错,她本来不饿的,吃几串下去反倒觉得有点饿。沈天宁得意洋洋地又烤了一点儿,跟她一起站到背风的地方吃:“我说,你整天关在家里写啊写的,有空也出来体验体验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别光阳春白雪的,也写写我们下里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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