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鞭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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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这样做太不地道了。
赵一丹虎眼圆睁，老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赵一丹走上去看了看他卖的这些破烂，有些的确成毁品了，但是其中也带着好东西。赵一丹拣出一些好东西，往地下一搁。老赵就站不住了。“兄，兄弟，我，我……”
赵一丹走到破烂王那儿问：“这老赵是不是经常给你卖钢管啊？”破难烂王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推上三轮车就往门外跑。赵一丹也不想欺负破烂王。走就让他走吧！人家也挣钱不容易，家里没有内鬼，那有偷盗着敢上门。
三轮车破烂王跑了之后，赵一丹回头看老赵时，他脸色苍白。有些哈巴狗的模样。赵一丹逼近两步，把从地上拣的能用的弯头、变头、三通、等材料放到他手里，把这个拿过去放下去。老赵很听话地照办了。
这老赵也是技术工人，也算是赵一丹的师父，他凭什么就怕赵一丹，如果换作别人，他老赵能小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能轻易地乘乘地听赵一丹的话呢？
赵一丹来这儿干活，并不是一次了，而是二进宫。这老赵很自然会想到，赵一丹来这儿的原因，并单单是干活，而是另有目的，暗中监督他老赵，所以老一直认为赵一丹就是二老板的“走狗”，或者“心腹”。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赶走赵一丹。
为啥呢？因为工地上这么多铁，钢管，等一类的东西，都能卖钱。如果有监督，他能再偷偷地拿出去卖钱嘛？二老板也并不是傻子，他并没有给老赵说过赵一丹的身份，并且执意调赵一丹过来，一来是想让赵一丹学一门技术，二是也有此意，因为工地上的各类材料，安他的进货记录，远远地超出原定标准，可是经常缺料。
他怀疑老赵做了手脚，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另外他不想得罪这样的师父，因为干活快到尾声了。如果得罪老赵，老越不干活，那不是工期拖延了。再着赵一丹这小伙子干活勤快，人忠厚，聪明。二老板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早有此意，他三番两次地把赵一丹从李权那儿调过来，目的是培养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名得力帮手，替他管理工地，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这老赵为人卑鄙，做事底劣，平时对赵一丹也是吆五喝六。这事只要他赵一丹给二老板说一声，那老赵再牛几千元的工资就打了水漂。这老赵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家伙平时就偷着买东西，怪不得二老板说材料怎么费得很。
“走，先把东西拿上进，这样抱上干什么？”赵一丹沉声道。老赵如孙子一样地跟在后面。进了他的工棚赵一丹坐定后，老赵手无措地在地上转来转去。“你别晃好不好。”赵一丹不耐烦地说。二老板他不错，赵一丹打心里就感激他。可是这样告发工友老赵，再不了解老赵偷卖材料有什么难处，也太有些绝情，这不适合赵一丹与人为善，放人一条生路的原则。
赵一丹审视了一下老赵，这平时穿着和舍不得抽一包好烟的可怜样子。又一想因为二老板已损失那么多材料，再告发也不好补回来。如果让老板扣了老赵的他几千元的血汗钱实在有些不忍心。这那个轻那个重，赵一丹心里有了底，于是说：“出门打工不容易，你今后再不要做这样的事。”
“是，兄弟。我一时糊涂。”老赵如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给赵一丹倒了一杯水。还主动交待了他的家事。随后掏出心理话，可能也是为了博得赵一丹的同情，或着是真有些忏悔：“一丹，你第一次来我以为你是老板派来监督我的人，所以我一心想把你支走，那样欺辱你，你不但没有记仇，还放了我一把。哥心里有亏，对不住你。”
“我是看不上你的做法，也看不上你的人品，我也想着告发你。因为二老板对我也实在不错，这人得讲良心；你这样偷卖人家的材料费，如果换做别人，早告发你了。可是我也是打工人出身，念你也有难处，但是我有做人原则，你出门做事也不要太过份，以后就是遇到想学艺的打工仔，你别象待我一样待他们，给他们留一条生路，这人一有了技术，以后吃饭就有了一条路子。同样是人，你何必那样欺辱人？”
“是是，是哥做事有些过份。”老赵头如捣蒜。这事总算过去。赵一丹对老赵的人品有怀凝，那就再观察他一段。自从此事后，老赵对赵一丹也是刮目相看，再没有给他制造过麻烦，当然他也是不敢，因为有把柄在赵一丹手里。
随后感动的事接连发生。尤其是张文银师父特别的喜欢赵一丹，一心想培养赵一丹。多次给赵一丹说：“兄弟以后跟着哥干，我的技术在银城也是曲指可数的，随便抱些工程是不成啥问题的，可惜我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得力的帮手，不知你是否愿意。”
赵一丹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一口答应这事。有一天晚上回家，工地上有一个顺车，其它人都在车上等，可是由于赵一丹有一点事，在工地耽误了一下。正往出去走时，张文银气喘嘘嘘地跑上来了：“你小子上那儿了，他们都在外面等你好一阵儿了，我去工地上找你一圈都没找到人。你小子，真把人急坏了，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听到这样话，赵一丹眼眶一热。他感到张师父就象亲人。在后来的日子里，张文银让赵一丹识图，还教一些弯管技术。高兴时说：“一丹，只要你干上这活儿，几年下来，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娶一房亲是不成啥问题的。这事都可包在我身上。”
平顺的日子最容易过了。一晃眼锅炉房的工程基本上完工了。到了扫尾，锅炉进行试车阶段。
有一天晚上，老赵上大夜班，赵一丹在梦中被警报声惊醒。赵一丹一骨碌爬起声冲向蒸气锅炉的水表时，发现出现严重的“干锅“现象。这事如果处理不当立马就会爆炉，他们两人死了不算，还会炸飞整个锅炉房，会殃及周围的居民。两吨的蒸气锅炉爆炸就如一个炸药包。
在这万分危机时刻，赵一丹冲进操作室，一把抓起睡梦中的老赵，如提小鸡一样提出来。励声喊：“老赵，你看烧干锅了，你还想活命不？”老赵听见那干锅的警报声，再一看那个水表时。立马两腿打软蹲在地下起不来。
这次干锅都达到爆炉的地步。平时安装在锅炉上的60公分长的水表，炉内水位降到危险水位，报警灯响时，水表还能看到4公分的水位。可是次连那个4公分的水位都没有了，水表里空空如也。如果炉内水位过底，冲破水表，那就再无法阻至危险的来临。
老赵软下去后，赵一丹从衣领上一把抓起老赵喊：“赵师父，你是老师父，你快想办法啊？”老赵立马跑到操作室，可是打开供水泵，几分钟过去了，一点没有进水的样子，电机如牛一样地吼。警报灯仍在催命地响。老赵自言自语：“没，没办法了，完了，完了呀！怎么会供不进去水呢？”老赵脸上流水豆大的汗水。
“你个猪脑子！？那在这儿我们两人等死，还是跑？但是就算跑出去，如果爆炉那周围的居民就遭殃了，这到了关健时刻。”赵一丹又立马停住脚步，如果他赵一丹跑了，这对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不是他值班，而是老赵的班，又因为他是师父，赵一丹是学徒，一切责任都不在他。可是这样做人太不地道了，赵一丹靠平生所学，想想物理原理，再想想干活时学来的技术，立马做出判断，应该还有办法自救。还没有到干锅爆炸的那一步，如果到了那一步，已爆炸了，还能活着吗？所以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个危机。救人于水火。
在这危机关头，赵师父没了主意，结结巴巴地说：“赵一丹我不想死，你看怎么办？”“少废话，不想死，那就听我的。先撤火。”赵一丹喊了一声。
老赵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操做室，立马停掉鼓风开关和炉排供煤开关。自动供水开关一直开着进行自动供水，但是此时炉内气化已达到60％以上，进水系统已失灵，炉内气压太大，泵供已达到极限。如果炉内气化达到80％以上，就到了爆炸的瞬间。
如何减少炉内仅有的气化蒸气外泄呢？赵一丹想到了蒸气排气阀，立马冲到蒸气排气阀那儿关小排气闸，但不能完全关死，如果关死，气压过大，冲开泄气阀，定然会爆炸。
“进水，如何解决进水呢？”赵一丹脑子里灵光一闪，安装锅炉时，不是有一个紧急手动供水阀嘛。赵一丹边关排气闸门时喊：“启动手动紧急供水阀！”
老赵快速地冲到锅炉的侧面，快速地打手动紧急供水阀，荒乱中，竞然一把搬断阀门上的把柄。赵一丹冲去时，老赵手里握着两个半圈断烈阀门手柄，豆大的汗珠从头下流下来。“慌什么慌，你这不是找死吗？快拿管箝。”老赵冲进工具房，把搬了工具包出来，两手发颤，说话都带着颤音。
老赵连滚带爬跑到手动阀门那儿时，头上也滚下豆大的汗珠。把管箝套在手动阀凸柄上时，手指头打颤的握不住管箝把。赵一丹大喊一声：“你走开，你这样会搬坏阀门的。”赵一丹冲过去后，给自己打气：“镇定，镇定。赵一丹，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嘛！现在没有死，急什么，慌什么？”
“如果这个阀门撑握力道不准，用大管箝一把搬坏，那这个锅炉就爆定了。”当然赵一丹不是专业技术人员，靠他们那么一点点工作经验这么理解着。赵一丹猛吸两气后，镇定下来，手把好管箝柄后，找准方面，轻轻地搬动。“刺”进水声，接着管内传来“懂、啪”，沉重的气压与水流的撞击声，进水管如被人强烈地敲击，发现巨大的颤抖。
赵一丹继续开大手动进水阀。巨烈的水流与气压的撞击声小了，“刺，刺”的进水声越来越大。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水表的底部终于显出一点。接着水位上升。“呀，成功了啊！”进水泵也开始了正常工作，五分钟后，警报铃声解除。
老赵站起来一把抱住赵一丹：“兄弟，你救了我的命。”赵一丹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样的激动。新生的希望比什么都让人陶醉，救人一命更是那样美丽，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解决，凝难问题更是那样美丽心动。
这是来银城之后，赵一丹最难忘的一幕，也是赵一丹坚定信心的一幕。但是这么激动人心的事，只能他们两人分享。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体验了生死离别，成功、喜悦。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那个俗话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件事绝不能给第三者说的，如果被二老板知道了，老赵上班期间睡觉，并且差点爆炉，这是严重责的失职事件，不但受处罚，还要扣工资。如果被甲方知道了，那他们这个工程款都要被扣的。事情非常的严重。
老赵对赵一丹的戒备之心终于解除，他也想收赵一丹为徒。可是老赵一张口说出这话时，他就结住了。因为赵一丹的技术在某些方面已超出他的能力和水平，甚至都能给他当师父了。正如处理这个危机事件，他显的那么优秀，虽然没有达到镇定自如，但是已非常人所及。一般的青年小伙子，是没有这个城府的。
锅炉房是不敢喝酒的，尤其是在工作期间，老赵却跑出去硬是敲开一家小买部的门，拿了一些快餐鸡脚和一瓶白酒。鸡脚老赵和赵一丹一块儿吃，白酒只为赵一丹一个倒上喝。说：“兄弟你喝，喝醉了有哥为你明天顶班。”
第072章 福祸文章
第072章福祸文章
锅炉房的扫尾工作就剩赵一丹和老赵两位了。一些调试安装都妥当之后，甲方派人来接管锅炉房。工程建设方所有人员开始退出锅炉，准备回家了。年节已近了，回家的人越来越多，带的赵一丹的思乡之情更浓。
工程完工，乙方退出工地时，赵一丹也就没啥事可干了。十一腊月家乡那温暖的坑头多么舒服。母亲做的那个水饺、饺团、肉臊子长面，都漂着香味，窜入鼻孔。亲人团聚之后的快活，就如一人甜甜的梦。北方人自古恋家，可是赵一丹不想回家了。出门时的创业大计一直进展，再着挣钱还是比较现实。
快过年了，各个单位进行收尾工作，用人单位更少了。不回家干么？赵一丹想留在锅炉房，这里正招人，8小时的轮班制，还可以抽空看书，这很符合赵一丹自学的计划。
圆了大学梦是最重要的，母亲还年轻，过个年有哥嫂，赵一丹寄些钱回去，应该还是很热闹的。于是赵一丹找到二老板：“老板，你同甲方人熟悉，给说一声，把我留在锅炉房吧！我过年不想回家了。”
这事就这么顺利地定下来了。甲方的总工程师与赵一丹见过几面，对他是有印象的，还高兴地说他不会亏待赵一丹这小子的，好将来培养他当司炉班班长。
安排好赵一丹后，二老板特意请赵一丹吃了一顿饭，让好好干，第二年开春他的工地开工后，再去他那儿干，工地上少他这样的人才。要想把公司做大做强，就需要一些有思想，有魂力，肯学习，能识图，能带工的工长。这些切条件赵一丹最合适，他多年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人的。
这些事，赵一丹都没给一个肯定话。也没有啃声，因为他现在不好定，再着他自己心里有个小九九，不好当着二老板的面说。此外，张文银师父还带赵一丹去他们家一次，特地把电话留给他。相约第二年来银城之后，给他打电话。
但跟不跟这些人干，赵一丹实际上早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必需找一个工作时间短，能安心学习的地方。这样好圆他的大学梦。实现赵氏一门三代无人才的精神枷锁。实际上当时社会已变了，开始流行起来大学无用论。那时已喊打破大学包分配的铁饭碗，自主择业。
那时上大学，非教育专业至少需要两三万元的学费，这对赵一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还有人建议有上大学的那几万元，可以租个店面做个生意，或者在农村老家盖几间大瓦房，能让赵一丹的母亲吃香喝辣的。或者上技工学校，就不需要花那么多钱，还活得自在。
这些事赵一丹不是没有想过，佛挣一柱香，人挣一口气。赵氏大房头这一脉，要打破四代无人才这一禁锢，必需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着。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树立学习精神特别重要。他赵一丹并不是没出息，在别的方面混不出人样儿，但是在当时情况下，家乡人把学习看作至高无上的时候，赵一丹的选择和追求是对的。
自古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留在锅炉房工作之后，赵一丹开始自学看书学习。为了实现他的作家梦，他开始学习写作。写什么？就写打工记，打工的感受，打工的酸甜苦辣和人生的追求。告诉一些落榜生，出门打工走出自己的一条创定道路来。万事开头难，启动资金特别生要。
写啥？赵一丹就这样想就这么写。来银城打工之后，在老乡那儿没法混之后，经朋友介绍赵一丹和小史来到一家建筑公司打工。
他们一块儿干活的共有9人，是第一批来的。建筑工地就在热力公司的大院里。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清除东大院里一人高的蒿草，准备搭建后来工人们临时居的工房。活儿暂时并不苦。
因为他们的工房还没搭建成，老板在尹家渠给他们租了两间民房居住。
同赵一块儿来的小史——史强，仅仅十六岁，活泼可爱，天真幼稚。下班回来的头一天晚上，小史满脸兴奋地说：“这里很好，很美，家里那能抵得上这？而且上班时间迟。”赵一丹只淡淡地笑着说：“这是刚开头，天底下的下苦人，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虽然他们一块干活的有9人，但只有小史和他是可随便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