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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春闺记事 作者:15端木景晨(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09-20正文完结)-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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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仲钧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后听了皇帝的话,轻轻叹了口气,表示她也很扼腕。

    这声叹气,让朱仲钧的思路转了回来。

    “到底见识短了些。”太后评价宁萱,“有些急功近利。也不能怪她的,你舅舅都病成了那样,她做女儿的,难免心焦失态。”

    心焦是可以的,君前失态却是不行的。

    皇帝笑了笑,不再多言。

    而后,大殿里又静了静。

    顾瑾之就起身,道:“陛下,太后娘娘,时辰也不早了,城里快要宵禁,民女告退。”

    太后和皇帝又是一愣。

    她这是铁了心不救宁萼啊。

    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那口气没有顺过来?

    “小七,宜延侯的病情,的确没有其他法子?”太后忍不住又问了句。

    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皇帝也想问。

    “太后娘娘,的确是没法子了,而且也民女不敢。”顾瑾之道。

    皇帝和太后也微微蹙眉。

    朱仲钧心里微微笑了笑。

    “岂有不敢一说?”太后忙道,“小七告诉哀家,哀家定为小七做主。”

    顾瑾之道:“民女先前看到了宁侯爷的病,本着大夫济世救人,毫无私心实言相告,却引来恶毒揣测,不仅仅中伤民女,还诋毁民女一族,叫民女先人也被人说长道短。这样还要民女下手去救,岂不是又要被人说趋炎附势,毫无骨气?只怕明日,民女不孝不仁,就要传遍了天下,这叫民女如何面对顾氏祖先?

    此其一不敢。

    宁侯爷讳疾忌医,不信任民女,如今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民女就算出手,也只能保他三五年寿命。依着宁侯爷往日性情,恐又揣测民女藏私,不肯倾囊相授,故意叫他受苦。

    到时候,又添一层怨恨,此其二不敢。

    宁夫人和宁小姐去民女府上救治,民女早已说的清楚,宁侯爷之疾,再求医已晚。民女出手,也只能和众位大夫一样,拖延宁侯爷几年性命。民女去不去,都无关紧要的。

    可宁家小姐不信。到宫里哭诉,指望太后懿旨,强行逼迫民女出手。在坤宁宫面前,民女一再表白实情,她们仍是不肯接受,一再用仁孝施压。既不信大夫之话,又求大夫救命,真叫人为难。治不好,又怪大夫不肯尽力,以后每每都要在太后面前诋毁民女。惹了此恨。

    此其三不敢。”

    话音刚落,大殿里静谧无声。

    太后眼底有了些尴尬。

    顾瑾之一再说,她没有法子。自己不是和宁家一样,不相信,以为她在任性吗?

    这回,她是真的没有任性,而是宁萼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

    顾瑾之一再说这个事实。偏偏大家都当她在推脱……

    的确呢,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无法救治的病。

    并不是顾瑾之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她就每一桩病都能治。

    况且顾瑾之看出宁萼有疾,并没有隐藏。而是毫无保留坦言相告,结果引来中伤也无还击。

    这份仁心仁术,偏偏如此委屈。太后心里酸酸的。

    和宁萼那个兄弟相比,她心里同样疼顾瑾之。

    “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心疼着说。

    顾瑾之起身,道是,走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就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道:“哀家知道小七委屈!宁家有不是。哀家也有不是!以后宁家人再胡搅蛮缠,哀家先不答应的。”

    她已经相信了顾瑾之的说辞。

    皇帝笑笑,不再多言。

    顾瑾之听到太后说她也有不是,心里顿了顿。

    那份狠心,倏然就减轻了大半。

    “……太后如此说,我愧不敢当。”顾瑾之已经不在自称民女了,肃穆的脸色也缓了缓,“我虽然不能解宁侯爷的中风,却也能让他缓缓。走路是不能够的,手却能动一动。”

    太后愕然,忙反问:“真的?”

    顾瑾之点点头。

    皇帝终于听出了话音,他看顾瑾之的眼神,就多了份耐人寻味。

    “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一试。”顾瑾之道,“方才不敢说,怕试不好,皇上、太后和宁夫人宁小姐以为我急着邀功,故意拿宁侯爷作贱……”

    宁家的人,因为看不起顾家,总是把顾瑾之想的很阴暗。

    这一点,她刚刚说过了。

    太后也能理解。

    她那个混账弟弟,倘若顾瑾之只能治他一半,他定以为顾瑾之有所保留。换了一般人,都不敢再跟他打交道的。

    太后知道顾瑾之这是看了太后的面子,就忙笑着道:“有哀家呢。他们再敢胡言乱语,就赶出京师去。”

    “那我尽力而为。”顾瑾之道。

    太后忙喊了常顺来,让她亲自送顾瑾之去宁家。

    又叮嘱常顺:“倘若宁家众人有一句闲话,立刻带了瑾姑娘回来。再让瑾姑娘受了丁点儿闲言碎语,哀家就先剥了你的皮,再收拾他们。”

    常顺跪下,磕头道是。

    朱仲钧就忙起身,也牵了顾瑾之的手,对太后和皇帝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皇帝和太后自然不会拦他。

    他就跟着顾瑾之,往宁家去了。

    皇帝见太后也累了,起身回了御书房。

    路上,他一直在想:顾瑾之估计是真的有法子,可她铁了心不肯医治,以为宁萼得罪过她。

    而太后亲自拉着她道歉,彷佛一下子就磨软了她,她这才松口。

    那是个遇硬则强,遇软则慈的女子呢。

    从前她总是安安静静的,皇帝倒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面。

    他心里彷佛被什么滑过,倏然觉得当初把她赐给庐阳王,有点太轻易了。

    这件事,在皇帝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甚至比安南国的军事还要有分量,他久久难以散去顾瑾之的模样。

    那肃然的表情,那安静不语的神态,叫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而太后一句道歉,又软下来。

    皇帝觉得,顾瑾之既让人怜惜,又叫人钦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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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节重剂

    去宁家的路上,顾瑾之和朱仲钧坐在马车里。

    朱仲钧声音有点冷,道:“方才表白了那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转眼又去救人,你的骨头就不能再硬几分?太后是我的生母,她还敢为难你不成?”

    顾瑾之笑了笑,道:“谁说我要去救人?”

    朱仲钧表情一凝。。

    “你从前总跟我说,做事要得法。领导不仅仅看你是否有能力,更看你是否尽力。我都记在心上了呢。我不管如何表白,不亲自走一趟,太后回味过来,总会猜疑我没有尽全力。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个宁萼,伤了我在太后心里的地位呢?”顾瑾之道,“我亲自走一趟,拢了太后的心,也看看他的惨状。”

    朱仲钧过了片刻,才轻笑。

    他伸手,摸了摸顾瑾之的脸,像哄孩子一样:“我杞人忧天了,只当你仍是年轻时候单纯又傻的顾瑾之。”

    她的肌肤滑滑的,摸上去很舒服。

    朱仲钧就想起自己念初中的时候,和她同桌。

    那时候稍微一转脸,就能看到她的侧颜。

    他好几次做梦,梦到自己摸她的脸。

    软软的,比绸子还要舒服。

    可学校里对早恋管得紧,顾瑾之又傻傻的不明情事,放了学又是她祖父的司机专门来接,周末就是跟着她祖父学医术,班上同学约她去玩,她总是拒绝,朱仲钧根本没法子下手。

    突然想起这件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他还记得年少时对她的感觉……

    顾瑾之也偏了偏头,将他的手打开,而后才坐正了身子。

    马车很快就到了宜延侯府。

    外头已经擦黑,暮野四合,碧穹繁星明媚。弯月似蓝绒盒里托出的玉玦,褪尽繁华,暗携冷香,悬在初秋的虬枝头。

    宜延侯府门口的灯笼,泄了一地的氤氲。

    坤宁宫的太监前去敲门。

    片刻,宁家的大总管疾步迎了出来,而后又是宁夫人和宁萱迎了出来。

    常顺声音微尖:“太后懿旨,顾氏神医奉命前来探望宜延侯……”

    宁夫人又哭了起来,跪下来谢恩。

    宁萱却是冷笑。

    她故意看了眼顾瑾之。

    朱仲钧便在一旁,狠狠瞪了宁萱一眼。把宁萱的心给瞪得七上八下:庐阳王这是很不喜欢她呢?

    为什么啊?

    她没骂顾瑾之,只是眼神不对劲而已。

    没功夫等宁萱多想,宁夫人已经迎了庐阳王、顾瑾之和常公公往正院去。

    宁萼躺在床上。眼珠子似乎突了出来,脸也歪斜了,口角流涎,舌头麻木,半边身子毫无知觉。

    他心里明白。听到有人进来,就抬眼去瞧。

    看到是顾瑾之,他激动起来,似乎要挣扎着起身。怎奈他半边身子都是僵死的,舌头也直了,动不了。也说不出来。

    眼泪直直往下流。

    从昨夜发病到现在,他在床上拉了一次,尿了两次。却从来没哭过。

    而如今顾瑾之一进来,他就眼泪直流:这是悔恨莫及啊!

    要是当时听了顾瑾之的话,看病吃药,哪里至于这般?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宁萼哭得厉害,一个大老爷们。哭得像孩子一样,嘴里说不清楚话。呜呜叫着。

    宁夫人心酸得厉害,也跟着大哭起来。

    宁萼是宁家的主心骨啊,他要是没了,宁夫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宁萱在一旁劝。

    在花厅商议的十来位大夫并太医,听到顾瑾之到了,个个想进去看看。

    看看那个能断言隐疾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大家都说有身份的人,谁也没好意思。

    顾瑾之先给宁萼行了礼,然后问了宁夫人:“我可能给宁侯爷诊脉?”

    宁夫人一边哭,一边使劲点头:“全靠顾小姐了!我们侯爷的命,就交到了您手里。”

    顾瑾之就坐了下来,给宁萼的左手号脉。

    她号脉比较仔细,花了大约一刻钟才号完。

    而后,她对宁夫人道:“侯爷这病,我三个月前便说过,乃是阳气不足。气为血之帅,气虚则血瘀。侯爷气虚严重,所以行走时,不由偏斜,我正是因此而诊断的。阳气不足,泄气中之,则血凝结不行。血瘀经络不畅,自然半身不遂的。”

    宁夫人哪里懂这些?

    门口的药童听了,转身去告诉花厅里的大夫。

    那些大夫们个个神色有异。

    顾瑾之这话,他们在三个月前才听闻。虽然从前没听说过,可此刻人家的论证,已经得到了证明,自然是对的。

    好几位大夫默默背熟,等着回去查查其他药书,找一找根源在哪里。

    “再去听。”一个年迈的老大夫对药童说。

    药童转身又去了。

    他就听到顾瑾之说:“……这叫补阳还五汤,若是轻病,就用两钱黄芪。如今侯爷重症发作,黄芪用六两。”

    药童又回到花厅去告诉。

    众大夫哗然。

    这样重用一味药,乃是险峻之剂。用得好有奇效;稍有差池,就会导致病家丧命。

    大夫们很少有人敢用峻剂。

    顾瑾之开了方子,交给宁夫人:“您要是不放心,就拿去给其他大夫瞧瞧。我的话说在这里:这方子无碍,可以放心用。但是效果如何却是不知道的。我给夫人打个简单的比方:庭院里的花苗,刚开始枯萎还能有得救,等枯死了,就难以治活。我原打算用这方子,治侯爷的枯萎之证,是能保证有奇效的。如今这枯死之证,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要是没好,夫人也别怪我,我只是奉命来的,并非自己要巴结您府上。药用或者不用。还请您自己斟酌做主。”

    说的宁夫人脸上一阵通红。

    她眼里仍又泪。

    躺在床上的宁萼也挣扎了几分,口角又流涎下来。

    宁萱又气又愤:顾瑾之就不能大方些?总揪住旁人的错处不放,果然是乡下地方来的,没有半点世家闺秀的度量。

    她心里暗骂顾瑾之。

    “若是要用的话,喝上六十剂,每日两剂,早晚一次,喝一个月。腿脚能动就不知道了,手是能动一动的。”顾瑾之道,“也能说话。”

    交代清楚。她就和常顺、朱仲钧告辞了。

    太后留他们在宫里住了一夜。

    她反复对顾瑾之道:“哀家娘家姐妹多,只有那么个兄弟。别说父母,就是我们做姊妹下人的。谁不宝贝着他?自小他念书不济,父亲要打骂他,母亲和我们姊妹甚至他屋子里的丫鬟都护着。那时候宝贝着他,哪里知道,不通文理。书念得少,道理也明白得少,人越发糊涂了。”

    顾瑾之笑了笑,替她轻轻揉了揉手。

    太后知道,顾瑾之是有些其他本事的,只是她不太愿意再给宜延侯诊断。

    太后也不怪她。将心彼此一想。假如是自己在这个年纪,被人平白如此诬陷曲解,只怕早就哭闹一场。诉些委屈的。

    可顾瑾之什么也没说。

    这就越发叫人可敬了。

    太后也不愿强人所难,毕竟顾瑾之已经坐到了仁至义尽的。

    特别是今晚出诊,让太后格外感动。

    娘家兄弟和儿媳妇,哪个比较重要?

    太后心里还真的不好衡量。

    宁家那边,宁夫人把顾瑾之的药方给众位大夫看。

    补阳还五汤里。一共有七味药。可其他六味药加上起来的剂量,都不足一两。而黄芪用了整整六两。

    大家谁也没这样开过方子的。

    一时间,谁也不敢保证这方子是安全的。

    可他们也无法子。

    其中一个年迈老成的太医说道:“……侯爷病症,原是顾家姑娘先看出来的。她开的方子,也是奉了太后之命。夫人就照方子开药吧。”

    方子是顾瑾之开的,又是奉命而来,众大夫还敢阻拦不让吃?

    反正吃死了,不管他们的事。

    他们被宁家拘在这里一整日了,恨不能立马逃离这鬼地方。

    有了顾瑾之抽头,谁还愿意说个不字?

    其他大夫和太医们忙附和:“太后之命不可违,夫人自己斟酌吧。”

    然后,他们纷纷要告辞。

    有了方子,宁夫人就不好再留他们,叫人每个人给一个红包,送他们出去。

    这些大夫都没有拿红包,只求快点离开这里。

    大家都拱手作辞。

    顾瑾之用险峻治中风,又被大家传开了。

    顾延韬听到了,对大夫人说:“今年这一年,京里谁也没有我们家七小姐出风头!又弄了个什么险峻治宜延侯。这要是吃死了,咱们也要跟着倒霉。”

    “不是说太后让她去治的吗?”大夫人也听说了,“横竖治死了,牵扯不到咱们家身上。”

    她知道大老爷最怕被牵连的。

    如今正是他官运亨通的时候。

    京里的其他大夫们,特别是替宜延侯诊断过的大夫们,在焦急等待着结果。

    中风向来无解,难道她真的会仙术不成?

    宁家那边,喝了五六日的药,宜延侯的伤没有半点好转。

    宁萱气得将碗摔在地上,进宫去哭诉:“顾小姐倘若不愿意救治,咱们也死心了。偏偏跑去救治,让咱们心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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