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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奋起吧,皇后! 作者:素熙珏(晋江vip2013.02.27正文完结,重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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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先别急,臣妾的小日子是迟了几天,太医那里把不出来也正常。依臣妾看,这八成是没有喜。妇人身子不爽利,小日子迟个十天半月的,也是经常有的。”上月初一才草草行了一次房,那个日子正是自己不易有孕的。一般大夫把不出月份浅的喜脉情有可原,太医院的太医可谓精于此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大约因为这葵水没来,抱着点侥幸,索性说把不准。
  本来皇后有孕,皇上是挣扎了一番,算是高兴了。做好准备来迎接好事了,迎头浇了一头冷水,可能是空欢喜一场。他意兴阑珊,嘴角的笑僵在哪里,一点点剥离,露出狼狈的里子。
  “太医也没把准,许是月份浅。总之还是有希望的。你小心些,别磕着碰着,把孩子吓着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他将脸埋在手心,声音闷闷的,难得孩子气。
  “臣妾有罪,让皇上担心了。只盼上天垂帘。”萧清霁眼里起了薄雾,叹息道:“母后那里。。。”
  皇上抚着发烫的脸颊,叹息长叹息短,打断她的话,“朕回宫去给母后请安了,老毛病,有些头疼胸闷,是被气着了。一帮后宫闲人,整日无事生非,兴风作浪,这回要好好发作。你也别担心,母后没恼你,恼的是朕,这会子知道你有喜,不知多高兴呢。一再叮嘱朕要好好待你,不能置气,还说明日要来看你。”
  太后听闻皇后有喜,那皇后传病气给皇上的谣言是不攻自破。略一想,便知道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心生悔意,不该冷落了皇后。前三个月是动不得,气不得,若是因自个的缘故坏了胎气,那真真是无颜见祖宗了。故皇上一去慈元殿,劈头盖脸遭了训,道是不着调,让她操碎了心。骂完了又喜极而泣,心心念念记着她的小皇孙,要皇上亲自去看看他们娘俩。
  萧清霁哪能和太后生气,凭心而论,太后待她极好,就算触了逆鳞,也未落了皇后面子。
  “若没有母后,这偌大的后宫臣妾哪能过的如此顺心呢,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这有喜的事并不能确诊,万一落了空,母后岂不是又要心伤。这是臣妾的罪过。”她的鼻尖起了小皱纹,显得很苦恼。刻意传出有喜,是皇后的计谋,既然引来了皇上,那么收尾就让他去做吧,反正是对他的路子。
  他的心忽上忽下,跳的极快,今夜可是被臣工在朝堂上扯嘴皮子有趣的多。皇后的心思和苦恼他看着眼里,这真是瞌睡了送板凳来,他需要子嗣,她就有了子嗣。就算这个孩子最终没有来,那他来的假象也要利用一番。
  “你可是放了把大火了。”他微微颌首,敛了面上的情绪,拔身过来把萧清霁抱在胸前,轻声轻脚走到床上,自个也掀开锦被躺了进来,声音染上了倦色,“把朕折腾的够呛。”
  萧清霁躺在里头,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虽有埋怨却没有不忿,正中圆心。世人买东西的习惯,都是要借故挑剔一番,这才讲价买。她翻了个身,对着帐幔上的玉兰花纹发愣,目光没有焦距。
  见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赵珣也不在意,续道:“不过火放的好,把豺狼虎豹都烧出来了。只是皇后有孕的事,天下人皆知。”
  她撇撇嘴,心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便再没有更好的法子如这个快让皇上着势了。
  赵珣伸手把她翻过来,歪在他怀里,这才满意的叹了口气,笑道:“总对着墙作什么,还不如看朕。”
  她乖乖伏在怀里,听着那咚咚的心跳声,觉得有些不自在。虽说两人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平常相处里总是循规蹈矩,带着礼节的梳理,这有萧清霁的性格使然,也有赵珣不想亲近的意思。
  “你听我说。”他没有用朕,大掌在她墨发上摩挲,带着安抚的味道。眸子是漆黑的墨色,恍若漫天的乌云团团起,难得如此坦白,“皇后有妊的消息,不比急着去澄清,待三个月后,不管是否真有,都要三个月后,才去澄清这件事。”
  萧清霁被赵珣像个螃蟹一样卡在怀里,只能动动手指。她明白,肉戏来了。皇上的意思是,自个顺势而为,传出皇后有喜的消息,而他也是顺势而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借着肚子拖延三个月,于皇后来说,害处并不大,于皇上来说,占了先机。
  但是她不说话,像是等待他继续开价,果然,他开口了,“太后那里,不会牵连到你,朕一力承当。除了初一十五,十六朕也到仁明殿来。你二哥萧清和,朕下旨让他去工部任事。”
  后宫妃嫔进宫争宠,明着争皇上的宠爱,其实争的是金银珠宝,父兄官位。真正爱皇上这个人的,并不算多。而皇上也习惯用这些赏赐来体现帝皇的恩宠。对于寻常妃嫔,晋位,赏金,都是极为大的恩典了。而皇后有封地,父兄上封三代列侯。萧清和是萧家嫡次子,进士出身,在格物工器一途上颇有造诣。近年来领的都是虚职。说起来,萧清和还是已故的汝南帝姬的心上人,知晓这件事的恐怕只有萧清霁,汝南帝姬曾透露一二,无奈那时帝姬出降的喜日已经定好了。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萧清和连帝姬的脸都不记得。
  在旁人看来,皇后为兄长谋的一个好位置,是轻而易举的事。萧清霁的难处在于,一是皇上和她不对付,二嘛,皇上对外戚很忌惮。咋闻此事,她惊喜之余,立马意识到,二哥能得到重用,恐怕和那个西洋望远镜离不开,南边的海上一直不太平,皇上想研究西洋物事。
  至于那个多出的十六,她觉得没必要,初一十五来应卯,说明皇后没失宠,说话还是句话。多一日侍寝算的什么,本来就僧多肉少的,妃嫔都掰着手指算日头,她这不是平白惹人嫌么。
  “无功不受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她勇敢的仰起脸,美好的面庞上闪烁着光芒,“臣妾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恐怕不能。。。。。”
  赵珣瞳仁一缩,眼底的乌云越积越厚,轰轰隆隆打起雷来,“皇后是要朕送你一艘船,好让你渡江?还是你不信朕?萧清霁,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番话有多危险。”
  “乱花丛生,浅草迷离,陛下总有无暇顾及的时候,总有不得不弃的时候。臣妾只求一个保证,并不过份。”她浑身颤栗,心若磐石。同皇上讨价还价她是第一个罢,这样的做法,并不能体现她的聪明,反而把她置于危险的地带。她不认为自己装傻能瞒的过眼前的人,与其遮掩惹人厌,不如摊开来说,明明白白展现自己的优势。顺势而为,各取所需,最好不过。
  萧清霁咬唇一笑,道:“臣妾希望日后,陛下不偏不倚对待后宫诸人。”
  赵珣眼底的雨雷磅礴倾下。
  当然,她说的根本不肯定实现,只是借这句话提醒皇上,不要和着孙婉萤来对付她,她不是傻子!




☆、30献卫子夫

  皇后有喜的消息虽未坐实;但是皇上从仁明殿出来的喜意是掩不住的。便是临海王妃的肚子被确认是男胎的消息也不及风头。因她新孕,太后隔三差五来仁明殿同她说话;各殿各阁的请安也免了。虽说皇后如今红的发紫,后宫诸妃也无怨言;皇上开始临幸新入宫的秀女们,其中最得宠当是刘中郎之妹刘良人;连着侍寝七日;晋位为美人,封号为雅。一时风头无两;直逼孙贵姬。另外颜氏姐妹花虽未晋位;也有三日临幸;分别封号为华和丽。而这一批里头份位最高的吴娙娥未有圣宠。
  萧清霁虽说免了请安;后宫的事还是管着的。太后怕她累着;本预备把两个姑姑拨过来侍候。萧清霁不敢托大,怕万一露陷,借未满三个月太医未扣准为由,推托了去。当着太后,并未说这肚子就一定坐实了,算留了后路。
  但是太后多年盼孙望长了眼,早把可能也许的概率抹了去,心心念念觉得皇子一定有了,她本就仁心慈性,青眼有加于皇后,如今对萧清霁的宠爱,便是皇上也要倒退一射之地。
  暖侬被秋容姑姑带走以后,萧清霁的心跟挖了一块似的,这孩子日日常常在她眼前晃,越发乖巧贴心,早就养出感情来了。巴巴被抢了去,哪能舍得呢,可惜再舍不得,也道是情势不由人,左不过是她身子不方便,顾不上孩子。
  太后算是明白人,并未把小郡主送去移清殿养,而是放在慈元殿里让奶娘姑姑照看。隔山差五的让孩子过来陪着萧清霁说话解闷儿。小姑娘不懂有喜,但是显是被教过的,在萧清霁面前也不要抱要闹了,依偎在身边学着描大字呢。
  日子也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了二十多天,萧清霁的葵水依旧迟迟不至,但也无明显的害喜症状。吴太医基本可以确诊是没有胎象,前头还可以说月份浅,如今满打满算,也有两个月了,还是握不住脉。皇上听了上奏未免失望,只能自欺欺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倒是萧清霁说不上滋味,她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希望是算计得来的产物。
  跟母鸡孵蛋一样在仁明殿寸步不出,挨第三个月。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了。皇后免了请安事宜,妃嫔们都默契的不来惹事,便是孙婉萤明着也没来添堵。只是长帝姬天生贵胄,荣宠尊贵多年,横着走惯了,并不知情知趣,或者说,她以特立独行为荣。
  蓝田是贴身伺候皇后的,这两个月将仁明殿整治的铁桶一般,苍蝇都飞不进来,她度着娘娘的心绪不宁,只怕是不愿见人。长帝姬这来就来人,来领了人,这不存心让娘娘不清静么。只是她一个宫女,也不能同主子作气。让小太监下去,自己亲自去扶了皇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萧清霁用过早膳,暖了胃,气色也好了些。黄杨领着长帝姬过来请安。
  长帝姬头上梳着牡丹鬓,两头是金镶玉的步摇,顶着硕大的牡丹花,通身气派,透着一股皇家尊荣。她脸上的灿然能同外头五月的阳光媲美。就算是行礼纳福,背脊也挺的直道。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真是天大的好事。”长帝姬素来趾高气扬,就是喜庆的话儿说的也带着股得意劲头,她眉开眼笑地迎上来,往皇后平坦的小腹上一轮,啧啧称奇。
  萧清霁虽有些丰腴,但是骨肉匀称,比起后宫那些纤纤弱柳多了份袅娜。身上的常服贵气大方,显得她身形略娇弱。她略带羞涩一笑,大大方方执起长帝姬的手道:“也不定的事,太医没个准话,本位也只能养着。好些时日没见妹妹了,可是想的紧,听说世子有些不适,上回的药可管用,若是不够,这里还有。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世人都道婆媳难处,小姑难容,这皇家的天伦,都是君臣分明的。长帝姬这人咋咋呼呼,一身臭毛病,先帝的睿智和太后的自持是半分没学到。人不聪明不要紧,架不住后台大,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也最好不好得罪,不然指不定要给你使袢子。
  “皇嫂。”长帝姬顺着竿子往上爬,挨着皇后坐了,笑道:“托您的福,可不是好了。赶明儿让他来给您磕头。”接着左手亲亲热热抓了皇后的手,右手伸出三根玉白的指头,“前三个月是顶顶要紧的,可是养好了。听说临海王妃都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呢,如今还被拒着不能出门子。”说完还状似不经意凑了门口那人一眼,故意引皇后去看。
  那儿款款立着一二八佳人呢,她的美透着一股娇态,就是不说话,眉眼唇瓣之间也含嗔带怨。萧清霁早就看到也猜到此人的来历,只是长帝姬不说话,她也当没看见。
  长帝姬的话说了一半,没见引出皇后的兴趣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扯着那豆绿的绢帕七绕八绕,又把话绕回来,“臣妾也是过来了,这妇人有了身子,就跟得了魔怔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瞧什么都不舒服,这会子要是有个可心爱怜的人在前头侍候着,说说话,解解闷,也是极好的,大人心情好了,这肚子也不憋气。皇嫂说是不是。”
  萧清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人家的话都搭到这里来了,摆了谱,做了威,话还是要接的,笑道:“妹妹说的极是,上月妹妹生辰,本位身子不适,怕去了扫兴。想必是热闹之极吧,可有什么新鲜话来。”
  “娘娘折煞臣妾了,人没到,心是做足的。臣妾素来知道,娘娘对我们姐妹贴心。便是暖侬这小丫头,心里也感怀着呢,臣妾感激涕零。”她心里跟被蝎子蛰一下,又痒又痛。说起来,上个月正是长帝姬二十整寿,皇上对胞妹还是有心的,当日就亲临侯府,也是借此契机,长帝姬学了回平阳公主,也献上卫子夫。说起这位新封的才人,乃是宁国伯的贵妾所出,很是得宠。为了让小姑子顺利进宫,去年长帝姬是费了一番功夫。皇后也青口白牙答应了此事,只是没过多久,长帝姬被太后训了一顿,叫她不要生事。此事就不了了之,本来以为已无希望,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真心应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村。
  什么叫帝心难测,反复无常就应在这里。萧清霁自认为不是不能容人的,选秀女的时候他仇大苦深叫嚣不要让长帝姬的小姑子进宫,话还没落地,转眼就看上了。这里头的是非曲直,各方角力是难以想象的。
  萧清霁微眯了眼,脸上漾着笑,道:“都是你藏着掖着,早该带出来瞧瞧了。听闻去岁身子不好,误了选秀。到底是有缘,这丫头也是有福气。端恭谦顺,倒是有你的风范。”什么身子不好,都是借口罢了。
  那姑娘天生一双桃花眼,看人时眼梢上挑,带着股妍丽。到底是庶女眼皮子浅,行礼跟木头桩子一样往前倒。低声应了是,盯着脚边的绣花鞋看。
  长帝姬当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本来绕过选秀献上庶女对皇后就有些不厚道,这次进宫请安也是带着来赔礼认门路的,皇后和和气气,怎么小姑子拿不出台面,真真让她唱独角戏。借着饮茶的契机咽下不豫,她还是腆着脸为小姑子说好话:“身子都大好了,这孩子年纪轻,脸皮嫩,头回来怕生。没得见识,让娘娘见笑了。她别的拿不出手,针线上下了些功夫,往常侍奉爹娘也是用足了心。”边说边横了一眼角落的丽人。
  萧清霁坐在长帝姬的上头,云鬓高梳,斜斜歪着,步摇凤钗交相辉映,微敞的衣领间露出一截如鲜藕般的颈脖,眉目慵懒,仿佛隔着云端俯视下界。令那新封的王才人怯意更盛,踩着裙角献上了绣品。
  黄杨赶着接了叠着精细的绣品,看得出是一双牡丹缠枝绣鞋,针脚细密,花样新鲜,看的出下足了功夫的。另外有件小儿衣,算是讨了喜气。
  “心灵手巧,是个好姑娘。”萧清霁执起手中绢帕,低头做出个掩嘴哈欠的模样。那手中好死不死正绣着牡丹呢,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一样。相比之下,王才人那手绝活真是拿不出手了。
  长帝姬仿佛没看到这一幕,心知皇后要赶客了,连着笑吟吟起身道:“时日也不早了,叨扰娘娘这么久,臣妾就先告退了。”
  那王才人到底是年轻,脸皮涨的通红,眼里蓄了眼泡,如急风骤雨下的小花,巍巍癫癫去了。
  黄杨捡起地上的牡丹花绢帕,那王才人的抽泣声隐隐约约隔着风传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皇后欺负她呢。当真是个狐媚子。她有意无意瞅着皇后,只怕主子这会子不痛快,难得快嘴道:“这人就不知好歹,还敢甩脸子给您看,一个小小的庶女,就她那样,宫里头比她好看比她聪明的,不知多少,蒲柳之姿也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萧清霁也只有这么点雅量,也坐不稳皇后的位子,她昵了黄杨一眼道:“瞧瞧,你这张嘴,比剪子可利多了,往常还以为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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