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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师父踏雪寻梅来+番外 作者:栈茶(晋江2014-08-27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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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更想问得是,假若她看了这封信,她会如何看待他。
  任嘉允熄了明间的灯火,将厢门重新关上,借着泠泠月色,阔步而行。他心中所想的,无非是暗阁里的信是庄红梅看了,而她看过之后就离开了青城去往临江。这一想法许是侥幸,他却必须到临江,首先确认她的安全。到底庄红梅的安生,才是他此生所愿。
  庄红梅吩咐姜海随她一同走一趟段家庄,将绮玥还予蓝沐风。如今她武功尽失,去段府多少有些危险,身边若不带个人防止万一,只怕死在段府也是没人晓得的。
  姜海遵话,随她一同去了段家庄。
  待二人到了段家庄已是日昃时初,庄红梅随姜海站在段府的墙围外,道:“阿海叔,烦劳你看一看里头的情况,我们从这里过,直接到蓝沐风的房间。”
  姜海颔首,随即翻墙而过。悄无声息的在段府上空探了路,又回去庄红梅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避开府中的耳目,好容易才将她带到蓝沐风的房外,十分费劲。虽说他会些功夫,不过都是些幌人的三脚猫功夫。
  蓝沐风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见得红梅站在面前以为是自己眼花。细细瞧来,又是一阵欣喜,喜出望外的注视着她,“红梅,你怎么来了?”复又一阵担忧,东张西望,“你怎么来了段府,若是宁宁发现你在这里,她一定会……”
  她断了他的话音,从怀中掏出玉佩,“此番前来是为还你玉佩。”
  庄红梅将绮玥递予他,蓝沐风缩着手,不愿接过来,只道是:“既是给了你,便无需还回来。再则,它本就是我拿来换取宁宁生命的筹码。”
  “话虽如此,我却不能夺你所爱。”她拽出他温热的大掌,摊开,将玉佩放在他的手中,“这枚玉佩是段夫人留给你的信物,我怎可将它收为己有。今日我将它还给你,你好生收着,可当做段夫人仍然在你的身边。”
  “可是……”可是,我想将它送给你。蓝沐风咽下后半句话,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明眸善睐,双颊白里透红,十分可人。
  “收好它,万不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毕竟,这些人已为了这枚玉佩失去了理智。即使是为了段夫人,你也要收好,不能被旁人瞧见。”庄红梅道,语气微澜,“段庄主你也需提防着些,他并非善类。”
  蓝沐风抿唇,不语。
  “对不起,沐风。”她蓦地与他道歉,道:“我知晓你是个好人,许多事情都能明辨是非,却顾于情谊不敢做出有违亲人之事。但真正为一个人好,是教她回头是岸,不是吗?”
  蓝沐风怔怔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说出这样的言语来。但心地深处,他又十分的清楚她何以说出这番话来。良久,他道:“你知道这是绮玥,所以今日是将情与义一并归还于我,是吗?”
  “是。”她颔首,撇过目光,“也许很多事情你比我清楚,我只愿你我二人没有对立的一天。”
  话落,庄红梅叫上姜海,一同离开段家庄。蓝沐风张了张嘴,喉咙里哽着一些话,却迟迟的说不出口。他想叫住她,问她一声,如果,如果一开始她遇见的是他,会不会将一颗心付于他的身上。
  伸出的手,抓了个空,缓缓落下。
  她的背影愈加的模糊,又越来越远,最后竟飞出了他的视线。蓝沐风忽觉有些力不从心,手中握着绮玥,一步一步的回到房间。这一回,他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了。
  庄红梅与姜海跃过墙头,脚下刚占地,便听闻周遭有一阵骚动。眨眼间,他二人竟被一群人圈禁其中。不必多想,定又是段宁来寻她麻烦,庄红梅冷眼看着,细声叮嘱姜海,道:“阿海叔,你无需顾我,找个机会冲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嘉允,我是死是活,都盼他来将我带回去。”
  姜海心中酸痛,低沉的应了声。
  “怎么,这一回还想逃吗?”段宁看着她二人,目露凶芒,遂吩咐这些人立时将她拿下。庄红梅自知是逃不出去的,却不想死在段府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便从怀中将早已备好的那些毒针尽数掷了出去,给姜海开了一条归路。
  姜海凭着庄红梅开出来的血路,加上自身的三脚猫功夫,终是突出重围,跌跌撞撞地逃了回去。哪里知,一支长箭离弦,飞速穿过他的身躯,直飞出四五丈之远。姜海腿脚一软,跌倒在地,腹部汩汩的冒出温热的血液,无论他如何捂住都没有效用。
  庄红梅微怔,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僵着身子,目不转睛的谛视着往前缓慢挪动的阿海叔,脚下竟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
  “阿海叔,阿海叔……”她轻声唤着,有些颤抖,有些害怕。
  “小姐……”姜海转过苍白的面颊,温和的看着她,虚弱到断断续续与她说:“小姐别怕,小人这就回去告诉公子,公子一定会来救你的。”
  “我不怕。阿海叔,我不怕,嘉允会来的,你会没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她有些费力的将姜海托起身子,细致的为他擦拭唇角溢出来的鲜血,“我与嘉允说过,以后找一处静谧的地方隐居。到时还要阿海叔来照顾我们,阿海叔,你是要来照顾我和嘉允的。”
  他笑了笑,腹部的血液弥漫开来,将庄红梅的绫罗浸染成一朵妖冶的鲜花,“恩,恩,小人要照顾好公子和小姐的,小人要照顾好公子和小姐。”
  “要照顾好,照顾好……公子,和小姐……”
  庄红梅怔怔的,不知姜海为何好好地不与他说话了,明明他的话还未说完,怎么就不再说话了。睡着了吗?可睡着的话,眼睛不是该翕合的吗,为什么阿海叔的眼睛没有翕合,却不再说话了呢。
  阿海叔的样子,和爹娘的样子……好像,好像。
  她伸手为姜海阖上双目,平波无澜,只两行清泪能看出她此时的情绪。良久,她道:“他不过是位老者,你连他都不放过。段宁,你可想过会遭报应?”
  “报应,我已经遭到了报应,我还有什么可畏惧。”段宁嗤笑,不屑于此时庄红梅心痛的模样,“不过是死了个无亲无故的人,你何以这般伤心难过。待我折断了你的手腕,弄瞎了你的眼睛,你再伤心难过也不迟。”
  “我死不足惜,断了手腕,瞎了眼睛又有何难过。”声音泠然如秋水,庄红梅摆放好姜海的身体,直起身,冷冷的瞥着段宁,毫无畏惧。
  段宁气极了她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恨不得将她的脸面都一齐扒了下来。最后,她只是气红了脸,狰狞道:“将她关起来。”
  那些人听话的将庄红梅扣住,关入段府的地牢。另一些人则抬起姜海的尸体,仍在远处的林子里,任他被虫蚁侵蚀而不顾。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天光渐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卌二章

  
  在庄红梅被擒的一个半时辰之前,莫约日哺时分,任嘉允勒住缰绳,匆忙从马鞍跃下,几乎是冲入悦来客栈,一眼扫过,却不见姜海的身影,甚觉奇怪。又走了些路,到了后院,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也没甚声音。而他与红梅的房门都是紧紧关着,没有别的痕迹。
  他打开房门,见到房中纤尘不染,心中一阵冰凉,又抬脚往庄红梅的屋子里寻找。素净整洁的床榻,没有入睡过的痕迹。他心中忽的有些慌,长袖下的拳头紧了紧,指甲陷入手心,有些疼痛。
  门口倏然投下一道斜影,她道:“嘉允?”
  任嘉允回过神,淡淡的看着他,瞧不出一丝情绪,等着她的下文。楼轻月莞尔,靠近他一两尺,“怎么出去都不爱说一声。红梅也是,中午还在,等我吃过午膳,便不见了踪影,不知又去了哪里。”
  “她回来过?”
  楼轻月颔首,“前日晚上回来的,昨日在院子里呆了一天,今儿个中午不见了的,就连阿海叔也一同不见了。我问了前头的小二,说是红梅将阿海叔喊了出去,说要去还个玉佩给什么人。”她越说越觉得好奇,竟呢喃起来,“也不知那是枚什么玉佩,又要还给谁。”
  还玉佩必然是蓝沐风了。任嘉允提起步子,也不顾楼轻月在他身后叫喊,又跃上马鞍,赶去段家庄。
  一路上,他莫名的心慌意乱,眼皮也不住的乱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一想,手中的马鞭又抽得更厉害了些。晚风习习,捎带着腥甜的气味。任嘉允的鼻子嗅了嗅,闻出一丝诡异。他放慢了马速,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
  上一次他将红梅救下就是在这片林子里,这一次又是什么人在这片林子里遇了事。
  腥甜之气愈发的浓烈,他越走越慢,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侧首寻望,四五丈开外有一具尸体,身着灰褐色布衣。任嘉允稍稍放下心,驱马过去。待看清了是谁,眸光大变。他伸出双指一探鼻息,已然断气。从尸体的软硬程度看,应是才断气不久的。
  任嘉允缄默须臾,低着嗓门,道:“阿海叔,对不起。”
  对不起,让您置身荒野,无法让您立时入土为安。待我将红梅带出来,再来与您谢罪。他如是想着,人已行出数丈之远。
  当段宁扣着庄红梅自段府中穿行而过,遇见段青衣不过是淡淡的唤了声爹时,段青衣微微蹙眉,几不可见。他抬脚走到段宁的跟前,瞥了眼庄红梅,道:“留着她做什么?”
  “当然是慢慢折磨她。”段宁笑,明明清脆如莺歌,偏又阴凉,“我要她在地牢里受蛇虫鼠蚁之苦,待我哪日记起她还在地牢时将她放出来。到时,任嘉允应该也忘了此人吧。就是没忘了她,也不会再寻她了。”
  末了,她扬着声儿,甘甜的问了句:“爹,你说是不是?”
  段青衣漠然颔首,“动作麻利些,任嘉允并非好对付的主儿。”
  段宁道了声知道,遣这些人将庄红梅关进地牢,自己则是若无其事的回房。途中,她遇见面露忧色的蓝沐风,不由的想探探他,笑道:“沐风,你要去哪儿?”
  蓝沐风愣怔,似乎有许久不曾见到她对他展开笑颜了,“方才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是看到两只飞禽,被我杀了烹之。”段宁笑道,又问:“你信吗?”
  他又是一怔,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段宁终是不见了。他深觉挫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尽她眼里的嗤笑,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俄顷,他低声问道:“宁宁,这些年来,你不会偶尔思念一个人?”
  段宁不知他为何为问出这样的话来,蹙眉,“什么意思?”
  “倘若段夫人……段夫人她还在世的话,见到你如今的样子,她会不会觉得难过?或者,你的哥哥他,见你做出这些事情,会不会难过于你失去了从前的纯真?”
  听闻此言,段宁干笑几许,满是不屑,“蓝沐风,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提及我娘和我哥哥。倘若他们在世,必定不会让我沦落至此。”她抬起双臂,一双垂吊着的玉手刺痛彼此的瞳孔,“我娘和哥哥,他们必会帮着我。而你,什么都不是。”
  “他们一定会保护你,却不会帮你。”蓝沐风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有一种坚决的情愫在眼中升腾。“若是你哥哥还在世,他应该不会放任你伤害别人。只可惜,我却做不到。”
  他说话的声音难得如此平缓,平缓到让段宁错觉他变了一个人。她怔怔的望着他,一袭湖蓝色锦缎裹身,衣摆绣着蟠螭纹路,微风拂过,衣袂飘飘。恍惚间,她觉得蓝沐风的身上有一种极浅极浅的熟悉感。
  段宁凝神的望着他,犹疑的开口,“蓝沐风,你是谁?”
  蓝沐风正欲说话,闻得有人于他身旁落脚,那人微恙眉眼,一双薄唇挑出好看的弧度,轻浅道:“你说了,她会信吗?”
  “任嘉允!”
  “眦睚欲裂,这般恨我?”任嘉允转眼瞄着段宁,白皙的脸庞衬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十分好看。又漫不经心的与蓝沐风说,“她不仅不会信你,还会告诉段青衣。到时,你的下场同你娘的下场一般无二。蓝沐风,你可想好了?”
  同娘的下场一样?他一滞,指尖颤了颤。忽听任嘉允问:“红梅在哪里?”
  “庄红梅?”段宁如听了一则笑话,咯咯直笑,“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我也想找她,可惜啊,我已经好几日未找到她了。”
  “你不说也无妨,我有的是耐心。”任嘉允笑了笑,与蓝沐风道,“你可知段府何处可以藏人?”
  蓝沐风思索片刻,无奈摇首,行至段宁的跟前,蹙眉,“你将红梅藏了起来?”
  “没有。”
  此话之毫不犹豫若是放在从前,蓝沐风必当无条件的相信她。如今,只她一开口,他便知道她说了谎。他敛着眸子,认真地想了半晌,道:“我记得府里有个地方十分怪异,我去过几次,但未曾进去过。我们去那里找一找吧。”
  段宁倏地拦住二人的去路,阴沉沉的看着蓝沐风,“你竟偷偷的查探我段府的布局。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不甚在意,也不辩驳,挪开步子,与段宁错身而过。他想,任嘉允说得对,倘若他说出自己的身份,迟早落得同他娘一样的下场。但早说与晚说,其结果都是相同的。所以,待他将红梅救出水火时与段宁坦白,他便是她多年未见的亲哥哥。
  段宁在二人的身后追着,又嘶声叫喊着。蓝沐风便停下步伐,带你段宁跑到他的身侧,双指轻点,将她定在原地。
  “蓝沐风,我恨你。”
  清脆而哽咽的声音划破长空,窜入蓝沐风的耳朵里,化作一根根银针刺入心胸,疼痛欲裂。任嘉允走在他的身旁,轻声问道:“你这样对她,心里可还好?”
  “倘若是你,你如何做?”
  “做她想做的事,即便是她想杀人,我也会奉陪到底。”
  “我没有你的勇气。”蓝沐风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一双眼睛犹如弯月,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也许红梅喜欢的,就是你能为她不顾一切罢。”
  任嘉允未言,如今看来条案上的信是红梅看了的,却不知她看了之后对他会不会多出一层怜悯的情愫。若当真如此的话,不要也罢。
  圈圈绕绕,二人走了好些时候才寻到蓝沐风说的那个地方。那是一座假山,在外人眼里并没有不妥之处。蓝沐风与任嘉允二人对着它研究许久都未摸出个门路来,不禁有些着急。就算从容如嘉允也微变了脸色,“你确信是这里?”
  “是这里,不会错。”
  “真没想到,你连这里都能找得到,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蓝沐风。”段青衣骤然出现与二人的身后,声音如同藤蔓圈扰着二人。他的身后是一脸轻蔑的段宁。
  “不过今日我段府,并没有人过来拜访,红梅姑娘也确实不在我的府里。倘若任公子不信,大可在我段家庄好好地搜一搜。”
  任嘉允掩唇拭笑,“这种东西,何必一定要找到机关?段庄主,你未必也太愚蠢了些。”言语间,他暗暗凝气于手心,挥袖间,面前的假石已损坏,滚滚而出,假石的后头则露出一条暗黑的洞。
  他放眼往里探了探,道:“你进去将红梅带出来,我在这里守着。”
  蓝沐风颔首,弯腰潜入洞中。走了好一会才依稀见到几丝烛火,蓝沐风循着光走过去,耳边时而擦过可怖的声音,似蛇如鼠。他以袖掩鼻,却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恶心气味,心中随之胆颤。
  待他找到牢中的庄红梅,她已脸色惨白的缩成一团,躲在牢里的角落。可那些蛇虫鼠蚁仍是不放过她,在她的脚边窜来窜去,片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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