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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长生不老 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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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当我们能够帮助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充满感激的。我从祖先那儿收集了些药方,然后配制成药。我调制大麦茶。有人需要时,我就是接生婆,我帮助那些我能帮忙的人,埋葬那些我救不了的人。假如你愿意,你也可以向上面汇报这些。”
  “我明白了,”弗劳尔斯转过身又转回来,犹豫不决地说,“你的父亲——我曾在哪儿见过他。他叫什么名字?”
  “50年前,他的名字消失了。这儿,人们称他‘治病的’。”她向他伸出一只手,弗劳尔斯不情愿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温温的,他依稀记得这只手的温暖。如果哪一天你病了,只要握住这只手,肯定会感到舒服的。
  “再见,医生。”她严肃认真地说。“我喜欢你。你很富人情味。这样的人太少了。但是你别再来了。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弗劳尔斯大声地清清嗓子。“我说过,我不会再来的。”他说。这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既无礼又孩子气。“再见。”
  她站在门当中,看着他转弯,换了右手拎那个包,走下门廊的台阶。这个包质地不错,在手里,他觉得坚硬、实在,是从中心医院半借半归自己地搞来的。包的一面有两个镀金的词:本杰·弗劳尔斯。将来某—天还将加上两个字母:M·D·(医学博士)。
  再过两个月,他就可以得到医学博士学位了。但是,在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他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前程感到激动。
  一个男人几乎就躺在救护车的前轮下。在他身边破损的人行道上有一根铁棍。弗劳尔斯把这个人翻过身,发现他的眼睛闭着,但呼吸正常。他准是走得太近,超声波把他击倒了。
  弗劳尔斯应该叫警察来处理这件事,但他不想再次与警察发生争执。
  他把躺着的人拉到一边,伸手便去拉救护车门。突然在他后面发出轻微的动静。
  “医生!”利厄尖叫了一声。远远传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弗劳尔斯想转身,可已经太晚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睁眼看去,四周仍是一片昏黑。他的脑袋上一阵抽动,上面有鸡蛋那么大一个包,有人刚才猛击了他。头发被鲜血粘糊在一起。他觉得眼并没有瞎,很可能是因为周围没点灯。
  有人在说话。“他醒过来了。要不要再给他来一下?”
  “没关系。把他弄晕过去,直到我们需要他时。他不会—到哪儿去的。”
  砰!弗劳尔斯眼前又是—片漆黑。
  他身子下面是又硬又冷的水泥地。他站起来,觉得浑身发抖,疼痛。他小心地挪动了一步,又走了一步。走到第五步时,他的手碰到一个垂直面。又是水泥,是面墙。
  他转了个方向,沿着墙继续往前移动,第二面墙上有扇门,门是坚固的金属,有一个把手,但转不动。其余的墙壁都方方正正。当他摸索着走完一圈后,脑子里有了个印象,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15英尺长,9英尺宽。
  他坐下来休息。
  有人设了个陷阱,把他打昏,然后把他锁在这间水泥房里面。
  可能干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他从车轮下面拉出来的男人。也只有那根铁棒才会在自己脑袋上留下这样的伤白。
  假如他是个劫持者,假如他想要药品和医疗器械为什么他要不嫌麻烦去招惹一个助理医师呢?
  弗劳尔斯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了。他们拿走了他那支手枪。.
  他得躲在那扇门后面,他作出了这一决定。当那扇门开的时候——门是朝里开的——他可以躲在门后面。他有拳头作武器。他体格高大,也许算得上是身强力壮。他也许会有机会袭击那些劫持他的人。
  此刻,他坐在黑暗和寂静里,回想着刚才他做的一个梦。
  他发现带在身上的录音机仍运转正常。只要按一下倒退键,就能听出绑架他的那些人的身分。
  他按了一下录音机,听着利厄、拉斯以及自己的声音……带子还没走到利厄一声尖叫的地方,门被打开了,刺眼的灯光照着他。
  他悄悄地按掉了录音机,心中暗自咒骂着,他失去了一次机会。
  “你是谁?”他质问道。
  “警官。”一个尖尖的声音回答。“你没有报警吗?”
  “别把灯对着我的眼睛,”弗劳尔斯半信半疑地说,“让我看看你们。”
  “当然。”
  灯光移开了。弗劳尔斯看到了黑长裤、警察的短上衣、徽章、一张张脸和帽子。
  其中有两个警察弗劳尔斯觉得很面熟。很显然,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处理投机商事件的人。
  “啊,助理医师。”警官说话了,“我们又见面了,嗯?来吧,我们最好别呆在这儿。”
  “那自然好,可是救护车在哪儿?你们找到了吗?你们找到劫持者了吗?你们——”
  “住嘴。”警官格格笑了。“现在我们没时间处理每一件事。劫持者有可能重新回来的,嗯,你说呢?丹?’
  “我敢打赌他们会的。”丹说。
  他们走在大理石铺成的走廊里,四周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他们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里。大厅的两边各有三个铜制的门,其中一个门开着,门后面是个自动楼梯。
亲弗劳尔斯跟随警官们走了进去。警官按了电钮,身子弹动了一下,往上去了。
  在这安全的瞬间,他想起了她。那个盲姑娘一切都好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有她的父亲——他脸部的哪些地方使自己觉得那么熟悉?
  他想起了有一次在医学界总部的大厅里闲逛时,在欣赏那些前任主席的油画时,发现那些严肃的面孔和专注的眼睛好像盯着走过去的他说:“我们从罗马医学之神那儿继承了传统,也保持了它的完整和神圣。现在我们把它传给你。它完好无损,你尽力去维护它吧。”
  这真是一项冷酷无情的事业,弗劳尔斯心想,没有机会轻松地笑一下。
  不,错了。其中的一幅画像,脸上有一丝阴森森的微笑。他好奇地靠上前看看画像底部刻在铜牌上的名字,可是他忘了那名字。他又弯着身,脑子里想象着又一次看那名字。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知道了:

  拉塞尔·皮尔斯医生
  主席任职:1972—1983

  拉塞尔·皮尔斯——当然,他怎么能忘掉?长生不老药的发现者,发明了一种免疫复合物,后来就以他的名字命名;现在由于机体衰老,濒临死亡而住在城市中部的一座破房子里。
  拉塞尔·皮尔斯大夫—一拉斯——利厄的父亲。
  一扇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弗劳尔斯犹豫片刻走进大厅。这几乎与下面那间一模一样。
  左边是一排高高的窗户,窗子开着,外面已是灰蒙蒙一片暮色。夜晚近在眼前。“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弗劳尔斯不安地问。
  “市政大厅,”警官说。“来吧。”
  “我在市政大厅做什么?你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哪儿也不去。”
  “你听见他说的吗?丹?他哪儿也不去。是真的吗?去告诉科克,我们到了。”
  另一个沉着脸的大个子官员走进大厅另一端的一扇玻璃门。警官狞笑着,一边虚张声势地摆弄着皮套里的手枪。弗劳尔斯心中一惊,那支枪,总不会装着麻醉弹吧?“你们没有权力违背我的意志把我扣在这儿。”
  “谁强迫把你扣在这儿?”警官问,一副吃惊的样子。“你想离开这儿?当然可以,去吧,可你得当心小路上的小小事故,例如在楼梯上绊一跤。走出去可是很长的一段路。”
  城市警察力量堕落到这种地步,让弗劳尔斯目瞪口呆,他的心凉了。
  那个随同丹一起回来的干瘦男人带着猜测的样子看看弗劳尔斯,“他只不过是个助理医师,”他毫不客气地说,受过伤的嘴巴失望地往下撇。
  “你难道还希望我们挑挑拣拣吗?”警官发了声牢骚。
  “行!行!”科克胆小地说,“我希望一切正常。跟我来。”他向弗劳尔斯示意。
  弗劳尔斯紧闭嘴唇,抵抗着,“不!”
  警官飞快地朝他打了一拳;打在弗劳尔斯脸上。房子在他眼前打转,他倒下了。他怒火满腔,挣扎着伸出手臂,准备还击。
  丹冲上前,踢他的肋骨,一脸狞笑。
  弗劳尔斯蜷曲着躺在地板上,疼痛使他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他哭泣了。渐渐地,他觉得不怎么疼了。他松松肌肉,伸直身体,费了好大劲儿才跪在地上。当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时,发觉警官的一只手臂扶着他,帮他站立起来。
  “好了。”一个官员说,“我们得理智点,不是吗?”
  弗劳尔斯咬咬牙没吱声。他拖着身子,随他们穿过一扇玻璃门走进一个大房间里。房间里摆着个擦拭得黑亮的长台。靠左边墙那儿放着条板凳。凳子上坐着一个瘦瘦的、长相卑微的男人。
  那人朝弗劳尔斯假惺惺地笑笑。是赛罗伊!弗劳尔斯吃了一惊。正是那个投机商。他不但未受惩罚,还在哈哈大笑,而他自己却被警察抓了起来,受尽痛苦。
  当他们走到右边墙那儿的胡桃树木门时,弗劳尔斯已不再一拐一拐地走了,“我们去哪儿?”他从牙缝中发出这几个音。
  “老板需要一位医生,”科克边说边走上前去推开门。门里边一片漆黑。“这时候他快醒了。”
  “老板?他是谁?”
  那个小个子男人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眼神盯着他说:“约瀚·布恩!”
  “科克!”一个因痛苦而变得尖厉的声音叫道,“科克!你在哪儿?”
  “在这儿,头儿!”科克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在这儿,还有一位实习医生!”
  他赶紧走上前,拉开窗帘,露出高大的窗户。灰暗的光线下,八尺房间里一张宽大的床上,一个男人直直地坐着,四周堆得乱七八糟。他骨瘦如柴,整个脸看上去像把刀片,四肢像竹竿。
  “一个实习医生?!”他尖叫着,“谁要实习医生?我快死了。我需要的是个大夫!”
  “我们只弄到一个实习医生。”科克低声说。
  “哦,行啊,”布恩说。“他必须会治病。”布恩两脚越过床沿,穿上一双淡蓝色的拖鞋。“来吧,给我治病!”
  “你的担保书呢?”弗劳尔斯问。
  “担保书?”布恩怒号着,“谁有什么担保书?如果我有担保书,我会劫持实习医生吗?”
  “没有担保书,就不能治疗。”
  有入朝他脖子后面猛击一拳,弗劳尔斯踉踉跄跄,差点倒下。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说:“你们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当他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里他痛苦地转过身,发现他的两旁各站了一名警察。门中央,那个投机商探头探脑地,急着看好戏。站在自己前面的是科克。布恩在窗子和椅子之间来回地踱着步子。
  “我需要治疗,助理医师!难道你没看见我快死了吗?”
  “我们每个人都在向死亡靠近。”弗劳尔斯说。
  布恩转过身直视着弗劳尔斯,“当然,但我们中的有些人如果有能力的话可以使死亡来得迟一些。我有这个能力。我要治疗。我可以付钱。为什么我不可以得到治疗呢?”
  弗劳尔斯反驳道;“你不需要医生。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你唯一的病只是怀疑你自己有病。人人都知道这一点。”
  布恩转过身,用他那深不可测时眼睛直视着弗劳尔斯。“那么”,他的声音柔和了些。“我是一个疑病症患者,是吗?我不会很快就死的,嗯?谁能这么说?我腹部的疼痛难道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吗?是我脑子有病吗?噢,也许。过来。我想给你看些东西。”
  弗劳尔斯没有马上走过去。一只粗鲁的手把他推出椅子,拉过房间;他站到布恩身边,立在高高的窗边。
  “瞧!”布恩说,一边挥动着手臂,“我的城市!我是快死的人中的最后一个,政治寡头。在我的后面将会是一片洪水泛滥。城市不再存在,会变得支离破碎。难道这不是件伤心的事吗?”
  “这个城市,”布恩沉思着,“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个性和情感。我追求她,朝她发火,打她。但是在我心灵深处是爱。她快死了,没有能治好它的药。”布恩的眼睛真的涌出了泪水。
  “我帮不了她。”布恩轻声说,一边用拳头轻轻地敲打着窗棱边的墙。“我只有哭泣。是什么杀了她?是山岗上的癌症!是医生!是医学。”
  弗劳尔斯顺着那骷髅般的手指的指向望去,看到一座光芒四射的山岗,那是黑尔医院高耸的塔顶。
  “是你们杀了她!”布恩说,“是你们一天到晚地谈论致癌物质和城市公害,让我们从城里搬出去。接着,财富移到了农村,还造起了自动工厂,只剩下我们留在这儿,没有血液,白血病侵蚀着我们的血管。而城里面,医院不断扩大,一幢一幢的医院建了起来,占去了城市四分之一的税收,后来增加到了三分之一。是医学杀害了城市。”
  “医学的功能只是向人们展示事实,让人们视具体情况来取行动。”弗劳尔斯一板一眼地说。
  布恩用拳头捶着自己的额头。“你是对的,你是对的。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想让你明白这个。我们把自己的身体给医生,对他们说;‘救救我们!让我们活着!’而你却不问问怎么活?为什么活?”
  “你们让我们吃这些药片,于是我们就吞下去。你们说,还需要放射碘、抗生素和这种或那种特殊疗法,于是我们连同补药和维他命一起吃下去。”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平缓了,“你们给我们每天的维他命……你们说,只要动个小手术,我们就能给你一年的生命,有了输血库,又可以延长六个月生命;有了器官和动脉库,又可以再延长一个月,一个星期。我们因为害怕死亡,就让你们做了。你把这种对疾病和死亡的恐惧叫作什么?给它取名叫疑病症!”
  “就把我叫做疑病症患者吧。”布恩继续往下说,“你只是想说我是我周围环境造就的产物。我比你,比其他任何人与这个城市都有更亲密的联系。我和它一起死亡。社会和我在死亡中向你们呼救,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要不,我们就死了!”
  “我无能为力。”弗劳尔斯坚持说,“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
  布恩的视线转回到弗劳尔斯身上,神色既吃惊又平静。
  “噢,你会的,”他说。“你现在觉得你治不了,但是将来某一天,当你的身体向你诉说它再也忍受不了痛苦,当你的神经对痛苦变得麻木,心灵已厌倦了等待,到那种时候,你会给我治病的。”
  他很随意地把弗劳尔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眼睛亮了。弗劳尔斯原以为他不会往自己身上看的,可是现在他无法抵制了。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衣服敞开着。白色的衣服下面露出了那只微型录音机。
  布恩好奇地伸出手,还没等弗劳尔斯及时反应过来采取行动,从他后面伸出来的两只手臂就把他的手反绑似地拧到了后面。
  “是盘磁带,”布恩说,“上面肯定录了些东西。”他熟练地按了一下走带键,让磁带倒回,然后从头听起。
亲听完录音后,布恩脸上出现了懒洋洋的笑容。“把那姑娘和老人给我找来,我想他们会有用的。”
  弗劳尔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别傻了,”他说。“对我来说,他们是毫无意义的人物。我才不在乎他们境况如何。”
  “那你为什么要提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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