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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奋起吧,皇后! 作者:素熙珏(晋江vip2013.02.27正文完结,重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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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紫檀木匣子里掏出个物事奉于皇上,道:“陛下,这是臣妾偶的之物,真乃千里眼也。”
  正是于姝曼献上的西洋望远镜,这是个稀罕物。萧清霁也不知皇上手里边有没有,寻思着福建于家山高水远的,也没达到上贡的资格。保不齐就想借皇后的手献给皇上呢。一则,以于姝曼的形容和家世,最多封个嫔,若有此物作板砖,指不定往上迈一步。二则嘛,圣心难测,贸然送到御前,也不知得不得帝心,若是让皇后吹吹枕头风,自然又不一样。其实说起来,走孙婉萤的路子更好,只是,一是于姝曼和孙婉萤都是走宠妃路线,二吗,吴郡张孙两家和福建徐于两家一直是海上的宿敌,结仇多年。
  赵珣今个在仁明殿已经挨了许多惊或喜,他执起手中的西洋望远镜朝小南窗往摆弄,嘴里不时发出啧啧惊叹声。待手里的望远镜都没摸热乎了,才恋恋不舍转眼过,眸光璀璨,喜悦止都止不住。眼前尽是海船战队血战场面,一时脑子有些恍惚,拊掌大笑道:“千里眼,千里眼好,有了此物,行军打仗能占尽先机啊。这西边能用,东边也行。”
  萧清霁心道,难怪于姝曼道此物难得,是在一架西洋舰队总长那里缴获的,仅此一枚。
  “此物从何得来,皇后快与朕详说。”他拉着她的手急切道。
  “这是于才人献上来的,皇上若想知详情,可召见她。”这是给于姝曼机会了,瞧着皇上的兴奋劲儿,赏赐晋位是少不得了。只是怕是他得知只有一枚会失望吧,何况大周要寻出这等能工巧匠难,因二哥萧清和就是个中楚乔。




☆、26流言四起

  萧清霁料的不错,皇上第二天就召见了于才人,只是说了会话,听了两段琴,当晚六品才人晋为五品美人,封号为姝,乃是取自她的名字。宫里又掀起新的风浪。
  仁明殿上上下下灌了药,都相安无事。只有皇后是妇人,比不得皇上身子康宁。药是不眨眼喝了,这人还是时冷时热,不得劲。皇后玉体违和,推了各位妃嫔的忠心,免了他们的请安。
  皇上就是耗子药,本来后宫这锅汤好着呢,他一搅合。有人就按捺不住了。姝美人晋位的翌日,一班吃饱喝足的妃嫔没事就上慈元殿请安去了,顺便无意给太后娘娘透露个消息,皇上病了,据说候症和皇后都是一样的,仁明殿药气熏天的,太监宫女都不能幸免呢。据说啊,当场太后娘娘就变了脸色,下了懿旨要皇上去请安。
  兹事体大,饶是皇后在养病,也顾不得。蓝田和黄杨战战兢兢把事跟萧清霁说了,并把搜集来的消息奉上。
  “打听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走了底。”萧清霁一听这事,一时凝神,面色不显,扶了扶头上的九龙四凤冠。这就是明晃晃冲着自己来了,皇上得风寒是瞒着后宫的,她请脉大家都看着,若是时间论,说成她是得了时疫,过了病气给陛下,是完全说得通的。这事往大说,可以说大,前世自己被废,就是被迫无子多病罪名,上表请求辞去中宫。还有一论,就是皇后得病,就不该见陛下,让他龙体犯险坏了国本。说来说去,于声名有损。
  黄杨到底不如蓝田稳重,这会子颠三倒四话说的不清楚,蓝田深吸一口气道:“娘娘,是琼华阁的蔡才人说的。前日皇上召见的姝美人是住了琼华阁的主位。在太后跟前吱声的是蔡才人,还有崔良人也帮着说了两句,姝美人当时脸都白了,不敢说话。”说到姝美人的时候,蓝田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他们二人是皇后的心腹,虽不知主子如何抬举姝美人的,但是这份情还未报,就来翻脸的,也太无耻了。
  皇上自打离了仁明殿,后来见过的妃嫔就是新晋的姝美人了,而说破这事又是同住一殿的蔡才人。萧清霁若说于姝曼没嫌疑,自己都不信。当然嫌疑是嫌疑,选秀一事是她亲自着手,各位秀女的身家,都是探了底的。于家是福建一霸,家财显赫,于官位上一直不算通达。于姝曼是徐家嫡次女,从小就是按着宫妃的路子培养的,可以说,徐家就是想靠选秀这条路,来完成家族崛起的目的。后宫的妃嫔要往上爬,除了形容才能,家族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的。换句话说,于家必定源源不断往宫里送银子铺路呢。那么于姝曼会刚晋了美人就去得罪皇后吗?而于家同孙家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呢?与其说萧清霁信于姝曼不会做赔本生意,倒不如说于家的眼皮不会这么浅!那么假如不是于姝曼,又会是谁呢?
  “蔡才人是宁国伯家的长房庶女,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时期,宁国伯一家算的上得势,还是仰仗临海王。已故的王妃是宁国伯夫人的外甥女。崔良人的父亲是刑部郎中,乃是新党一派,据说颇得皇上青眼。事实上,这两人表面交好,实则嫌隙很重。”每回来请安时,蔡才人对崔良人的嫉恨,不经意间时有流露。
  萧清霁来回梳理,总觉得说不通,她也不急,搁着那半凉的膳食又夹了两块牛肉,细嚼慢咽扒拉两口饭。只把边上的紫芋看的傻眼,这两日是做了什么原样送回来,今日出了事,娘娘还吃的格外香,仿佛嚼着那些破烂事下饭似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急的灼火也没用,因为流言就跟野火一样,你费力越吹熄,它越大。萧清霁大约是想,先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想法子,退一万步讲,就算要死也做个饱死鬼不是!
  依蓝田对娘娘的了解,心道八成是有了计较。索性还催着紫芋上两道新菜。
  “孙贵姬是什么反应,她肯定是有行动的,一五一十与本位说来。”她搁下了银筷子,就黄杨送上的茶水漱了口。
  如果不是于姝曼,最可疑的是孙婉萤,一则其他妃嫔根基不稳,不会冒险,二则,她前头吃了亏,在宫里头年深月久的,总有些明线暗线,来消息比别人快。
  “孙贵姬,”蓝田摇头道:“听闻以后当场就哭晕了,太后本来脸色不好,当场就把妃嫔们都打发出去了,留了孙娘娘在慈元殿里歇息。”太后对皇后面善,十有□是皇上的面上,皇后要是碍着了皇上,还能招她喜欢吗?不消说,太后当时的愤懑,孙婉萤一哭一晕,给太后心火上架柴呢。
  单从她的表现,完全看不出,这事她插没插手,目前来看是浇了一瓢油。
  “蓝田,你去何才人阁里送东西。”何灼是她的表妹,合宫皆知,想避嫌也避嫌不了。那些低位妃嫔巴结上趟的定是不少,或许能探听一二。再者,她在各殿各阁里头也是安了不少人的,这些人也该派上用场了。至于移清殿那枚暗棋,先缓着吧。
  待到下午时辰,各处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了,何才人来给皇后请安,她没有带来多大的消息,只是确定,当时蔡才人说出皇上龙体有恙的消息时,大家都又惊又疑,而崔良人当时脸色一变,毫不犹豫肯定蔡才人的说法。按常理来说,这么大的事,都不敢一口能咬定的,崔良人该做的添堵,而不是支持,除非她得到了确切消息,而被蔡才人抢了先,所以只能立马站出附和。
  晚些时候,琼华阁那边宫人传来消息,当日皇上在福宁殿召见姝美人之后,派了太监抬撵送她回来的,这算是格外恩典。当时有人看到蔡崔二人的宫婢给公公塞了荷包。
  要按往常妃嫔给皇上跟前的公公塞银子,并不算得什么。若是趁塞银子这会递上两句话,时机恰好。
  萧清霁一上午算来算去,下意识是避开了皇上的,蓝田黄杨他们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情分,更不会想到这头来。而她清楚的很,她和孙婉萤斗法,多少回就败在了皇上手里,人家是不战而胜。
  按理推,皇上先是算计自个的风寒,又算计把病气过给自己,然后借着皇后得病,神不知鬼不觉把病治好了,接着倒打一耙,栽赃给她。浑然天成嘛,对,最后还有一招,去跟太后求情,说明真相?太后会信吗,肯定是面上说信了,心里恨她呢。看看,谁说是谨顺端恭的皇后呢?谁信呢?
  萧清霁啊萧清霁,你倒是长点记性啊。她转念一想,事情真的如表面看到那样简单吗。皇上隐瞒病情的初衷,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让太后担心,那么这个计划明显不适合。前世她被他冷落乃至被废,多亏了太后多次说情,最后得以保全。说明他对太后是真心孝顺。话又说回来,在皇家,先论君臣,才论父子君臣,君恩圣旨高于一切。后宫妃嫔皆是他的棋子,算计太后算的什么。再者,皇上想要透露消息,通过这种方式是最粗糙的,也完全不符合他缜密慎重的风格。一个人的思考方式,算计手法是有迹可循的。那么,如果他故意用了这种手法,只配这样?也是说的通。
  对方在暗,她在明,计谋成功,从表面看受益的是后宫妃嫔,最受益的其中有两个人,一就是皇上,他利用了皇后,离间了皇后和太后的感情。若是前世,萧清霁相信是他做的。可是自打重生以来,皇上做事就不按常理,喜欢用阳谋,明晃晃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讨厌你。还有一点,时机不对,这时候皇后德行有亏,显然有损皇上威信。这笔账,她会算,他更会算,她于他,还有很多价值待挖掘,现在毁了,岂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第二个人,那就是孙婉萤,从表面看,她没插手。但是她是最有理由做这件事的。让太后误会皇后,让皇后误会皇上,让皇上解释不清。一箭三雕,多好的计谋。如此攻心之作,比起当日那处“凤还巢”又如何?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皇上和孙婉萤联合演了一出戏,把后宫人都耍了。这需要皇上的配合,问题是,有这个必要吗?完全没有?若是她猜的不错,皇上这会子已经出了宫,要不然,太后的人也不会扑了空。
  火已经熊熊燃起,很快就会被烧到前头,那么阻止这场大火的最好办法是,放一场更大的火!且等着吧!




☆、27狼来了么

  所谓流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在后宫显然不适用。按照规矩,生口舌是非的要被惩戒,以熄谣言。只是这次冲着皇后而来,若是直接灭火,反倒不美。而太后那边,既没有传话过来,也算是留了颜面。最重要的是,这会子皇上出了京城,最关键的人不在,萧清霁是百口莫辩。
  她这边刚有行动,孙婉萤带着秋容姑姑一干人奉了太后的懿旨来探望皇后。
  萧清霁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着了勾勒宝相花纹服。脸上着了淡妆,绘了牡丹花钿,绯红的胭脂沾染俺去脸上不健康的弱色。
  孙婉萤打头,秋容姑姑随后,外带一帮子奴才,大多是慈元殿的,看来太后是要给她壮声威啊。
  萧清霁坐在高阶案边,看着孙婉萤和秋容姑姑,都是在后宫里久待的人,哪里会把七情露面,都是面含忧戚,关怀倍切的模样。
  “本位身子不适,不能于母后跟前尽孝,连日来多亏了妹妹和姑姑。”她的话说的四平八稳,波澜不惊。面上微微落了点歉意,除此之外,真真有恃无恐。
  皇后不过双十年华,春秋鼎盛,又新封的仁明宫,一番形容做派,总是让挑不出错来。这番话说的含蓄又露骨,意思是别看本位病着,想要掀风浪,也没那么容易。
  被人高高俯视的感觉,让淡然含笑的孙婉萤感到压力,稳了稳心神,笑道:“娘娘玉体有恙,自当好好养着,太后娘娘听闻娘娘身子不适,本想亲自过来。只是娘娘走不开。还望娘娘莫要怪罪臣妾叨唠。”三句话不离太后,无非是点出皇后把太后气到了,太后还不计前嫌罢。
  萧清霁自然是感激涕零的应了。
  那孙婉萤眨巴着滢然大眼,关切道:“这身子是革命的本事,这挣的再多,没有副好身子也享受不了是么。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臣妾也就说说笑话逗娘娘开心。”
  革命,这词倒是新鲜,莫非是吴郡地方的方言,赶明儿问问高琳琅,什么时候孙婉萤变的口生灿莲了。她心里有点犯疑,总觉得孙婉萤有些不大对劲,为人做事张扬了些,有些细节也不顾。完全不同以往的路数。但是同前世比,又没那么夸张,那狸猫换太子的事,她也能和皇上两人做出来。
  两人都是你来我往说了几句闲话,不着痕迹的试探对方。
  萧清霁一听,微微颌首,对侍立一旁的秋容姑姑道:“让母后挂心,是臣妾的不是。本位的身子已经无碍,待明日就去慈元殿请安。”
  秋容姑姑对两位主子的来回机锋视而不见,她长年如枯木的脸上无一丝表情,福了一礼道:“太后娘娘嘱咐,让皇后娘娘身子为重,后宫诸事不得让娘娘烦心。”
  到底是动了气,算是以生病的名义来软禁她了。萧清霁也算是意料之中,这个处置是方方面面考虑过了,后宫之事,体面为重。这边软禁了皇后,那边只怕处置了蔡才人。
  宫人人人都道太后仁德端明,最是和顺不过。萧清霁却是知道的,那是因为太后不慕权位,一心扑在了儿孙身上。摸准了太后的脉,萧清霁对症下了几副药,都颇有成效。这会子她犯了太后的忌讳,又加孙婉萤在边上煽火。只怕事情远远还没完。
  果不其然,萧清霁的心还没落到实处,就见在下首客座上捧茶浅嘬的孙婉萤接口道:“太后体恤皇后娘娘,道是小儿闹腾,不利于您养病。再者,春天骤暖骤寒的,大人都容易偶感风寒,小儿的体征更弱些。”
  是了,太后心系儿孙,在老人家心里,皇上才去了会就被过了病气,安定郡主那里,只怕是更不能幸免了。她瞳仁一缩,心里着实恼火。暖侬虽和她只处了半年,一个正需要父母关怀的年纪,一个是有心做母亲的想法,早已是亲如母女。
  望着眼前云鬓高挽,艳妆明丽的孙婉萤,身着八答晕春锦长衣,像只高傲的孔雀,可劲的抖露翅膀。萧清霁终于明白,原来她来,不止是看她笑话,还有示威的意思。
  萧清霁微微扬了唇,便是在这须臾之间,心思已经百转。
  “骤暖还寒的气候,确实难耐。本位正有此心,让郡主去慈元殿尽孝心。偏是外头风大雨寒的,走动间过了寒气就不好了,再者,小儿性拗,哪里待惯了不好挪动。妹妹来的正好,去劝劝小郡主罢,你平时最喜欢逗她,定能说服她。”
  孙婉萤有些傻眼,来之前就想到皇后肯定不愿意放人,所以请了秋容姑姑一并来。没想到,她一眨眼就把不情愿都推到郡主身上。摆明了说,你有本事来接郡主,就得有本事哄她回去。
  都说小孩子的心思是最质朴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都一清二楚。孙婉萤来自现代,从小是被宠溺长大,后来父母离婚,两边都不待见。一下从云端跌落地狱,她本能的排斥童年生活回忆,也对小孩子,尤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没耐心。因当初刚穿越来的时候,不熟悉环境,为了避免穿帮,所以尽量独处,错过要抚养暖侬的最好时机。即便是她后来同皇上撒娇,也未有下文。如今这大好时机在,且不能错了。只是怎么应对孩子,真是个难题。她也曾让人缝了些卡通小玩偶给郡主,但凭这一点完全是不够的。要让孩子喜欢她,接受她才行。
  这边说着,就有小宫女上来,引着皇后,贵姬,秋容姑姑一等人去了侧殿。
  掀帘一看,殿内的物事,样样齐整,件件妥帖。地上铺的西夏进贡的五彩祥云厚地毯,桌椅尖角也用软布包好,地上摆的尽是小桌子小杌子,软绵绵的碎花小绣垫。就是亲娘,也没这等费尽心思。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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