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头巫师-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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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大陆上，对实力低下者生命的蔑视也成为了一种常见现象——更何况在这危机四布的大海上。
常年在海上混日子的巫师通常有着和海洋一样的性格——沉稳，但是易怒。
斯塔克完美地继承了这个模板，并将之发扬光大。在他还是一艘海盗船上的小喽喽的时候——那艘船专门掠夺海族巫师的运输队，副业是偶尔捞捞沉船，搜寻一些传说中的海族密保——他就深刻地体会到，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你必须尽可能地从其他人身上掠夺到足够的资源。
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那么别人迟早也会找上你——
【你死我亡】。
这是当初那个海盗船上的巫师学徒成名之后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当然。在他说出心中想法的时候，他已经小有名气了。
再后来，他成为了纵横咆哮洋的海盗王。
不久之后，当他意识到一味的掠夺获得的资源并不能让自己在巫师之路上更前一步的时候。他选择了思索。
最终他放弃了海盗这份职业。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巫术聚集地的头领。
这份工作他同样干的不赖。
只用了三十年。当初建立在海伦湾上的那个巫师聚集地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巫师国度——现如今，就算是在整个咆哮洋中，千帆之国也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名字了。
而斯塔克本人。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千帆之国，也是咆哮洋上第一个由人类建立的国度，在斯塔克的实力震慑之下，同样也在他巧妙的治理方式下，人类和海族这两个素来不和的种族，以一种神奇的姿态和睦相处了下来。
……
“……但事实上，斯塔克其实并没有做太多的事情，他毕生之中都在研究如何踏入传奇领域。外界对他的夸赞有些过头了，虽然他号称是独裁者，但千帆之国有现在的繁华程度，大部分是他手下几个巫术一般、但是擅长打理政治的巫师的功劳。”
一间昏暗酒馆的角落里，贝洁卡滔滔不绝地向着兰斯谈论着关于千帆之国的一切。
很显然，她知道的比兰斯多很多。
“看上去你对海族文化非常了解。”兰斯斜眼看了看他。
两人此时都经过乔装打扮——手段还是兰斯手里仅存的一小份人皮药粉。虽然经过了基本的改头换面，但是两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在这种遍地都是强大巫师的国度，很容易就会被人拆穿这点小把戏。
毕竟雷吉斯的人皮药粉虽然精妙，但是和蜥蜴人巫医的欺诈者面具还是没得比的。
特别是此时此刻，整个千帆之国的告示栏上，都贴着兰斯的头像——有着海盗王斯塔克亲自签字的通缉令在昨天下午发出，转眼间就遍布了千帆之国的每一个角落。如此强大的执行力在令人叹为观止的同时，兰斯倒是无比庆幸自己早一步下了船。
现在，虽然所有人都被那高额的赏金刺激了，但是在这么大一个国度里寻找一名乔庄过的二级巫师，还是很不容易的。
“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师。”贝洁卡眯起了眼睛：“她曾经在七海之中的四片海洋中游历过，而咆哮洋，是她了解地最深的一片海洋。”
“看起来我这次找你帮忙，还算选对了人。”
兰斯将第二瓶艾肯鲸油递了过去。
根据两人的约定，一同抵达了千帆之国后，他就将交付第二瓶鲸油。
贝洁卡顿时喜笑颜开地接过了鲸油。
“老实说，斯塔克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通缉你的。毕竟他甚至都不认识你。”贝洁卡心情愉悦地说：“多半是先知阿姆在背后搞鬼了。看起来她真的很讨厌你。”
“她不是讨厌我，而是害怕我。”兰斯平静地说：“毕竟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法力的凡人。”
“你应该对先知感到敬畏。”贝洁卡提醒说：“既然通缉令已经发布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她已经知道了你来到了千帆之国。虽然你不愿意讲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但似乎和那个小女孩有关系？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的话，最好告诉我全部的信息。”
“关于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她耍了我一把，顺带还有伦纳德同盟会。她利用了我，还带走了米雅，就这么简单。”
兰斯眨了眨眼：“另外，如果她真的能确定我的方位的话，恐怕就不会发布通缉令了，不是么？”
贝洁卡耸了耸肩，倒是认同兰斯的推论。
如果先知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能随意定位一个人的程度，那么兰斯现在肯定是已经在海盗王的水牢里了。
通缉令看上去气势汹汹，但却让兰斯读出了它背后隐藏的信息。
自己异域人的身份，有时候还真管用。至少因为它，阿姆找不到自己。她甚至有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否来了千帆之国，这么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有关于那件海族宝物的消息么？”兰斯将话题一转，看向了贝洁卡。
说道这里，后者不由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犹豫。
“其实……我今天出去，听到很多人都在谈论海皇权杖的残片——在这个鬼地方，让我苦恼的并不是消息太少——而是太多了。各式各样的传说都有，有些一看就是假的，有些则听上去很真实，但究竟是怎样，谁也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问我，我也只能告诉你不知道。”
兰斯有些奇怪地问：“那你在犹豫什么？”
贝洁卡面色古怪地说：“但是之前我得到了一个……公开的消息。”
“公开的消息？”兰斯更纳闷了。
“对，这个消息依然是独裁者斯塔克亲手发布的手令——你要知道，对于一个一年都不怎么露面的强大巫师，突然如此活跃地在自己的国度发布消息，是非常可疑的。所以我就留心了一下，结果我却得知，独裁者斯塔克即将在海伦湾进行一场祈祷仪式。”
“这场仪式，似乎是关于海皇权杖的……具体内容我还不太清楚，但是仪式却非常隆重。这位曾经的海盗王希望所有能够前去的千帆之国的巫师都前往参观这场宏大的仪式。”
“仪式？”兰斯眉头一皱：“他想要搞什么？海皇权杖的残片？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就能搞定了。如果他真的做得到这点的话，那么他也不需要拖到现在才来举行。”
“所以我才觉得有问题。”贝洁卡有些犹豫地看了兰斯一眼：“但是如果搞出这么一个大事来，只是为了吸引你露面的话，似乎又有点小题大做了，不是么？”
“吸引我？”兰斯更糊涂了。
贝洁卡苦笑说：“斯塔克的手令中暗示到，他得到了另外一名受命运垂青之人的帮助。而那个人，也会在仪式中登场。”
“先知阿姆。我们都知道，除了她还有谁呢？”
兰斯默然。
他没想到，自己来到千帆之国还没两天，却要面临这样的局面。
他的确是想干掉阿姆，但绝不是在一个三级巫师面前，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
而这个仪式看上去大费周章，正如贝洁卡所说，如果仅仅是为了抓住自己的话，未免就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场仪式，究竟在什么时候举行？”兰斯踌躇着问了一句。
贝洁卡看了他一眼：
“三天之后。”（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节　神秘人物

“要我说，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就算是不完全针对你，也是一个陷阱。”贝洁卡分析说：“先知的能力是很强大的，虽然她不会巫术，但是在给我们占卜的那天，我想你也应该见识了她的力量。”
“如今她明显和斯塔克合作了，继续在千帆之国待下去，你会非常危险。”
兰斯微微点了点头。
大致上，他还是同意贝洁卡的判断的。
这场仪式来的如此突然，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这场海皇权杖的争夺战中，斯塔克和他的千帆之国并没有占据什么优势——虽说现在冬流之心还没出世，整个咆哮洋的施法者都在使用巫术占卜冬流之心的出世地点，但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儿就算出世了，也是寥寥无几的血脉才能掌控的。
而恰好，兰斯偶然从摩尼海龙腹中就出来的小女孩米雅，就具备这样的能力。
想必这也是先知阿姆将米雅带走的最重要的原因。
“当初米雅说，她父亲将她放入海龙的腹中，是为了让他逃走。想必也是为了保护她。恐怕在海族内部——在咆哮洋深处，这场冬流之心的争夺战早就暗流汹涌了。”兰斯暗自揣测：“如果米雅的血脉可以吸引冬流之心，哪怕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想来斯塔克也会尝试的。这应该就是阿姆和他合作的筹码。”
“但是那个女人，又想干嘛呢？”
一想到这里。兰斯不由就紧皱眉头。他完全无法猜出先知的行为动机，看上去她完全就是随性而为——但这一切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或许和阿姆本身黑海海族皇室的身份有些关系。
而三天之后的那场仪式，既然已经明说是和阿姆有关系了，那么米雅肯定也会出现在仪式之上。
看上去这完全就是一个为了引诱兰斯出现的陷阱。
“可能这个仪式本身的确非常重要，至于能否吸引我出现，只是一个附带的效果罢了。”
兰斯心中分析：“恐怕在阿姆看来，就算我出现了，也是死路一条。毕竟斯塔克和他的手下都是以法力强大而著称的，我作为她眼里的二级中段的巫师。应该对她构不成威胁。”
只是考虑到了这些。依然无法解决兰斯目前的困境。
那场仪式，他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去了究竟能做些什么，是非常值得思考的一件事情了。
他没把握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下米雅，也没把握在海盗王面前杀死阿姆——毕竟和拉塞尔相比。独裁者斯塔克是名副其实的半步传奇。面对这样的巫师。兰斯可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就在兰斯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他手上的杯子裂开了一道细缝！
这个过程无比缓慢，仿佛四周围的时间流速突然减缓了上千倍一般——
整个酒馆内的事务都停顿下来：酒保端着盘子一动不动、性感的海族女郎双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媚笑着、而身前的贝洁卡。依然保持着那个眯着眼睛思考的动作。
时间仿佛静止了。
兰斯愕然不已。
只不过下一刻，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喊了一句：“培根！”
……
“你怎么了？”贝洁卡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兰斯。
几乎在短短一瞬之间，她仿佛产生了错觉一般——兰斯好像在那一秒之内，完成了无数个动作。
这怎么可能？
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兰斯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马上就回来。”
贝洁卡微微一愣，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兰斯的表现无懈可击。
她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坐在原地不动。
兰斯迅速离开了自己的位子，进入了人群之中。
当他融入人群的那一瞬间，他脸上轻松的神情顿时就变得严肃无比。他几乎是以逃命一般的速度，直接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然后找到了后门，最终迅速离开了这块地段。
而五分钟后，一小队巫师气势汹汹的闯入了酒馆。
酒馆内的巫师们原本对这些不速之客有些不满，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对方身上独特的新月徽章的时候，识趣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这是独裁者亲卫队的标志。
领头的人是三个穿着各色长袍的家伙，其中一个个子较高，另外两人体型较小，看上去是两名女性。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三个人身上，并没有新月徽章，但是那些佩戴新月徽章的亲卫们，却对三人恭敬无比。
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三位，来头不小。
一行人迅速冲入了馆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贝洁卡的桌子包围住了。
后者猛然一惊，刚想试图站起来，却被一名巫师用力地按了下去。
“别做傻事。”对方冷冷地警告道。
贝洁卡心中顿时变得无比冰凉。她粗粗一感知，这些巫师之中，居然没有一个比自己差的！
全部都是顶尖的二级巫师！
至于那领头的三个人，她更是看不清来历！
这一下，她就算是傻瓜，也能猜出对方的身份了。
她有些苦涩地坐在那里。
其中那名个子较高的巫师褪掉了斗篷，露出一张有些沧桑的面孔。
他目光正视贝洁卡：“小女孩儿，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的。”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威严。
贝洁卡咬牙切齿地说：“兰斯！”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一旁的那个黑斗篷女人也露出了真容。
贝洁卡看了一眼，果然，和她猜测的一致——先知阿姆。
阿姆冲着她浅浅一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么？”
“五分钟之前，他还坐在这里。但是他似乎有什么办法，可以探测到各位的动向，他溜了。”
面对阿姆和这个法力强大的中年男子，贝洁卡回答地很痛快。
“看起来他把你当成了一个诱饵，狡猾的小子。”中年男人露出一丝微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贝洁卡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独裁者……斯塔克大人？”
斯塔克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和我的手下们的工作。你和那个叫兰斯的小子一路走过来，手头上肯定有他残留的一些东西吧？用过的物品？落下的头发？这些都可以。我需要你提供给我们。”
“这个没问题。”
面对兰斯狡猾的将自己留下作为诱饵，贝洁卡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当下她立刻开始搜索自己身边的东西。
在她印象之中，自己手头上有兰斯痕迹的东西应该是蛮多的——斯塔克向她要这些东西，肯定是为了继续追踪。以他的法力，只要让他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几乎可以立刻抓住兰斯。
“妈的，一会儿找到了那个王八蛋，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顺便将他身上最后一小份艾肯鲸油抢过来。”
贝洁卡一边想着，一边翻着印象中的那些东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脸色突然一变。
“怎么了？”阿姆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贝洁卡露出了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怎么可能？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五分钟之前，还在我身边的！”
“现在，居然一个都没有了！”
斯塔克和阿姆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愣。后者苦笑了一下，叹气说：“是不是每一个异域人，都是这么刁钻古怪？他居然能做到这一点。”
“的确令人刮目相看。”斯塔克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会捉住他的。”
“那么我……”贝洁卡小心翼翼地看着斯塔克。
后者面无表情地说：“小女孩，很抱歉，在抓住那个兰斯之前，你得在我的亲卫队为你准备的客房里待上一阵了。”
此言一出，另外两名亲卫队的巫师立刻上前，押走了贝洁卡。
后者在法力强大的三级巫师面前，根本不敢挣扎，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带走了。
贝洁卡被带走之后，酒馆里的巫师们更是噤若寒蝉，一声不响。
所有人都低着脑袋，虽然因为隔音巫术的缘故，他们听不到究竟发生什么。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此时沉默是最好的掩护。
“异域人……真是有意思。”
斯塔克低声喃喃了几句，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那个女性。
这位女性的身材更为娇小，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法袍，面罩和斗篷遮住了她的面容。
似乎是感应到了斯塔克的目光，后者缓缓将斗篷和面罩摘下，露出一张精致如瓷娃娃的面容。
“怎么了？斯塔克大人？”后者细声细语地问。
斯塔克摇了摇头，哈哈一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您也是一名异域人罢了。”
“卡特琳娜大人……”
……
海伦湾附近，一座被迷雾萦绕的小岛上。
山石垒成了一个小小的屋子，兰斯半坐在一块石头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暂时应该是安全了。”
“如果没有培根的及时预警，恐怕这次真的要被贝洁卡害死了。”
“真没想到，阿姆虽然不能预知我的位置，却可以如此精确得计算贝洁