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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斩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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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裳笑道:“多亏有你帮忙。” 
顾惜朝道:“没我你也想得出来,不过多花点时间而已。” 
佩裳道:“那赢家就不是我了。” 
最后一个,覆的是个杵字。顾惜朝东看西看,暗自嘀咕这烟花之地哪找那些东西?忽地一笑,暗骂自己笨,叫佩裳射了一个寒字。 
不等佩裳问,便道:“你听啊,一片砧敲千里白。” 
佩裳听到宣布她胜出,便款款走到画舫头上,盈盈施了一礼。回到舱内,笑道:“你该去考状元的。” 
顾惜朝变了脸色,佩裳何等玲珑剔透的人,忙笑道:“听,是寒烟在弹箜篌。” 
寒烟的箜篌,洛如的箫,芊芊的琵琶。 
顾惜朝赞道:“李贺的箜篌引,白居易的琵琶行,所描绘的也不过如此。今天可是饱足了眼福也饱足了耳福了。” 
突然看到戚少商闭着眼睛快睡着了,推了他一把,道:“清歌曼影,良宵美景,你却用来睡觉?” 
戚少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是你弹,我还会凑合着听听。” 
顾惜朝在琴前坐下,道:“我倒不知道,在这方面你也是我的知音。” 
佩裳已焚起一柱香,袅袅青烟徐徐飘起,淡淡檀香味弥漫在画舫内。她笑问:“你打算弹什么?” 
顾惜朝笑道:“斯情斯景,还有比春江花月夜更适合的?” 
佩裳抿嘴笑道:“你该弹广陵散,女子弹那个力度总归欠缺,你应该……”她陡然住了口,顾惜朝这次真的脸色变得煞白,调弦的手指也僵在那里。 
戚少商也坐直了,眼光如电射向佩裳,佩裳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倒退了一步。 
顾惜朝伸手拉住她,笑道:“少商,你别吓着人家了。”又道,“江南湖上,万般风情,何必用那等肃杀乐声来扰了雅兴?嵇康赴死前的千古绝唱,不适合这风月无边之地。若果真要弹,也该是在那大漠黄沙,朔寒北风之中吧。” 

一曲春江花月夜,当真是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佩裳站在一旁,眼神中尽是艳羡之意。“我真佩服你,你那日说要跟我琴箫合秦一曲,我都自惭,不知有谁人有此殊艺,能与你共一曲。”望向顾惜朝腰间的碧玉箫,“琴是好琴,箫也是极品珍物,我从小就听说过,凤血凝与水龙吟,今日让我见到水龙吟,真是三生有幸。” 
顾惜朝一愣,望着她:“水龙吟?” 
佩裳奇道:“你居然不知道这管箫的名字?”伸手接过,道,“这玉质碧绿温润不说,最奇的是上面有天然花纹,便似飞龙御天一般,所以叫水龙吟啊。这本是皇家之物,后来不知如何,流入了烟花之地,不过十多年前,据说又被皇室收回了。”她轻轻抚摸箫身,“我第一眼看到,便知是水龙吟。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很小很小的时候。” 
顾惜朝脸色苍白,道:“你是在何处见到的?” 
佩裳柳眉轻颦,道:“那时我也太小了,只记得是在西子湖畔,一个女子在吹此箫。我离她很近,就站在她背后,便看清了这箫上龙纹,那是稀世珍品,再无第二支。” 
顾惜朝追问:“那女子什么样?” 
佩裳摇头:“我没看到她正面,不过,只是惊鸿一瞥的背影,也可知是风华绝代。她跟一个男子在一起,男子弹琴,她吹箫。神仙眷侣,也不外如是吧。” 
顾惜朝默然半晌,忽然一笑道:“听,已经给了结论了,佩裳,你赢了两场了。” 
佩裳笑道:“第三场,可要戚大侠帮忙了。” 
戚少商一直听着两人对答,回想赵佚凤血凝上,确实有凤形花纹,血红晶莹,栩栩如生。嘿了一声,道:“好名字,水龙吟,凤血凝。” 
顾惜朝笑道:“你就别酸了,轮到佩裳出场了,你还是先到水里去吧?” 
戚少商憋着一口气,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 
顾惜朝一笑道:“第一,我的水性不怎么样,不可能长时间在水里不出来。第二,我的内力没你好。第三,我身上有伤,春寒未退,长时间入水会落下病根的。你也不能辜负了你九现神龙的大名啊!” 
戚少商苦笑,你倒是有理有据。“好好好,不过,你就在这里干看着?” 
佩裳笑道:“当然不是。不过也不必急啊,洛如寒烟芊芊之舞都是极品,大可好好欣赏一番。” 
顾惜朝瞟了一眼戚少商,道:“他的眼光太高了,看不上眼。” 
戚少商恨得几乎咬碎牙,顾惜朝,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进退?你对人人都温文有礼,偏偏一跟我说话就堵得我下不了台,我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你倒对我真是另眼相看! 
想起自己对任何人都豁达潇洒,唯有一见顾惜朝便缚手缚脚,完全洒脱不起来,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彼此都被对方是纠缠住了吧! 

47 

柳芊芊一身七色彩衣,华丽灿烂如仙子,如同壁画飞天。 

顾惜朝轻轻击掌道:“好一曲霓裳羽衣,依稀见得唐时贵妃风姿。” 

佩裳笑道:“天魔之舞,不同凡响。” 

顾惜朝道:“岳寒烟擅长何舞?” 

佩裳抿嘴一笑:“剑器之舞。” 

顾惜朝笑道:“剑舞是需要武功底子作基础的。” 

那岳寒烟一出场,戚少商跟顾惜朝都瞪圆了眼。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曜如翠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骏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顾惜朝看了半晌,沉吟道:“她轻功很不错啊。” 

戚少商道:“她的武功是女子少有的大气,奇怪了,天下何门何派,有这等轻功?” 

顾惜朝望着佩裳,佩裳道:“我是真不会武,我跟岳寒烟不熟,对她的根底不清楚。” 

顾惜朝眼睛里又现出沉思的表情,最后笑了笑道:“就算你有她的身手,凌虚空渡也是不可能办到的。反正,求个惊艳四座便罢。少商,你就别拖时间了,躲也躲不过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戚少商吸了一口气,哭笑不得。我九现神龙,居然沦落到这等地步? 

顾惜朝看穿了他心思,一笑道:“如果你搞砸了,哼哼……” 

戚少商恨恨道:“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这九现神龙的名头是空|穴来风?” 

顾惜朝看着他游鱼一般滑进水中,呵了一声,道:“我倒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转身对佩裳笑道,“什么都不必担心,今日花魁,一定是你。“ 

一盏巨大的白纱莲灯,浮于水面之上。花苞紧闭,一个人影,在灯中若隐若现。飘逸如仙,轻灵如梦。 

我舞影零乱,我歌月徘徊。只见四周画舫上的人,都看得目眩神驰。 

这便是庄子笔下姑射真人罢,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乘风御龙,虽在薄薄纱灯之中,却如浩渺于天地之间。 

映于碧水之中,如镜中花,水中月。那是花开那一瞬间的绽放的艳绝,是晴蜓轻点湖面时微微泛出的那第一波涟漪,是柳叶在第一场春雨中似拒还迎的轻颤。 

那不是妩媚,亦不是娇柔。那只是美。原来世上竟真有如此之美,纱中轻影,影影绰绰,却是让人可以心无旁骛的美。 

原来美丽并非圣洁,也非妖媚,只是单纯的美丽。如同一只鸟,越飞越高,高至天际,无法再飞,却想再飞,那虽是一瞬却是永不停滞的美。 

莲花一瓣瓣盛开之时,碧烟袅袅,竟遍布了半个湖面。映于湖中的半轮明月,似也染上一层碧色,让人几疑天上人间? 

花瓣尽数展开,容华绝世的碧衣女子,轻纱飞舞,凌虚飘飘在碧水之上,含笑凝睇,罗袜生尘,有如仙子。 

只是,若隔了纱,却给人似梦迷离的感觉,真面目露出之时,那一层朦胧之美却生生消逝了,倒是不见的好。 

一旁看客都百思不得其解,纱灯飘于水面,连片荷叶也无,那也罢了,偏生她是如何轻飘飘地立于纱灯之中的。 

莲灯中,竟飞出数百孔明灯,袅袅上升。数百彩灯缓缓飞起,如点点星辰,在佩裳身旁闪耀,正如众星拱月,有如梦境。 

只听咝咝之声不绝,佩裳衣衫之上,竟发出烟火般的灿烂光采。 

佩裳往四方微一福身。只见她婷婷立于波光荡漾的湖面,四周孔明灯飞舞,衣衫上还有点点光芒闪烁,映着月影波光,有如凌波仙子。 

良久良久,四掌花舫上掌声如雷。 

何洛如站起身来,笑道:“佩裳,我服了你了!”本来她之舞尚在佩裳之后,但她见了佩裳艳惊四座,也不想再比试了。洒脱如斯,倒是少见。 

顾惜朝也暗赞这女子好生潇洒,正想从水里钻出去,忽然有双手把自己抱住,硬生生往下拉去。心中一惊,知道是戚少商,运劲想挣扎,但他水性本来不怎么样,哪比得上戚少商的如鱼得水,一口气接不上来,偏偏戚少商还把他继续往水底下按,火了,回臂猛地打过去,已用了七成力,戚少商也抵受不住,胸口剧痛,手一松,顾惜朝一脚把他踢开,直朝水面上浮了出去。 

一口气还没吸够,戚少商的手又把他抱住了,在他耳边说了句:“你不会不知道在水里怎么度气吧?”一带,又把人带了下去。 

顾惜朝死活挣不开他搂得紧紧的手臂,只感无法呼吸,偏生戚少商好像是宁可他窒息也不愿放手。反手搂住戚少商的脖子,嘴唇贴上了戚少商的唇。这一吻,才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的心啊肺啊的都吸过来! 

碧烟飘渺,渌水深处,两个人纠缠在轻波之中。 

让我们一同沉沦吧,哪怕是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随你一同沉沦。 

唇舌交缠,愿把今日誓言,化为这一吻。 

愿你的热熔化我的心,这一刻,我甘愿,死于你怀中。 



戚少商甩甩湿透的头发,道:“亏了你想得出来!你真是什么都用上了!又是莲灯,又是孔明灯……她衣服上是什么在发光?应该是你发的暗器互撞擦出的光吧?我在水下看着,简直是美到极致!” 

回头望着才从水里钻出来湿淋淋的戚少商,顾惜朝笑道:“佩裳之舞若不能艳冠群芳,那我这番心思可也白花了。那碧烟可是名贵之物,很花了一番力气才弄到手的。不过湖水甚清,为了隐藏你在水下的阴影,这番力气是值得的。” 

戚少商苦笑道:“我这九现神龙,居然跑到水下替一个女子托她的莲灯,我的内力用到这地方,也真是……” 

顾惜朝斜睨了他一眼道,似笑非笑:“大材小用?我让你欣赏一场好戏,你还不满?” 

戚少商叹道:“你真会想,让她在莲灯内起舞,真已不似人间气象!” 

顾惜朝淡淡道:“本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不愿再提,笑道,“听,宣布佩裳是今年的花魁了。”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穷尽心机,也该笑了。 

顾惜朝身形一动,跃上佩裳的画舫,戚少商顿时血都涌上脑门了,直直地瞪着他,道:“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顾惜朝穿着竟跟佩裳一模一样,纯白轻纱,飘然或仙。 

佩裳笑道:“戚大侠,你还不明白?刚才那舞,不是我跳的,是惜朝代我跳的。有纱相隔,只看得到人影,烛光又暗,根本分辨不出是不是我。” 

戚少商恍然道:“难怪你在莲灯外遮了黑幕,又用了碧烟,原来是方便你俩互换的?”又道,“你为什么瞒着我?” 

顾惜朝笑道:“怕你取笑么。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佩裳笑道:“虽已初春,天气尚寒,两位还是到舱内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了。”望望湖中心那艘轻舟,道,“我先去替你要你要的东西。” 

顾惜朝拱手道:“佩裳,多谢你。” 

佩裳走了,戚少商一边换衣,一边怪怪地注视着顾惜朝,道:“刚才真是你跳的?” 

顾惜朝掠了掠头发,道:“这还有假。” 

戚少商凑到他耳边道:“我在水下面,看得不怎么清楚,你为我一人舞一次可好?” 

顾惜朝干脆地道:“不好。” 

戚少商受伤地道:“为什么?” 

顾惜朝道:“我最恨在人面前跳舞。”眼中一丝杀气一闪即逝。 

戚少商笑道:“我不能例外?” 

顾惜朝披上外衣,道:“等我要死的时候,可以考虑。”转头望着湖心轻舟,道,“我命如何,全看这神医郭离的医术了。” 



佩裳痴痴望着顾惜朝,道:“你要郭离一个许诺,我要的却是一个虚名。我们女子,明知道红颜易老,芳华易逝,却还是傻傻在等。” 

顾惜朝微笑道:“我希望你找到一个配得上你的人。”又道,“你不是想听我弹广陵散?为了答谢,我便为你弹上一曲。” 

戚少商一怔,正欲说话,顾惜朝笑道:“如果连这都放不开,郁积于心,我还能谈什么以后,又何言快意恩仇?” 

戚少商长笑一声。“不错,不错,顾惜朝果真不一般,总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之事。好!今天我也细品一下你的广陵散。” 

佩裳微笑道:“不如以水龙吟为我吹一曲罢。广陵散乃嵇康临刑之前所奏,意境不祥,不弹也罢。” 

顾惜朝淡笑道:“顾视日影,索琴弹之,广陵散遂成千古绝唱。顾惜朝自惭,不敢与前人相比,实在是不弹也罢。”又道,“佩裳,你那支笛子音色极佳,我便为你吹一曲罢。箫声呜咽凄凉,不合这春花秋月之夜。” 

佩裳强笑道:“好。”取出笛子,递给了他。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寒色幕,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一曲西湖春晓,却被他吹得犹如清冷深秋,悠缓舒长间,却是秋意入骨。恬静淡远中,悲意浓浓。 

佩裳仰头望天,喃喃道:“本是初春,为何会有孤雁飞去?……” 眼中已蕴泪,清亮笛音,竟然被你吹得如同箫声低回,你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那双眸子中似又蒙上一层江南的烟雾。淡淡的雨雾,恍惚迷离。心下一阵冲动,竟想把他搂住。 

为什么,我总觉得,本该是春,却仿佛深秋。 

北国,应该还在下雪罢。 

一阵寒意袭来,戚少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佩裳痴望顾惜朝与戚少商远去背影,珠泪纷纷。 

48 

这郭离却非他们所想模样,竟是个中年书生,容貌甚是俊美,只是白了几缕头发,眉梢下垂,看来总归是一副苦相。 

郭离伸手搭上顾惜朝的脉门,顾惜朝微微缩了缩,又停住了。习武之人,实在不习惯把自己的脉门这样随随便便交给人,何况对方除了是神医之外,还是个高手。 

郭离诊了半日,皱起眉头,又诊另一只手。顾惜朝被弄得好不自在,除了晚晴他还很少让人诊脉。 

郭离终于放下他手,道:“问情之毒,五年前已绝迹江湖,你从谁身上转来的?” 

顾惜朝一怔,随即笑道:“神医果然名不虚传。问情乃唐灵独门暗器,当然是拜她所赐。” 

郭离道:“但你不是本身中了问情,你只是帮人解了问情之毒而已。” 

顾惜朝闭上了嘴,暗想这郭离怎么这么啰嗦。 

戚少商不耐烦了,道:“郭神医,您可否先告诉我,这问情之毒,是否有救?唐灵自己也没办法。” 

郭离道:“顾公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从谁身上转来的?” 

顾惜朝涨红了脸,道:“这个有关系吗?” 

郭离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多事?不是的,问情乃天下奇毒,若是你从女子身上转来,好治得多。若是……” 

顾惜朝尴尬得不知如何作答。戚少商面无表情地道:“郭神医,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郭离继续苦笑:“不相信,你去问唐灵自己。” 

顾惜朝道:“既然神医已经知道了,何必还要问我?” 

郭离一瞪眼:“我当然要问你,不确定万一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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